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帮子村人被自己等人屠戮已尽,不知何人?一声吆喝,带领着众人转身分头复奔向村中各处街道之。此时已是不论眼前所遇到的村民,他是否在不在旗?见面既是一刀砍倒在地,或是起手一枪,将其刺杀在地。眼瞅着军队此刻已然失去了控制,转化成了兽兵。李永芳对此却是漠然静观,其心内业已想好了一番说辞,准备以待有人获知了此事,并以此朝自己提出垢难,自己则便以此番言语对峙。原本,李永方手下的军校,不过在村中只是抢占村人房屋取暖罢了,再顺便将对方的粮食,替主人家打扫遗尽。
可现如今,却是杀人放火,杀男霸女无恶不作。村落之中转眼便升起数十道滚滚地黑烟,蜿蜒着窜向漆黑的夜空。如今这狭小的村落之中,到处均是火光冲天,其中掺杂着呛人鼻子的焚烧尸体的一股股的恶臭。不时有妇人的惨叫声,不知是从哪一个尚没有被付之一炬的茅屋之中传出来,凄厉的声音刺破夜幕,惊得人浑身汗毛都跟着竖立起来。
李永芳只是瞧了一眼,眼前这已然变成修罗场的村落,对此却不置一语。带转战马,复又朝着自己方才所奔出来的那栋宅子而去。身后跟着三四十个军校,在其左右小心的护侍与他。随从他回到院落当中,院门被轻轻的合掩。似乎,可以将那一声声的惨叫声,以及那冲天的火光都隔挡于院门之外?
第七百五十二章峻似吕梁千仞起,兵尘万里莫等闲
第七百五十二章
东北军终于小心翼翼的走过了这条长长地栈道。此刻在看那依山势盘桓而上的栈道,亦如一条苍龙飞环在天山之顶。众人此时才将一颗提了半日的心放了下来,未免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毕竟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之中来走这栈道,本身便已是险到极处,何况还似这般顶风冒雪而进?东北军将士们站在山脚之下的一片山环之内暂做休整,众军校此时再回头望过去,在那山岭的最高处,缥缈而流动的云雾与这一场百年难遇的风雪搅在一处。致使山路难辩,栈道难寻。人在云雾之中,却并无脱尘升仙之感,只余下胆战心惊伴随了一路行将过来。
可以说能活着走过来,不仅仅是万幸,此也可谓是老天对东北军的眷顾。看那条栈道,细狭处只可容一人一马并加着万倍小心才可通过。更为要命的,就是这条栈道乃是元朝时候,由蒙古人督率当地的村民在此地修下的,到了现在已经过了几百年之久。虽然在大明朝时期,对这栈道也做过扩建和修补。可此处栈道,多数尽无扶栏。一面靠山壁,一面便是云雾笼罩下的不可望见端详得深渊。
如今走了过来,才发现其着实是惊险地很。真是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如何走过来的?唐枫牵着自己的那匹大黑马,立于自己面前这座显得有些巍峨的高山脚下。不禁回转身,伸出手轻轻的拂了几拂大黑马的马鬃,而这大黑马也探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这匹马在唐枫离开冰雪城之时,并不曾被带着同去,反而是被留在了冰雪城中,期间可也有了很长的一段日子了。在这位冰雪城主不再城内之时,它同冰雪乃是都由魏老汉专门照顾着它。毕竟这匹马可是当初魏老汉送与他的,对魏老汉自然也是较为熟识的。而魏老汉到那里去,也都是骑着它。直到这位冰雪城主返回冰雪城之时,因魏老汉尚没有从矿上折返回来,故此这大黑也就被一同留在了矿上。
直到过年的时候,魏老汉才返回来,也将大黑给带了回来。可却又因冰雪城起了内乱,这位冰雪城主事起仓促之间,便又不曾骑乘着大黑来回的赶脚。直到了今日,这才骑乘着大黑前来攻打复城,度过栈道。虽然也知晓军校们,才刚刚走过这条栈道,众人尽是筋疲身软,一身热汗被冷风一吹,身上的棉衣便已冻成板结,铁甲此时亦如同冰甲,挂在身上不仅抵臂挡腿的十分难受,也又加重了些许的分量。众人正需停驻下来,喝上一碗热粥,烤一烤火,也好将身上的棉衣烤干一些,再好好地喘上一口气。并且众人脚下此刻,也都有些显得发虚,踩在地上如同踩在了一团棉花上相仿。可以说能在这风雪夜有惊无险的走过这栈道,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应当好好休歇半日方为最好。可眼下救兵如同救火,就怕这面耽搁了片刻,那面就会冻死个把的人。再者一言,一旦若是令众军校在此地停歇下来。就怕这帮子人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这帮子人走栈道之时,最初还是显得轻松以及,后来却是愈发愈更难走。到了最后,只是心中存着一股子信念在坚持着,这才度过栈道。一旦若是让他们歇息下来,始终吊着的那股精气神可也就彻底散了。在想要将众人催起来赶路,此事分明难于上青天。
