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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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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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事务所来了好几个实习生吧?”我接过师傅递给我的水杯,坐在她对面问。
“是啊,他们都是今年法学院快毕业的学生。”师傅指了指门外面,“其实我们这儿哪需要这么些学生,一两个就够了。”
我想外面应该少说也有六七个吧,“那怎么还招这么多?林总批得?”
“他说有几个推不掉,索性全部招进来了。”说起这事儿,师傅脸上尽是不赞同。
我了然,“关系”在这片土地上是少不得的。
“算了,就当是多些人,多做点事吧。”师傅好像也想开了,随后问我,“你在苏禾做的还行吗?苏禾是大公司,人事方面难免复杂,我怕你这脾气适应不了那种大环境。”
师傅的关心令我开心了不少,“难得师傅你还记惦着我,我还以为你就把我扔那儿不管了呢。”
“我还不知道你,当初你是不愿意过去。可现在有了男朋友,应该不大会愿意回来了吧?” 师傅难得跟我开起玩笑话。
“哪有,我这儿不是来看您来了?”
师傅笑笑没说话,看着我的眼睛里是类似亲情的暖馨。
从事务所出来,已是日落西山的景象,我站在街边给陆敬打电话,电话通了很久才被接起,而开口说话的人却不是陆敬。
我被电话中哭哭啼啼不停的人搅得脑壳儿疼,不得不强行中断她的哭声问,“何娜娜,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在哪儿?”
在得知地址后,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耳边总算清净了。
半小时后,我赶到事发地点,即陆敬的住址。
推开门,何娜娜还在哭,却不见陆敬的身影,我问她,“人呢?”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卧室的门,我走进去,陆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着,头上和腿上都有血迹。
我急了,朝门外的何娜娜吼,“你他妈能不能先叫救护车再来哭!”
她被我一吼,哭声瞬间止住了,愣愣的看着我,在我高压的眼神下终于想起要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件事儿。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看着陆敬被担架抬着进救护车后座,我对何娜娜的气就蹭蹭的上涨。
据何娜娜自己坦白,她是与陆敬有了分歧,争吵间无意推了他一把,没想到这一摔就变成了人事不省。
我问她是为了什么事。
她吞吞吐吐的,说为了让他回陆家。
我气急,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跟着救护车走了。

医院里,医生检查的结果还算乐观,陆敬只是轻微脑震荡,外加右腿骨折,等他醒来就没事了。
我给他跑上跑下办住院手续,等忙完一圈儿,天都黑透了,他也醒了。
陆敬躺在病床上吊着一只腿,看着我苦笑,“辛苦你了。”
对他现在这幅蠢样子,我不免有点恼火,“你有没有点脑子,为了这事儿至于嘛?要分要合不就一句话的事儿,你们是要闹出人命才罢休吗?”
陆敬鼓着嘴没反驳,任凭我骂。
“我看你跟何娜娜就算了吧,你找谁找不到,偏要跟她耗干嘛?你明知道她喜欢的是陆家二公子的身份,你何苦要继续纠缠下去。这次是骨折脑震荡,下次呢,你是想给她半条命吗?我告诉你,她不稀罕!她只会哭,只会闹。至于嘛,你俩是真爱吗?真爱就是这样天天吵不停吗?陆敬,我真是懒得说你了!”
终于,陆敬不再沉默,“那你呢?”
“…”
“顾经年无缘无故消失了四年,你怎么还能不问缘由的跟他继续下去?”
“…”
“叶初,你不是也曾为了他,差点去了半条命吗?叶初,我为了她何娜娜,也是愿意的。”
爱情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指责不了谁是谁非。
我又何必指责陆敬的愚蠢行为呢?
当我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寂静无声的夜里只有我一人的脚步。我反思着自己,对于爱情,是否只有我一个人的情有独钟?
我翻开电话薄,找到那人的号码,逐个逐个地按下数字键,待最后一个键按下后,我听见了右手边房里的铃声在响,是熟悉的《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一点点转头,视线一点点的移开,穿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里面那人的动作。
蓝白相间的病服套在他身上显得特别空落,他的右手挂着点滴,而左手有些不适应的划开通话键,然后再把手机贴在侧脸边。
“顾经年,你在哪儿呢?”我背靠着门,表情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空白墙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我站在走廊的尽头,又问了一遍,“顾经年,你在哪儿呢?”
“丫头。”顾经年在电话那头轻轻的唤我。
“嗯。”
顾经年又开始说,“你先睡,我要晚些回去,还有点事没处理好,等处理好了我就回去。”
我盯着走廊另一头的病房,那里的灯还亮着。我不知道是晕黄的灯光在闪烁,还是我的身体在发抖。
“顾经年,你要早点回来,知道吗?”
