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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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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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姬退开,又有盈润丰姿女行至案前敬酒,看她眉眼之间毫不掩饰的递送着款款曲意,愣是目不斜视的我都能感觉到千伏电压朝着夷摒射开去,委身之时,将身子有意朝前倾来,似乎想更进一步看一看夷,“小女珏姬,久闻戎王大名,今日有幸,珏姬敬戎王。”她将欲行无意散翻酒樽之举,夷似有意却无意的伸手托了珏姬一把,成功的令二人相互占了便宜。
待一觖再饮毕,夷看似认真中又夹杂了些许骚样,眼波流转在珏姬挺拔的波浪上,口水将欲溢出,“珏女落落大方,丰姿天成,右相,本王好生的羡慕啊!”
羡慕你妹。我不踢他,我掐他,看他知不知痛。简直太放肆了,当着老娘的面公然调戏贼家妇女,虽说樗里疾家的女人不调戏白不调戏,但也不要做的这么浪,活像是刚从寺庙里放出来的。刚才才跟老娘在野地里打完野仗,转眼就成和尚了。
另一女上前时我已自动把目光转向了他处,却见奚礼眉目带笑的看着我,迎面着扑来如沐春风的感觉,心情顿畅,不觉冲着奚祁咧嘴笑去。
突感一道凛冽的目光射来,转眼一瞧,樗里疾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我仰了仰头,咧嘴笑容更灿,看,老娘就是要把你看的头皮发麻。想他樗里疾在面对我的时候,我可都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姿态,他又几时看过我在人前笑,还笑的这番不要脸,纵使他刚才怀疑我什么,现在他也只会担心他的儿子会不会被我诱成断袖。

待我得意后,回眼已瞧见夷将三女的敬酒饮尽,那三女恬静灵气,眉眼之间自成一股子高贵的气息,且找不出一丝矫揉造作之态。乍看之下还与奚祁的形容有几分相似,但她很显然不喜宴客的场合,在敬完酒后就借故退出了厅堂,我的视线追着她消失的身影竟久久无法回神。
宴席将毕,樗里疾出言相挽,“今日天色已晚,戎王不如在府中暂住,明日再行回宫。”但再瞧他那双炯炯的贼目递送给夷的神色,又是透露着多么不同寻常的信息。
“这,恐多有不便,本王……”夷站起身,顺势将手搭在我的肩头,倾尽半身之力在我身上,脚步不甚稳当,口齿亦不太清,“右相府中诸多女眷,本王若是住下,怕会给府上带来不便。”
“诶,戎王过虑了,你我二人均不是那拘泥小节之人。再者,戎王如此醉态回去,本相当真是不放心。你就不要再与本相客套了。”樗里疾极力劝说,不待夷再做何反应,他又转身向随侍一旁的小仆吩咐道,“快去准备,今晚戎王夜宿府中。”
“那本王,恭敬不如从命了。”夷拾阶下台,揽在我肩头的手臂重了重,不时的还打着几个酒嗝以示他醉的不轻。
我撑着夷的身体举步维艰,樗里疾想命人帮忙,都被夷好意拒绝了,似要将我压垮方肯罢休。

厢房没有我甘泉宫来的豪华气派;仆人将我们引至;自己便退出房去。
里里外外的转了个圈,回到寝室的时候却见夷正盯着我不眨,我努了努嘴,走到他旁边坐下,凑近嗅了嗅,不觉皱起眉头,水酒味、脂粉味,当真令人呛鼻。转头往另一头躺下,骨骼舒松,忍不住舒了一口气,“累死我了。”这一个晚上,又是站班,又是打野战,我可是疲惫的紧。
“西西。”夷轻唤我名。
“嗯!”我侧头看去,他晃了晃脑袋,貌似真的醉了。
“服侍本王沐浴。”他自己动手解着腰带,说话的时候背身对我。
我毫不犹豫的朝他蹬了一脚,“你真当南西西是用来使唤的是吧!”
“啊,你反了不成,敢对本王动手动脚。”他踉跄着脚步跌坐回床沿,伸手揪起我,再反手将我按在他的腿上,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我的臀上。
“唔……你这个混蛋,你敢打我。”我挣扎着,手脚并用。
“我让你再掐我。”夷一点也不客气,又是几巴掌落在臀上,任凭我扭曲的像一条蚯蚓,他仍是一下接一下的揍着我的臀。
我不甘示弱,愣他再怎么打我,落掌的时候威力还是缓和了不少。但我却不甘示弱的顶回去,“我掐你怎么了,我掐你是给你面子,若是别人我还不掐呢。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你。”
“我还饶不了你呢。”他咬牙切切的说着,一提手就将我扛到了肩上。
我一惊,突然怕他真就把我给灭了,不禁惊呼连连:“喂,你想干嘛,快把我放下来。”
‘扑通’一声,菩提灌顶的感觉袭来,‘唔’一张口,咕噜咕噜的直灌进口腔,脚下踏空,竟无一处可着力的地方。
浮沉之间只见夷站在池边看着热闹,我扑腾,我挣扎,可我不会游泳呀。樗里疾这个老变态,家里的浴池搞的这么深分明想谋财害命。我快不行了,手脚扑的没了力气,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求救时就求救,“夷,救……救我。”
再沉下的时候,又不幸灌了好几口池水,在我以为自己会葬身浴池的时候,身子被捞了起来,我死死的抱着夷的脖子,咳嗽不住,眼泪狂飚,“……咳咳,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拥住我的双手亦是紧紧的,似要把我给腰斩了。夷同样没有好气,附在我耳边逼出一句,“以后若是再对着别的男人抛眉弄眼,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你,你……你。”我怒,他禁为了我朝奚祁递的一个眼色而惩罚我,瞪着他的时候扑上去狠狠的朝他的唇瓣咬了下去。
“唔……你”他抚着唇,血迹斑斑,眼中透露出想要掐死我的冲动,但他终究没这样做。揽着我回到池边,将我推回到池上的时候恶狠狠的命令着我:“替我拭背。”
在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又补充了句:“你若是不乐意,那我就让你三天下不得地。”
“戎王……”正待此时,屋外传来了小仆的声音。
“诶,来了来了。”我应的可是欢快,不顾夷是何反应,爬起来就朝外屋跑去。

