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为了一份自尊,青姨是决定一辈子不同口中那“老不死”的说话的。可是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却寸步难行!
家里没有什么积蓄了,上次大医院就得有成千上万的钱来堆积。青姨深深的知道,要方青这个时候脱离治疗,自己会于心不忍的;要她向亲身父亲开口要钱,好像更不现实,更是为难。没有办法的前提下,只得找上那位商业大亨来。
这帅帅设法查找席氏总机电话的当儿,往事如烟,如丝如缕飘过眼前。青姨自己都说不清楚,对于这方青的亲身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对于此,她曾经做过非常理性的分析。如果……如果在遇到这个流浪之人自己还没嫁人,她很可能会爱上席成达。因为在那个年代,一个经历种种磨砺甚至生死考验的男人,天生一种流浪的气质,是很容易让女孩子为之动心的。青姨的眼光没有错,二十多年之后,席成达终于没有让她失望,也证明了她当初的眼光独到……
回想起那风雨之夜邂逅的情景,在席成达堵上她地嘴。粗鲁地将她剥得一丝不挂后,在那二人身体相融的那一刻,她脑子想的:到底是为了恩娣成为一种变相的补偿,还是自己的心底原本就有那么一丝心甘情愿……事隔多年,青姨知道自己不再年轻,可是那种浑然的感觉,让她默默将其当成一生另类的回味……
帅帅地英语不错。很快查出电话号码。再通过一番周折与口舌,公司的接线小姐才极不情愿地接同了董事长地办公室电话。
冰男没有让父亲来公司。因此接到了帅帅的电话,一看是中国来电,索性拿出一口流利自然的国语,很快同帅帅攀谈起来。
“姓赵对吧?我父亲的故人……嗯嗯,你能把那位女士家里的电话告诉我吗……OK,我记下来,下班后我会告诉父亲的!”
挂掉电话。帅帅又把情况告诉了青姨,之后疑惑地窦起眉头来。他发觉方才接电话的席大少爷,口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主月啊,你老公有告诉你吗?”钱老五乐呵呵地理着鱼线,“他可是很爱钓鱼地,那小子就是时间少,老是入不了门!”
方青觉得同熟悉的人谈论自己的过去,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闻言笑嘻嘻地仰起脸蛋:“有啊有啊,他还说呢,你算得他钓鱼的老师呢!”
“是嘛?”五哥较为诧异道,“他这么说的?”
“对呀!”方青一捋额前被风吹拂的乱发,莹莹一笑,“要不……我会请你喝茅台?有那么好的事!”
“切!”五哥不以为然道。“我青老弟可没你那么吝啬,他若是发财回来呀,没准儿请我去星级酒店办一桌呢,哈哈!”
你这酒鬼,就好吃!!
方青看住他一脸神往地模样,故意撇撇嘴:“别那么开心好不好?他若是回来成了个穷光蛋呢,你还那么开心?!”
五哥的笑声嘎然而止,一番思索后挖苦道:“我吃不了一顿饭有啥关系,某些要嫁给他的人,才会哭鼻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方青听得哭笑不得。又不便发作,因为这次回来的确算得双手空空。再不找事做可能皮包里的钱很快就会花光,闻言一脸绯红,满是嗔怒,“你真是……真是好讨厌!!”
“哈哈……大小姐别见怪啊,我就这德性,该不了啦,嘿嘿,别一气之下,怂恿你那未来的老公不请我喝喜酒就好啦!”
该死地,怎么这事就那么好笑……
方青无言以对了,正在找话题时,瞟见母亲走了过来,赶忙欢欣的迎了上去。
“妈妈……你来河边看嘛?”
“河边风大,别着凉了,来……快给穿上!”青姨用提来的外衣包裹住她,“五哥,收成怎么样?”
“还行哪青姨,今儿晚上我们一家来你们那吃饭怎么样?”
“行啊行啊……”方青蹦跳起来,欢欣道,“欢迎欢迎……”
“这孩子,”青姨本想拒绝,一见她作了主也不便阻拦,“……头发吹得好乱!”
“我说青姨啊!”钱老五笑看着母女二人放好钓竿,“你们俩还真投缘,不认识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母女呢……哈哈!”
“主月回家吧,老五我们走了啊,真要来就早点收拾行头!”
青姨拉上方青的手,嘱咐完后将她拖回了家。
“妈妈,五哥今天好棒!他那篓子里,不下七八斤呢,我都手痒了……”
“吃药!”青姨拿来水与杯子,“废话少说,这是你玉儿阿姨特别为你开的……喂,大小姐,你从前吃药是好勇敢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妈妈操心吗?”
