来晚一步的水婕妤,只能气的撕了手里的丝帕。云氏这个贱人,竟敢用花招骗皇上去了她那处。
也是这位长公主多事,你送皇上礼物祝贺生辰快乐就罢了,为何还要多嘴让云氏那贱人帮皇上做什么长寿面?
也是她笨,什么都会点,唯独不会下厨,真是便宜云氏这个贱人了。
水婕妤身边的掌事姑姑蓼蓝,虽然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岁,可主意却多着呢!她瞧水婕妤为此生气,便眼睛一转在一旁为水婕妤出谋划策道:“娘娘,你可不必为此事大动肝火,小心自个儿的身子被气坏了。她云婕妤再厨艺不错,那也不过和厨娘差不多。您多娇贵,怎能去做那等下等之事?岂不是有失了身份?依奴婢说,您回去好好准备份有新意的礼物,等会儿去漪兰殿送给皇上,留下来陪皇上好好过生辰,这今晚会轮到谁侍寝,可还不一定呢!毕竟,你可一向比她云婕妤得宠呢!”
水婕妤听了蓼蓝的话,果然心情好了一些,可一想到红樱哪个贱人,她就心口堵得发闷。
哪个小贱人,整日冷着一张脸,对皇上爱理不理的,可就是莫名的得宠。
从他们来到长安后,皇上也就去了她的披香殿一次,云婕妤的漪兰殿皇上连一步也没踏足过。
皇后的椒房殿皇上倒是去了两次,其余的日子,可都一直留宿在红樱那贱人的鸳鸯殿呢!
而太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对此事不止不管,而且还对她说什么,君王的意愿岂是她能置喙的?
真不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怎地如此护着红樱哪个贱人。
上官浅韵回到将军府,就听严谨很淡然从容不迫的说:“将军和火寻公子打起来了。”
“嗯?火寻恨又来了?”上官浅韵说着,便进了府门。
严谨在后亦步亦趋跟着,恭敬回道:“在公主您刚离府,将军刚想去追上您一起进宫,火寻公子就来了。”
而将军急着要去追公主,火寻恨又一向那般暴脾气,二人自然如过年的炮仗,一点就噼里啪啦着了。
上官浅韵这才想起来,她似乎失信于展君魅了。之前说好不离开他三尺距离的,今儿她要进宫匆忙,便没等他……这下糟糕了。
“公主请走慢些,小心脚下,将军和火寻公子暂时还打不完。”严谨跟着后头,语气还是那般从容不迫。
上官浅韵转头看了严谨一眼,似乎这些日子以来,严谨遇事可是越来越淡定从容了。
严谨很想说,府里这一年发生的事,比他在将军府五年发生的事都多,他就算是个大惊小怪的人,被这样训练一年,也早就可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上官浅韵等回到了凤仪阁,展君魅已把火寻恨打倒在地,那冷着一张脸满身怒火的他,一脚要真踩下去,火寻恨非得肚烂肠穿不可。
小秀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当看到上官浅韵的身影时,她便原地行了一礼:“见过公主!”
果然,小秀这一声公主,阻止了展君魅的暴虐残杀之举,他收脚转身,如一阵风般到了上官浅韵身边,双臂紧紧的抱着她,便是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没羞没臊的一通惩罚似得深吻。
上官浅韵被他吻的呼吸不畅头晕呼呼的,感觉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展君魅吻完她,还不忘谴责她的错道:“你不守承诺。”
上官浅韵头是晕乎乎的,可还没晕傻,一听展君魅怪责她,她便抬头望着他道:“你之前不也有失信于我吗?”
展君魅哑然了,因为,他在三日一肉的事上,的确也没守承诺。
上官浅韵一瞧他没话可说了,便伸手去推他,一下两下没推开,抬头对上他深邃的凤眸,总觉得他眸底的深意是还要发疯。
果然,展君魅这回不和她讲道理了,低头吻住她的唇,便是一番强取豪夺,攻城略地,狂风暴雨,最后风停雨收。
上官浅韵这回何止头晕乎乎的,根本就是浑身无力的腿都软了。这个混蛋是想憋死她吗?近来是长安城风水又变了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般幼稚?
展君魅根本就无视了周围所有的活物,他就抱着她不撒手,看她还怎么到处乱跑。
上官浅韵几次挣脱不得,便气的跺脚咬牙道:“姓展的,你再不松手,信不信我搬长公主府去住?”
她成亲这么久,之所以空置着公主府,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展夫人,就该住在大将军府里。
可如今,展君魅也太粘人了,她要离家出走,离家出走。
展君魅一听她说要去公主府住,便阴沉下了脸色,眼神危险的看着她,看着她许久后,忽然松开了手臂,转身走向了桃夭,他不和她吵,也不和她争执,他回屋子待着。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也学会别扭的男人,她转头怒瞪向一旁袖手旁观看热闹的花镜月,都是他们唐氏的男人害的,害的展君魅也开始别扭了。
花镜月被瞪的一脸茫然,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她竟然这样瞪他?