我感觉他在那头迟疑了一会儿,随后才说,“好,我知道了。”
在挂断之际,我匆匆说了句,“顾经年,我爱你,可是你别骗我行吗?”
说完这一句,我果断的挂了电话,蹲在走廊的尽头,沉默的哭泣。
黑夜看不到我哭泣的眼泪,月光也照不进我难受的心底,我抱着自己,在寂静的陌生地方压抑的哭泣。
哭累了,我也就离开了。身后那一滩泪水,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特别亮,我毫不眷顾,倒映出的影子越离越远。

次日,在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身边的位置,还是温热的,我躺在床上愣愣的想,顾经年回来了。
这时,顾经年刚好走进来,“还赖床吗?”
我瞧着他一声不响,昨晚上哭的太多,眼睛还有点不适。
他刮刮我的鼻尖,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又把床头的外套给我套上,“发什呆,不用起来上班吗?”
“几点了?”
“快八点了。”
“啊?要迟到了!”我大叫。
他在我拱着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快起床洗漱,早餐我做好了,等会儿打车时在路上吃就好了。”
我停下穿衣的动作,不解,“你不送我吗?”
“我有事,要晚点去公司。”
“什么事?”我追问。
顾经年顿了顿,又说,“我可能会要出差几天。”
我看着他,目色深沉。他看着我,平静无澜。
“是离开B市吗?”
“…”
“这次你会不会又突然消失不见?”
“丫头…”
“这次又要离开多久?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丫头…”
“顾经年!”我恶狠狠的对他,“如果你要离开,你就再也不要回来!”
顾经年突然使劲的抱着我,“丫头,我不是要离开你。真的,我不会离开你,再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我任由他抱着,心里是说不出的忐忑。
“嗯,是真的。”
我抬头,眼神幽幽的望着他,他也在望着我。顷刻后他便吻住了我,我的心在打鼓,在律动,纷争杂乱的。
亲吻,是顾经年安抚我暴躁脾气最擅长的手段。
“顾经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出差吗?”
“丫头,你就在家等我可好?我保证一定会回来,我向你保证。”他箍的我很紧,好像他比我还要紧张,比我还害怕似的。
“我能信你吗,顾经年?”他有了前科,我在心里已经不确定。
顾经年吻着我,低低的问,“丫头,你要信我,你不信我还要去信谁?”
我环着他劲瘦的腰身,闭眼不答。其实早在心底,我已给了自己答案。
顾经年,我不信你了。

下班后,我收到了顾经年的信息,他说他到了,让我勿念,他承诺会早点回来见我。
我收好手机,从苏禾大楼出来。
在门口,我遇到了苏谨年。
我以为他是要回公司,不料,他向我走来,“叶初,你是要去哪儿么,我送你。”
“不用了。”
“跟我还用客气吗?”
我摇头,“不是客气。”
他看着我,忽然问,“叶初,你爱经年吗?是那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他的爱吗?”
我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好奇,你对经年的爱是不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深。”他沉吟道。
过了片刻,我才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顾经年到底去哪里出差了?”
他面无异色,反问我,“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
“噢,这是公司的秘密,你不便知道。”
“是吗?”我冷冷的转身,“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苏谨年看不到我的面色如冰,但我知道他对我的隐瞒。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若要知道答案,去一个地方就行了。

医院,这是我第二次去看望受伤的陆敬,继第一次的不欢而散后。
陆敬见到我来很是开心,开心中还有点刻意的讨好。
“叶初,你来啦?快坐快坐,嘿嘿…”
我把从路上买的新鲜水果放在边上,声调微微上扬,“陆敬,你是不是找抽呢?”
“叶初,那晚我是摔糊涂了,才会对你说些不知轻重的话,你就别气了好不好?你看我不也招报应了么?”说着他还小幅度的晃了晃受伤的脚,被包的很厚实,且吊在半空中。
“腿还疼吗?”我问他。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还有点疼。”
“脑袋还晕吗?”我记得他也撞了脑袋。
“这个不晕,没撞坏。”
我看他摇晃着以示完好无缺的脑袋,有点好笑,可惜我还笑不出来。
“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再来看你。” 
陆敬见我要走,躺床上嘟囔着抱怨,“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一个人在这儿很无聊啊!”
由于心里记挂着别的事,我说的很敷衍,“看情况吧。”
“喂,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喂!”