唐枫狠着心,将二来招呼到自己眼前,低声与他商讨了几句之后,二人便拿定了主意。这位东北军主帅等着二来先将人马都集结起来之后,牵着大黑立于众军校眼前,高声对着众人开口言道:“诸位,本城主深知,此时大家可谓是疲惫到极点。都恨不得拿过一个枕头来,一头倒下,就此睡他个混天黑地的才好呢。可若大家都躺下睡了的话?就怕曹将军那厢的弟兄们,此时就会被活活冻杀在这场风雪之中。故此,本城主多余的话也就无需赘言。还需要大家多多辛苦一下,待与曹将军的兵马合并于一处之后,再往前去,便是北汛口。那里汉民百姓众多,对于我东北军也较有好感。此刻怕早已获悉我等要经过他们那里,去追袭李永芳的部队?已然与我等预备下了一锅的热粥,喝下去,顿时解了你的困乏。并早已烫好了一壶陈年的老酒,又将那火炕子都烧得滚烫,可以烫的你屁股蛋子都舒坦地很。大家莫要笑,那里可还有不少人家的大姑娘还不曾许配人家?这靠着海边长大的姑娘,可是一个个都是长得十分的水灵。若是那一户人家的家主翁瞧上了你小子的话?那本城主绝不会拦阻与你等得。而且,这算是你小子有本事,本城主还会出一注银子与你筹办婚事。毕竟你将来生下的孩子,可还是咱们冰雪城的人,这若说讲起来我还等于是赚了的。哈哈哈,我说弟兄们,走,看看究竟哪一个人家的闺女,才是在你家炕头上能给你铺被暖脚的?”听这位冰雪城主此时竟讲出这么一番话出来?可照实令众军校感到有些惊诧莫名。
可这些人也都深知自家的这位主帅,自打自己加入东北军投效在他的手下以来,还从没有见过他跟手下的这些普通的军校们摆过什么架子。此时虽然听他的这一番言语似乎显得有些粗鄙,可当兵的有几个是秀才出身?正觉得这一番子话,倒十分投和自己的脾胃。顷刻之间,众人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有那调皮淘气的军校,顿时高声对着他喊了一句道:“请问城主,可是哪一家的主翁,也瞧上了城主大人,以致要将自家的闺女许配给城主?否则,城主又岂会对这些北汛口村民们的事情如此的了解?”听那个军校虽然如此一问,却是有失上下的礼仪。此事若是放在李永芳和多尔衮等人的身上,顿时便将那个目无官长的军校,就命人给推出去直接便砍了。二来听了自己手下的军校如此口无遮拦,心中立时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不免对其狠狠瞪了一眼过去。
而那个军校一句话出了口之后,明显也察觉到,自己这个玩笑开大了。对面那站着的可是东北军的主帅,非是一般的将领。一时,心中对此不免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可就见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却只是淡然一笑,对着他笑着问道:“我说你小子,打听这个做甚?你该不是由大夫人派来,特为监督与本城主是否会与外面寻花问柳的吧?好了,都莫要闲扯了,大家全都加把子劲,也好继续赶路。我估摸着曹将军的驻扎地,大概离此不算是很远。待与他见了面,大家就一起尽快赶到北汛口去。到那里先驻扎下来,休歇两日之后,待风雪一停,即可继续追袭李永芳所部。出发。”随着这位东北军主帅一道军令传下来,全军尽皆翻身上马,就此闯入风雪之中而去。
这地面上的雪可实在是厚实的紧,战马一蹄踏下,便直直没过了战马的半截腿去。使得每一个人的坐骑,都行走得十分缓慢。所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的费力。好在,当时临出发之际,这位冰雪城主吩咐军校们带了两匹马来赶路。一匹用来坐人,一匹便拿来扛驮东西。如此一来,这马走路虽然仍是较为费力,可终归还是能拔得出腿,迈得开步子。
军校们连同那位冰雪城主和二来,都用大氅和披风,将自己的一张脸以及身子,全都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只留出一对双眼,望着前面漫长且被风雪所遮盖起来的路。双手也互相插到自己的袖筒子里,只将那马缰绳松松垮垮的挂在胳膊上。而人就这么坐在马上,晃晃悠悠舒缓而艰难的向前行进着。不知是走了有多久?转过几座大山,透过这遮目眯眼的雪片子,忽然望见在远处星星点点的,摇拽着几处似萤火虫一般的火光。
“启禀城主,前面似乎有人升起数堆得篝火?大概是曹将军的军队驻扎在此地?”一个军校从队伍的前头折返回来,来向这位东北军主帅和二来禀报道。而这二人也早已瞧见了,在远处的那数堆火苗,正影影绰绰闪动着,在篝火的四围,似乎坐有一些人。只是自己却不敢十分肯定,前面那些围在篝火旁的人,就是曹变蛟的人马?
