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顾勇的家人也到了,婶婶失去理智地扑上前去对顾勇抓打起来。
场面一片混乱。
洛可走到妹妹身边,伸手握住了妹妹已经冰冷的手,浓浓的哀伤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的妹妹还这么年轻,才刚十八岁,本来这个月就可以当妈妈了,现在却只能带着孩子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顾昊宁不让人直接将顾晓宁火葬,而是选择报警了。
一直在取证完毕之后,妹妹才火化,洛可后来才渐渐知道了真相。
妹妹晓宁很早已经就被顾勇给欺负了,但婶婶担心家丑传出去,全家人就没敢声张。在此之前,晓宁已经流掉过一个孩子了,后来顾勇变本加厉地欺负晓宁。晓宁第二次怀孕后,医生说不能再流产了。
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女孩未婚先孕了在这个保守的村子里,一下子就炸开锅了。
后来叔叔婶婶没有办法了,就主动去找顾勇,希望他能够娶晓宁。
不然就去告他!
顾勇后来提出了,除非晓宁能够带八万块嫁妆过门,不然就结婚就免谈。
这些年洛可寄回来的钱,婶婶一直存着,但也不过可能一下子就有八万块。所以后来洛可打电话回来了,她就编了一个昊宁留学需要八万块的谎言。
这也只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洛可很快就将八万块汇回来了。
婶婶本来以为,晓宁嫁过去后,顾勇就多少会收敛一些。
没想到,晓宁在结婚后,也一直就处于丈夫的暴力虐待中,而就在两天前,已经是顺月的晓宁还被醉酒的丈夫殴致流产大出血,后来送到医院就已经不行了,孩子也没有抢救过来。
一下子一尸两命。
洛可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在知道真相后的心情了。
“可啊,婶婶对不起你啊!”婶婶哭着说到。
“哥,我想出去走走。”第一次,洛可不理会婶婶的话,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来到了那个山坡边,看着野花已经遍地盛开,甚似娇艳。
心里却觉得更绝望。
“可——”
洛可转过身来,靠着跟着她过来的顾昊宁,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所有积聚的痛苦,在这瞬间爆发开来了。
“哥,我好难受!”
“我知道。”顾昊宁轻搂着她哽咽地说到。
“顾勇怎么那么坏啊,晓宁是他的老婆,还怀着他的孩子呢,他怎么就下得了手。”洛可哭着质问道。
她妹妹就这样没了,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没想到再次见面,却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他根本不是人,如果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当时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晓宁嫁过去!”顾昊宁追悔莫及地说到。
两个月前,他从学校回来参加妹妹的婚礼。
他就觉得妹妹精神不太好,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
跟她说话,也只是简单的回答,有时候甚至茫然地看着她,不回答。
有些疑惑地问了妈妈,结果妈妈告诉她,怀孕的人比较容易犯困,这是正常的。
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
“哥,你说晓宁现在会不会快乐一点,至少没有人会再欺负她了。”洛可抬起头来喃喃地问到。
“我不知道。”顾昊宁无法回答洛可的话。
如果他说妹妹在另外一个世界会比较幸福一些,是不是只是在自欺欺人。
“哥,那个顾勇现在怎么样了?”洛可擦去泪水,在一旁的石块上坐下,看着远处问到。
“他不认罪,只承认自己是喝醉了不小心推了晓宁一下,才会导致晓宁流产大出血。”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就不用受到任何法律制裁的,晓宁就白死了?”
“我不会让晓宁白死的!”顾昊宁坚定地说到。
后来,顾勇的家人通过找关系,以证据不足的理由是将顾勇给弄出来了。
顾勇还逍遥自在地她家来耀武扬威,并口出狂言说到,
“我早说过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还要折腾那个劲,有意思吗?”
然后转头看着洛可,然后露出了色迷迷的眼神,调戏到,
“这就是洛可吧,几年没见,出落得真水灵啊——”
当时顾昊宁就受不了了,冲上前就要跟顾勇拼了。
洛可一下子就抱住他,不让他做傻事,看着顾勇冷静地说到,
“顾勇,你会罪有应得的!”“是吗?那我等着哈!”顾勇说完,露出淫秽的笑声走了出去。
第一次,洛可觉得钱比她认识的还重要。
没有钱,有时候连基本的法律平等都没有保证了。
“哥,你签证下来了吗?”洛可转头问着顾昊宁。
“我不出国了,我连这种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留学有什么用,留学回来也是个窝烂废。”顾昊宁推开了洛可,自怨自艾地捶着强激动地咆哮道。
被顾昊宁推开的洛可,撞到了桌脚,却没有感觉到疼,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哥哥。
顾昊宁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拉开了洛可,紧张地问到,
“可,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有!”
