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肉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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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肉不欢-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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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福利,每年都有的,你忘记了?”苏启臻抬头,目光落在他身后闭合的玻璃门上。
  “前两年似乎没有带家属这项,我记性向来不差,你知道的。”
  “谁知道。人上了年纪记性变差很正常。”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启臻兄?”
  “上班时间聊天是要扣工资的,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老板面前摸鱼,肯定不会介意我直接通知财务。”
  “不介意。不过,你觉得秦月会执行吗?”林修弋笑得像个狐狸,说着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苏启臻的面前。“新案子的初期拟定方案,你看下。”
  苏启臻打开文件夹,林修弋转身离开。出门前,他回头补充进门时的问题。
  “需要帮忙吗?”
  “什么?”苏启臻再次抬头,有些不知所以。
  “以权谋私啊……”
  “不用,谢谢!你什么都不做就算是帮忙了。”
  林修弋嘿嘿笑了两声开门离开。在门口遇到张怡滐,他适时地收敛了笑容。
  苏启臻的公司开业有五年,全员不过十五、六人。主要做网站建设和后续服务。公司在业内口碑算得上不错,但是,发展势头就像苏启臻这个人一样,不温不火。跟着苏启臻一起创业的几个人都觉得目前就很好,再扩大太累。苏启臻办公司的目的是有事做,但不是疲于奔命;林修弋和秦月是享受派,严守八小时之外的休息时间;刘珏是个懒人。于是,几人一致同意维持现状,不过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网络时代维持现状其实并不容易。
  全员出游的福利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公司进入轨道开始盈利后,几人合计制定出若干员工福利,声明利诱之下榨取的员工剩余价值才美味多汁。盈利颇丰时,添加一项全体出游,时间不定,长度不定。春季外出,这是第一次。因为有带家属的备选项,所以定为周末两日的短途游。
  出行的目的地是一个观光小岛。一行人清晨出发,大巴转渡轮,到达时刚好是午餐时间。说好的带家属,真正带了的只有三个,某人的中学生弟弟,某人的准媳妇,以及张怡滐的亲梅竹马兼同居人。开餐之前,家属们被介绍给大家。弟弟看上去生性腼腆,准媳妇也一副文静羞涩样,众人不好多说。到张怡滐时,气氛明显不同。张怡滐是公司的前台,工作内容类似打杂小妹,一张美人脸外加外向讨巧的性格,虽然进公司不到两个月,却几乎混熟了所有人。张美人带来的人,外形同她很相衬,她介绍对方是亲梅竹马兼同居人。话音未落就有人大声问“难道不是准老公?”
  “是合租人。”那人微笑着接话,顺便纠正张怡滐的说法。
  “青梅竹马加近水楼台难道不等于喜宴筹备中?”
  “而且郎才女貌,很般配,很有夫妻相哟。”
  “既然人都被小滐当家属带来了,其中关系不言自明嘛。”
  众人七嘴八舌的或猜测或定论,方向一致,语调一致,原本只是调笑,说着说着都起哄地归结成两字口号“结婚。结婚”,甚至有人拍手带节奏。
  “诸位还是饶了小生吧,跟这位结婚是会出人命的。她家那口子可是位大侠,小生实在打不过。”当事人之一摆出一张痛苦的脸,煞是无奈的说。
  “喂!马可!太不仗义了你!”张怡滐故意摆出一副悍妇样,美人脸看上去更加明艳生动。
  马可之于张怡滐相当于无血缘的大哥,两家大人有过将两人凑作对的念头,可惜两人之间只有兄妹情谊。马可受张家二老的委托照顾张怡滐,于是两人被同居。张怡滐的男友临时被派出差,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放鸽子的张美人赌气说要带马可参加公司的集体活动,并且要把马可当做“未婚夫”介绍给同事。对方自然不会把张怡滐的气话当真,迂回地请马可帮忙安抚自家女友等他回来赔罪。马可略无奈,不过想来这个时节去吹海风似乎很不错,顺便还能尝鲜,也就没有拒绝。
  午饭过后,一行人去旅店稍作休息。张怡滐带来的既然不是男友,房间自然要重新安排。那位带了准媳妇的同事主动和张怡滐换房,“准媳妇”虽没说话,但看上去并不情愿。张怡滐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之前并没想过会出现这种问题。马可说他自己开一间就好,结果被告知已经没有空房间。
  “这位青梅竹马跟我一间好了。”林修弋适时的插话。
  “林工您真是大好人!”张怡滐瞬间喜笑颜开。她一直觉得这位不大容易接近,此时却觉出意外的亲和。
  “会不会打扰您?”马可看着眼前的人,小心地询问。他上大巴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修弋,他坐在司机背后的第一排,闭眼靠着椅背,眉头微蹙,双唇紧闭。有那么一瞬,马可有种想要抚平他眉头的冲动。张怡滐说,林工是公司里地位仅次于老板的人,老板不在的时候都是他主持大局,虽然看上去总是微笑着,但是比总绷着张严肃脸的老板还难接近。
  “不会。我叫林修弋,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还有,不用说您,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我叫马可。那么就麻烦你了,谢谢!”他的笑容很温和,马可想,眉头依旧纠结着。是不舒服吗?原本以为只是在心里想着,却不觉问出了口。
  “嗯。晕车。我回房间休息。你呢?”
