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韵已不想再和这名叫云荷的婢女在此纠缠,她想那些管事的,应该还没通知全人吧?所以,她还是走吧!否则让展君魅知道,恐怕这个嚣张跋扈的婢女,便要没命了。
云荷一见那少年公子要走,她便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杜若,上前就去拉那少年公子的衣袖,可手背却被猫抓了一下,她疼得久甩手尖叫道:“啊!好疼,你个小畜生,竟敢伤我……来人啊!来人,有歹人擅闯山庄,来人啊!”
上官浅韵眉心已紧皱在一起,她看了旁边的杜若一眼,神色淡冷道:“不想她死,你最好捂住她的嘴巴。”
杜若倒是想阻止云荷,可是她本就娇小,怎么可能是高她半头的云荷的对手呢
?上前的结果就是被云荷推到在了地上。
云荷是已经疯了,对着杜若也是大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帮着外人欺负我,看我不告诉爷爷,让我爷爷把你丢去山里喂狼。”
杜若听云荷这样说,她心也寒了,从地上起来便转身就走,才懒得管这没脑子的蠢货,到底要怎样作死呢!
“杜若,你给我回来,好!你走,你走,你走了别后悔,我一定让我爷爷把你配给劈柴的赖头阿三去。”云荷见杜若竟然丢下她就走了,便在原地疯叫着,话里还有着浓烈的威胁之意。
杜若可能也是受够云荷的嚣张跋扈了,她转回头便冷声道:“你要是再不住嘴,在你求云管家把我丢去喂狼前,你们全家便要因为你的愚蠢而遭大灾了。”
“你胡说,你敢诅咒我们全家,看我不喊来人将你*了,你这个贱人。”云荷是越来越疯,显然之前的她一直被人捧着,根本没人敢这样顶撞过她。
上官浅韵看到此处,忽然不想立即走了。而是望着杜若,浅笑淡然道:“你还是留下来陪着我吧,至少这样你会是安全的。”
杜若真不敢此时离去,因为已经有家丁被云荷喊来了,她还真怕她只要一离开这里后,便会被那群家丁给糟蹋了呢。
上官浅韵走到旁边,坐在栏杆上,怀里抱着舔爪子的闪电,闲来无事与杜若说话道:“这山庄里有多少人?我还以为这里的人,该是个个都极其懂规矩呢!没想到,竟然……唉!天高皇帝远,也难怪会有人当那称霸王的猴子了。”
杜若被这小公子的话逗笑了,反正她是不怕的,就这公子一身华贵之气,怎么瞧也是贵客,而绝不是云荷那蠢货能招惹起的。
上官浅韵瞧着那些被云荷喊来的家丁,她微皱眉叹气道:“早知这里也有如此多不懂规矩的人,我当时就不该只带着闪电,而是该把持珠带来才对。”
“持珠?”杜若站在一旁,瞧这小公子一颦一笑都美的赏心悦目,她也不怎么紧张了,而是也与对方搭起话来。
“持珠是我的侍卫,虽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可剑术却很是了得,连墨曲都打不过她,只能气的抓狂哇哇叫。”上官浅韵想过了,这些人可能不认识展君魅的,却一定认识墨曲。
“墨管家?你认识墨管家?”杜若一听这小公子说出墨曲的名字,她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真没看错,这人果然是贵客啊。
云荷自然也听到对方说出墨曲的名字了,所以,她上前眼神中透着怀疑的问道:“你真认识墨管家?”
上官浅韵可不会自降身份的去回答一个婢女的问题,更何况,这个婢女之前还冒犯过她。
云荷见这小子竟敢无视她,她不由得怒火冲头顶,挥手便下令道:“将这贼人拿下,听候我爷爷的处置。”
那些家丁虽然一向对云荷很献殷勤,可讨好对方归讨好,谁也不会为了拍她云荷的马屁,便不知死活的去动认识墨管家的人。
而这小公子生的美若仙人,一身的华贵之气,怎么瞧也不是个他们能动的人。
上官浅韵本来是想逛逛的,可现在被人堵在这里,她坐着等了一会儿,便有些不耐烦了,将闪电放下去,用脚轻踢一下闪电,皱眉不悦道:“去找子缘来,就说我快在这里冻死了。”
闪电被踢了一下屁股,它就算再不想离开它家主人,也必须要去找那个讨厌的男人搬救兵了。
杜若听这小公子让一只猫去找人,便掩嘴觉得很有趣的问:“公子,您让那猫儿找的人是谁啊?”