“我看看?”顾昊宁一下子就要去撩洛可的衣服,察看她身上的伤。
“哥,我伤的是心,你又怎么看得到!”洛可喃喃地说到。
顾昊宁一下子就怔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洛可。
“一直以来哥哥都是我的精神支柱,这些年来即使再辛苦,我也没想过放弃,因为我知道哥哥不会放弃,所以我也不要放弃。”洛可缓缓说到。
“可,哥对不起你!”顾昊宁抱住了洛可,哭着说到。
“哥,签证下来了,你就出国吧,家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妹妹不会白死,我们家也不会再受欺负的。”洛可静静地说到,语气却透着坚定。
洛可回到屋里,拿着手机给厉擎宇打电话。
这是在离婚后,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心情很复杂。
可是却很清楚,他是唯一能够帮她的人。
那天下午顾勇就在家里被逮捕了,整个村里闹得鸡飞狗跳的。
顾勇还在负隅顽抗,并口出狂言——老子,公安局里有人,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但顾勇还是被逮捕了。
厉擎宇是那天晚上赶到顾家的,风尘仆仆的样子。
洛可站在门口看着他,连请他进屋坐都不会说了,就这样看着他。
她没有想到他会来。
她只是打电话向他咨询遇到这种问题,她应该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我来晚了。”厉擎宇走了过来,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的耳边,愧疚地道歉到。
“厉老师,不要让我哥知道,我们离婚了。”洛可靠在他的怀里,那一刻已经没有推开的力气和勇气了,她喃喃低语到。
一直到现在,顾昊宁还不知道她和厉擎宇离婚了,她不想让他操心,她希望他能够安心地区留学,然后学成归国。
“好!”厉擎宇静静地应到,没有问为什么。
“叔叔,婶婶,他就是擎宇。”洛可简单地介绍到。
哥哥已经认识厉擎宇了,所以她就没有再介绍了。
“快请坐,请坐啊。”婶婶回过神来,急忙说到,然后又转头对自己的丈夫催促到,“去倒杯水拿点枣出来招待客人啊!”
“叔叔,婶婶,我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客气。”厉擎宇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地说到,“很抱歉,家里出了这种事,我到现在才过来,实在是失礼了。律师明天早上会到,具体情况我们到时候可以跟他商量,怎么来解决比较好。”
“原来今天的公安是你给找来的啊!擎宇啊,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我们晓宁死的冤啊——”婶婶一提到自己的女儿,又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妈,厉先生赶过来一定很累了,具体情况我们明天还是等律师来了再一起商量对策,让厉先生先休息一下吧!”一直没有开口的顾昊宁终于开口说到。
“也是,也是,可啊,那你带擎宇去你屋先休息吧,对了,饿了吧,我先去煮点东西——”婶婶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到。
“婶婶,等一下我来就好了,也很晚了,你和叔叔先去睡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洛可拉住了婶婶说到。
后来,叔叔和婶婶就先去睡了。
顾昊宁带着厉擎宇先去洗澡,洛可去煮了一碗面,端回了房间。
厉擎宇已经洗好澡,换了一套顾昊宁的衣服,但显得有些短。
“厉老师,您先吃面,我去洗一下你的衣服,明天应该就可以穿了。”洛可将面放在床边的书桌上,并说到。
“你也累了,就不要忙了,明天我的助理会帮我带过来。”厉擎宇拉住了她说到。
“厉老师,给您添麻烦了。”洛可歉意地说到。
他应该是在接到她的电话后,订机票,然后直接从公司赶过来的。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墨色的西装,更不用说回家去准备行李了。
“洛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跟我这么见外。”厉擎宇低头看着她说到。
“厉老师,您先吃面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洛可避开了厉擎宇的视线,转移话题说到。
然后厉擎宇就端着那碗洛可为他做的面吃着,洛可则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的另一张竹椅上。
窗外的风有些大,看来晚点又要下雨了。
洛可看着窗外,心想到。
厉擎宇吃完了面,洛可接过碗,将面巾纸递给他又问到,
“还有,要再吃一碗吗?”
