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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那个卯石将军无意中跟奚祁谈起有我这样一个人,才使得奚祁冲至奢斋来。我虽不明奚祁对之前那个南西西存有怎样的感情,但我却希望,从今往后他的好不要再这般博。
也正是奚祁,让我知道了咸阳宫内的一些情况。
“皇城内永远都会有无尽的是非,你如今能够全身而退,也算是明哲保身了。”他这话说的有些惆怅,令人听了也要跟之低落。
我试探性的问着:“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疫情跟流民事件不是都已经过去了。”
听我这样问,奚祁倒是好奇了,带着探索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直为我解释,“戎王与太后暗通曲款,如今二人业已明正姘居。山东列国无不耻笑秦国,戏称秦有二王。”
我禁不住倒吸了口气,脱口问出:“太后不是已经……死了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戎王与太后姘居,连我都不敢做的事……
奚祁忙捂住我的嘴,低斥声,“此语切不可在人前妄言,免得招至祸端。”
我乏了乏眼,任由着奚祁保持这个举动。他一窘,迅速撒开了手退开一步,强自镇定着说:“你一个姑娘家居于项兄处恐多有不便,不若。”他顿了声,眼角瞟来,觑了我一眼,“府上人多热闹,屋舍略有余,你若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迫不及待地抢断了奚祁的话,不论他是出于什么想让我去他家居住,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奚祁绝对不会有坏心眼。
他没料到,我一个姑娘家脸皮却是如此厚实,甚至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脱口说出。奚祁稍愣,旋即才笑说:“好,待会儿我就跟项兄说说此事。”
我重重地点了头,期待着早些跟奚祁走。非我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只是项禾那个榆木疙瘩根本不需要伙伴,我真若再跟他呆在一起,兴许哪天我也成榆木了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更更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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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二回 。。。
我不知道奚祁跟项禾都说了些什么,只当我要跟奚祁的走的时候,他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以为我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攀附上奚祁这个权贵,遂抛弃了他这个绩差股!但我只是历史洪流中的一个匆匆过客,我不是应该让自己的生活更优越些,活得更洒脱些,这样也好弥补我那不自由的四年深宫生活。而不是蹲在他这间奢斋内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于是我离开奢斋,跟着奚祁来到了这幢咸阳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宅子内,打算着过上一阵养尊处优的的日子后,便就可以得瑟得瑟衣袖不带走一片情感。
堪堪踏进相府,就被满目张结的喜色所摄,难道说嬴稷当真要跟凰姬成亲了?
奚祁看我盯着廊上结彩的仆人一时困惑,忙就笑着给我解释,“过几日便是父亲大人的寿辰。”
我了悟,樗里疾貌似近六旬了,这可是大寿,是得好生庆贺一番。如此,我也就明白了,卯石将军护送那个亦竹小姐来咸阳,是给樗里疾贺寿来了。也就难怪我为何会觉得这两日街市上的车辆往来频繁了,原来是为了此。
“奚祁哥哥。”正想着,远远的就听到从渠桥上传来的呼唤声,转目望去,那身着华丽,犹如一只彩凤朝着我们的方向款款而来的人不正是,亦竹。但听她那一声奚祁哥哥,可谓是外酥里嫩,听的人骨骼都要为之绵软。我只觉得脚后跟一软,差几未让自己跌了个跟头,奚祁却展颜一笑,迈步迎上佳人,口中直说:“慢点慢点,别摔了。”
我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状似郎情妾意的一幕眼珠子几尽脱窗,这是什么情况?才将领着我回家,扭头就去跟别的妞卿卿我我。还是说,我一直以来就误会奚祁对我的感情,不,那甚至不叫感情,只是他的同情心作祟罢了。我甚至可以自称为是一只被他拾回家的流浪猫,仰或是流浪狗。
“南姑娘!”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又传来惊喜的呼唤声。我揉了揉耳骨,不用看也知道,始作俑者必是那个卯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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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石将军还在为我昨天的不辞而别而耿耿于怀,当不含蓄遇上更不含蓄的时候,我含蓄了。“其实,嗯,将军也算是客承于相府,我自有自知之明,遂也不便在此多打扰。昨日走的匆忙,倒是未来的及跟将军道别,失礼之处还请将军多多包涵。”
卯石将军大笑了声,倒是个豁达大度之人,并未就此而跟我纠缠不休,只夸道:“奚祁公子交友果是广阔,咸阳城虽说不大,但若想要找出一人还得需费些时候,没曾想我才跟公子说完,他便将你给找了回来。”
我一愣,忍不住抽笑了声,“原,原来如此。”合着,是这位卯石将军求着奚祁,他才把我带回相府,原来不是他自己想带我回府的。那么,我岂不是又在一厢情愿了。转念一想,好在,好在我没有对奚祁说过仰或是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来,否则,这脸便就丢大了。
卯石将军未有多想,理所当然地应着:“南姑娘孤一无依,在咸阳城若是没个依靠倒真是会举步维艰。我,只是想帮帮姑娘,你不会不高兴罢。”
如此直白的话语只差没让我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咳了几声,忙说:“将军的好意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此处毕竟是相府,将军始终也是要回防。将军放心,我虽说是一个人在咸阳城,但还不至于令自己饿上肚子。”诶,他这好意怎么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若是奚祁对我说同样的话,我会不会欢欣鼓舞呢?
