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问题”徐青应了一声,一伸手作势要把酒瓶放下,不过在瓶底接触到餐车的瞬间,手臂徒然往上一抡,酒瓶呼一声照着大胡子脑袋扫了过去,他就这么个脾气,揍人要争取绝对的主动权
戴维森目光一凛,蒲扇大巴掌往上一翻挡在了脑侧,酒瓶轰在手掌上开了花,醇香的红酒化作一蓬酒雨跟碎玻璃片一起四散飞溅,他另一只手掌飞快的伸到车下握住刀柄往上抬起,连同车子一块抬了起来,横向一摆扫向徐青腰间
徐青不闪不避,手中握住半拉酒瓶颈子猛扎向对方头顶,拼着用护身罡气硬抗下一击也要扎这货个满头花
啪嘭餐车扫在了徐青腰间变了形,他手中的瓶颈不偏不倚扎在了大胡子脑门上,玻璃片片飞溅,这货头上同样有一层类似护身罡气的气罩,这一瓶嘴子下去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徐青反手从腰间拔出龙渊剑抬手间一道冷冽的青光对着大胡子脖颈划了过去,戴维森手掌同样往上一抬,手中的银质短刀叮一声挡住了抹喉一剑
龙渊剑锋芒无匹,可这把短刀显然也不是普通货色,两件兵器交击在一起居然没有当场断掉一把,眼尖的徐青见到对方短刀上多了个黄豆大的崩口,手底下再加几分力道一样可以截断
戴维森抽刀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把另一柄短刀拔了出来,抬脚在偏倒的餐车上猛踹一脚,蓬餐车向加足了马力似的往前冲出,他脚下一蹬地面跟着车子窜进了房间,双刀如船桨般横摆,对着徐青胸腹挑劈突刺,眨眼间至少出了上百刀,这货是个名副其实的快刀手
徐青单剑对上双刀浑然不惧,龙渊剑在腕掌之间如风轮般舞动,一朵青色八瓣剑莲缓缓绽放,这还是从将军舞剑图上学来的剑招,只不过以前的他无法把剑招融会贯通,气劲运转也不如现在顺畅,远达不到剑随意动招虚气实的境界,今天碰上这个快刀手不失为一块喂招的好材料
龙渊剑化作的剑莲绽放开来八片花瓣,每一片花瓣都清晰无比,仿佛跟徐青的手腕练成了一片,再也不分彼此,任凭戴维森千刀百刀劈来只管把手中的剑莲迎上去,叮叮叮刀剑相交的触碰声形成了连串悦耳的音符,徐青在这一刻终于领略到了将军舞剑图中剑招的精髓,现在他并不急着取胜了,先让这大胡子快刀手做一阵免费陪练再说
戴维森双刀如泼风般舞动,卷起一片银亮的光华,有如千万条银丝在交织穿错,一张刀芒组成的大网罩向对手头颈,普通人只要碰触到其中一条网丝就会被无情的刀锋破皮断骨
然而徐青根本不理会这些,抬手间青色剑莲璀璨生辉,他根本不需要理会对面有多少刀光临体,只需用一个荡字诀,一剑破万法,荡空蒙身尘什么刀光、杀意、教廷、狗屁,统统无不可破,在龙渊剑下皆为浮尘
戴维森卯足了力气,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快刀仿佛使了十余遍,可连对方半片衣角都没沾到,这个华夏年轻人手中的绽放转动的花朵好像是无处不在的,任他怎样变化出刀的角度度都会被抵挡下来,照这样下去就是上帝他老人家来了也没办法扭转败局
大胡子戴维森越打越心惊,徐青却越打越开心,找一个精力充沛的对手真不容易啊这两柄快刀不管放在那里都是一等一等的高手,混口饭吃轻松愉快,只可惜这种人物却沦为了教廷的爪牙不知道为什么,打到最后他心里居然开始为大胡子不值起来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客串剃头匠
两人在客厅里刀来剑往斗得热火朝天,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用的都是冷兵器,并没有闹出太大动静,美中不足的就是地方略小了点,打起来有些放不开手脚。
戴维森手中双刀已经成了锯齿,刃口布满了黄豆大的崩口,好在刀身够阔,没有当场折成两断,当然其中也有某人故意放水的原因在内,徐青已经摸透了大胡子的套路,这家伙用刀除了一个快字外运刀时还夹有类似于古武者的气劲在内,否则光凭体能根本没办法支持这种高强度运动。
戴维森现在也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这位华夏异端的对手,对方带给他的压迫感甚至不亚于地宫中那两名地位尊崇的裁决者,缠斗下去迟早会落败,要尽快想个法子脱身才行。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振精神,双刀如风轮般急转而动,好像疯魔般扑向徐青,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徐青被这厮疯狂举动震了一下,随即手中短剑一抖迎了上去,这家伙充其量算个玄境巅峰武者,要拿下他只不过是小问题。
就在两人刀剑交击的瞬间异变突生,戴维森手掌往前一松,两柄短刀快似流星般射向徐青,双刀脱手,他扭身一个飞纵直扑房门,只要冲出这张近在咫尺的大门就有希望逃脱升天,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眼见房门只有一步之遥,戴维森眼中浮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但下一秒他看到门口多了个人,往前冲正对着是一点指向眉心的青光,完了,面对剑尖他彻底没了希望,呆呆的站在了原地,那张触手可及的房门现在已经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徐青抬手用剑尖点住了大胡子喉结,龙渊剑毫无阻碍的点破了他那层气劲护壁,只需轻轻一送就能穿透他的脖子。
