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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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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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蒋茜的脸终于变了变,苏谨年仍是那副淡定的样子。
我挑眉,她终于被我恼得不镇静了。
在上班前一场不欢而散的遇见后,我一天的工作效率却出奇的高。
待看完最后一本公司卷宗后,我用食指压了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坐在办公桌前向外看远处的高楼大厦。
四年时间,我发奋工作,妄图利用忙碌来短暂的遗忘顾经年离开的事实。
四年里,我一步一步走至高位,每一次领导的嘉奖,每一次职位的升迁,我都不会有发自肺腑的欢喜。
每当别人恭喜我的时候,我只有无尽的空虚,因为我最在意的那个人没有来恭喜我,我最在意的那个人不在我身边。
除了高的职位,除了丰厚的奖金,除了这些外在的物质,我的内心只剩一片荒凉。
我以为我的生活已经变得像古井无波那般枯燥乏味,而事实总会突然跳出来给我一个响亮的巴掌,让我瞬间清醒,不得不面对。
是啊,这世界离了谁不是照样转动,我又何必在顾经年这棵树上吊死?
自我麻痹了太久,以至于桌上一直震动的手机都没有察觉到,待我发现时那头已经挂了。我翻看记录,三个电话都来自同一人,想必有什么急事吧。
我回拨过去,“陆敬,找我有什么事?”
陆敬是我这些年里联系的比较勤的一个异性朋友,只听他说,“叶初,你在哪儿呢?这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下楼啊,我看见你们林总都走了,你不会还要加班吧?”
消化了他话里的内容,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他一些人尽皆知的事实,“啊,那个…我现在被调到苏禾这边来了,暂时不会去事务所上班,这几天忙得忘了告诉你。”
“姜叶初!你居然不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还害我在这边等你那么久!你知不知外边现在很冷啊!?”
“我也不是故意的。”在他的高压下我只好小声辩解,“要不我请你吃饭?”我又看了看时间,特有诚意的添了一句,“现在?”
陆敬那边估计还在生气,平复了一会儿才特拽的答应我的邀请。
约好地方,我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大楼。
在楼下,苏谨年那辆低调的车尾在我面前一闪而过,顺便也令我看清了坐在副驾驶位的蒋茜,我皱了皱眉。
不过,车子在不远处打了个旋又驶到了我面前,稳稳的停住。
苏谨年降下车窗对我说,“原来你也没走?一起吧?”
我退后半步,调侃道,“这是老板关心员工的福利?”
“这是我给你的福利,你要不要?”
我继续无视副驾驶位的人,直接拒绝,“谢谢,不用。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了,先走了,拜!”
“倔强的丫头。”苏谨年无奈的摇摇头。
我回头怒瞪他,我不喜欢他这样叫我。瞪了一会儿后,我不再理他,转身便走。
苏谨年在我身后劝我,“如果有时间去看看经年吧,他很想你,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现在他回来了,就在以前的公寓里,我想你应该还有钥匙的吧?”
我并没有因为他的劝说而停下脚步,反而跑了起来,一会儿后就把他恼人的声音抛在脑后。
苏谨年,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火锅店里,我和陆敬选了个靠近窗边的位置。一盘盘新鲜的菜端上来,满满的摆了一大桌,我们又叫了一打啤酒,每人对半分。
酒过三巡,陆敬打着酒嗝对我说,“我失恋了。”
“是么?”我不甚在意。
“你什么态度啊?我失恋了你知不知道?”陆敬对我的冷淡不满意,用筷子敲打以示警告。
热腾腾的雾气有点熏我的眼,不过不妨碍我继续打击他,“你跟何娜娜多久了,差不多五六年了吧。在学校的时候我就不说了,就说这毕业四年里,你们俩吵得还少吗?折腾这么些年,你到底累不累啊?”
“你以为我愿意吗?”他低落的自言自语。
“这次为了什么?”我问。
他抬眼看我,透过重重雾气,也不知道他在对谁说,“我不愿意做陆家二公子的身份,我不愿意用家族的身份去换取任何对我来说毫无用处的地位。我大哥为了这个家已经牺牲了自由,我不想像他一样。可是娜娜不知道,她不知道我为了能和她在一起彻底抛弃了这个在外人看来风光无上的身份,我如果回到陆家去,我是肯定不能跟她一直走下去的。可是她不知道,她也不理解我。无论多少次我保证能够给她同等优渥的生活,她都只看到陆家二公子的光彩头衔。以前,她不是这样子的。”
他痛苦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手边的啤酒空了,我又打开一瓶递给他,“喏,喝吧,喝迷糊了也就不想那些了。”
他就着瓶口咕噜咕噜的灌下半瓶,又继续唠叨他的失恋,“这么多年来,我今天才知道她何娜娜居然只看重我陆家二公子的身份。当初,我为了反抗家里的联姻,我还把她带到晚宴上,老爷子被我气得半死,差点儿要拿鞭子抽我,要不是我拉着她跑了,现在你就看不到我了。嗝…没想到自从她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居然反过来劝我回家去。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不想我与家里闹得太僵,现在我知道了,她是想要做陆家二公子的媳妇儿。嗝…”
我任由他在那儿絮絮叨叨,心里的烦闷借着酒劲儿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好受。
何娜娜的为人我不清楚,至少以前我以为她是真心喜欢陆敬,所以在看到我与他走得近时才会那样极端。可是,原来事实才是如他所说,不过是身份的差别。
我涮了羊肉给他,“吃点菜,别光顾着喝酒,抱怨完了别委屈自己,来!”
