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俞高兴地说好。
挂了电话之后余俞把通话记录删掉,又接着玩自己手里的枪。
余诚杰心里不爽快,很快从茶室里出来就去了趟公司,之后就回别墅去了。
余俞一直在皇都里吃了晚饭,又被胜哥拉去酒吧玩乐。
胜哥坐在酒吧楼上包厢里看着楼下舞池的人疯狂,自己端着杯酒冷眼看世态,余俞坐在他的身边,因为余诚杰让他不要酒后驾车,他就一直喝白开水,真的滴酒未沾。
胜哥对余俞说道,“你不下去玩玩?”
余俞摇头,“我对这些不擅长,也不喜欢。”
胜哥抿了一口酒,“你现在年纪还不大,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玩得可疯了,一个月换十几个马子的时候也有,那时候就是在刀口上舔血,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街头了,不快活一天捞回一天,我就觉得对不起自己。后来跟着大哥做事,我才定下心来,男人嘛,要做大事,就要两个字——“稳”、“狠”,女人呀,钱呀,权呀,利呀,就要拿得起放得下,这些东西,只要去要就总是会有,但是,一个‘义’字才最是不易,即使吸毒了都还能戒掉,要是抛弃了这一个‘义’字,你就再走不了回头路了,因为没人会让你走回头路,没人会给你这条回头路走。”
余俞点头称是。
胜哥看着他笑了一下,道,“大哥很看重你,大哥的眼光从来没有过问题,我是唯大哥马首是瞻的,大哥说往哪里我就往哪里,大哥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我也觉得你是个人才,不过,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要你这样的人有很多,但是,做伯乐的大哥只有一个,他看上了你,那是你的福分。我这些话是我年轻时候就自己悟出来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没犯过大错,想当年,我还觉得自己是老大呢,不过,到现在我也只服气大哥一个,我给你说这些,也是我觉得小余你不错。”
余俞赶紧道,“那是胜哥把我当亲兄弟才这样提点我,我明白的。”
胜哥望着楼下疯狂的舞池,“我以前也是站在里面的,后来我觉得要坐在这个上面才更有意思一些,所以就不再下去了。”
余俞也看了看下面正在表演脱衣钢管舞的场面,收回目光,说道,“我知道胜哥的意思是要我能够守得住自己。胜哥放心,这一点我能够保证。”
胜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人就是太让人放心了,反而让人不放心。没有缺点的人反而有这最大的缺点。”
余俞愣了一下,这才苦笑了,原来胜哥给他说这些是这个意思。
余俞说改天要请胜哥喝酒,感谢他对自己的提点,胜哥笑着回好,余俞这人就是太容易让人喜欢上了,这样的乖孩子,年纪还小居然就如此沉得住气,不仅守得住自己的身,还守得住自己的心,把小姐往他身边推他都能够坐怀不乱,后来搂着小姐去开房也把小姐晾在客厅里自己玩,这样的过分守得住自己的人倒像是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一样,这种人听话是听话,有能力也确实有能力,但是,却总会给人握不住的感觉,不敢对他大用。
有一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余俞就是这种人。
以至于让人对他不能太放心,因为这种人很有可能会突然做出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来。
胜哥看着余俞下楼的背影,叹了口气。
胜哥提点了余俞这些话,但他没想到过不了几天,这个人就做出了让所有人惊讶的事情来。
余俞没有从前面疯狂的舞池离开,而是从后门离开的。
没走出几步,就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前面两个男人在拉扯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还扇了那个女人一巴掌,巴掌声很是响亮,那个女人尖叫着撕扯着,嚷道,“你们这些狗,也不看看我是谁,敢找我麻烦……”
余俞本还觉得应该去帮帮这个女人,但是听他这样出言不逊,心想估计也不用自己上前帮忙吧。
接着就听到其中一个男人的讥笑声,“你是谁?四十几岁的老娘们了,还以为是年轻的时候啊。我们看得上你是给你面子了,前几次的钱你还没给,快点给了!”
因为这一条巷子是唯一的能出去的路,余俞只好站在那里等他们事情解决了再出去。
那女人抱住手提包不放,头发散乱,道,“最近手头有点紧,没钱了,再说,大家一起玩,你们比我还爽快多了,斤斤计较这点钱。”
“你玩不起就不要来玩,我们是做这一行的,你也不看看你这个样子,要不是有钱,谁来伺候你陪你玩。要说你没钱,谁信你,你不是清晏帮的前老大夫人,清晏帮那么有钱,不是在给你赡养费,你怎么可能没钱,快点,把包拿来。”
余俞听到“清晏帮前老大夫人”,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这位难道是余诚杰以前的老婆吗,两人离婚了?