小秀也去扶起了火寻恨,要不是公主回来的早,他就被主人一脚给灭了。
火寻恨手捂着胸口,看向上官浅韵道:“长公主殿下,之前可是说好的,我按你们中原的规矩来,六礼都办好了,今日我来请期,一来到这里,你哪位驸马爷……咳咳!他就二话不说就把我打成样,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官浅韵是知道火寻恨今日来请期的,所以她才早早进宫去见了她家皇祖母,而后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了。
只不过,半道上遇上了上官弈,耽搁了一点时间,回来的稍微晚了一点,没想到他们就打起来了。
火寻恨也是自认倒霉了,既然上官浅韵回来了,他也就有说事的人了。先气息不顺的咳了两声,而后说道:“日子定在了三月初七,我们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不知将军府这边……能否在短时间内做好嫁女的准备?”
“初七吗?嗯,应该可以。”上官浅韵点了点头,转头问严谨道:“之前让你们准备在府里的东西,五日能一切都安排妥当吗?”
“是,五日时间足够。”严谨低头恭敬回道。
火寻恨把日期定下来了,他也就放心了,依靠在小秀怀里就撒娇道:“秀儿啊,你家主人太不是人了,我这闯天关的伤势刚好,他就又心狠手辣的把我打成这样,你可要给我上药,真是疼死我了。”
上官浅韵太阳穴一跳,同情的看了小秀一眼,摊上这么个会扮柔弱爱撒娇的男人,真是一种天大的罪孽。
小秀刚才也被吓得不轻,此时对于向她撒娇的火寻恨,也没再如以往那般一脚踹开他,而是扶着他回房上药。
上官浅韵进了桃夭后,就看到展君魅坐在那边和花镜月对眼,她摇头叹声气走过去,落座在展君魅身边,无奈的拉了拉他衣袖,笑着唤了声:“子缘,还生气呢?”
展君魅本来就没生她气,此时被她这样一拉一哄的,他转头看向她,无奈叹气道:“我也只是关心则乱,你一个人进宫,我真是很不放心。”
“嗯,我知道。”上官浅韵笑望着他,她就喜欢他这一点,永远不会生他的气,也不和她争吵伤和气。
花镜月在一旁又被虐得不轻,这两个不害臊的,居然又在他面前亲热。
展君魅就是故意的,搂着他家媳妇儿,就亲个嘴,不深吻,就那种磨磨蹭蹭黏黏糊糊劲儿的亲吻,别提多让人牙酸了。
花镜月这边没起身离开,那边唐胥就被上官琼拉扯着进了来。
洛妃舞也跟在后头进了来,这二人一路争吵的,也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上官浅韵和展君魅对视一眼,便一起转头看向那二人,这是怎么了?唐胥怎么脸这么红?上官琼的笑怎么有点得意于表面呢?
花镜月心里咯噔一下,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九叔和上官琼出事了。
上官琼拉扯着唐胥坐下后,便望着她家大皇姐告状道:“大皇姐,昨夜我好心陪他喝酒解闷儿,谁知他……他酒后趁人之危,玷污了我的清白。”
上官浅韵有点不信上官琼的话,毕竟,唐胥醉了再想对上官琼意图不轨,可只要上官琼不同意,唐胥也只能吃亏挨揍的份儿,怎么可能酒后乱性占了上官琼的便宜?
花镜月也仔细的看了看上官琼,这小丫头依旧一副明媚娇俏的样子,那有已为女人的半分娇媚之色?唉!也就他九叔会信这丫头的胡乱栽赃了。
上官浅韵想的是,不管唐胥有没有和上官琼有夫妻之实,她都必须要站在上官琼这边,谴责唐胥的罪大恶极。咳一声,正色严肃道:“九舅舅,我这八妹可还没及笄,就算皇祖母有意要将她许配给你,那也是明年她及笄后才能嫁入你们唐氏。可您倒是动作快,迫不及待的先要了她,现如今该怎么办?你今儿和我说说,我也好去回了皇祖母她老人家。”
“我……”唐胥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早醒来,就看到他和上官琼躺在一张床上,而他更是浑身光溜溜的,上官琼身上也满是暧昧的吻痕,瞧着,他昨晚似乎是挺禽兽的。
上官琼是被唐胥占了便宜,不过,她到了最后,却一脚踹开了唐胥,没让唐胥真把她给办了。
可既然身上有物证了,她又怎会不借此良机,好好栽赃陷害唐胥这老顽固一回呢?