“还是你对我最好,嗝!”陆敬边打嗝边笑眯眯的对我称赞。
看着他那眯成缝儿的双眼,我就知道他差不多了,“你还成不成?不成就别喝了。”我要去拽他的手,他捧着酒瓶子就是不撒手,还差点把筷子甩我脸上。
“陆敬,你别耍酒疯啊!”
“呵呵,嗝!”陆敬依旧笑眼咪咪的,笑过之后又变得严肃起来,我对他的反应有点转换不过来。
“叶初 ,当年的事儿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也会在晚宴上,我更不知道老爷子给我安排联姻的对象是你。”
“又不关你的事儿,你道哪门子的歉。”我涮了菜吃,听他讲了一晚上有点饿。
确实不关他的事儿,这是两家家长商量的联姻,全然没有通知过我们这两个当事人,才会搞乌龙。
陆敬终于消停了,默默的吃菜。我知道他是难过的狠了,才会来找我倾诉,一般情况下他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他比我乐观。
我与他同在一个城市打拼,不靠家族一分一毫,这些年里除了彼此,也没有多少可以真正交心的朋友。
所以,他的故事我知道,而我的故事他也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我在浅酌着啤酒,对面的陆敬突然问道,“叶初,他回来了,你知道吗?”
我摇摇手中的瓶子问,“嗯?谁?”
“顾经年啊,你不知道吗?”
我拢起眉心,“你怎么会知道?”
陆敬看我没有异样,便说,“前些天在新闻上看到一个政府项目动工仪式,好像就是苏禾标下的那块地,首席设计师就是顾经年啊,你不知道?”
“哦,我不看新闻。”我放下筷子,继续喝酒,说得漫不经心。
“你去找过他吗?”他想了想,“或者他回来后找过你吗?”
我把酒瓶子往桌上使劲儿一拍,“怎么,你要跟我讨论他吗?你喜欢他啊这么关心他的事儿!”
陆敬噤声了,估计酒也被我吓醒了一半。其实,一打酒陆敬其实只分了三分之一,其余都是我喝的。
随后我又说,“不好意思,我觉得有点头晕。”
陆敬立刻说,“那我们回吧,我送你。”
当坐在他的小毛驴后座的时候,我又开始抱怨,“你怎么不换辆车啊?”
陆敬在前头回答,“我这是绿色出行,还节能减排,多好哇!”
我在后面鄙视,“切!你是舍不得你那钱吧?就算是在市中心买套房也足够了,你还省着那点儿钱干嘛?防老啊!”
陆敬的专业是IT,工作压力大,可工资却不少。
“这叫未雨绸缪,你懂不懂?”他反驳,“那你怎么不买车?”
说到这个我有正当理由,“我没驾照。”
“你就不知道考一个?反正也不难。”
“你说的简单,我哪有时间请假考驾照。”
我的工作时不时就出差,隔三差五还要开庭,哪有那个美国时间。不过现在情况好多了,没那么多事儿需要我亲自去跑。
眼看快到楼下,这时陆敬忽然侧头说,“哎,我说,到时候我们身边都没伴儿了,我们就将就着过呗?”
他的提议让我本就晕乎的脑袋蓦地一晃,顺带着连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晃,连车子都跟着晃,陆敬没把住,小毛驴就狠狠的侧翻了,我被压住了腿,疼的倒吸气。
陆敬没想到一会儿工夫也能发生意外,他连忙托起车,把我从车下解救出来。
我揉着腿站不起来,脚沾地就疼,“陆敬!你没事儿吓我干嘛?”
他呐呐的有点儿心虚,“谁知道你坐在后面会突然晃啊?”
这里的路灯不太亮,枝叶随着风的吹动,那明晃晃的微弱灯光愈加摇曳起来。
我仰着脖子有些看不清对面人的脸,眼前又是一阵恍惚,而身后出现的脚步声也没有令我及时发现背后还有一个人。
我朝着陆敬喊,“你干嘛呢,过来扶我!”
陆敬没动,只目不转睛的看向我身后的人,脸上是一阵错愕。
不待我回头,那人已走到我面前蹲下,“丫头。”
我与陆敬一般,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顾经年,已经这么晚,他到底在我楼下等了多久?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巧合路过。
我无语,瞬间忘了疼。
陆敬最先反应过来,“既然他来了,我就走了噢!”