花花绿绿的药丸,什么时候才不吃了……
方青不忍见母亲牵挂,勇敢地服了药,莞尔一笑:“老妈,我玩两天就出去喔?”
“行哪,你要说几遍嘛?”青姨说着拉她坐下,“我说阿青,别太多跟附近的人接触,你万一说漏了什么……”
“啊呸!那怎么可能?”
“啊呸?”从她回来后,青姨始终觉得孩子地口音一个比较特别地变化。这次终于“逮”着了,“你以前,没这个口头禅吧?在哪学的?韩国人……流行这个?”
“哎呀老妈!”方青撒娇道,“你懂啥,这个也能流行地吗?真是的,这是冰男的口头禅,不知怎么搞的。我只要一激动,就会溜出来。嘿……”
青姨听得一脸的匪夷所思。
“妈妈要是讨厌,以后就想法改点吧,啊?”
“没有没有……你说这话地时候呢,样子特别讨人喜欢呢,好了,妈要去做饭了,来不来帮忙的……喔算了。你身体不舒服,好好看看电视休息吧……”
“才不要,”方青说着拎起围裙为自己套上,“都快离开妈妈了,要多帮你做点事……”
说着溜进了厨房。
钱老五说到做到,当真带着老婆和钓到地鱼儿前来吃晚饭,黄昏时帅帅也赶了过来。一时间,屋里欢笑不绝。方青和五嫂忙碌着张罗,倒是帅帅被钱老五灌得差点没趴下……
期间好几个电话都是帅帅在青姨的暗示下抢着接到的,其实都是来约青姨打麻将的老太太们。笑脸迎奉着各位来客,青姨心里暗暗焦急起来……
老不死的,还不给我打电话,莫非就忙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
“妈妈。我想到五哥那边去玩儿,等会五嫂会送我回来的,好不好?”
母女二人洗碗时,方青盯着心情不太好的母亲,怯生生地征求。
正怕她看到或者接到席成达的电话呢,青姨听得直点头:“好好好,那你还帮什么忙,把手洗了,去好好收拾一下,早点回来啊!”
一行人都开开心心离开后。青姨没了做家务的心思。默默的守候在电话旁。
八点过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大嫂……”席成达的声音透出苦涩中的欢欣。“是我……你还好吧?”
眼泪,不争气地淌落出眼,青姨使劲稳住哭泣:“……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会不管你孩子地死活了呢!”
“没有没有……”席董在书房里,一脸尴尬看住冰男,而男男亦看出什么,捉狎地笑着出了书房,“我的青儿呢?她在不在?啊?”
“你还叫得挺亲热的嘛……”青姨酸溜溜地不冷不热的讽刺着,“我都告诉她了……”
“她怎么想?!怎么认为,她会认我吗……不是不是,她会原谅我吗?”席董一听急眼了,语气快得语无伦次,瞬间对方像断了线似的没有了声响,“大嫂,你说话,我好想孩子,好想你们……”
“哼!”青姨竟然几分吃醋道,“孩子孩子,我警告你啊,不许想我,想她……倒是说得过去……”
“那么多年了,”席董痛心道,“我几度想对你母子二人表示一点心意,可你都不领……”
“住口!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是我这个当娘地义务,认不认你,还得看她……我不会要你的钱,哪怕去扫大街!”
“好了大嫂……我的大嫂……阿容,你饶了我好不好?青儿呢,人在哪,我想同她说话!”
“老不死的,你若真的在乎这个孩子的话,你知道怎么做?!!”
青姨一声暴喝,顿时让席成达惊得浑身一颤!
“出什么事了,青儿她咋了……阿容,我是个罪人,我这辈子都欠着你还不清,可是孩子还小,我这当父亲的,不想她……”
“她莫名其妙的来血,妇科医生说是心脏引起的。席成达,我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你不想你女儿有什么不好地事发生,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真该死!她回国地时候,我就给了她一万块,这……我简直混蛋!”
席成达顿时明白了青姨电话的用意,气得给了自己一个响亮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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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9章三个黑衣人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9章三个黑衣人
一线飞架南北,天錾变通途。
耳光的声响,清晰地跨越千山万水,传到青姨的耳朵里。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好一阵沉默,思念伴随担忧、牵挂混合着尴尬,就在这么一种复杂的心绪里,老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静静的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席董理智的防线,终于节节崩溃下来,语气泣不成声:“阿容,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母子二人……算我求求你,让我在有生之年,尽尽一个父亲的职责……”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钱!”青姨心乱如麻,直截了当地吼道,吓得膝下的小黄立时灰溜溜地夹起尾巴跑出门去,“姓席的,你好狠毒,你的……回国,你就给他那么点钱……”
“行行行,告诉我你在银行的账号。要多少我给多少……我马上来中国看你们……”
“闭嘴!”青姨气恼地将电话换过一只耳朵,“我可警告你,你突然冒出来的话,别怪我撵你出去……算了,我自己想办法,青儿的病我这做娘的,还可以……”
席董一听慌神了,激动得站起身来,差点把电话拖到了地上去:“好好好,我不来不来……阿容啊,你就真的那么恨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可以聚一下?”
