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一眼就看出他胃口不好,不动声色的离座起身走出了包厢,过了一刻钟左右才走了回来,在路过徐青身旁时依瞎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油烟味道,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三名服务员端着四菜一汤走了进来,当徐青看到第一盘蚝油牛肉时,精神徒然一振,接下来是一盘红烧鲤鱼、醋溜土豆丝、糖醋排骨、紫菜蛋花汤,这几道菜差点没把他肚子里的馋虫勾到跳出来,还没等盘子放下已经飞快的伸手过去捏起了一块排骨丢进嘴里。
“唔,就是这个味儿,嫂子做的菜比什么大厨做出来的都香。”徐青一边吃着,嘴里还不停含糊称赞,他现在知道嫂子离开做什么去了,她亲自跑去厨房做出了四菜一汤,这才是万金难求的味道。
反转筷子头一把拦住了他伸向鲤鱼头的爪儿,故作不悦道:“你别光顾着吃,今天是嫂子生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徐青咽了口吐沫,伸手拨开筷子捏了块鱼肚皮丢进嘴里,他就喜欢这个调调儿,用筷子反而不舒坦了,说到礼物么?嘴里嚼着鱼肉迅速思忖,还真被他想到了一个物件,可是那物件有点邪,暂时拿来凑个数应该不错。
“礼物有的,比那些笨蛋带来的破烂玩意漂亮千万倍。”徐青抽了张纸巾把擦拭了一下手指上的油脂,慢吞吞的把手伸进了口袋。
陆吟雪被他说的话勾起了兴趣,可见到他慢条斯理的模样又是一阵着急,心忖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用得着神神秘秘的吗?
女人的好奇心一般都是被男人调动的,善于抓住女人眼球的男人才会在不经意之间抓住她们的心。秦冰和韩雪也停下了筷子,三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全集中了那只揣进口袋的手臂上,只希望他能快些把礼物拿出来。
“咦我明明记得放在口袋里的,难道记错了?”徐青一边掏兜一边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就是不肯把手从兜里伸出来。
掏摸了五分钟光景,徐青脸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这件衣服是特制的,口袋里的夹层可以装下许多东西,其实也装了不少东西,翻找了好一阵才摸到那个可以做生日礼物的玩意儿。
随着一只手中慢慢从口袋里伸出,一点金光渐渐绽开,是一条金项链,随着项链从口袋里拉伸出来,一抹纯净的蓝出现在了女人们瞳孔中,那是一颗硕大的蓝宝石,纯净无邪仿佛第一缕阳光映照在海面,深邃迷人的蓝……
埃及艳后之吻,这枚有魔力的蓝宝石再次焕发出了它迷人的光彩,它是令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瑰宝,在它出现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滞在绝世光华闪动的一刻徐青把手中的项链轻轻放在桌上,用指尖推到了嫂子面前。
“嫂子,也没啥好送的,一个小玩意,还是个古董,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徐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撮土豆丝填进嘴里慢慢的嚼。
这件礼物是不错,但艳后之吻是个有魔力的挂件,能让女人焕发出男人们无法抵挡的魅力,原本徐青是不大想把这东西送给嫂子的,但一时间还真找不到比它更合适作为生日礼物的东西,也许这就是一种缘份,这物件在嫂子手中能焕发出它独特的魅力,这次去参加世界珠宝展销会他是要去的,哪怕是充当保镖的角色。
秦冰伸手拿起艳后之吻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着,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让人心动偏偏又无法拒绝。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僵尸服务员
艳后之吻的出现给这次普通的生日聚餐平添了几分醉人的色彩,这件礼物的确是太特别了,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件让人喜爱到骨子里的生日礼物。秦冰当着三人的面把这条神秘的项链戴上了脖子,蓝宝石在她胸口散发着迷人心魄的光彩。
餐桌旁除了徐青外都是整天和珠宝打交道的女人,她们都可以给艳后之吻定出一个市场价,当然这仅仅是针对蓝宝石和金项链而言,蓝宝石虽然色彩迷人,但终归不是什么很昂贵的宝石,这件礼物可算得上是别出心裁了。
秦冰自然也能估算出挂件的价值,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挂件,同时这也是她收到最特别的生日礼物,徐青说得没错,它比走廊外的礼物强了千万倍,送礼自古而今就是一门学问,要把礼物送到让人无法拒绝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徐青并不在意什么礼物,纯粹就是个临场发挥,他就想着要送一件特别的礼物给嫂子,很单纯的念头,蓝宝石在嫂子胸口上闪动着如梦似幻的蓝光,只要多看一眼就会觉得心神被它所引,却又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秦冰被这货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胸脯,只觉得脸颊一阵发烫,下意识的伸手把蓝宝石塞进了衣襟,但她很快发现这样做并不能阻止小叔子看自己胸脯,而且他那双眼珠子好像瞪得更圆溜了……
坐在一旁的陆吟雪终于发现了某人的失态,暗暗把脚尖踩在这厮脚背上用力旋转碾压,好不容易才把他直勾勾的眼神儿拉了回来。
徐青尴尬一笑道:“项链还凑合,挺好看的。”他还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就是纯欣赏艳后之吻的光彩,只不过刚才顺带看到了一线别样的风景。
东江省委办公大楼书记办公室,朱德胜正坐在椅子上抽着香烟,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叠照片,上面是周飞华的照片,她已经和摩根希尔一起被驱逐出境,这些照片就是回国后拍的,看到照片他一颗高悬的心也落了下来。
朱德胜对前妻的感情很复杂,愧疚远多过对她不忠的怨恨,他是个习惯于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前妻的背叛对他来说是一次教训,有的男人在事业上是强者,但是在感情生活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他们的感情脆弱得像烈日下飘起的肥皂泡,甚至在看不到色彩的瞬间已经破灭蒸发,除了回忆就是不停的自省,到头来剩下的只有一段痛苦的回忆。
咚咚!