“西西。”正想着呢,奚祁就找来了。
“诶,我在这儿。”借机,我离了小亭朝奚祁走来的方向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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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转眼就看不到你,以为你走丢了。”他轻笑着,有点憨傻的感觉,更有种阳光普照的暖意。
我转目四望,并没看到亦竹,这便二百五地笑问着:“亦竹小姐呢?”
“她们都被父亲大人唤去了,你陪我一起去罢,我介绍你们认识。”他说的认真,却让我听了提不起半点兴趣,去见樗里疾,我认为能免则免,免得我看他不顺眼,起个什么冲突就不好了。
“是阿,我方才也同恩师提过此事,西西大可放心在相府住下,没有人会为难于你的。”卯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改口喊我西西了,而且还是那么的顺口。不仅是我,就连奚祁也怔仲了下,看了看卯石,又看了看我,好像有一种被叫做误会的情愫在他的眼中滋生蔓延。
我当即转身面向卯石,与奚祁挨了挨,手肘轻触他臂,说道:“你可还记得以前跟我说过的事。”
奚祁呆了呆,随即会意,点了点头,“当然,给你讲述一些楚地的乐闻趣事儿。”他脸微红,低声又唔了句,“原来你还记得此事。”不知是否我幻听了,我甚至还感觉到奚祁在说这话时不小心透露出来一丝细微的喜悦。但刚才看到他跟亦竹二人之间的关系时,我将他现在的表现归类为习惯性脸红与善心肠的表现,并未就此而心神荡漾,或是把持不住。
卯石见我二人往来之间暗擦轻燃的火花视而不见,硬生生挤进我跟奚祁之间,“走吧走吧,别在这儿杵着了,我带你去见相爷,西西。”不由纷说的,卯石已拽起我的手腕朝着小道那头走去。
我被半拖拽着,不由自主地就往前直走,回头只见奚祁失笑着摇了摇头,旋即迈步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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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石很是热情地在樗里疾面前介绍着我,其中还不忘添油加醋将我的身世狠狠地做了一番人工渲染,我颇感无奈,却又不好将他打住。毕竟他这是在为我说服樗里疾,虽然我不怎么稀罕跟这个老不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跟奚祁同住在一个屋檐,我却是相当之非常的乐意。遂就随卯石极尽煽情之能事将我的悲惨经历无限放大之。
在卯石歇下一口气后欲再阵劝说之词时,奚祁也来掺和了句,“是阿父亲大人,南姑娘孤苦无依,又曾对卯将军有恩,不若就让她留在府上。”奚祁这话说的,我都要不好意思了。我,我几时对卯石有恩了,我怎不知。他们二这一唱一和的,当真把我这个当事人当透明人了。
本来还闭目倾耳的樗里疾,在听到奚祁也站出来替我说话时,不免睁开了眼,目光接踵而至,直直落在了我身上。我对樗里疾那犀利的眼神特别反感,这便将头扭向另一侧,打算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想我跟他斗了这二三年,却不想真身上阵了,还得受他那贼目的审视,当真是令人难以平愤。若非看到奚祁还有卯石的面子上,想必我早已转身走人。
“你叫南西西。”樗里疾终于是开了口,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令人生厌。
奚祁轻推了我下,我不得不敷衍地应了声:“嗯。”
“姑父,您就别再难为南姑娘了,既然奚祁哥哥跟卯将军都这样说了,您便让她在府上住下了罢。反正府中空置了诸多院落,而且我们几个年纪相仿,将她留下不也可以给府中增添点热闹。”亦竹适时地上前打了个圆,说的话既好听也在情理之中,让人想挑毛病都不知该往哪下手。最为重要的是,她的样子看起来顶多也就是十八岁的样子,喊我一声姐姐也不为过,但听她说话的口气,我明显就比她矮了半截。
樗里疾琢磨着亦竹的话,不知是自己想通了还是刻意卖了这个面子给亦竹这个外甥女,只听他笑说着:“好好好,亦竹所言正是老夫所想。那你便在府上住下罢,正好跟她们几个凑个伴儿。”说罢,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我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老头儿,果不是善类阿,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寻机把我给赶出相府。毕竟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里怎么容得下我这种没身份没地位,况且还是个来例不明的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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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樗里疾允我住下后,我们这几个女眷们就被遣出了厅堂。而他们几个男人就围在一块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总之我回头的时候,仍见他们聊的火热。
