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的家人也一样要死,这就是叛逆宗门的下场。”
胡家父子相视一眼,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现在已经明白被绑住的道士犯了什么过错,但张震恶处理叛逆者的霹雳手段也不禁让他们微微动容。
被绑住的道士听到对方要杀死自己的家人,脸上的皮肉一阵扭曲,眼泪和着汗水一齐淌了下来,嘴里的喝骂声也变成了哀求:“宗主,你不能啊,我求你了,放过我的家人……”
张震恶冷冷一笑,抬起手中的拂尘挥动了两下,从他身后走出两个满脸煞气的道士,其中一个手中拎着个小油桶,另一个手臂上挽着一根搓成绳的松明,两人走到虎口前,一个在被绑的道士身上淋上油,另一个把浸湿的松明绳绑在了道士裆部。
“点天灯!”张震恶一声沉喝,他身后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道士,手中拿着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他一个箭步冲到虎口旁,把火把凑到了松明绳上,呼!一溜火线顺着绳子往下蔓延,顷刻间被绑的道士成了一个火人。
道士唯一没有燃烧的地方就是脖颈以上的部位,绑住他双手的牛筋绳内夹了几条极细的金属丝,哪怕是牛筋被烧断人也不会因此坠落下来,除非把他双手烧成焦炭,身体表面的沾油麻布熊熊燃烧,道士凄厉的惨嚎声在山谷中回响,围在一旁的人们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切,仿佛眼前被烧死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会叫的木偶。
道士的惨嚎声渐渐停止,身子还在虎口上燃烧,,山谷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臭味,被风一吹,散了又聚。点天灯是一种残酷的刑罚,张震恶之所以会选择把叛逆的道士带来虎啸谷处决的用意很简单,除了威慑宗门弟子外还有向胡家表明立场的意思。
被点天灯的人可以燃烧很久,直到人体的脂肪焚烧殆尽火势才会减弱熄灭,张震恶转过身来对胡家父子打了个稽首,沉声说道:“宗门不幸,除了这种吃里扒外的叛逆,让胡宗主见笑了。”
胡朔面色如常,拱手回了一礼说道:“张宗主客气,正所谓树大有枯枝,这种事情是没办法避免的,尽早处理了隐患也是宗门之福。”他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暗暗把这狡猾的老牛鼻子骂了几遍,到时候出了什么状况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把所有过错全部推到死人身上。
张震恶似乎知道了胡朔心中的顾虑,笑着说道:“胡宗主,除了叛逆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们尽管放宽心在这里住下去,外面的事情自然有我处理。”
胡朔双眼一眯,低声说道:“贵宗出了叛逆,想来现在华夏武魂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贵宗落脚的事情,相信不用多久就会大张旗鼓杀上门来要人了,敢问您准备怎么处理?”
张震恶淡淡一笑道:“这个张某自有办法应付,不过胡宗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只要做到了就可以高枕无忧。”
胡朔见他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一脸慎重的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请您明示。”
张震恶抬起手中拂尘虚虚一点谷口方向说道:“其实也简单,只要胡宗主约束族人不可擅自出谷就好,我可以保证外人是找不到这里来的,一旦有人擅自出谷后果自负,到时候别怪我照顾不周了。”
胡朔略一沉吟,重重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人在屋檐下有不得不低头,强大的胡氏宗门为了隐藏行踪不得不暂时听从张震恶安排。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攻击令
翌日清晨,一阵阵直升机转翼的轰鸣声扰醒了龙虎山的宁静,林中觅食的飞鸟被惊得扑扇着翅膀飞上高空,丛林中人影闪动,一队队身穿迷彩服的战士脚踏地面上厚厚的枯叶迅速向鹰嘴岭方向推进。
对外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野外军事演习,动用了两个步兵师近两万人,而且这次是三实演习,实弹、实爆、实兵,玩的都是真枪实弹,鹰嘴岭方向的林木都已经列入了损耗范围,只需一声令下,全面覆盖的炮火就会把这里夷为平地。
两万名荷枪实弹的战士把整个鹰嘴岭围得有如上了箍的铁桶,一层扣住一层,栖息在岭上的飞禽走兽惊慌逃窜,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密林,上下的道路全部被封死,很少有人知道这次演习的真正目的,也没有红蓝双方。
身穿军装的任兵领着一支特别的队伍来到了队伍最前方,他身旁有个穿军官服的家伙老是用手扶帽子,没办法,这帽箍儿有点紧,老是不自觉往下滑,从上山开始他这帽子就没戴正过。
呼!这厮索性一把摘下帽子,露出个油光发亮的大光头,嘴里低声嘟囔道:“麻痹的,这帽子质量真不咋样,就不能整大一号么?人家是没这么大的头戴不了这么大的帽儿,老子倒好,硬是给反了过来。”
任兵转头瞪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低声说道:“依我看你小子是官瘾作怪,不穿正装别人就不知道你是个军官么?”