  “一起。”
  众人领了房间钥匙就各自散去,之后自由活动,直到晚餐时重新聚拢。
  林修弋在房间睡了几乎整个下午。黄昏时去海边看日落,海风拂面,如同落日余晖,轻柔温暖。他坐在沙滩边缘的石阶上,望着落日的方向,有携手的情侣走过余晖笼罩的沙滩,画面唯美动人。他有些羡慕。不见爱情时,她便只是一个概念,无所谓触动;眼见着爱情,哪怕只是爱情中一个微小的表示,都会触动内心的渴望。他摇摇头摆脱这突如其来的糟糕念头。再次看向落日的方向,入目的是迎面走来的马可,他似乎刚从水里出来,只着泳裤,整个人笼罩在光晕里,健美,如同太阳神。
  “你起来了?感觉好些了吗?”马可走近时问他,将背包放在他旁边,从里面拿出衣服套上。
  “嗯。好多了。”林修弋回答,声音有些僵硬,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马可要回旅店冲澡,洗掉一身的海水味儿。于是两人暂时道别。
  林修弋看着近乎完全隐匿的夕阳,深呼吸,气体被勉力逼入脏腑,直到胸腔刺痛才被呼出。同一个男人不同的场合下遇见两次,从陌路到相识,是否能被冠以叫做缘分的名词。那个男人深深吸引着林修弋的目光,这种吸引不能单用“是喜欢的类型”来解释,尽管他强健的布满完美肌形的身材确实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他不能像面对其他人一样从容地面对马可,这种需要分神控制情绪的感觉让他觉得烦躁。更何况,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同类。算了吧,他对自己说,为一个直人伤春悲秋是自作孽,就算是同类,也得费尽心思试探才可知,左右不过是一时欢愉,省时省力的一大把,何必为这么一个如此费劲。
  夕阳果然是邪物,林修弋看着天边最后一抹痕迹咒到。然后转身离开。
  夜幕下的餐会要比午餐时欢脱许多,夜色和酒精总是容易让人神经放松的佐物。餐食过半,员工们开始轮番给四位老大敬酒,说话明显不像在办公室里那样拘谨。直到个个酒足饭饱,苏启臻宣布散场。他有些醉,第一次没有推拒别人敬的酒,一杯杯全部下肚,心情太好,身体便也想要跟着飘忽。被扶着回旅店,他紧靠着扶着他的人,脚步轻浮,全部地重量都放在那人身上,感觉就好像是在光明正大的与对方拥抱。
  林修弋看着苏启臻的背影有些茫然。有那么值得高兴吗,他想。他已经不记得恋爱,或者告白成功,是什么滋味了。有人问他是否去续摊,他点头答应,脑子有些不大清楚,倒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沙滩上有烧烤摊和露天点唱机,续摊的七、八个人原本想去凑个热闹,无奈人满为患。几个人买了酒在沙滩上席地而坐,玩儿些无聊的游戏消耗酒水和时间。劣质音响里传来的歌声时而五音不全,时而滑稽搞笑,偶尔一个唱得不错能博个满堂喝彩。听着听着有人按捺不住,提议转战KTV,立即获得响应。
  散场时已经凌晨三点,开始还有人闹着要看日出,到后来都喝得醉茫茫,哪还记得日出这回事。林修弋看着开始胡闹的一班人,独自清醒着。他招呼众人散场,看着原本安静地坐在角落的马可迷蒙着站起身,拖走抱着麦声嘶力竭的张怡滐,脑子愈发清醒。送了众人回旅店,他独自转去沙滩。
  太阳跳出海面的那一瞬间,林修弋低落的情绪似被眼前的景象镇压一般,消失无踪。再一次,他在心里默默念,如果能再一次意外遇到他,如果那时还是如此在意,那么即便费劲心力也无不可。他对着朝阳张开双臂。                    
  作者有话要说:陈皮骨:腌、炸。制作要点:久腌入味,中火炸熟,大火脱水。腌制时加九制陈皮末,让陈皮的清香慢慢渗透进骨肉之间。要先沉淀入骨,才能散逸于外。

    ☆、黄焖栗子鸡

  林修弋在马可家住了两日。两人不知疲倦地消耗彼此的热情,像两只发情期的猎豹,拼命索求对方身体里的温度。
