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通道,他们已经把人带走了?”
田永惊了一下,这种设想是有可能的。他一拍手,懊恼又急切地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他们只说让我们这边交出你,然后给赔偿就放出大哥,但是,之后却没有什么动静,这的确反常。”田永说道。
“让交出我?那先说我来了,让我去交换不就好了。”余俞道。
田永横了他一眼,“大哥给我说了,只交出你这一点不行。再说,我们是这么容易被威胁的么,邹盛他居然把主意打到大哥头上,到时候看不让他哭爹喊娘……”
“试探一下对方意思而已,就说我来了,让他们先让我们看看大哥是不是完好的,不然,大哥被转移走了我们都不知。”余俞不知道田永他们这边还有什么别的计划,不过,还是先确定人质安全才是首要。
田永赞同了他的话,要让给别墅里传话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马上露出个笑容来,道,“已经把邹老大那个宝贝东西找到了,只要抓到,到时候看是他邹老大还能不能狠起来。”
余俞明白自己这边估计去抓了邹家的把柄在手上做筹码吧,不过,因为自己做的事情,现下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了,他不得不觉得心情沉重,而且,到底方茗在这里面没有,现在也不敢确定,而且,看大家如此关心大哥的样子,好像已经完全把本来目的是救方茗的放到一边去了,余俞懊丧于此时,却又不敢再问起方茗的事怕犯了众怒。
别墅里还没有给出答复,一个兄弟就过来说,不远处有两辆黑色轿车离开,非常可疑。
田永和余俞对视一眼,都想到了。
余俞一惊,冲到车上,对田永喊了一句,“我先追过去,看看情况。”这便开车走了。
田永这才调配别的人跟着追过去。
前面的两辆车开得非常快,余俞不断加大油门赶超。
余俞开车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派头,眼看着要撞车,对方只好把车慢下来,想要从另一边过去,余俞的枪已经射穿了第一辆车的车轮,于是后面那辆车也慢了下来,余俞弯下腰避开对方射过来的子弹,把车横在了路中间,对方后面那辆车的车轮也被他射穿了。
余俞只是要让对方停下来,之后自然有自己这边的兄弟赶过来帮忙。
余俞下了车以车为依凭和对方对峙着,只是没想到对方的接应要比自己这一方的来得快,而且是对自己进行前后夹击。
情况万分紧急,在枪声里,他翻身接近了那辆可能载有余诚杰或者邹老大的车,擒贼先擒王,只有这样他才能保命,只是,计算着子弹数量,最后面临的结果也是弹夹空了。
在余俞以为吾命休矣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果真在道上混是不可能有好的结果,就听一声怒斥“住手”。
躲避子弹的时候,还是被子弹擦到了腿,余俞还没想其他,居然身体一下子就软了,脑子也黑了,心想对方用得着抹药在子弹上吗?
余俞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脑子有些木,好像不太能运转一样,不知道对方在子弹上抹的是什么药,副作用居然如此大,不过,只要没有死就算是运气。
他动了动手,然后手就被另外的略微有些凉的手握住了,那只手温润光洁,握在他的手上让他觉得身体都为之一震,心里流过一股清凉之水一般。
只是,接着他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小余?”
听到这个声音,余俞背脊一颤,刚才那种温凉之水浇灌心头的舒爽感瞬间荡然无存,脑子里清晰地反应出田永说的那些话——大哥看上你了,大哥喜欢上你了……
余俞真想说服自己田永的那些话是在糊弄自己,不是真的,不过,现实总是比较残酷,比如,因为他没有回答,于是额头被那微凉的手抚摸了,而且,那微微带着薄茧的手指头还划过他的脸颊。
这对于余俞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让他的背脊更加僵了僵,他只好赶紧睁开眼来,对上了余诚杰一双幽深的眸子。
虽然那双眼睛因为太深邃的缘故而看不出来里面有任何波动,但是,余俞还是能够明白余诚杰是在关心他。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大哥,你没事就好。”
余诚杰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没有说话。
余俞觉得自己身体还有些不灵活,估计是那药的副作用,他缓慢地坐起身来,发现这是一间挺不错的房间,家具齐全,黑白色调大气的装潢,他躺的床也是那种很软的kingsize欧式大床,若不是看到窗户上的铁窗栏,他真要怀疑他其实已经处在安全地点,和余诚杰一起脱险了。
余诚杰坐到沙发上去,余俞这才看到余诚杰的左手臂估计是受伤了,手臂上缠着纱布,外套只套了一个袖子。
他愣了一愣,问道,“大哥,你手臂受伤了?”