“呃……”小仆见我一身湿漉,不禁凝起眉,想说的话一下又咽了回去。
我低眼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打起笑,“诶呵呵,不小心跌池里了,你有什么事。”
小仆收敛起满面的惊讶,递了一袭衣服到我面前,说:“这是给戎王准备的换洗衣裳,劳烦大人了。”
我伸手去接的时候又将手缩了回来,再次打起笑脸,“不如你拿进去吧,我去再寻一身衣衫来。”
小仆脸颊微郝,倒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憨笑着应承了下来。
我一边掸着袖角的水滴,一边拢着帽沿的秀发,在走到花园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就沿着来时的道儿折了回去。
厢房外听到几许异声,那是自房内传来的,不是服侍的小仆,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偷窥这种事我自然不会做,怀着好奇之心,蹬开了房门,不看还好,一看却是尴尬了三人。
云屏下面,夷赤着身躺在池沿,那采姬小妮子衣衫不整的扑在夷的身上,夷的双手又是那么爽的搁在采姬胸前那两团盈盈一握之上,双双怔忡的停住了也许本该继续的举动,四目同时望向我的两目。
10
10、第十回 。。。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抽笑了声,故意扫视了一眼屋内,却没把视线再落在他们身上。自语着替他们缓解尴尬的气氛,“哦,我好像走错门了。”旋即若无其事的退出门槛,顺手将门带上。其实我认为会是珏姬,没想到竟会是半面桃花一点红的采姬。难道说她方才在宴席之上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她的本质是放浪形骸的?
“呼。”吐了口大气,转身就见奚祁伫在檐下看着这边,见我瞧去又是扬起唇角温良一笑。
“诶奚祁,你怎么在这里。”我跑他跟前,问的很二,笑的更二,这里是他家,他不在这里他能在哪里。
他打量了我一眼,抿唇又是一笑:“你怎么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怎么,是不是惹着戎王了。”
我哂笑着,忙摆手,“没,没,戎王他,他正忙着,我不便打扰,出来转转,顺便吹干吹干衣裳。”
奚祁犹豫了下,才说,“不行,你这要会生病的,走,到我房里去换一身。”说完,奚祁就拉起我的手往走廓那头走去。
我跟在奚祁身后,低眼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偷偷的抿唇笑着。诶诶,这孩子的心地可真是善良,我只不过是个内侍而已。
“奚祁。”我又忍不住好奇,问:“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你,难道你这二十五年一直都是深居简出么?”以樗里疾这个国家总理的地位,我不可能不知道他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儿子才是。可我除了听说樗里疾家有几多闺中小妞外,真就没有听到只言片语关于他儿子的传言。难道说樗里疾的家教有别于常人,把儿子当女儿来养?所以他的女儿个个如狼似虎?我忍不住又想起了方才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个抖擞。
奚祁扭头回望了眼,嘴角微向上扬了十五度,或许是十四度五,但这个弧度的微笑却是最优雅的。“呵,你没见过我很正常,我常年居于楚国,年初才将回到秦国,待在家中鲜少出门,所以人们甚至都不知道右相府上还有一位公子。”他轻松的说着,却把他长年在外的事儿一句话给带过,不知道是不是被樗里疾那个老变态虐待才离家出走的?若真是那样,我一定会把奚祁救出火坑的。