何尚用手中的帽子扇了扇脸,笑着说道:“这漫山遍野的几万大兵,我要是不穿得特别点压根就没有存在感,要是稀里糊涂的被人堵了多没面子,再说了,咱这一路上还能赚点军礼啥的,那感觉真不错。”
任兵也懒得跟这货多说,从腰间摘下个通讯器低声讲了几句,头顶盘旋的直升机扬声器里传出一连串雷鸣般的攻击命令,虽说都是些专业性极强的术语,但通过扬声器扩大辐射开去,只要鹰嘴岭有人就能听到。
何尚往前凑了两步,用胳膊肘捅了捅任兵,低声问道:“头儿,咱们闹出这么大动静要是藏在山上的家伙不出来咋办?难不成真想轰平这里么?”山下部署了几十门加农炮他是亲眼见到的,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地动山摇,管它什么宗门武者全都得轰成渣碎成泥。
任兵眯眼望着前方那片树林,他可以确定龙虎宗就隐藏在林子后方,扬声器的声音想必是可以听到的,如果他们真不肯出来就只有动用一些非常手段逼他们出来,这次的军事演习并不是他的主意,背后有人撑着,闹出点动静也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这次的行动其实打乱了任兵的计划,得到胡氏宗门藏身龙虎山的消息后他原本是准备动用华夏武魂和神圣刀锋的力量,再邀请圣武堂武痴前辈助阵一起上龙虎山抓人,可就在他把计划向上面汇报后却得到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强硬答复,借用军事演习的名义一举剿灭胡氏宗门,决不容许任何内患发生。
两万全副武装的大兵,再加上各种现代化武器,绝对铁血的作风,其目的不仅是剿灭一个胡氏宗门那么简单,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敌不过狂轰乱炸,一旦下达攻击命令整个鹰嘴岭将会成为一片火海,此次行动让任兵感觉自己完全成了配角,兵永远是兵,包括华夏武魂在内,一切都是为了国家机器服务。
咚咚咚从不远处走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簇拥着一位两鬓斑白的军官快步走到近前,军官上前两步,视线在任兵等人脸上一扫而过,右眼目光炯炯,左眼却空洞无神,分明是一只假眼,他就是负责此次军事演习的最高指挥官黄建彪司令,挂的是中将衔。
黄建彪目光一转,望向对面郁郁葱葱的鹰嘴岭,低声说道:“可惜了,一片多好的林子!”说话时目光瞟向任兵,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好像是在等他说些什么,两人肩膀上的军衔倒是一样,但实质上却有不同,一个可以号令数万大军进退,一个却只能调动身旁不到一个排的人手,这次是军事演习,主导方自然是军方。
任兵咬了咬牙,上前两步走到黄建彪身旁,低声说道:“黄司令,山上还有我的人,你看能不能暂缓下达攻击命令,等消息传回来再做决定。”
黄建彪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还要多久?给我个确切的时间。”作为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他自然知道这次军演的真正目的,确定胡氏宗门藏身在鹰嘴岭后立刻剿灭岭上所有古武者,是剿灭,没有生擒一说。
任兵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在联系他,确切的时间我也不知道……”话没说完,身旁的一位武魂成员蓦然发出一声欢呼:“张魁联系上了。”
任兵对黄建彪抱歉一笑,转身快步走到了武魂队员跟前,只见他手上捧着个酷似平板电脑的接收器用手指在屏幕上迅速划动了几下,头也不抬的说道:“张魁改口了,他说胡氏宗门并不在龙虎宗,昨天是他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任兵被听到的消息震了个七荤八素,为了确保此次行动成功动用了几万人,没想到突然间听到个看错了,直接把所有紧张的气氛全变成了热乎乎的翔,随后放水冲走,瞬间把所有布局变成了一场闹剧。
“是的,他说看错了,误把其他宗门的访客当成了胡氏宗门的人,情报传出去后才从反馈的信息中看到了几个胡家人的相貌,对比了一下根本没见到信息中照片上几个人,看来咱们这次来是白跑一趟了……”这位武魂队员一边和张魁交流,一边低声回答着任兵提出的问题。
任兵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终于一咬牙转身再次走到黄建彪跟前,低声说道:“黄司令,据刚才传来的资料,胡氏宗门根本不在鹰嘴岭。”
黄建彪独眼中闪出一抹利茫,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偏头对身边的一名战士沉声说道:“命令炮兵团,准备攻击!”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消失的鹰嘴岭
任兵已经说明胡氏宗门不在鹰嘴岭,黄建彪却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攻击令,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压根就不讲任何道理,任兵就像被电燎过似的浑身一抖,瞪圆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位独眼将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黄建彪转过头望了一眼任兵,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消息是假的,你的人很可能已经回不来了。”
任兵眉头微皱道:“我也觉得发来的消息前后矛盾,不过就这样下达攻击令你认为合适么?”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果断提出了质疑。