戴维森神情黯淡了两秒,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就像放松了他浑身绷紧的神经,抬起头目光灼灼望着徐青,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吧,用你的剑送我回主的怀抱。”说完竟微笑着闭上了双眼,这就是信仰的力量,死亡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是一种解脱。
徐青眉头一皱道:“我没说要杀你,哥就纳闷了,你们这帮背十字架的蠢货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戴维森没有睁眼,嘴角浮起一抹蔑笑道:“消灭异端是我们的职责,杀吧,送我回主的怀抱。”
徐青见这厮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好一阵不爽,手腕一转龙渊剑化作一溜青光贴着他半边腮帮子掠过,嗤!锋锐无匹的剑锋把他半边脸上大胡子剃了个干净,青光一闪归鞘。
徐青收剑归鞘,伸手指着戴维森鼻尖没好气的喝道:“瞪大你的绿眼睛看清楚了,哥不是什么异端,华夏纯爷们懂吗?”
戴维森感觉面皮一凉,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满脸愤色的年轻人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他双眼鼓得溜圆望着对方红润的脸庞,心里不免有些纳闷了,按理说血族脸上不可能出现红晕才对啊?难道他们弄错了吗?
“你真不是血族?”戴维森终于忍不住傻乎乎的问了一句,这货从小就在与外界隔绝的环境中长大,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为光荣的圣殿骑士,圣经可以倒背如流,但在人情世故上却是白纸一张,是个愣头青实诚汉子。
徐青把嘴一张,故意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大声道:“你过来瞧瞧,哥那一点像血族?如果哥真是血族早就把隔壁那几个家伙吸成干尸了,娘的,一群傻鸟。”
戴维森偏着头很认真的打量着他嘴里的牙齿,并没有发现吸血的獠牙,他下意识的把右手往前伸了伸,低声道:“我想证实一些东西,如果你不是血族的话我会道歉并赔偿所有损失,当然你也可以随时送我去见上帝。”
徐青笑了笑,伸手撩开西装衣襟,很光棍的说道:“哥是有心跳的,只管伸手来摸,记住,不准揉。”为了避免明天参加师父婚礼时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豁出去给这大胡子摸一下,吸血鬼没有心跳,他一个热血青年百无禁忌。
戴维森一咬牙,伸掌在他胸前按了一按,果然能感受到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强劲有力的搏动,砰砰——这是人心的跳动的频率,血族是不可能有心跳的,再加上从手掌上清晰传来的体温,对方脸上的血色,这一切足可以证明他是人类。
“尊敬的华夏强者,请您把手臂伸出来,我想看一眼,看完了我会郑重向您道歉并赔偿您的所有损失!”戴维森收回了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已经可以断定眼前的华夏人不会是血族,但不排除是血奴的可能。
血奴是血族豢养的一群人类,拥有无数财富的血族会提供给这群人最好的物质享受,但这群人必须定时提供新鲜的血液,当然是不会危及到生命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一群依附在血族身边的奴隶,因此被称之为血奴。
徐青笑着撸起袖管,把两只胳膊全伸到了戴维森眼前,两只古铜色的手臂一条条肌肉棱角分明,跟剥开的柚子肉似的片片清晰,别说是牙印子,连半点疤痕都找不到。、
呼!戴维森托着两条手臂翻来覆去看了五分钟左右,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大气,单膝跪地低下了头,沉声道:“尊敬的先生,请您接受圣殿骑士戴维森的道歉,对不起。”
徐青笑着伸手扶起了戴维森,低声道:“行了,道个歉不用这么隆重,咱们这就过去把那五个废材放了,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戴维森习惯性的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胡子,没想到摸到了一片光溜皮儿,整个人蓦然一愣,低头望一眼地上散落的胡须这才想起刚才脸皮上凉了一下,原来是这位华夏强者一剑把他胡须剃掉了半边!