一进房,奚祁就忙着招呼上我:“西西,你快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我去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来。”
“哦,好啊。”我随口应着,在他房间里转悠开去,书架上堆着满摞满摞的书简,案上还有几卷展至一半的书简搁在上头,看那样子好像是读了半半搁下的,我凑上前去瞧了瞧,看看奚祁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
章回体的小篆!原来奚祁读的不是儒家书,这是他自己写的一些心得体会。
正待我细细看去的时候,奚祁已经捧了一身新衣衫回到我面前,“你识字!”他很惊讶的看着我。
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很惊讶,一个奴才怎么可以识字。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再瞅了两眼,露出了一脸羡慕的样子:“我也希望我能识呢,你写的这是什么。”
奚祁倒也没甚隐瞒,就像跟我报家底时一样,毫无防范之心。“那是我在楚国时的一些趣闻乐事,有空的时候就凭借着记忆把它们记录起来。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慢慢告诉你,现在你得赶紧把湿衣裳换下来。”奚祁可是热情,伸手就要帮我宽衣。
我忙掩手在衣襟上,嘴角一抖,夺下了奚祁手里的衣衫,“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岂敢劳烦公子。”跑进内室的时候我又停下脚,回望了眼站在原地的奚祁,想了想,补充了句:“君子贵乎,非礼无视,对非礼无视。”
奚祁一个忍俊不禁,频频点头,“非礼勿视,你放心的去吧!”
我咧嘴一笑,转身进了帘后。我当然知道非视勿视,这要是不说错,怎么能显示的出我是个没文化的人。

等我挽着衣袖回到外室的时候,奚祁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在我左等右等之下,奚祁终于是回来了。二话未说就递了盒东西到我面前,“西西,我见你这一个晚上都没吃什么,喏,这个给你吃。”
我微诧,愣愣的接了手来,讷讷的问他,“你跑出去这么久,就是给我弄吃的?”
奚祁认真的点头,“快吃吧,你一定饿坏了。”他拉着我在案前坐下,促我吃食。
我低眼看了看锦盒内的糕点,红红绿绿,甚是好看,捻起一片轻咬了口,入口即化,竟是咸的。
我微瞪起了眼转向奚祁,他忙解释,“我不喜食甜,所以,府中专门为我准备了咸味的糕点,你要是不喜欢吃我再去拿甜的来。”
我拉住了奚祁,眯眼一笑,“不用不用,其实我也不喜欢吃甜的,太腻。咸的好,咸的好,嗯,真好吃。”我傻笑着又咬了一口。
突闻院外吵吵嚷嚷,细听之下原来是戎王派人在府中找寻服侍他的内侍。瞧这阵战,活像是戎王的老婆离家出走了。
“看来戎王还少不了你侍伺呢。”奚祁可是感慨。
我好不容易把口中的糕点咽下,吱唔了声,“唔唔,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得遭罪了。”跑出去两步又折了回来,收拾收拾案上的锦盒揽在怀里,“这个我拿走了,谢谢你奚祁,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的。”
奚祁应承的也很爽快,他说:“好,你若是来,我就给你讲楚国的一些趣闻乐事。”
我突然想跟他说,我要是有一妹妹介绍给你认识你要不要认识认识。想了想还是没对他说,这个太恶俗了,我不能落了俗套。于是我抱着奚祁送我的糕点回到了夷住的厢房。

“你跑哪去了。”脚一踏进房门,夷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我跟前。随后自上而下打量了我一眼,凝眸深望,目色沉了沉,“这是奚祁给你的衣服。”
我低头看了眼身上过长的家居常服,点了点头,“你真聪明。”说完绕过他在屋内走了圈,颇为感慨的说了句:“这么快就结束战役了。”坐在席上的时候才发现,案上摆放了几道吃食,我不禁又啧声瞥向夷,“你们可真是有情调,跟采姬烛光宵夜了!”本来,燃点的就是油灯,当然就是烛光,现在已近子时,可不就是宵夜。
夷只是抿着唇,并不打算跟我解释什么,反而反问着我,“你也不简单,这又是送衣又是送食,他没把自己也搭给你吧!”
“不似人人都像你。”我没好气,搁下锦盒,动手除了帽子,松了一头被闷的半干的秀发,睨了眼双手环抱的夷,“你们是在地上解决的还是在睡榻上,若是在榻上,我今晚就另择他处歇息了。”打死我也不会上别的女人上过的床。
夷倒是不见怎么生气,拉起我就往内室走去,但他说话的口气却是恶劣的很,“择他处?不如择奚祁处怎样。”按着我肩坐到了床上。
我偏头微思着,“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提意,至少奚祁是个君子,不像有的人,天天扒光了就知道撒种。”
“你。”夷咬紧了牙关,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他最终没有发火。他只是默默的绕手抬起我的双腿为我除了那双湿淋淋的靴子,叹了声,“你是不是在为方才的事生气。”他很有自知之明。
我想了想,说:“我没有,你我之间本就是你情我愿,我们对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束缚,我铁定是不能嫁人,但你绝对可以娶妻。”
他的大掌捧着我的脚揉了揉,这一揉之下我才发现,脚板生痛,许是从未站立过这么久的缘故,低眼看去,呵,都起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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