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是不是奇幻小说看多了,”冰男听完席董一番诚挚的讲解后,讽刺地指着隔壁,“是……我知道佛学里是有‘轮回’一说,可也没这么巧吧,还张得和我一模一样?是不是荒唐了点?”
面对他的置疑席董无可奈何:“老实说,我也快疯了……不过这些都是事实啊男男,从小到大,爸骗过你吗?”
“这不是骗不骗地问题……”
“小姐啊!”阿当插嘴了,赶忙嬉皮笑脸改口。“不不,是少爷,你想想你醒转过来成了什么样子,你就会觉得老板地话不是凭空捏造了……”
“让我看看她去!”冰男站起身后忽然问出一个问题,“老爸,妈妈究竟生了几个孩子?”
“当然就你……”席董颇感奇怪。
“你确定她不是我的孪生姐妹?”
“哎哟我地儿哪!爸是想过编造这么一个故事来敷衍你,可爸做不出。”席董几分伤感起来,“你妈生你的时候。我还在旁边帮忙呢……”
“这什么世道?好像有点颠倒啊!”冰男没好气的抱怨后,胡乱穿上鞋子,走去开门。
“男男……”
“放心了老头,”冰男貌似顽皮地眨巴起眼睛,“我不会伤害她的,就和她说说话……不放心?跟我一起吧?”
方青手里拿着那份剧本,垂头睡得正香。
冰男一进这熟悉的卧室。面色就难看了,席董和阿当不断地眼神交流着,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越走近方青,冰男地面孔苍白得越厉害,就在坐到方青身旁时,席董二人看见一颗晶莹的泪水,滑落他的脸颊;冰男的手抖得相当的厉害,当触及到方青的头发时。他第一次有了自己同自己分离的奇异感……
方青靠在床头,头低垂地程度无法让冰男看清她的相貌。可当冰男试探着抬起她的下颌一看,立刻触电似的扔了手。
“老爸你过来……”冰男一个劲儿咽着口水死死盯住方青的睡态,向席董伸出一只手去,“老爸你来!”
“来了来了……”
握上父亲的手,心里的失落多少得到一些回补。冰男一动不动:“老爸你告诉我,我是在梦里……”
“男男……”席董深深理解她的心情,心痛得难以形容,“你要面对现实……”
“这不是真地……爸爸你告诉我!”冰男愤怒而伤心地嚷完后,竟出其不意狠狠给了方青一耳光!
“你……”当席董看到方青没被打醒后,如释重负把冰男拖起扯进怀抱,“孩子,时间会改变一切,你要学会适应……”
“我受不了……”冰男靠在他的肩头放声大哭,“爸爸!你要是我。你怎么想?你说话……你说话啊!”
一切都在预料中。迟早要发泄,席董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用一个父亲温情的关爱,抚慰亲身骨肉那受伤的心灵。
“这或许是个闹剧……”席董亦不免泪流满面,“会过去的,一切都会恢复的……”
冰男苦笑着仰起脸来:“不可能地……她替代我,她真的替代我了……”
“样子替代了你,可你依然是爸的心头肉,男男!”席董深情地呼唤着,“你历来很乐观坚强的,为什么不给大家一点时间,来缓和这尴尬的局面,相信爸爸……”
冰男面带仇恨,转身静静盯住方青好一阵子,突然挣脱席董的怀抱,一声不吭冲了出去……
这里是哪儿?好黑啊……
浓密的漆黑里,方青只感到视野所及之处一片彻底的黑暗,随着意识的复苏,心里的恐惧也油然而声,就在即将叫出声地时刻,眼前忽然一亮!
这是一处华丽辉煌宫廷般地居室,光洁若大理石的地面显示出古代王族世家独有地气派。举目望去,这间居室长宽皆在20来米,雕梁画栋间,一个个矗立的丫鬟个个身着彩衣恭敬待命;龙凤床旁的一处屏风后,不知放着一堆什么黑压压的东西,让她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
“剑郎……你感觉可好?”
一名穿戴异常华贵的年轻女子,看上去顶多不过25岁,皇族的凤冠彰现出她不菲的身份,她不是很美,可在珠光宝气的笼罩下,她的举手投足,给人一派咄咄逼人、大明权贵的写意。
来错地方了吗?
方青亦没细想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直觉告诉她是来在了人家夫妻的卧室直中,刚想开口询问时,床里却传来一个令她熟悉的声音。
“公主……我……我不行了……”
是子剑的声音!
“不!”被唤名公主的女子一声忌讳的尖叫,“剑郎切莫胡言,安心养病,妾身一直在你身旁。”
自称“妾身”的……公主?
