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脸上的阴霾,夷复又笑了,“甚好,还是你想的周到。”他方才许是瞧我把名字划了,所以误以为我不想跟他天长地久永不分离,后再听我这一通解释,又自解开了心结。
其实他哪里知道,我是不爽他喊芈八子喊的这么爽口,什么天长地久,该久也是我南西西。哼,我迟早得把这个名字搬到台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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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夷在露台上一个人玩得欢快,我却是怎么也坐不住。离席就朝着露台中间走去,嘴里止不住的说着:“先别放了,先别放了,分我玩一会儿。”
夷瞥眼大惊,忙撒开手就来扶我,直说着:“慢些慢些。”
“啊,飞走了。”我心有不甘,推了推夷的手,“我不是让你别放的么,我还没玩呢。”眼视追随着鹞子飘去的方,只见它在掠出宫墙的时候突然坠落,我不禁又来了劲,回身冲着廓下的阿裳喊去,“阿裳,你快去宫门处瞧瞧,将那鹞子给本宫寻回来。”
“你若是喜欢我再做一只就是,飞走就让它飞走,寻回来的可能也飞不了了。”夷甚是好笑的说着,像是在教育孩子一样,可明明我比他大,哪轮到他来教育我了。我转回身,冲他努了努嘴,“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将鹞子放走的,我就要那一只。”突然觉得,我这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孕妇,他又能奈我何。
夷妥协,满口应承:“好好好,你说了算。”自从我怀孕之后,以前那个呲牙必报的夷渐渐的淡出了我的生命,不仅对我百依百顺,他还言听计从,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把他训练成老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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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裳还没回来,倒是一个外禁的侍卫将鹞子送了回来。
我看了眼一身戎装,垂首在侧的侍卫,随口吱了句,“你可瞧见了上头写的字。”
那侍卫可是机敏,他沉着的回应着:“属下什么也没瞧见,属下只是拾了只内廷飞出的鹞子。”
我不得不承认,他很识趣,而且也很守本分。只是一直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是何面目,于是我又随口吱了声:“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瞧瞧。”其实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我本来就不期待着一个守宫门的侍卫能长得如何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怎样怎样的貌似潘安。可是当他毫不含蓄的把头抬起面向我看来时,我差几没从榻上摔下来。
“当心。”手臂被托了下,随即坐回到榻中,那侍卫若无其事的退回到一侧站着,恍似刚刚无意之中扶了我一把根本就是他灵魂出窍所为,与他的肉身毫无干系。那不苟言笑的模样竟与郑允浩有七分相似,那眉宇之间的冷漠,轻抿的薄唇,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就算被我这样打量,他仍是目不斜视,淡漠一切。
我强自着按耐下冲上去掐他脸蛋的冲动,还有就是问他要签名的冲动。清了清嗓子,收敛住了荡漾的心神,口气以一百八十度之势转变。我说:“你叫什么,目前居何位。”一个不小心,我又开始搭讪帅哥了。只是这个帅哥是我的偶像,所以性质上会有别于其他。
他毕恭毕敬的回答着我,说:“属下木易,骊宫禁守,位居左庶长。”
我琢磨了下,说:“以木庶长的身手,禁守屈才了,不如就到内廷来守卫。有你这样的高手,本宫才可高枕无忧呀!”诶,谁知道他什么身手,但放着我的偶像在守大门,我的心里怎么也会过意不去。把他调到内廷来,时不时的让我看上几眼,说不准生出来的儿子也会帅几分。
木易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他也没有表现的很欢快,只是垂首应承下,一切的言行举止相当之合乎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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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回来的时候不住的频频回头看着殿外,纳闷道:“禁卫来此做甚?”我不得不说,夷的嗅觉太过于灵敏了,我这还没怎么地呢,他就闻出什么来了。又或者说是我自己做贼心虚了,所以才会看什么都不自在?