余诚杰道,“不是什么重伤,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也上了药。”
居然是中弹了,子弹即使取出来了应该也挺痛的,不过,余诚杰脸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余俞还真不好判断他到底觉得痛不痛。“怎么中弹的,他们对你动手。”
余诚杰本已经在翻一本书,此时却抬起头来,那黑黑的眸子里怎么看怎么有一种不可测的东西在,他瞥了余俞一眼,道,“要不是你莽撞行事,我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余俞神情有些变化,他以前因为没有余诚杰喜欢他的那个意识,所以听不出来,但此时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余诚杰的那句话里所含的语气里带着又“宠”又“责怪”的意味来。他想难道是自己去拦住那两辆车的时候,余诚杰为了救自己而伤的?虽然这样猜想,但余诚杰不说,余俞也不好问,只是已经有了余诚杰为了救自己受了伤这种心理暗示,心里于是便不由得有了负担。他可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一次余诚杰遇到背叛发生枪战的时候,他是如何拿自己当挡箭牌,根本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而此时,他却为了自己而受了伤,有前后对比,人好像就非常容易说服自己对方此时对自己有多好一样。
余俞沉默了一阵,下床来动了动手脚,检测自己并没有因为那个药而身体变僵硬。
余诚杰看了看他,问道,“身体没事吧!”
余俞点点头,“没毛病。”
余诚杰向他招了一下手,余俞条件反射向他走过去,余诚杰伸手要捞他裤腿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要往后退,余诚杰一把拉住他的手然后用力将他拽住摔到了沙发上。
余俞脑子里又是田永对他说的余诚杰看上了他喜欢他的话,以至于背脊一僵,以为余诚杰要对他做什么事情,因为余诚杰左手臂受了伤,他怕自己反抗会把余诚杰手臂上的伤弄开,于是不敢反抗,然后身体就更僵了。
没想到余诚杰只是伸手捞起了他裤腿,他的小腿处有一条有些深的血线,是子弹扫过的时候擦伤的,那里的血已经结痂了。余诚杰看了看,道,“看来没什么事。”
余诚杰坐直身体,余俞僵硬的身体才慢慢放松,问道,“大哥,这里是哪里?”
余诚杰不紧不慢地道,“邹家的哪处别墅吧。”
余俞心想果真如此,他们并没有脱险,而且他自己也陷进来了,只是没想到囚牢会这样豪华舒适。
余诚杰看出了他的意思,说道,“我怎么也算是贵客,邹盛还不敢将我怎么样。”
余俞看到余诚杰脸上那似笑非笑的有些冷又有些阴的神情,不知怎么,心里的感觉居然不是以前的那种不喜欢,而是松了口气,毕竟,余诚杰能够这样子嚣张又自信,那显然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方茗到底在哪里,此时怎么样了,这一点让人焦虑。他想问问余诚杰方茗的情况,脑子里居然又响起田永对他说的那些话,于是,他看了看余诚杰的脸色,又看了看他受伤的手臂,有些问不出口。
第三十章
余俞仔细打量了这间豪华房间,房间装潢设计浑然一体,但是巨大的空间依然能够一眼看出分成两部分,一边是大床和沙发,还有梳妆台,另一边有书架,台球桌样式的大桌,还有一张小桌,椅子,等物,附带着洗浴间和洗手间……
也不知这间房间原来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像主人家卧室,也不似客房,说是囚室那显然更加不是,就好象是专门用来关押重要人物的。
这里和余诚杰自己家里的条件也差不多,余俞在窗户边仔细打量了外面的情况,这里是四楼的样子,下面是草坪,有守卫牵着大型警犬走过,草坪不远处有高大的树木,余俞甚至注意到了那上面的监视摄像头,围墙还在更远处,只在他的眼里是一小点掩映在树后的灰色。
这间房是房屋的侧面,所以不能如余俞所愿地让他看到整栋别墅的大门,树木的掩映也让他不能判断出他们这到底是在哪里。
他将能够从窗户处得出的信息只有那么一点点,用手摸了摸窗栏,那种结实程度要弄开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他又去门口打量了一番,门是从外面反锁上的,他看了看那门锁,想了想自己身上藏有的工具,觉得要把门打开并不是难事。
于是,他走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余诚杰的身边去,他身体的阴影在余诚杰翻开放在膝盖上的书页上留下了一个人头的形状,正好把余诚杰要看的内容挡住了,余诚杰将书合上,抬头看余俞。