“我真的没钱,我儿子这几天要从英国回来,我得留点给他。你们先等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有钱了就一定把欠你们的给你们。”那女人被男人揪着头发便也没有了最开始的趾高气扬,说着软话。
但那男人并不放过她,“怎么可能没钱,没钱还来‘夜色’里玩,你骗谁啊?”说着去抢那女人的包,那女人抱着包根本不放,骂道,“你们这些烂人,以后看老娘不去砸了你们的招牌……”
余俞觉得自己听了一出很窘的闹剧,但看那两个男人对那女人实在太过分了,而且这女人还是余诚杰的前老婆,而且还说到儿子,那儿子难道是余诚杰的儿子?他便走上前去了。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一身黑的高大身影,这边争吵撕扯的三个人都骇了一跳。其实余俞已经在黑暗里站了很久了,主要是他不想发出生息的时候就能够让所有人注意不到他,所以这三个人才一直不知道他在。
余俞也没有说话,上前就把抓住那女人胳膊的男人手腕握住了,对方一痛还没来得及骂就大叫一声放开了那女人的胳膊,余俞沉着的脸挺有威慑力的,又在这样昏暗的地方,就更让人害怕,那两个男人骂了几句就赶紧跑了。
那女人被救之后就赶紧整了整头发,又好好扯了扯衣服,望着余俞露出个笑容来,声音也变得温柔细腻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和刚才那大骂撕扯的女人判若两人,“谢谢你帮了我,他们要抢我的包。”
余俞点点头,说道,“我送你出巷子吧!”
对方笑着望着余俞,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这样的好人。你是从夜色里出来的吗?”
余俞嗯了一声,这个女人浓妆艳抹的那张笑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总让人有看到厉鬼的感觉,余俞没有看她,目光望着前方。
对方却觉得余俞很不错,即使自我介绍道,“我叫李艳萍,这是我的名片,你叫什么名字?”
余俞接过她手里的名片,在巷子里看不到名片上是什么,说道,“余俞。”
“余俞?”也许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稚气没有气势,和余俞的身形气势不搭配,她愣了一下,才笑道,“我经营着一个小茶馆,今天谢谢你救我,我请你到我茶馆里去喝茶吧,现在也晚了,我做的小点很不错,可以招待你吃夜宵。”
余俞对于这个女人这么快就邀请男人到家里去感到很费解困惑,她就不怕自己对她劫财不利吗?当然这是在余俞不明白别人其实是想对他劫色来着。
第十七章
余俞将李艳萍送出了昏暗的巷子,在外面大路上明亮的霓虹彩灯下,能够看到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虽然已因为年纪和放纵过度的原因而有了明显的岁月的痕迹,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女人依然是漂亮的,由此可以想到她年轻的时候定然可以艳冠群芳的美貌。
“我的车就在前面不远。”李艳萍望着余俞期待又殷勤地说道,在外面灯光下看到余俞修长挺拔的身材又很有男人味的俊帅的脸,不免心中更是满意与得意。
余俞送她到大路上后就有些犹豫是否应该随这个女人去她的住处看看,毕竟,这个女人是余诚杰的前妻,跟着这个女人关系近,好处是能够从这里探听到余诚杰以前的事情,说不定这些事情会对自己将来有帮助;坏处却是被发现就不妙了。
最终余俞还是答应了这个女人,送她回家去。
余俞很礼貌地为女士开车,李艳萍坐在副座上目光就差黏在余俞身上不放开了,余俞对她的目光觉得诧异,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对方笑着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是做什么的,刚才看你身手很好的样子。”
余俞专心开车,随意答道,“做保安工作。”
李艳萍以为他是最底层的那种保安,有些诧异又很庆幸,道,“那你不是从‘夜色’里出来?”
夜色作为高级酒吧,里面消费很贵,而且还要会员制,或者有会员带着才能进去,她不认为余俞这种保安有钱进去玩。
“工作需要。”余俞回答。
李艳萍笑着点点头,说道,“既然你是做保安的,工作应该很累吧!薪水也拿不到多高,要不过来帮我,你也看到了,我出门不太安全,有一个保安跟着比较安心,我给你现在工资的两倍,你看如何?”
余俞目光瞥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心想刚才这女人不是连还那两个男人的钱都没有,现在怎么有钱要请自己做保镖了。而且,心想余诚杰给自己开的工资,再加上奖金,加上有时候出差办事拿到的钱,这个女人真的能够在这个上面给他两倍?