我迎上夷的目光,轻描淡写道:“哦,没什么,他在外头拾了鹞子给我送回来。你去哪了?”我反问着夷,甚至明显的感觉到了心跳加快。我不禁反问自己:我只是见着一个偶像,我只是把一个守外门的调来守内门,我紧张做甚。于是,我面呈坦荡,
34、第三四回 。。。
做贼心不虚地朝着夷眨了眨眼。
夷兴许就是那样随口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但经我这欲盖弥彰的小举动,倒是惹得他睨起眼来狠狠地打量着我。对视良久,他竟情不自禁地俯身在我唇上轻轻吮了一口,稍微停留了片刻,松开时说:“过些时候就要降雪了,我令人去检视山上的栈道,等到雪下厚了,我带你上骊山观雪景。”
听之,我差几未从榻上跳起来,难掩的兴奋充斥满面,咧嘴笑得跟个二百五。我说:“真的吗真的吗,你当真要带我去观雪景。”这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来了三年,几乎是每年的冬天都在下雪。夷除了将我禁足在甘泉宫,就是就将我禁身在床上,哪容许我出宫嘻戏。至于蹋雪寻梅这种有益身心的事,我更是无从落实,如今我挺着肚子他竟还要带我登山观景,我这岂止要兴奋,我简直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啃夷几口。
“但是……”就知道他有后招,我眨了眨眼,等着他往下说。夷又说:“你在这段时间里一定要将身子养好,我会令膳房多烹煮一些补血养气的膳食,你都得乖乖的食下。”
我甚至是想都不想就点头应承下,只要一想到可以在冬天出门,就没有什么可以让我难为了。若不然,时间久了,我都要误以为自己是冬眠的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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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五回 。。。
在得了夷的承诺后,有事没事的我都会巴望着窗外的山麓,总期望着能在一个不经意之间偶然看到飘零的雪花,可越算日子过得越慢。夷笑说我越是这样在意,日子过得越是煎熬,倒不如把注意力先转移到别的事上。
于是,我就试图着把注意力转到了缝衣上,裁剪我自是不会,布料都是阿裳裁好了给我,就连穿针引线也是阿裳代的劳。然后她再一针一线的教我如何将几片裁好的布料缝合在一起。我突然发现,阿裳真是一支万能胶,又会跳舞,又会梳头,就连衣衫也会缝,人才,真是人才呀!
“……咝”指腹扎疼,我不禁倒吸了口气,已不知道是第几次把自己给扎了,这一分心,又给狠狠的扎上了。
手中针布不翼而飞,顿感指腹一暖,转头看去时才发现,夷又再次凑来抓着我的手指吸吮起来,舌尖轻舔更似在行挑逗之事。我一个忍俊不禁,抖了抖肩,他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像某吸血伯爵,不能浪费一滴鲜血。
夷甚至有些后悔了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缝衣上来,不悦道:“不要再缝了,看看你把自己伤成什么样了。”他可是心疼地捧着我的双手,恨不得要把那些针头线脑给掐死。
我低头看了看展开的手指,这一瞧禁不住唏嘘了声,每根手指的指腹上或多或少的留下了我自己对自己残害的痕迹。转眼看夷,他那那锁起的眉头似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我缩了缩手,讪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多扎几次就长记性了。”我怎么都觉着这话好生耳熟,细想之下忆起,那都是夷在床地之间对我的威逼之言。这一随口,倒让我给说了出来。于是,我面不改色心骤跳地说着:“你想了多少名字出来,让我看看。”
夷很是无奈地睨了我一眼,将几片竹简递至我面前,我甚至才将接过手来,就觉胃部一阵翻搅,迅速丢了竹简,忙伸手掩口,连续着干呕了几声,却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却差点让我将胃给呕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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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似乎已经习惯了我这间歇性的、不分场合、不挑时候的作呕,除了顺抚着我的胸口,决计没办法替我呕吐。只听他略显纳闷地自语了句:“奇怪,不是说了三月后就会缓和些,瞧这势头怎么像是有增无减。”
我也奇怪呢,照理说过了怀孕初期,一切都应该趋于平稳才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喜欢呕吐,还是这么喜欢睡觉。难怪人家都说孩子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此折磨复折磨,岂止是掉肉,简直就是掉心肝。
我强忍着难受吭了声,“你说为什么女人这么命苦啊,在/上要被男人压在//予取予求。在男人潇洒地撒完种后还要欢天喜地的怀孕生子,唔……”说罢,略为不满地握拳在夷的胸口敲了又敲。
夷哭笑不得,握着我乱敲的手往自己/膛揉去,他说:“你这个傻瓜,怎么竟说些傻话。”绕手就将我揽进自己的怀里呵护着。
在我还想说什么叨唠的话,就感有物抵在唇边,我想都不想的张口含下,旋即皱起眉眼扭曲成一团。
夷忍不住抖了下,笑出声来。他说:“瞧你如此遭罪,吐出来。”说着,递手到我唇边。
我摇头,以前从来不吃酸物,如今怀上孩子竟就喜好上了。虽然折磨着我的感观,但对安抚我的胃却是很凑效。我咽了口唾沫,说:“要不你也吃一粒吧!”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拾起了摆放在案上的酸梅,递到夷的唇边,促着他张嘴。
夷犹豫着,瞅着我不眨,最后真就张开嘴含了下去。我一愣,忙坐直了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面庞,企图看他能够作出何反应。
可是没有,他不皱眉不眨眼,还爽歪歪地冲我笑着。我结舌道:“你,你不是最讨厌吃这些东西。”我伸手钳着他的腮边,强迫他把嘴张开,打算一探究竟。
“好了好了,芈儿,别闹了。”夷拿下我的手,灿笑不住,“我咽下去了,咽下去了。”他毫不掩饰地说着。