“你是罪人,我也是罪人,”青姨静静的烫着泪水,“当年若不是我多事。成全你和阿娣地私奔,她又怎么会死掉!这一辈子我都没有心安,我造了什么孽呀我……”
电话里传来出奇的沉默,席成达此刻心如刀割,努力地清晰起自己的视野,几度摇摇欲坠差点摔倒。一手撑到桌面,一手哀伤地用衣角试着泪花……
是的。阿娣的一片痴情,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遗憾。而眼前的女人。同样也是为自己延续了生命地,而一辈子没过什么好日子。
都说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他没有奢望一家团聚的天伦之乐,而是真地很希望,能够对这母子二人多作补偿。
“阿容,我想有些话我应该告诉你……你最好把孩子吱开,别让她听到!”
席董终于率先打破了沉寂……
而同一时刻。方青却同钱老五一家老小谈笑风生,开心得不得了。
“主月啊,我问你个事儿……”五嫂神秘地眨巴了一下眼皮,“你会说吗?”
她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方青是早有耳闻,闻言不禁收敛起心神,点点头。
“我说你还站在那干嘛,”五嫂开始撵老公。“我们女人说话,你还厚着脸皮呆在这里?滚吧!”
“就是就是……”方青也笑着圆场,“五哥你还是出去吧,呵呵,免得挨打喔!”
“切!”钱老五喝得几分醉意上头,大大咧咧鄙视道。“你们女人家的事,叫我听……我还没心思呢,走就走……”
看着丈夫出得门去,五嫂保持着别有用心的微笑看住方青:“你觉得方青怎么样?”
“还不错啦……你指的什么啊?”方青莫名其妙地捋开头发一甩脑袋。
“当然是指那种事儿,阿青他……能行?”
席家千金不是傻子,这话的前提是在女人单独的私语前提下出来地,忽地心中有了一种愤怒,脸色微微不好看起来。
“你别生气啊,呵呵!”五嫂赶忙解释道,“其实我的意思呢。是觉得阿青不会爱上女人呢……”
“有没有搞错?”方青方才的开心一扫而空。质问道,“他为什么不会爱上女人!他很正常嘛……”
“哎哟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呢……是觉得同你好投缘……知道吗?才问你这些的。那孩子我们看着长大,一直为他这种事儿在操心呢……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最好不过了……”
要死了,我从前怎么留给身边的人这样的印象……晕翻,好像说得我不是个男……
方青脸色惨白,默默地低头思忖,心里说不出来的懊恼,她没有想到几个月前的自己,竟会留给街坊邻居如此糟糕地感觉。
“阿青这孩子不错喔,呵呵……扮起女人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嘘……我给你瞧个东西……”
五嫂说完神秘地拉开抽屉,好一番查找,才拿出一张同刘俊收藏的照片来炫耀。
“你瞧,怎么也看不出是个男的吧……呵呵!真够俊俏的!我老公也说他不该是个男人……”
方青听得如坐针毡,尴尬地欠身道:“天不早了,出来久了妈妈会担心的,我得告辞啦五嫂……改天见喔……”
“这么急呀,说走就走?”五嫂收拾好照片跟着站起,“我们两口子送你回去吧……”
方青心情忽地不好了,很想一个人走走,但夫妻二人怎会放心她一人摸黑回家,硬是把她送回了家中,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方青就觉得母亲脸色极度难看,赶忙小心翼翼坐到母亲身旁。
她以为是自己贪玩回家晚了所引起的。
“妈……咋啦?你这样看着我……以后,我会这么晚回来了好不好?”
青姨叹息着笑道:“妈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呵呵,走,去卧室看电视!”
“我想先去洗个澡……”方青放心地站起,她发觉母亲言辞闪烁,似乎在可疑的回避自己,“马上就来……”
小垫垫上的血渍,告诉她出血仍在持续。这让她心里乌云密布。害怕母亲地检查赶忙处理掉,心中却弥漫起浓浓的烟云。愣愣地泡在浴缸中,半晌才无所谓的一笑开始站起。
她的预感很不好,她隐约觉得这种来血没有疼痛的迹象,属于非常可怕的前兆!
我要活下去,我要挣钱给自己治疗……
心事重重的来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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