方青立时觉得眼角在抽筋,清晰的理智让她耐着性子听下去……
“子剑一介武夫,深感愧疚,今生所负两名女子,但求来世变牛为马,以偿你们之爱……”子剑虽不见人,但透来的声音却毫无阳刚之气,听上去脆弱无力。
公主哭出声来:“夫君定要振作,妾身已有了你的骨肉……莫非,你忍心弃我母子而去……”
子剑病了?怎么搞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方青被这感人的一幕震惊了,忘记了吃醋,只感到眼里进了沙子——她也想哭了。
“那就好……我可以……安心的去了……公主如此年轻美貌,切莫独守空闺,我去之后,觅一爱你之人……”
“别说了剑郎,”公主哽咽道,“初见你之时,我已决意今生生为你赵家人,死为你赵家鬼……你若有好歹,妾身不会苟活……”
子剑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经过公主一番精心护理之后显得苟延残喘:“你既已有我们的骨肉,理当带大我们的孩子,子剑负你太深,望你念在夫妻一场,善待我赵家的血脉……主月,月儿……等我……”
“剑郎!”公主悲恫地呼唤道,“你不能这么狠心……成亲这些年来,我知你无时不刻思念着她,可死者长已矣,你何苦……”
“子剑有负公主,更有负月儿……尽管她委身他人,可却是我赵子剑洞房花烛夜弃她在先……往事随风,公主不弃之恩,子剑却病入膏肓无以为报……”
“剑郎,你是一个痴情的好男人!”公主悲哀的笑了,“我无悔以青春作赌注的选择,你亦无愧你我夫妻走过的日子,我钟情你的,就是你对月儿的执着……”
“我与她阴阳相隔,但求来世相会……有你如此宽宏大度,子剑再无牵挂,瞑目了……”
方青受不了了,哭叫起来:“子剑我在这里,我就是……你的月儿!”
蓦地,她发觉自己丝毫无法动弹,而声音口出之后竟是一片沉寂!而当她再望向床头时,却发现一大堆仆人围拢在床前,两名丫鬟搀着哭哭啼啼的公主,向她走了过来。
好美丽贤淑的公主!方青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形容她的俏丽,诸如“闭月羞花”这些宛如都没有意义。
也好,我和你好好谈谈……
正寻思着开口,方青突然觉得被轻飘飘给拎了起来——这种感觉非常真实,因为她凭借着视野变动的角度可以很肯定,自己的确是被拎了起来,正走向屏风后那堆黑漆漆的东西!
“他从来没对我会心的笑过……都是为了你……”公主喃喃着,“剑郎现已弥留,我成全你们……”
方青只觉得这话是公主专门对她而言,不过当她回过神来,终于在被拎起的晃动中,吃惊地尖叫起来!
她看得真真切切,自己正在步步接近那屏风之后黑漆漆的棺材……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0章初次相见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0章初次相见
把我装到棺材去里做什么?救命……救命哪!
方青从小就怕这家伙,再加上真真切切看到这冷背的东西,畏惧得想动动不了,想叫叫不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拎进了棺材……
其实此情此景,是公主拎起了主月死后遗留的璎珞——而方青的意识,却偏偏被这条璎珞代入了幽深记忆的年代中……
这真是个恶梦!
汗流浃背苏醒过来,方青只感到心痛得厉害,却没留意到此刻的璎珞藏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正闪放出神秘的光晕……子剑是那么的爱着主月,一如当代的荣剑对冰男的痴迷,同样的两个人,却貌似会出现相同的结果。这是二十一世纪的韩国,阿剑有太多强劲的情敌,他不再是明代地位显赫的赵将军,而是一名普通的都市白领;可……
方青想到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当代的豪门贵族中,子女的婚配里通常多少带有有“门当户对”这一守旧的传统思想。冰男是豪门中人,且不说身居大众情人的行列,即使同张嶙没有结果,那么和荣剑的未来,也很难有丝毫的光明可见……
子剑和阿剑都好可怜,我不能再隐瞒他,我有责任对他说出实情,古代的悲剧已经过去,我不要他同冰男在这个时代重蹈覆辙,特别是这未来的悲剧极有可能会因我而起……
她懵懂冲动地起了床,没头没脑草草敷衍打扮了一番。再换上那套牛仔装,匆匆朝楼下跑去——抑或是不喜欢穿裙子、更或许她原本就喜欢这种款式……
客厅里出现了从来没有的寂静,看看大门外地一片漆黑,那古老的座钟显示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7点40多分。
不对呀,现在应该是吃饭的时候,人呢?
“菲姨……菲姨你在哪啊?”方青朝餐厅的位置喊了几声,看出别墅空无一人。“奇怪了,今天怎么都跑出去了?”
她迟疑的咕哝着走出大门。迎面扑来的习习晚风,让刚从恶梦中醒转地她顿时有了说不出的惬意……
人都去哪了?