办公室门被人轻叩两响,朱德胜伸手打开抽屉,把桌面上的照片一股脑儿扫了进去,抬头沉声说道:“进来!”
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秘书殷天鸣,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低声说道:“朱书记,到点下班了。”
朱德胜这才抬头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今天下午对着一叠照片傻乎乎的看了一个下午,他苦笑着说道:“时间这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走吧,我请你下馆子。”说完迅速整理了一下公文包,把抽屉里的照片也装进了包里,然后把包塞到肋下夹住,今天一天的工作宣告结束。
殷天鸣跟朱德胜之间表面是上下级关系,实际上两人又是最好的朋友,几十年如一日,能维系住这份交情实属不易。
两人一起出了,去停车场取了车子直奔西北面,今天这车是朱德胜来开。殷天鸣默不作声的坐在身旁,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因该是一个耐心的听众,一个能为老友排忧解难的人,保持沉默可以让人有更多时间来思考,他能感受到老友心情很不好。
一刻钟后,朱德胜把车停在一家小饭馆侧门的位置,跟殷天鸣一起下车,别看这家饭馆规模不大,但两口子都是勤快人,生意被老夫妻两做得蒸蒸日上,这里也承载着朱书记一段难忘的回忆,想当年他和前妻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几十年,回想起来恍若一场梦。
朱德胜是这里的常客,一般来之前都要跟店里的老夫妻俩唠叨一阵,缅怀一下过去的时光。两人下了车,并肩走进了这家名叫‘同心’的饭馆。
饭馆不大,但很干净整洁,给人的感觉很不错,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同心饭馆绝对属于酒香菜美的典型,来这里的食客肯定能找到合自己口味的菜肴,有人来这里吃的是口味,也有人来这里吃的是回忆,还有一种人是带着目的而来,各有所求。
朱德胜的身份在这家饭馆里很多人并不陌生,大家心照不宣,在这里没人把他当成什么高官,他就是个十年如一日的怀旧食客,每次来这里都会去楼上的雅座,他喜欢安静,有一间饭桌是特意摆放在窗户旁边的,可以一边吃一边欣赏窗外的景色。
两人上了楼,找到老位置坐下,点上几个口味不错的小菜,两人都把目光放虚投向窗外,这也是一种习惯,窗外是一个幼稚园,可以看到不少嬉闹玩耍的孝子,他们的童真恰恰是最美的风景。
朱德胜勉强一笑道:“孝子是最可爱的,他们能无忧无虑的过好每一天,不用伪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朱书记纯属有感而发,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态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像他这样的,就连哭笑都不能由心,很多时候是一种无奈。
殷天鸣伸手一指窗外两个抱成团滚在地上的孝说道:“孝子是最不记仇的,哪怕是刚打得哭哭啼啼,转过脸抹掉眼泪就没事了,我们在很久前就做不到了。”
朱德胜点了点头道:“偶尔回忆一下以前的东西也是好的,人一辈子总要有些舍不得也会失去的东西,只要能在脑子里留下些影子就够了,奢求太多到头来只会苦了自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各自有不同的人生感悟。
就在这时,雅座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端着盘子的女服务员,她低着头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向两人,如果她抬起头可以看到一双绿惨惨的眸子,她用两只手端着金属托盘,几条锐利如钩的长指甲伸出了盘子边沿。
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血腥东江
女服务员盘子里装的是一份蒜蓉牛柳和一份椒盐羊肉,这两份菜都属于味道比较重的,可以巧妙的掩盖住一些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尸臭味道,走进包间并没有引起两位怀旧人士的注意。
叮铃!