我没好气,“你害我受伤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跑掉?”
“下次我请你吃饭算补偿你咯!”
真恨不得拿鞋子扔他,可惜他比谁都跑得快,真怀疑刚刚在店里时他是装醉的。

只剩下我们两人的黑夜中,我就着星光仔细的看顾经年的模样,这也是我四年后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
茶色风衣里面是一件深色线衫,敞开的衬衣衣领里依稀可以看见他的锁骨,他比四年前更瘦了,这是我唯一得出的结论。
他抱着我走进公寓电梯,刺眼的电梯灯光使我闭起双眼伏在他的劲边,鼻翼间都是他温暖的味道,我不自觉的抓紧手中的衣料靠近他,我感觉他在浅浅的笑。
公寓里,他给我简单处理了伤处,涂酒精的时候我忍不住疼痛叫了一声。
“疼就抓着我。”他只顿了顿,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这时,一股不知名的恼怒在我情绪里油然而生,我猛地抓起他的手就咬。
四年里,每一次我委屈受伤的时候,他都不在我身边,我除了自我劝解自我安慰以外,几乎没有痛快发泄的方法。
我还记得他说过“有我在,丫头不怕”的承诺,可是那么多年,他去哪儿了?我害怕的时候他在哪儿呢?
我推开他,看着那被我咬的血肉模糊的手,眼眶酸胀,“我不是让你消失吗?你还来干嘛?”
顾经年收起受伤的手,不让我看着难受,“丫头,气消了吗?”
我瞪着他,怎么看怎么生气,“还没有。”
他笑着把另一只手伸向我,“那继续。”
我又推开他,这次比上次用力些,他没站稳,就被我那么轻易推到了。一瞬担心后,我恢复了纸老虎的模样,踉跄的站起来往卧室走。
顾经年追上我,不让我关门,“丫头,我想和你在一起。”
在我愣住之后他又加了两个字,“永远。”
他看着我,像在等我的答案。
我沉默了,迟疑了,迟疑的不是这句话的真实性,而是最后两个字的期限。
永远有多久?我并不知道。
公寓里空寂半晌,我对他说,“抱歉,我不答应。”
他凭什么笃定我会答应呢?四年前我稀罕,四年后我不稀罕了。
我一跳一跳的靠近床,只想快点睡觉,脑袋里的神经突突的跳着,令我难受极了。
顾经年跨前一步挡在我面前,令我一瞬间恍惚起来,一并恍惚的还有他突然给我的亲吻。
我猝不及防,把手按在了他心口的位置,那里有着热源,不停的跳动,这不规律的跳动却更加令我心慌。
醒过神后,我已经把手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跟他说,“顾经年,你要对我耍无赖吗?”
“丫头不喜欢吗?”我一窒。
我曾说过顾经年耍赖起来会令我发疯,此刻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我真想上前打他,可惜我腿脚不便,手中无物。
夜里,顾经年执意不肯离开,当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时,我侧身背对他,而他却主动靠上来从后面紧紧抱住我。

清晨,我在他怀中醒来,盯着他熟睡的俊颜感觉尤不真实。我动动脚踝,感到没昨晚那般疼痛了,就蹑手蹑脚的起床。
待顾经年醒的时候,我已经打理好自己,并在阳台上抽了两支烟。
他皱皱眉,走过来无声的掐掉我手中还没燃尽的烟,然后不神情严肃的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我看着他的挺拔背影,有些怀念那时他为我煮面的情景。
那般美好的年华里,我遇到了他,是他让我尝到了甜蜜的味道,然后开始依赖,到最后却不得不怀念,却仍舍不得抛开。
“丫头,把烟和酒都戒了吧。”
“顾经年,给我煮一碗面吧。”
我们看着彼此,又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后来又同时笑起来。
我说,“我想吃你做的面了。”
他问,“鸡蛋面好不好?”因为冰箱里仅有几颗鸡蛋。
我摇头,“不好。”
他抬起手腕看时间,又看看我的脚,对我说,“还有些时间,我去附近买些材料,你在家等我。”
“嗯。”我极其配合的点点头。
他凑上来吻我的嘴角,又习惯的揉揉我的头发,做完这一系列后他才离开。
我走到阳台,俯身看他片刻,朝阳映出他的剪影,仿佛一如既往的温柔沉静。
终究,我慢慢的转身,走进阳光漫洒的客厅,几许飘忽绚烂的光束里,我弯腰拿了包和钥匙,毫不愧疚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午间,我被顾经年堵在餐厅门口,在来来往往的苏禾员工不时投来的好奇眼神中,他成功的把我带离了是非地。
车还是四年前的车,司机也还是四年前的司机,而后座的我们却已不是四年前的亲密神情。
我与他各据一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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