上官浅韵见唐胥一副皱眉苦恼的样子,她又咳了声道:“九舅舅,男人对于自己做过的事,就得必须要负起责任。既然八妹是你的人了,那你就去和唐氏长老说一声,唐氏与上官氏也该把这和亲的事办了。”
唐胥对此事,此时也只能点头认栽了。
上官琼才不管唐胥答应的多勉强呢,她就只知道,她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包括,拿下唐胥这个老男人。
花镜月很同情他九叔,娶一个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媳妇儿,以后可没一点好日子可过了。
上官浅韵在了了这桩心事后,便在下午去见了她哪位大舅舅,约见的地方是城中的清明酒馆。
酒馆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同样也是处好闲聊趣闻的地方。
在酒馆的屏风隔间里,他们夫妻的对面,坐着的是唐昆和唐胭兄妹。
唐昆望着对面的白衣少年,俏生生的,眉目间很神似他那位大妹妹,让他心里生了几分不适之感。往事不堪回首,那些他不想记起的记忆,全因为见到她,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上官浅韵望着对面的大舅舅,拈杯在纤纤玉指间把玩,垂眸唇角微笑道:“大舅舅,今日与你见这一面,不是为了认亲,而是问大舅舅要一个人。这个人所指的是谁,不用我多说,您也已该猜到了。我只问大舅舅您一句,您是给,还是不给?”
唐昆成为唐氏家主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遇上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人。当下便是握杯一拍桌面,目光威严冷然的看着对面的女扮男装的小丫头,眯眸冷哼一声道:“别说我不可能把唐月给你,就算是我肯给,他身为我族的持令尊主,也岂是你能要得起的。”
上官浅韵淡然浅笑的缓缓抬起眸子,直视着对面的唐昆,启唇淡冷道:“在唐氏之中,除了我能要的起他外,还有别人吗?大舅舅,我敬您是长辈,才称呼您一声舅舅。可若我不敬您这个长辈……凤王之下皆为臣子,唐氏子孙,包括你唐昆,也只是我之下的臣子,不是吗?”
唐昆听着她压低声音说的这些话,脸色早已阴沉的想要杀人。她竟然知道那件事,是谁告诉她的?莫不是,是唐月哪个孽子?
唐胭也很是震惊的看向上官浅韵,她竟然知道了凤女在唐氏的真实地位?
上官浅韵在唐昆欲出手杀她之前,她便勾唇冷笑道:“大舅舅最好想清楚了,这里是长安,可不是咸阳。您若敢在此动我一根毫发,我敢说,你绝对休想活着踏出长安城门。”
唐昆虽然心里愤怒的想杀了这个在他面前嚣张小丫头,可当眼角目光瞟向那一旁端杯浅饮酒的展君魅时,他却只能忍气吞声的压下心底的怒火。
如果他敢此时动了上官浅韵,别说活着出长安了,就连这个酒馆,他恐也难活着走出去。
上官浅韵见唐昆的脸色恢复平静了,她才又勾唇浅笑道:“大舅舅,唐氏的规矩可和上官氏不一样,上官氏的持令尊主在任期间不得婚配。可唐氏的持令尊主却可婚配生子,今儿我向你要了表哥他,一是为了让他好好带领暗卫保护好我,二……您年纪也大了,我准备给您找个儿媳妇,帮您生一大群可爱的宝贝子孙。”
唐昆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儿子娶外姓女子为妻的,就算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是凤王之位的继承人,她也不能打破祖先定下的族规,让唐氏子孙去娶外姓之女。
上官浅韵见唐昆一副绝对没商量的姿态,她摇头轻笑一声道:“大舅舅,儿女大了可不由父母,表哥的心已活了,您再想他做您手里的木偶,却已是不可能的了。”
唐昆的确一直在拿他儿子当傀儡,为的便是要逐渐控制唐氏的暗门势力。
可他耗费了数年的时间,却一直没能将那股势力握在手里一丝,他不得不承认,三族的暗门势力,其忠心真如磐石般丝毫无转移的可能。
上官浅韵见唐胭一直盯着展君魅瞧,她便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小,刚好能惊醒白日做梦的唐胭。觊觎她驸马的人,可不会得到好报的。
唐胭转头看去时,刚好对上上官浅韵微凉的眸光,不知为何,她竟然在上官浅韵这个普通弱女子眼中,看到了嗜血般的杀气。
上官浅韵对脸色忽然苍白的唐胭微微一笑,她拂袖起身淡声道:“大舅舅和十三姨慢坐,我和子缘就先走了。别说我这小辈不懂尊老,酒钱算我的,十三姨,您多喝两杯红润下脸色,省得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出门,大白日的吓坏了路人。”
“你!”唐胭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她起身便要动手,可她手是伸出去了,却没敢动手,不是因为展君魅用捏碎的杯子瓷片抵着她脖颈,而是她看到上官浅韵的手抚摸上了断魂玉,这个险,她可不敢冒。
上官浅韵冲唐胭微微一笑,温和淡然,抚摸脖颈上断魂玉的手垂下,背在身后,缓步走出了隔间,向着酒馆的门口外走去。
展君魅出手,就算不杀人,也定然会给对方留点长记性的印记。收手丢掉染血的瓷片,神情淡冷的单手背后离开。
唐昆望着展君魅离去的背影,这个年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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