一声清脆的碰响传入耳中,警惕性颇高的殷天鸣下意识的回过头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女服务员,还有她手中的托盘。
“你走错房间了,这菜不是我们点的。”殷天鸣已经看到了盘子里的两份菜,眉头微皱望着眼前的服务员,双掌不经意按上了桌面。
女服务员不动声色,低着头只顾快步往前走,门口到两人落坐处只有不到五米光景,几个快步也就到了近前。
殷天鸣双掌猝然一翻,沉喝道:“站住!”话音未落,两股气劲破掌拍出,转眼间轰在了女服务员胸前,虽然只用了三分力道自忖也足够把她震退。
呯呯两股劈空掌力结结实实拍在女服务员胸口,发出两声如击败革似的闷响,只见她上半身一晃,撤手抛出托盘,身形一转一闪不退反进,右掌往前探出疾风般扣向殷天鸣肋下,碧绿的眼眸却瞟向了朱德胜脸庞,那根本不是活人的眼睛。
殷天鸣不慌不忙,双掌一错倾身往前扑出,以攻对攻一式苍鹰搏兔拍向对方胸腹,他在东江这一亩三分地头上还真没遇上过敌手,就在他掌心贴近女服务员身体的瞬间徒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触手处一片冰凉,仿佛拍上了一块不化坚冰,只能咬牙猛的催吐气劲,试图把她震开。
女服务员面无表情的受了两掌,身躯轻轻一晃,右掌保持着前伸的姿势不变,小臂往回一勾五指好似短刃般刺向殷天鸣脊背,嗤!指甲刺中护身罡气发出一声轻响,竟然被穿透了两分,紧接着只听得一阵铃铛碰响,清脆的铃声仿佛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嗖嗖嗖女服务员扣入护身罡气的五条长指甲徒然弹射出三根,有如疾射而出的利矢般直接贯穿了殷天鸣背肉,其中一根指甲钉在心肌上,没有智慧的僵尸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背后控制她行动的人。
庄艳娥是个心机深厚的女人,她在来之前已经调查过殷天鸣,从收集到的一些情报汇总得出,这位秘书是一名忠心耿耿的古武者,如果不解决掉他根本没可能杀死朱德胜,为了对付殷天鸣她给即将进化成毛僵的碧儿披上了两层鱼鳞锁子甲,还把她三条指甲改装成了一件可以弹射激发的利器,饶是殷天鸣武功再高,也防不住精心策划的阴招。
“啊!”殷天鸣张嘴发出一声痛呼,面容因剧痛瞬间变得扭曲,他能感觉到胸口传来的尖锐刺痛,他猛的转过头来对满脸惊恐的朱德胜吼道:“跳窗,快走”
朱德胜猛的回过神来,双手一撑桌面踩了上去,当下顾不得多想,飞起一脚踢向木质窗栏,喀嚓窗栏被他一脚踢断,他手扶窗子两边朝下方看了一眼,平时经常从这里往外看并没有多少感觉,到今天要往下跳时才发现原来还是挺高的,一咬牙弓起了身子。
就在这时,从门口闯进来一个戴口罩的女人,她一手扣着个老旧的黄铜铃铛,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手枪,手臂一抬对准了窗口方向。
呯呯几乎是在朱德胜跳出窗口的同一秒枪声响起,站在门口的女人很清楚的看到跳出窗口的人影后背上绽开了一朵血花。
“畜生!”身受重创的殷天鸣目眦欲裂,暴喝一声运足了全身力气掐住了对面女人的脖子,强忍着剧痛躬身往前冲了出去,人在最危急的时刻往往能发激发出比平时强大数倍的力量,更何况殷天鸣还是一位地境武者,最后拼命所激发出的力量比一头暴怒的雄狮还要强横数十倍,此时此刻他就像一辆开足了马力的坦克朝门口冲去。
咯!扮装成女服务员的僵尸嗓子眼里发出一阵浊响,用双爪紧紧扣住了殷天鸣脊背,身体像一只抱着桉树的大考拉般贴在他身上,被掐住脖子推着向门口冲去。
站在门口的持枪女人正是庄艳娥,她虽然早有了对付古武者的周全策划,但殷天鸣的临死前爆发出的潜力仍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眼见着对方向自己冲来她神情一滞,就是这转瞬的工夫,殷天鸣已经掐着绿藉到了面前。
庄艳娥往后一个纵身跳出了门外,殷天鸣掐着绿僵猛冲出来,从楼梯口直接滚了下去,她顾不得理会一人一尸,持枪再次冲进了房间,等她跑到窗口往下看时才发现已经没人了,就连幼稚园的娃儿都被全部转移,地上还留着一滩未干的血迹。
庄艳娥眯眼瞥一眼那摊血迹,淡淡的说道:“该死的终究会死,你以为这样就能跑得掉吗?”说完把手枪收起,迅速离开了包间,只留下一连串渐行渐远的铜铃碰响声。
警笛长鸣,同心饭馆门前围满了警车,荷枪实弹的警察把整个饭店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在五分钟前这里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谋杀案,省委书记朱德胜遭遇了两名持枪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