黄建彪沉声说道:“在我看来演习就是战争,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战争不会给军人任何解释的机会,也无需解释,我们要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敌人。”
话音未落,山下传来一阵隆隆炮声,紧接着对面的鹰嘴岭腾起一团团膨胀的火光,脚下的大地在颤抖,纷飞的碎石宛如雨点般落下,隆隆炮声沉闷如雷,鹰嘴岭上炮火连天,围在山脚下的战士面沉如水,碎石打在头盔上噗噗作响,即便是偶有几个倒霉的战士被飞石砸伤也没有哼上半声,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炮火把鹰嘴岭犁了一遍,滚滚烟尘弥漫在山头久久不散,在猛烈炮火的洗礼下如果岭上真有龙虎宗存在只怕现在已经被炮火轰成了碎渣,黄建彪说得不错,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战争,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消灭敌人就好,哪怕山岭上的只是假想敌。
任兵甩了甩头,摒除掉耳孔中像堵了异物般的滞塞感,抬头望向硝烟渐散的山头,山上的树木已经炮火轰成碎屑,连地面上的红泥土也被翻起了一层,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个刚脱了皮的光头,红得刺目。
黄建彪听惯了炮火,恢复的时间居然比任兵等人还要短上许多,他是真正的职业军人,硝烟和炮火不会让他感觉到恐惧与不安,相反会让他从骨子里兴奋起来,和平年代的军人同样渴望战争,在他看来军人就要随时保持在备战状态。
硝烟散尽,黄建彪挥手下达了命令,地面部队对鹰嘴岭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哪怕能找到一些有人居住的痕迹也是一种收获,否则就只是一场空泛的演习。
既然这场演习是归军方主导,任兵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快步回到特战队阵容,脸上的表情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但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龙虎宗或许有办法避过这场炮火的洗礼,按理说一个传承千年的古武宗门不应该就这样窝窝囊囊被灭才对。
何尚也憋着一肚子火气,他瞪眼射了姓黄的一镖,偏头用小拇指尖掏了掏耳孔高声说道:“麻痹的,差点把老子耳屎都给震出来了,这事儿不要咱们搀和更好,就让这群兵油子可劲的折腾。”刚被炮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说起话来嗓音很自然的提高了八度,不光是特战队员们听得清楚,就连相隔不远的黄建彪也听得明白,半眯着独眼上下打量起这位光头军官来。
任兵的注意力集中在鹰嘴岭上,也懒得跟发牢骚的何尚搭话,反倒是那些同来的特战队员们脸上的表情不好看了,被人无端端排挤到了一边,任谁心里都会不爽。
何尚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军衔,跟对面的独眼将军差不离,大家各管各的一亩三分地,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谁都懂。道理归一码,心中的郁闷总是难消,他伸手扯一把任兵的袖子,高声说道:“头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还是回去得了,好烟好酒睡老婆,犯不着跟着在这里听炮仗。”该死的爆炸后遗症,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在扯着嗓子喊的。
任兵偏头闪了他一眼,一脸严肃的说道:“大家目标一致,不用分什么主次,要回去你自己回去,看有多少人跟你一起走的,我叫人准备好直升机。”
何尚翻了个白眼道:“头儿,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啊,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和尚也不是啥缩卵软蛋,要是我就这样走了,给老大知道非削死我不行,得了,刚才就当我啥都没说。”
就在这时从山上跑下来过来一个战士,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黄建彪跟前,抬手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山上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尸体。”
黄建彪眉头微皱道:“怪了,不是说古武宗门就藏在鹰嘴岭么?怎么会找不到任何痕迹呢?难道消息有误?”他模样像自言自语,实际上是要把话传给不远处的任兵,此次任务的情报就是有他提供的,现在出了纰漏自然也是找他,然而对方却根本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任兵面色如常,对身旁的特战队员们打了个手势,沉声道:“大家跟我来。”说完直接转过身来朝鹰嘴岭斜背面的山头走去,他已经从刚才的炮轰中想到了一些东西,现在到了印证的时候。
不管是华夏武魂还神圣刀锋,都属于特战队,大家在这一刻很有默契的捆在了一起,军方的有意排挤让所有特战队员们不爽了,索性大家各撸各的管子,没必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有两位总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