徐青笑了笑道:“要不我今天就客串一回剃头匠,索性把你那半边胡子也刮了,这样看上去就对称了。”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新人天上来
圣骑士戴维森被彻底揍得没了脾气,他以前最珍惜的有两样东西,第一就是那对秘银短刀,第二就是下巴上的大胡子,今天算是他的灾难日,一双秘银刀成了锯片不说,每日悉心打理的胡子还被剃了一半,可他心里没有半点恨意,能晚一些跟主见面总是好的,这厮还故作谦逊的让华夏强者帮他剃去了另外半拉胡子,整个人看起来起码年轻了十来岁。
徐青领着一脸泱泱的戴维森来到了隔壁的客房,打开门一股浓重刺鼻的臭臊味儿扑鼻而来,有两个主的孩子憋不住尿了一裤裆,这稀料再勾点芡就是屎了,没办法,只能捂住鼻子往里面走。
五个主的孩子现在睁大的眼睛满脸苦涩的横躺在地上,见到剃了胡子的戴维森过来神情齐刷刷一变,他们都见过这位平时高高在上的圣殿骑士大人,他剃掉胡子威势仍在,躺在地上的五人眼中闪烁出点点希望之光,还有激动的泪光。
戴维森皱眉瞟了一眼地上的五人,转身毕恭毕敬的向徐青鞠了一躬道:“先生,请您放了他们,这里损坏的所有东西我会作出赔偿。”
徐青手捂鼻子点了点头,弯腰并指在五人身上连点了几下,他出手的速度极快,以至于身旁戴维森看得两眼一花,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色,地上的五人已经闷哼一声爬了起来,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圣骑士大人根本不是这位年轻人的对手,刚才鞠躬就是最好的证明。
徐青冲五人一摆手道:“去卧室拿上你们的武器,走吧,别打搅我休息。”五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没有挪窝。
戴维森目光似电在他们脸上一扫,沉声道:“还不快去!”五人这才低着头走进了卧室,他们的家伙就在地上摆着,唯独少了一把左轮手枪,不过没人敢吱声。
徐青对戴维森笑了笑道:“在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不打不相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能成为朋友。”
戴维森勉强一笑道:“一定的,那我就不打搅您休息了。”说完又郑重其事的向徐青鞠了个躬,带着五个低头耷脑的家伙迅速离开。
酒店里损坏物品的赔偿自然是由这帮冒失鬼一力承担,徐青回到房间才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一股子酒味,这地儿怎么能睡人?电脑里全是病毒,想找点消遣的事儿熬夜也不行,看来只有去外面餐厅凑合一夜拉倒了。
就在徐青转身准备离开房间时,紧闭的卧室门啪一声开了,手持左轮枪的皇普兰站在门口,她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准备出门的小徐同学,脸一红低声说道:“进来睡吧,里面有地方。”说完话立刻转身进了房间,敞开的房门好像代表着某种暗示。
徐青站在门口呆了半分钟,心里胡想乱猜,皇普兰这是什么意思?叫我进房间睡?难道、莫非、可能……现在进不进去反而成了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进去以后会发生点什么呢?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徐同学这次真犹豫了。
“不进来我关门了!”卧室里传来皇普兰不耐烦的声音,但听在徐青耳中却像是某种暗示,他鬼使神差的转身向卧室走去。
进了门发现皇普兰已经侧卧在了大床上,这本来就是一张双人床,她穿得整整齐齐贴墙卧着,地上丢着一条毯子,徐青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让他睡地上,不过想想睡地上总比去外面溜达一晚上要好。
徐青不习惯穿着衣裤睡觉,再说这西装要是皱了明天去参加婚礼不是卖咸菜么?丢人可以,关起来在家里丢,不远万里把脸丢到梵蒂冈来就太那啥了。
管他的,该脱的还是要脱,徐青很麻溜的解除武装,往地上一躺乖乖找周公女儿谈心去了,不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床上的皇普兰动了动身子,低声叹了口气,脸上莫名又是一阵发烫。
这一觉睡得很甜,徐青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境中他坐在一张大餐桌旁,面前摆着大盆小碟,可菜却只有一种,猪蹄,各种猪蹄,红烧的、清蒸的、卤的、扒的……全都是猪蹄儿,他手上还捧着一只香喷喷的酱猪蹄,张大嘴啊呜一口咬下去,可嘴唇刚碰到,猪蹄突地一跳跳了起来。
“哎呀!你做什么?”一声惊呼把抱着猪蹄的徐青从梦中惊醒,他猛的发现自己抱着一只穿高跟鞋的黑丝脚,居然是皇普兰的脚,黑丝袜上还有个很明显的口水印子,原来刚才在梦中啃的酱猪蹄就是这玩意,难怪都是黑乎乎的。
“还不放开我的脚!”皇普兰又羞又气,好心用脚踢这家伙起来去参加王老的婚礼,没想到他一把抱住脚丫子张嘴就啃,真是混账啊!
徐青讪笑着用手背抹了一把丝袜上的口水印子,放开了这只还过得去的美脚,转头望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已经八点了,惊得他一激灵弹了起来,顾不得某处晨勃起来一坨,用最快的穿好了衣物,一溜烟跑去胡乱洗漱了一下,跟皇普兰一起出了门。
酒店门口罗晓已经等了很久了,见到这一对姗姗来迟大概猜到昨晚两人一定是经过了一番盘肠大战,幸好时间还有富余不会耽误到婚礼开始。
车子一路飞驰,只用了半小时光景就到了圣彼得大教堂门外,这里已经停了九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