余俞看到余诚杰膝盖上那本书是尼采的那本举世闻名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而再看余诚杰的神情,悠闲而又恣意的样子,和在自己家里没什么两样,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一个黑道魁首,倒该是大学里面教授哲学的老师,甚至还不是沽名钓誉的那种,就该是堪透名利看破生死的那种真正闲淡的饱读经书的学者,如果他身上穿的是一件古代的衣衫,就该是盈一袖清风,揽一身明月的那种真名士……
身处险境,性命握在别人的手里,依然能够做到如此恬淡安然,余俞心想,余诚杰也算是无愧黑道魁首之名了,是真正的处事不惊。
不过,他脑子里还依然记得刚才余诚杰那似笑非笑阴阴的神情,这个人哪里会是表面上这样的云淡风清,如出世之人。紧接着,自然也想起昨晚这个人压在自己身上,那种要吃了自己的神情,余俞身体瞬间一凛,又怪异又别扭地情绪袭上心头。
余诚杰看着余俞,因为背光而立,余俞的脸在阴影里更显得轮廓分明眼睛深邃,身形有一种坚毅到极致的挺拔如山岳感觉。
他以前都是喜欢身形较小一些,皮肤白皙细腻,眼睛很大很亮,嘴唇鲜嫩的那种少年,为什么会喜欢上和他以往品味完全不一样的余俞,他还真说不出来。
不过,以前那些漂亮的少年于他就像是精致的于手中把玩的器物,而余俞对于他来说,是他面前一个鲜亮的人物,一个会带动他目光,牵动他心神的鲜活人物。
两人各有心思,余俞说道,“大哥,需要我打开门出去探探么?”
余诚杰起身把手上的书放进书架上去,又站在书架边看了看,从里面抽出一本《双城记》来。
余俞盯着余诚杰的动作,等待他的指示。
“不需要。”余诚杰说道。
余诚杰又坐在沙发上看书了,旁边茶壶里有茶水,只是有些冷了,他还让余俞给他倒杯水,余俞给他倒了水之后,站在那里看他看书。
余俞一动不动地盯着余诚杰,余诚杰也不以为意。
余俞的目光从余诚杰的额头开始,然后是刀削一般的剑眉,深邃的眼睛微微敛着,高挺且直的鼻梁,然后看到他略微凉薄的薄唇,又望着他坚毅的下巴,这样把余诚杰的五官分开来看,哪一部分都给人以锋利且攻击性极强的霸道感觉,但是,这些都组合在一起,再配上那一双黑沉的深邃眼眸,那种锋利的攻击性的感觉居然削弱了,变淡了。
也许,那种锋利的攻击性才是余诚杰的本质,而这削弱了,变淡了成为的儒雅之感只是他经历时间和世事淬炼而成的假象。
余俞因为实在无聊,加上没吃早午饭,又担忧方茗,不免难得地坐立不安了。
余诚杰仿佛是感受到了余俞的那种坐立不安的焦躁,便放下书问道,“担心方茗?”
余诚杰虽然神情平淡,语气也是平时那种样子,但余俞还是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怪异的压抑的气氛,他很想说实话,但最终还是改了口,说道,“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余诚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余俞以为自己没有直接答担心方茗,他就该不会生气,没想到余诚杰脸上的那丝笑很快就变了质,变得阴沉起来,他冷嘲道,“据说一些减肥的小姐用喝水来欺骗饥饿的肚子,效果非常显著,不过,心是怎么样的,是想欺骗也不行。”
余俞又被他嘲讽了,于是僵了一下脸,说道,“我是担心方茗,可不是怕说了你不高兴,这才没说。”
没想到余俞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只要自欺欺人一下,余诚杰勉强可以把他这句话的意思当成是取悦自己的,于是哼了一下便没再理他。
余俞看余诚杰开了个头又不说了,只好厚起脸皮问道,“大哥,你见过方茗了吗?他怎么样?”
余诚杰抬眼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既然我和你在这里,他自然是好的,要不是有他在邹盛手上被押着,你以为我就简简单单束手就擒了?”
“那之后呢?他受什么苦没有?”余俞望着余诚杰。
“能怎么样,你只不过是他一无聊时的调剂而已,他又没有对邹三动手,把你供出来了自然就没事了,现在多半已经在他别的情人怀里了吧!”余诚杰那语气带着调侃又略微讥讽。
一般事情余诚杰抬一下眼皮都会不屑抬的,能够像个挑拨离间的小心眼女人一样说出这样讥讽的话来,可见他对余俞的心思是真的不一般,以至于很看重以前不会看上的如方茗这种成为了他情敌的人。
余俞可不能从余诚杰的话里听出这么多意思来,对于余诚杰说方茗没事了,他的心倒是放下了些,只是,余诚杰说方茗和他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