  那一天早晨,马可在身体的躁动中醒来。舒服的叹息从口出逸出,他尚未从深眠中清醒过来,只觉有东西在温柔地抚慰着自家宝贝,胸口亦被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抚着。一时间他以为自己正处于梦境之中,他迷迷糊糊的想着思念许久的那个人的样子,那张微笑着轻蹙眉头的脸。他想着那人正趴伏在自己小腹之下,唇口微张,猩红的舌从耻毛间顺着软肢卷舔而上,到顶端时用舌面刷过整个头部。他清楚的感觉到味蕾同头部薄膜的摩擦,感觉到舌尖抵着顶部可见的线条描摹,感觉到浅浅探入马眼的舌尖勾卷而出。他有些控制不住呼吸的频率,一如他早已加速的心跳。他想低头看着他,看看那人含吮着自己时是怎样的表情。然后,他看到了,呼吸随着心跳短暂停滞,意识紧跟着清醒。他看到自己的硬挺缓缓没入对方的唇口,绷紧的薄唇形同一条圈起的红线被小心地向下推送。
  “唔。”
  听到他短促的气音,林修弋抬眼。四目相接时,马可终于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真实存在,想象中的脸同此刻泛起笑意的眼睛重合,调笑的魅惑的享受的难耐的迷离的,带着不同表情的林修弋的脸从脑海中蜂拥而出,紧接着被近在咫尺的这一张覆盖。马可呆茫的表情看上去似是将醒未醒,林修弋凑近他,探出舌尖舔湿自己的嘴唇,然后伸长舌头用舌尖勾勒马可的唇形。
  “醒了没?”他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姿态优雅的伏在马可上方,眼睛直视对方,目光里有慵懒诱惑的笑意。
  马可呆呆的点头,手掌无意识地握上林修弋的大腿,小幅度地摩挲。
  “那么,”带着热气的亲吻在马可唇间落下,短暂触碰后分开,林修弋吐出“继续”两个字,然后压低身体,继续。
  深吻触及对方喉头,马可下意识的吞咽让林修弋瞬间有种被吞噬的错觉。几乎同时,身后被刺入,林修弋全身紧绷,未散的错觉被加深,他似乎听到灵魂涌动的声音,他的,马可的,通过彼此深入相接的地方相互涌动。他颤抖着放松身体,口腔里激增的唾液顺势流入马可口中,短暂停顿的吻变得湿滑悦耳,应和着身下的节奏。
  林修弋保持着趴伏的姿势,一条腿屈曲着,膝盖抵着马可的侧腹,另一条腿与马可的纠缠在一起。他看似轻柔地摆动腰部,被马可握在手中的臀肉随着上身的起伏紧缩放松。两人的胸口在动作间如同相互撩拨一般,触碰,分离,再触碰,再分离。片刻之后,涔涔汗液同红晕一起溢出肌肤。接着,有水珠顺着林修弋的蝴蝶骨滑落,水珠贴着绷紧的背肌缓行,如同观摩前夜遗留的吻痕一般,且行且停,最终,落入腰窝,或停留积蓄,或四散流溢。
  他收回一直滞留在马可口中的舌,退出时绷直舌尖刮搔他的上腭,对方反射性地闭合口腔,形同挽留。这个过分冗长的吻让双方的嘴唇都有些麻木。林修弋小心翼翼地沿着马可的唇形啮咬,腰身的动作变为缓慢蠕动。马可配合着他的动作,就着他体内那一点巧力研磨。他开始啄吻马可的脸颊鼻尖眼睛眉间,缓慢地,不间断地。
  当林修弋的指节陷入马可肩颈肌肉进无可进的时候,马可挺身,翻转。林修弋的背部刚触及床面,堪堪将手臂环上马可肩背,就迎来骤雨一般地撞击。他意欲攀附对方腰臀的修长双腿被荡在空气中,随着震动混乱地飘摇着。
  “哦嗯……马可……马可……嗯……啊……马可……”
  林修弋头部后仰,声音如同从绷直的颈部顺着声道流出一般,呼出的名字被气音冲刷得柔软而蛊惑。声音刺激下的动作越发强力迅猛,伴着低沉的哼和。
  当室内的温度升至最高点的时候,两人同时低喝一声,喷洒出热液。被放逐的双腿虚弱地坠落,终于获得依托,却如同痉挛一般簌簌颤动。一时间两人都一动不动。
  稍微歇息片刻,马可翻身侧躺,卸去压在林修弋身上的重量。他似有若无地抚触林修弋的腿,偶尔亲吻他的脸颊。等马可完全缓过劲儿来时,身边的人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他扯过薄被覆上两人汗湿的身体,一边欣赏林修弋柔和得过分的睡颜,一边考虑是起身去洗澡还是像身边人一样睡去。就那么看着想着,他渐渐地被引入梦中。
  再醒来时已经正午过半,即便隔着窗帘也能感受到明烈的阳光。这一次,马可被饥饿唤醒。侧身轻轻啄吻林修弋蹙起的眉间,看着被亲吻抚平的皱褶,他带着满足地微笑起身去浴室。冲洗干净,套上T恤内裤,再回到卧室时,林修弋刚好醒来。
  马可走近床边,俯身亲吻林修弋,虽不是深吻,却也足够浓烈。一吻结束,他抵着林修弋的额头,问他“饿不饿”。自然得到肯定回答。
  第二次从马可的浴室出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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