“不了,我饱了。”厉擎宇摇头应到。
洛可将面收下去洗了。
厉擎宇站在洛可的房间里,环顾着她这间七八平方的房间。
很干净,摆设也简单,就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和两张竹椅和一些书。
书桌上有一个小花瓶,上面插着一束手工花,是用布做的。
质地正好和窗帘的图案是一致的,相得益彰。
看得出来是她自己做的。
最后视线落在了那张单人床上——
他们晚上要怎么睡,就成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洛可回到屋里,关了门。
手里多了一个枕头和一条毯子。
“厉老师,你晚上就睡我的床,有点硬你可能睡不习惯。”洛可低低地说到。
“没关系。”厉擎宇倒不介意地应到。
“那个很晚了,厉老师你也累了,早点睡!晚安!”洛可说完就开始打地铺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晚上让我睡床,然后你自己打地铺?”厉擎宇有些讶异地说到。“怎么了?”洛可抬起头看向厉擎宇问到。
“你觉得这样我能够睡得着吗?我一个大男人睡床,然后让你睡地上!”厉擎宇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到。
“我没有关系的,厉老师!”洛可摇了摇头说到。
“还是你睡床吧,我克服一个晚上没关系。”厉擎宇拿过洛可手中的枕头并说到。
“厉老师——”洛可有些迟疑地唤到。
“嗯?”在洛可打的地铺躺下的厉擎宇睁眼看向还站在那里不动的洛可。
“如果你能不介意的话,我们挤一下好了。”洛可有些尴尬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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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16
第三十九章 总有一个人在等你
洛可睡在内侧,靠着墙面躺着。
虽然很累,却睡不着,思绪清醒得可以听到厉擎宇平稳的呼吸声。
他就躺在她的身侧,睡着了,并没有任何越矩的动作和行为。
想起两个月前,他们也是这样躺在同一张床上。
那时候的心境却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砍。
她最终还是需要他来帮她解决棘手的问题。
妹妹出事了,她却无能为力,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的,渺小得那么无可奈何。
洛可昏昏沉沉思绪一片混乱,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玩。
“姐,救我,救我——”
“晓宁,不要松手,不要松手,姐很快就拉你上来——”
下一秒,她就觉得身子往下坠,低头就看到了晓宁已经跌下楼去,摔得粉身碎骨。
“啊——”洛可尖叫着坐了起来。
“洛可,做恶梦了?”厉擎宇跟着坐起身来,轻拥着她,轻柔地问到。
“呜呜,我梦到了晓宁,我梦到她叫我救她,可是我却没救到,她就摔下去了。”洛可嘤嘤地哭了起来。
“可,你是在做梦,那不是真实的。”厉擎宇柔声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到。“听我话,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你现在压力太大了。”
啜泣声渐渐停了下来,最后洛可靠在厉擎宇的肩窝,一动不动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
厉擎宇在确定洛可熟睡之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让她可以睡更舒服些。
就在他帮洛可盖好被子要起身的时候,才发觉洛可拽着他的衣角。
现在的就只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不管她伪装得多么坚强。
心疼着她,于是原本要起身的他重新躺了下去。
事实上,就如洛可说的那样,他睡不惯这种硬板床,在加上心里有牵挂,所以根本就没有睡着。
只是不想让洛可心里有负担,就一只假寐着。
也许是感觉到身侧的温暖,洛可翻身靠近了厉擎宇。
一如以前她习惯窝在他怀里睡的姿势。
厉擎宇低头看着怀里娇小的人儿,想着这两个月,她是如何度过的。
如果不是已经无路可走了,她是不是还是不会主动跟他联系。
似乎离了婚了,就要老死不相往来。
一直以来都是他定期会主动给她打个电话或发条短信,询问她的近况。
而她的回复也几乎都是千篇一律——还好,谢谢!
而除此之外,他尽量做到不去打扰她。
有时候抵不过思念会开着车去那个小区,然后停在距离公寓不远的楼下,没有下车,就坐在驾驶座,抬眸静静看着那工作室的灯光,直到关灯了。
所以即使离婚了,他还是知道她每天都很晚才睡觉。
有时候太晚了,他也会在驾驶座上睡着了。
有几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她拎着包出门,然后不超过半个小时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食品袋装着她刚从附近的超市购买的食物。
事实上,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她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如果是介意龙渺亦的话,他是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过去,没有办法让已经发生的事情从过去抹去。
他能够做到的就是正视现在的自己,放手过去,然后处理好渺亦的关系,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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