原来,冰男只能勉强忍受现在地模样,却无法接受一个同自己从前完全一样的“冰男”出现在视野;他不像方青善良腼腆,从小到大,谁惹到他之后,是非要还手回来才罢休——诚然席董娇生惯养了他。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却出世后便没了母亲,自然要溺爱得多。随着岁月的流逝,冰男渐渐长大懂事,很多我行我素的行为慢慢有所收敛。否则,以她在沈阳读书时的个性,阿当几人恐怕早就摧残得不成人型而逃之夭夭了……方青在这个节骨眼里遇到他,是不幸的;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却又是幸运地,因为若是处在三年前的冰男,看清她模样的第一眼后,不捅上她几刀才怪!
方青下楼的二十分钟前,冰男是第三次从仆人的监视下脱颖而“逃”了,他深深理解父亲的尴尬与为难。他其实只想一个人静静,然而席董严厉吩咐阿庄把守好大门,并且要求全部的人出动,非要把他揪回来。呆了那么些年的家,冰男自然晓得哪几个地方不容易被人发觉……
鬼使神差地,方青来在了花园。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花坛,足有百米长,十来米宽,中间的通行道,是两米多宽的雨花石镶嵌的碎石小道;花坛的两旁后面。均是一排高大整齐地常青林木。方青喜欢花儿。从小就同鲜花结下不解之缘,因此非常爱来到这里散心。此刻的花园在林木掩盖下笼罩在夜色之中。别墅辉煌的灯火透过林木穿透而来,使得这条幽深的小径更显漫长……
当走到一颗大树下,她猛然觉得,这番光景异常熟悉……就在她忆起眼下的景致,就是最近常做的那个见到自己从前身躯出现的梦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到底是谁?”
方青立时打出一个哆嗦,只感到两只膝盖软得想跪下去,一时间踌躇地翕动起两片鲜红艳丽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来了……我的梦终于成真了……
“为什么要心虚?”冰男徐徐来在她地侧面,抱起胸脯面露讥讽,“席大小姐……”
天哪,这真是我地声音!
夜色中时隐时现的冰男,让方青有了见鬼一样地惧怕,她偷偷斜睨起黑暗中的人,她怕得一手捂上胸口,一手下意识将两根指头慢慢含进嘴里……
“为什么要怕?”冰男徐徐来她的面前,“为什么不敢看我?”
“你是谁?”方青只感到心跳让她产生了眩晕,因为她真真切切看到从前的自己,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
“呵!”冰男面无表情地干笑出一声,突然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就势将她拖到一颗大树下,恶狠狠将鼻子碰上方青的鼻尖,“很吃惊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才是席冰男!!”
“不……”方青的心痛得远远超过了头皮上的疼痛,“这不是真的……”
说着两眼一翻白眼,娇弱的身躯一软,徐徐向下滑去——她晕了!
“小姐!”阿当老远就瞧到二人抓扯在一起,赶忙冲来将方青平抱起,愤怒地朝冰男吼道,“你丫的想对她做什么!!”
“你没资格管……”
阿光怒火中烧,顺势就是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你这个疯子,你知道她是谁吗你!?”
众人纷纷吵嚷着朝这边跑,席董慌乱的吼叫更是清晰的飘来。
冰男被踹得苦笑着俯下身,咬牙切齿仰起脸来:“……你行啊阿光,你小子……你小子竟然踢我!”
“就踢你了怎么样!”阿光碍于他是阿当的“朋友”,毫不卖帐地白了他一眼,继而紧张呼唤起怀里的方青,“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没事的,我们一直在你身边……”
“你们一直在……我身边?”冰男伤心的笑了,“这真是天大的讽刺,讽刺啊!”
阿光没有理会他的独白,径自朝席董走去告状:“老板,那小子揪了小姐的头发,把小姐吓晕了!”
席董气得将他怀里的方青看了半晌,然后才吩咐阿当:“送小姐去卧室休息,叫菲姨别忙了,好生照看小姐……”
“好的老板!”阿当心疼地从阿光手里接过方青,“我会小心的!”
“你们都散开……我单独和他谈谈……”席董叫开众人,痛心疾首凝望起面带玩世不恭的亲身骨肉,“阿光你还站着做什么?”
“老板……”阿光傻呼呼回答,“这小子有暴力倾向,我是看在……”
阿银一见赶忙回来拎起他的耳朵,将他拖起离开……
“为什么要虐待她?”席董步步走进冰男,“你要爸爸怎么向你求情,你才能网开一面?”
“我才是席冰男!”冰男恶狠狠冲到他面前,“她是假的!”
席董盛怒之下,冲动的举起手掌。
“你要打我?”冰男笑着“放”出在眼里滚动了许久的泪珠,“好啊……打呀!来来,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要打我……”
“她不是外人我的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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