我在想,若不是那酸梅事先被去了核,真不知道他会被噎成什么样。我说:“谁让你咽下去的,再吃一粒。”
夷窘了,万般不情愿的张开了嘴,就在他要含下的时候,我又故意缩回手送进了自己嘴里。夷不甘被调戏,凑上唇瓣,硬生生撬开我抿起的嘴唇,灵舌驱入缠绵纠扯着,退开的时候,我口中的酸梅竟不翼而飞了。
我轻抚着唇瓣,拿眼瞪了夷,扭头,生气。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你该休息了。”夷无视的佯装的生气,直接就将我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寝室内走回。
我今天除了扎的自己满手外,还未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儿来,就连衣料的一边都还没缝好。到此为止,是不是有点儿戏了,我还得为儿子缝十二套衣衫呢,这个进度,半套能不能缝出来都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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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早已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绒毯,听夷说是用狐狸皮毛做成,洁白色的,不染纤尘,我甚至都怕把它给睡脏了。
夷躺下来的时候习惯性的绕手枕在我的颈下,抚上我的肩头,我想翻身侧伏在他身上,可是隆起的腹部却让我不得不放弃这个舒适的睡姿。左右调整着,最后只得背身朝夷。
隔着里衣,夷的手滑向我那隆起的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抚着,活似在抚摸他的儿子一样。又因着我这个睡姿,令他更是顺手,自身后圈住我,那只手就没停下来过。
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觉身前一阵痒痒,且是滑进里衣。我禁不住叮咛了声,扭了扭,企图挣开那只不安分的魔爪。我低喃了声,“夷,别闹了。”我自然是知道,自从上次宫医示警之后,夷就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渴望,一天两天还好说,这将近两个月的可欲不可得,自然是忍的很痛苦。而我自己因为噬睡的紧,这一躺下,就无法无天的呼呼睡去,根本就不理会身侧这个男人以及他身上某个特殊部位的感受。
夷非但没有撒开手,反而变本加厉的将另一只也滑入,加入了蹂躏的行列。灵动的指尖不住的撩拔着我心底里那最后一道防线,轻舔着我的耳垂,声音很是沙哑。他说:“别乱动,让我摸一摸就好了。”
“嗯。”我轻应了声,真就乖乖的不动了。我想,没得吃,总不能摸都不让摸吧!可是顶在身后的那把、已经上了膛的某物真的是摸一摸就能罢休么?我不信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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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了扭身子,却是愈发的烦躁,愈发的难耐。很显然,我又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在我还担心着夷会忍受不住的时候,我自己已经忍受不住。那替代某特进入的手指竟欲将我临幸。我忍住倒吸了口气,缩着身子往后退,企图将那造次的玩意儿抛出阵地。
可,前有狼后有虎,我根本就是无路可退。无计可施,又心痒难奈,我甚是无力的说:“夷,别,够了。快出来……”
蓄积了良久的烽火,绝绝不会因为一次的发泄而得到解脱。而我再噬睡,也决计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去。
(如下河蟹删除近千字~~实在是无法用相近的词句概括而过,于是果断删除。)
滑倒的时候,夷托住了我轻轻地他的身上卸下,俯身在唇上吻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芈儿,可好。”他伸指轻轻拨弄着沾在我脸颊的发丝,擦拭着我额头的汗珠,似乎很满意此次的交欢。
我已疲惫不甚,如今连睁眼的气力没有,轻喘着,说不上话来,只能扯着嘴角勉力一笑。心想,带着肉球作战果然费劲,果然费劲呀!旋即便以无法阻滞的速度陷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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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六回 。。。
自带着肉球打了一战后,我足足养息了两日才恢复元气。夷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自责着以后断不会再这般对我无度索求。我说:“要不给你找几个女人来侍寝,总不能让你受委屈了不是。”我口是心非的说着,他若真敢这样,我还不把那狐狸精给毙了再阉了夷。我的男人绝对不允许被别的女人染指,除非我不要了。
夷脸色一沉,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揉在我脸上的手故意停在腮旁掐了下,口气犹显不悦。“说什么胡话呢。”
夷未施力,我却哇哇叫疼,倒是让他心疼不已,忙自着揉了揉,直问:“疼吗?”
我拿开夷的手,瞅着他说:“去把布料跟针线给我拿来好不好,这一天到晚躺在榻上好无聊,缝缝衣衫也可以打发打发时间。哦,对了对了,快去把窗子打开,听阿裳说昨日清晨飘了一阵雪花,可别让我错过了。”这紧闭的门窗,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外头是个什么天气,殿内可是暖和,我有时还误以为是春天呢。
夷不允,他说:“初雪重寒,开了门窗不是令寒意跑进殿来。再过些时候,等积了雪,出了太阳。”他知道我这身子骨抗寒能力较弱,所以才会对我诸般严苛。
我见争他不过,这便自我妥协。我说:“那将阿裳唤来,教我缝衣。”无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可不想自己跟孩子被憋出不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