余俞推辞道,“我签的合同期比较久,不能中途换。李女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李艳萍继续问余俞和原来雇主毁约来跟着自己的问题,余俞一律很不上心地敷衍答了,李艳萍看他没有跟着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失望,不过,想到他不跟着自己也没什么,留了电话经常约他出来玩也是一样的。
余俞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比起要让他做保镖其实是希望包他做情人,等将这个女人送到一个不错的小区里面,女人下车后又指使他如何停车,然后几乎要上前拉着余俞的手带他上楼的时候,余俞才猜想到这个女人为何对自己如此殷勤了,难道是想找他当一夜情对象,这让他不免在心里就升起一股又厌恶又囧囧有神的情绪。
余俞假装看看表,然后赶紧说道,“李女士,我有事请必须马上去做,只好先告辞了。”
李艳萍很失望地道,“上楼喝杯水的时间也没有了吗?”
余俞道,“老板的急事,我得走了,很抱歉。”然后赶紧溜掉了。
余俞打车回‘夜色’不远处的停车场取了车这才开回别墅去,在车上不免就想到那位李艳萍,然后就长叹了口气,心想余诚杰那样的人居然以前会娶这样的老婆吗,两人还真是天差地别的样子啊,不过,要是那为李艳萍没有和余诚杰离婚,估计是不敢出去随意乱找男人的吧,说不定就是因为这种问题两人才离婚的呢。
余俞想着这些,又想到他跟在余诚杰身边时间也不算短了,居然从没有听人说过余诚杰以前有过老婆,不免就非常好奇为何大家从来就没有提过这个前老大夫人,难道是因为余诚杰的家丑不能外扬,大家一律不能说吗?
余俞回到别墅后,停车进屋,回房洗澡换衣服之后又去好好检查了别墅的巡逻守卫和一干电子安全系统,去向余诚杰报告的时候,余诚杰正在卧室里用手提电脑看材料。
余诚杰坐在沙发上,电脑放在面前的矮桌上,左手边放着一杯咖啡,气定神闲,闲散坐着也给人以君临天下般的强烈气势。
余俞不免又想到那个到处找男人的李艳萍了,心想那个女人年轻时候即使艳冠群芳也配不上余诚杰吧!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说的儿子是不是余诚杰的,若是余诚杰的,为何余诚杰从来就对此不关心,若不是,那么,那个儿子是她还是余诚杰老婆的时候给余诚杰戴的绿帽子,余诚杰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吗?
余俞胡思乱想一通,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目光盯在余诚杰的身上没有移开,这让本想先晾着余俞的余诚杰只好抬起了头来。
余俞对上余诚杰幽深的目光,说道,“大哥,检查了安全系统,没有问题。”
平时报告之后,余诚杰就该让他出去了,但这天余诚杰却没有发话,余俞只好沐浴在他幽深冷锐的目光下等待他发话。
余诚杰把余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打量地余俞心中莫名其妙,心想自己身上可没有新添不良证据,于是任由他打量,实在被看得不自在地时候才问道,“大哥?”
余诚杰靠在沙发上,指了指咖啡杯,道,“再去倒一杯来。”
余俞赶紧上前把杯子端起来往外走,去了厨房看平时给余诚杰煮咖啡的人不在,便自己给余诚杰煮了一杯。
余诚杰端起余俞端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余俞站在一边,心想余诚杰这一天对待自己确实有些奇怪,早上因为自己身上的痕迹奇怪就不足为奇了,但是下午去温泉桑拿和按摩的时候就很奇怪了,然后还给自己叫小姐也够奇怪的,现在居然让自己给他煮咖啡就更奇怪,他有些不明白余诚杰把自己当成万能保镖小厮来使唤是何意,难道仅仅是想找自己出气不成。
余诚杰喝了一口咖啡眉头动了动,然后又喝了一口,就把咖啡杯放下了,道,“这咖啡怎么煮的?”
看余诚杰发脾气,余俞赶紧解释道,“就是按照阿云平时煮咖啡的方法煮的。”
余诚杰抬头望着他,那个神情看在余俞眼里怪怪的,语气也挺怪,“这你煮的?”
余俞道,“没看到阿云,我就按照她平时煮的方法做了。”余俞心想不就是煮咖啡吗,和泡茶有什么分别,就是加东西进那个器具里面,然后煮一会儿,然后过滤倒出来。
余诚杰又端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口,眉头于是又动了一下,说道,“在中国唐朝以前,中国人煮茶是用茶末煮成浆糊然后加盐葱姜橘皮薄荷等东西,这样很能提神。”
余俞不知道余诚杰说到茶上来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认真听着,余诚杰看他那肃然而向学的样子就哼了一声,道,“你这个东西就和那东西一样能提神了。”
“哦。”余俞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