无论陆敬怎么喊,我都听而不觉,我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同楼层的那一间病房里,病房的门口写着VIP,还写着“闲人勿扰”。
可惜,这一次病房里没有人。
我一边庆幸着,一边又在矛盾着。
我仍旧站在那个走廊的尽头,回想着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服药的情景。
那是我和他经历了第一次欲望初体验的后半夜,他就着冷水服下药,却对我说只是感冒。
再然后,是蓝氏竞标那次,我把药瓶扔在他脚边,朝他发脾气,而他依然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药。
这次,是我亲眼看到他恹恹的躺在病床上与我打电话,电话里仍是只字不提。
曾经,蒋茜无数次暗示她与顾经年共同经历了什么,我若再猜不到,是不是显得太愚笨了?
我深吸一口烟,觉得胸口不再那么疼了。事情想多了,我就爱犯烟瘾,这是一种病。
蓦地,口袋里的铃声响起,嘴边吐出的白烟使我没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喂?”
“丫头,你在哪儿?”
这时听到顾经年的声音令我一惊,手边的烟掉在了地上,“呃…我在家里。”
“我怎么没看到你?”
“啊?”我懵了。
突然,顾经年的声音降了五度,“姜叶初,把烟掐了,给我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无论什么时候,顾经年总是漫不经心的,他很少发脾气,待人总是很温和,在公司的口碑也很高。
像此刻这般的严装肃容,是难得一见的,而我就是那个令他发脾气的始作俑者。
他不是一身病服,而是早上出门前我给他挑的衬衫和西服。银色的西装,蓝色的衬衫,再搭配上条纹形浅色领带,儒雅是他标志性的特质。
可惜,全被我破坏了。
他放下电话,静静的等着我走过去。
我揣着口袋,一步一步踱到他面前,我们谁也没有开口。
然而,与他比耐心我总会输。
“顾经年,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外地出差吗?”
“有点私事,所以又回来了。”
我皱眉,这明显是睁眼说瞎话。可我不会明着胆问他为什么要骗我。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姜叶初,你跟我保证的戒烟呢?”
顾经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一生气就爱叫我全名,一叫我全名,我就会“倒霉”。
这次被他当场抓住,证据确凿,我无可辩驳。
所以,我顾左右而言他,“我来医院是看望朋友的,他骨折了。哦,他叫陆敬,你应该认识的。”
顾经年对陆敬有些映像,而对于我一贯逃避问题的方式也很熟悉,“来医院看望朋友需要抽烟吗?”
“那我下次不抽了还不行吗?”
“你的下次能算数吗?我能信你吗?”
现在的我讨厌他的不依不饶,极其讨厌,“那你别信好了!”
他怔了怔,削瘦的脸绷得紧紧的,我不再给他机会,推开他便跑。
信任,是相互的。顾经年,你没有令我信服,为什么来要求我?
当我从大街上晃荡了个把小时后再回到家,家里灯火通明,顾经年站在门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不理他,自顾自的换鞋,放下包,然后向卧室走去。
黑暗中,我们各睡一边,是四年后的头一次没有挨着睡。即将迈入冬季的夜晚已是很凉很凉,少了专属的怀抱,我的手脚也是一片冰凉。
我和顾经年的冷战持续到了第二天他再次要离开的时候。
我替他收拾几件可换洗的衣服,他一开始在边上看着我,后来又忍不住过来默默地抱着我。
我没有回抱他,仍是沉默的给他弄行李,任由他抱着。
行李箱不大,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我和他都蹲在床边上,我低着头,他看着我。
良久,他凑过来亲我,“丫头,我不在家的时候要听话好么?”
他所谓的听话即指不准背着他抽烟喝酒。在这一方面,他出奇的执着。
“你总是抽烟对身体不好,这样的话,我会很担心。别让我担心好吗,丫头?”
在他唤着我“丫头”的时候,我特别想主动做点什么,于是,我主动了。
我把他压在地板上,双手摁着他的肩,头微微侧着,对着他的唇一阵啃咬。我喜欢搂着他,也喜欢被他抚摸着,我们顺应着心意纠缠在一起。
冰凉了一夜的四肢渐渐热了,我脑袋眩晕,可也只想留住他,哪怕片刻也是好的。
我或许能意识到接下来我和他会遭遇到什么?可是,只要他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我就能确定,他还是他,他还是我的。
苏瑾年问我,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不离不弃的爱他?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顾经年是我丢失了四年才终于遇到的,如果再次丢失,我不敢想象。所以,我珍惜每时每刻,我害怕他的离开会变成永远。
事后,我踮脚站在他鞋子上为他系领带,他稍一低头,我就能碰到他额头。
“顾经年,你要早点回来,我会在家等你。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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