“是谁?自然是……”上官浅韵故意拉长了音,而后望向一旁的云荷,眸光冰冷勾唇道:“自然是这山庄的主人了。”“什么?您认识庄主?”杜若是从这山庄建成后,便被墨曲挑选来了这山庄,她也一直知道在墨管家之上,他们是还有一位神秘主人的。
可所有人都只知道他们有个主人,却从不曾见过这位神秘的主人。
“你会认识庄主?”云荷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信之色,这人要是认识庄主,她立刻把脑袋割下来给这人。
上官浅韵不会去理会云荷,倒是觉得杜若怀里抱着的梅花不错,她伸手拈了一枝梅花,低头轻嗅着,唇边扬起浅淡微笑:“这冷梅香真好闻,回头你也折些送我院里去,找几个素色的花瓶插着,一定好看极了。”
“是!”杜若现在已把这位小公子当成贵客伺候了,她觉得,她要因为这位小公子,而改变人生了。
“哼!这梅林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这梅花也不是随便任什么人都可以折来插花的。”云荷一再被无视,她早就满腹怒气了。
可这群家丁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她怎么使眼色,他们都给她装作看不见,真是气死她了。
那群家丁又不傻,这位小公子都说认识庄主了,他们还扑上去得罪人,那不是作死吗?
展君魅因为担心上官浅韵一个人会迷路,他便没有去梳洗,而是只换了衣服鞋袜,便急忙忙来寻她了。
闪电半道上遇上这个讨厌的男人,看了对方一眼,一扭屁股,便转身向回跑。
展君魅一见闪电来引他,他心里便是一揪紧,脚尖点地一纵身,便跟在闪电身后,飞檐走壁而去。
上官浅韵真在这里坐的脚冷了,当转头见闪电回来了,她还看到了一抹黑影,她便站起身来笑迎了过去。
展君魅一落地,便把她抱在了怀里,看了一眼四周围着许多家丁,他便低头温声问:“出什么事了?是他们欺负你了。”
上官浅韵可不敢胡乱点头,在这深山老林中的山庄里,她要是敢点头,展君魅一定会毫无忌惮的血洗山庄。
展君魅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他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暖着,笑着说道:“我又错了,不该留你一个人,省得被人欺负了,也不知吭声告状。”
上官浅韵见他一打响指,便有一名暗卫现身单膝跪地,她便忙开口道:“也没谁欺负我,就只是碰上个比我还嚣张跋扈的小丫头而已。”
“比你还嚣张跋扈的小丫头?那还了得。”展君魅笑着与她说话,挥手让那名暗卫退下去,搂着她走过去,抬眸看向那两名婢女,脸色瞬间冰寒问:“是你们谁冒犯了龙儿,站出来自行了断,我便绕她全家不死。”
云荷正痴迷的望着那从天而降如神的男子,忽然听到对方如此冷血无情的话,她心里莫名的打了个冷颤,无论如何也没胆子站出去了。
云荷的爷爷和父亲都已在接到消息后,急急忙忙往这边赶来。
可他们还是来晚了,庄主竟然已经问责起来了。
云荷一见她爷爷和父亲来了,便委屈的便跑过去喊道:“爷爷……啊!”
云山一巴掌将他疼爱的孙女扇倒在地后,脚步都没停一下,走过去便和身后的儿子一起跪地,连磕了三个头,才俯身请罪道:“请庄主息怒,是小人没管好家人,才会让这瞎眼的丫头冲撞了龙公子。龙公子,千错万错都是小人孙女的错,还请您莫要为这丫头动怒,因而气坏了您的身子。”
上官浅韵望着弃车保帅的云山,她只是勾唇笑说了句:“子缘,我可见到一个比你更冷血的人呢!”
展君魅倒是觉得云山这般果断很好,不过,正如他家媳妇儿说的,果断之人固然令人欣赏,可这果断放在自己亲人身上,不免显得冷血了点儿。
云山一贯是习惯了墨曲和他家主人的冷静果断的,故而才会顺着他庄主的习惯做的啊!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位龙公子竟然是个心软的人。
上官浅韵已离开展君魅的怀抱,她走上前两步,望着跪地俯身的父子二人,她神情淡漠道:“我从不是良善之人,可我这双手会染血杀无数人,却唯独不会沾自己家人的血。”
云山已是额头冒冷汗,因为他知道,他全家都要晚了,凡是被驱赶出山庄的人,从来都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云川连连叩头道:“请龙公子宽容,家父也是为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才会……还请龙公子饶命!”
云荷此时捂着被打的脸,也是吓得不敢吭声了。
杜若一开始的确被吓傻了,不过这会儿她反应过来,便走过去也双膝跪地,俯身低头道:“请龙公子饶了云荷全家吧!那怕是留他们全家一名也好,他们家……可还有个五岁的弟弟呢!龙公子,稚子无辜,请您宽容。”
“孩子?”上官浅韵真犹豫了,如果只是一些大人,展君魅要杀了永绝后患,她绝不会阻止。
可云家竟然还有个那么小的孩子……她不忍心去残害那样幼小的生命。
所以,还是算了吧!