“你就是西西!”一时失神,凰姬已凑上前同我热情地打起招呼,但听她这略带惊喜的口气,显然对我有着浓厚的兴趣。
凰姬的笑颜很有渲染力,我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笑,“嗯,凰姬,我可以叫你凰姬么?”我们相互间挽上彼此的手臂,似分开许久的恋人那般,竟似有千言万语要向对方诉说一样。
也许是我之前就被凰姬那冷艳与脱俗的气质所吸引,但一直碍于没有合适的时机可以同她亲近一二。而凰姬自上次与我有过一次较近距离的接触后,或许她多少着从奚祁的口中听说过一二关于我的话语。这便使得我们二人在没有深入接触的情况下对彼此都起了莫大的好奇心。于是这一碰上面,便就惺惺惜惺惺了。
“嗯,可以,当然可以。你真的是西西!”凰姬还沉浸在我的性别上转不过弯来,再追问了遍同样的话语。
“四儿。”突闻有声打断,我跟凰姬皆愣。
说话的却是采姬,她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直接忽略而过落在了凰姬身上,凰姬怯了怯,生生收敛起雀跃的颜色,闭了嘴,速速缩回自己挽在我手上手。低声道:“四儿知错了。”
我不知道采姬在这个家里是一个怎么样的地位,但按理来说凰姬跟奚祁是正妻所出,地位理应至高,而庶妻所出的采姬跟珏姬应该无甚说话的权力才是,却不知为何,凰姬如此惧怕采姬这个姐姐。
“大姐,你就随她罢,这好不容易来了个伙伴,又是跟四儿这般的投味儿,你就别再对她如此严苛了,好歹四儿往后就是王后了,我们见着她可还得行礼呐!”同样驻足的珏姬在侧冷嘲热讽地说着状似戏言的话语,我却听着怎么都觉得刺耳,倾身未迈步,便被凰姬往前的一步阻了去势。
“二姐言重了,四儿一日是姐姐们的妹妹,一辈子也是妹妹。四儿与西西方才失仪了。”凰姬就这样唯唯诺诺地阻在我跟前,说着近似于道歉的话语。我却纳了闷了,我们刚才怎么失仪了。
于是我似乎忘了,大家闺秀是不被允许大声说话乃至作出太夸张的情绪起落,纵然我还是芈八子的时候也一直保持着大家风范,即使失仪那也是威仪的表现,绝绝不会有谁敢说我失态、无德。而我现在,籍籍无名的可谓称得上是一个群演,一个将由路人甲提升至有几句台词的群演。而我方才跟凰姬的举措,似乎有抢戏的嫌疑,于是便招致了主角们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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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姬如此低眉顺眼的说辞也不能换来采姬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她穷追着,似被凰姬抢了老公一样。架势作起,正欲再行教育之能事,那边厢却有人抢先她一步发了言,“采姬姐姐,珏姬姐姐,你们方才不是说有一首曲子要同亦竹一起研习研习么,怎么,你们还有别事要忙是么?”
亦竹这话一说,顿时吸引了采姬跟珏姬的注意力,枪头调转,嘴脸瞬变:“对对对,我们差点将正事儿给忘了。”
于是着,那二姬左右拥护着亦竹朝院落走去。转角处,我甚至不太大意地看到亦竹朝我们抛来的一个眼色。看那样子,似乎更想跟我们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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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将房门掩起,凰姬已迫不及待地在我跟前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旬,笑着直说:“西西,你跟上回简直判若两人,那妆容是如何画得,我竟没看出来你是个女儿家。”她啧啧称奇,拉着我的手便又在原地打了个转。
我亦是好奇,她正如奚祁所说的那样,给人的感觉内敛、沉静,实则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主。我反握住她的手臂笑言:“皇城内多巧手者,正好结交有一二。呵呵,为免我出城不便,这就将我的音容相貌做了一番精心的修善,倒不是有意要瞒你们。”一不小心,我这又虚伪了一把,我跟芈八子的音容相貌哪能化化妆就掩饰的了,可我总不能跟人家说那人不是我,那魂是我,现在这个才是正版的人魂合一体,那还不把人吓死才怪。
凰姬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我纠结着,拉着我就在软席上坐下。话题一转,又扯进皇城内,“你现在能从戎王身边脱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想他如今跟太后的关系公之于众,指不定哪天遭了祸,也不至于牵扯到你。”
我却是听了心下一沉,所有的欢愉在脸上冻结成霜,凰姬不明就里,继续说着:“大王为这事儿已经跟太后冷战了,就连爹爹也被气的不轻,可是太后仍旧我行我素,我听宫内传来的消息说,好似太后怀孕了。”
我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