展君魅一见她望着他,眼中是求情之色,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说好不心软的,可你还是心软了。罢了,木管家,今后山庄大管家就是你了,至于云家……送去塞外矿山,永世不得回中原。”
“是!”木管家本为二管家,这下云家没了,他便是山庄的大管家了,心里自然是为此高兴的,可却也不敢面上表露出来。
而且,他也算看出来了,庄主可是宠这位龙公子的很,看刚才那一抱,二人间定然不止是至交好友那般简单。
云荷一听他们全家要被丢去塞外矿山,她便发疯似的扑过去,弄得满身脏,乱趴在地上哀求道:“庄主,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得罪贵客,是奴婢瞎了眼冲撞了龙公子,奴婢该打,奴婢该打……求庄主不要将我们全家丢去塞外,求龙公子宽容,求您绕了奴婢这个瞎眼的东西吧!求求您了!”
展君魅将上官浅韵往身后一护,便脸色阴沉冷斥道:“云山,你何止是管家不严,简直是纵容子孙以下犯上,再让我听到一句求情的话,你们全家……”
“庄主息怒!”云山见展君魅真的是怒了,他便眼神示意他儿子去让他孙女闭嘴。
云川伸手就去捂住了云荷的嘴,这个死丫头,是还嫌害得他们全家不够吗?竟然还敢上前去惊吓那位龙公子。
云荷在疏林山庄两年以来,一直过着如大小姐般的富贵日子,而今让她去塞外矿山受苦,她如何能甘心?
“啊!孽女!”云川痛叫一声,便给了云荷一巴掌,手掌被云荷一口都咬出血来了。
云荷一得到自由,便起身向杜若扑去,面目狰狞的伸手就去抓杜若,咬牙切齿的疯吼道:“贱人,都是你害得,你若是当时拉住了我,我何故会冒犯了龙公子,既然我们全家不得好下场,我定然也要毁了你这个贱蹄子,看你以后还如何嫁得好人家,贱人!”
杜若害怕的一直向后退,结果就摔倒了,她眼睁睁的见着云荷疯狂的扑向她,她害怕的趴在了地上,云荷扑在她身上,没有抓着她的脸,却在她后脖颈抓出了三道血痕,疼的她闷哼一声,抬手拨开了云荷,狼狈的爬起身,双手抱着游廊柱子大喘气。
“抓住她。”木管家下令让家丁去拉住疯了的云荷,同情的看了杜若一眼,杜若在这个山庄里,可是对云荷最有一点真心的人,可云荷不珍惜,却这般伤害杜若这个唯一的好姐们。
杜若抱着柱子,滑坐在地上,转头看着被几名家丁抓住了,还是那般面目狰狞发疯的云荷,她伤心的低垂下了眸子,这个世上,难道真是好心没好报吗?
上官浅韵在云荷被制住后,她便举步走到了杜若身边,伸手向杜若道:“起来吧!你刚才帮了我,我也喜欢你,在我居于山庄这些日子,你便留在我身边伺候吧。”
杜若可不是云荷那没眼力劲儿的,她自己扶着柱子站了起来,低头行一礼谢道:“多谢龙公子信任,奴婢会尽本分伺候好您的。”
上官浅韵收回手抿唇一笑,便转过身去,望着那因为不断挣扎,衣衫被扯的露出肚兜的云荷,她笑问道:“你不想去塞外,难不成还想进歌舞坊?”
“就算进歌舞坊,也比去塞外好。”云荷不是十四五岁的闺阁小姐,她自然知道歌舞坊是什么地方,哪里就算肮脏,可至少她不会风吹日晒的吃苦。
上官浅韵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她摇了摇头,也是不想过问这些事了。
展君魅见她带着杜若走了,他便在交代一声木管家后,也在后随了上去。
木管家低头送走展君魅后,便挥手道:“将他们都带下去绑着,明晚上送他们下山,派去送他们的人……告诉那些人,如果云家人中途有一个逃脱了,他们便提头来见。凡是云家人途中有不安分的,他们可以随便杀了。这是庄主的吩咐,望云老你们全家好自为之。”
“多谢庄主不杀之恩。”云山叩头在地,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宠坏了这个孙女。
云川也不敢求一句情,因为他怕他多说一句,便是那位龙公子求情,主人也不会绕过他们全家的性命了。
云荷还在挣扎,木管家让人堵住她的嘴,真是个没脑子还自甘下贱的,连要去歌舞坊那种地方的话,也说得出来。
展君魅带上官浅韵来到一处很清净的院落,院落后面是依山而建,形成天然屏障。
左边是水清清的湖泊,左边是片梅花林,院子前方只有一条路,而路两旁林立着假山,假山外是处小花园,平日里,这里绝对是清净无人的。
杜若到来时,这里还有着几个婆子,不过她们都是一样的,白日在此忙碌,晚上便回到下人住处去。
而此处只有一间卧房,很是宽敞,摆设也齐全,布置的也极其清雅脱俗。
上官浅韵被杜若带去了一见暖房中,在暖房里,她看到一个冒着热气的池子。
“龙公子,这是庄主让人为您准备的衣服,您慢慢泡个澡,奴婢先出去候着了,您有事尽管喊奴婢。”杜若不知这位小公子与他们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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