毕竟,自己前面还有一支李永芳的溃军。略加思索之后,唐枫开口对着二来吩咐道:“命弟兄们先都下马,将弩箭准备好了,成半圆形慢慢摸过去,先一探究竟?可莫要离着他们过近,也免得前面那些人,万一再不是曹变蛟的人马,弟兄们却再无有任何准备?便会吃了对方的暴亏。”听他如此这般一说,二来对此也深以为是,毕竟处在如此风天雪地之间。再加上是深夜,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自然应当小心提防才是。
第七百五十三章相看白刃血纷纷,边庭飘飖那可度
第七百五十三章
特战队的校尉们纷纷的跃下马背,先设法将弩箭弓弦用口中热气化缓。(_)见其多少恢复一些弹性,这才扣上弓弦,检查好了箭匣之后,手中平持着弩箭,众人环成半圆形状,向着前面那群围聚在篝火旁边的人跟前摸了过去。待离其不算很远之时,便全都停了下来,全都端好弩箭做好了准备以应对不测。随后,先派出一名军校,到篝火旁查探一番。眼瞅着那个军校到了篝火旁边之后,绕着几堆得篝火相继看过一圈之后,便转回头朝着这面得众人招了招手。唐枫这才命手下军校,大家一同朝着篝火旁边赶了过去。
只是有些奇怪的,却是这些个围在篝火旁的人,见了自己所派过去的人,又如何不与之打个招呼?此中照实显得有些古怪?便带头向着篝火旁边靠拢过去。等其走到了篝火的旁边,却见围在每一堆篝火旁边的,也仅有七八个军校而已。看这些军校身上的穿着打扮,却并非是东北军的装扮?可也并非是李永芳手下的八旗汉军的扮相。看上去,这些军校身上的军衣号坎之上,却是尽都书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水字。
在仔细的看了看那个水字,这才看出来,上面的那个水字上的红色,却是被鲜血浸染而成的。看起来,围在火堆旁的这些个军校,早已经被人给逐一的杀死在篝火的旁边。看眼前这篝火里的柴火还剩有许多不增烧完,如今这火势也正烧的还算十分得旺盛。足可证明这场杀戮也刚发生在不久以前?
只是有一点令他和二来甚感奇怪?什么人能在这些人不知不觉之间,将这些人依次杀死?而这些人却又不会从火堆旁边站起来反抗与他?这件事情的本身就较为蹊跷,看那些军校的脸上,面色和祥,双目前视,却并不曾呈现出一丝一毫的惊愕的表情。这件事情的本身便透露出一股子诡秘?若是趁其不备,杀了其中的一人。让对方来不及防范,最终这么坐在篝火跟前,默然无语的死去,到也有这个可能。可这围坐在几堆篝火旁边的人,足足的有二三十个人。
即便一个人看不到有人被杀?那两个三个莫非也瞧不到?更不用说,这几堆篝火都分隔开来,中间也有一段不算很近的距离。即使杀尽一处篝火旁的人,那余下几堆篝火旁的人眼见不好,也肯定早已都逃了。哪个人还会痴傻以及的留下来,伸着脖子让对方动手来杀自己?
连续围着这几个篝火转过了几圈之后,这位东北军主帅看着这些具坐在篝火旁边的死尸,心头忽然记起来一件事情。记得当时因为派陈梦雷出使山海关去游说吴三桂,也好使得他能拒绝大清国对他的劝降。或者说是,迫使其主动切断,其事先为自己所欲留下的退路。当时随从自己的老岳丈齐至连云岛,驾乘商船飘洋过海,想要抵达山海关内的永平城。却不曾料想,中途居然会适逢海盗出来拦路。
而在将海盗打残之后,从外海却赶过来了一支船队,帮着商船将余下的海盗船,一一击沉落入海中。而在那些战船上的水军们身上所穿的军衣号坎,分明就于眼前这些人身上的军衣是一模一样。当时的那支船队上的首领,似乎便是叫做郑芝龙的?可他的手下人,却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的?
莫非是郑芝龙带着人马登上了岸?而他的手下尽都莫名其妙的死在此地,他是不是也遭了难?这其中,是否与东北军有所关联呢?照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想法,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出口,地形稍稍有些洼陷,到恰好可以在此处暂避风雪。可却没有在此处看到曹变蛟的人马,反而是发现了这么一件,令人深感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曹变蛟的兵马现如今,却是又到了何处去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些具尸体虽然不是东北军,这位冰雪城主可也并不想,便任其就这么留在这荒凉的雪原上。任由着那些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寻不到一点吃食的野兽,径自来此处将之拖拽叼啃而去?
“二来,你去吩咐弟兄们,将这些具尸首即刻都投入到火堆之中。也免得到时候再暴尸荒野,落入狼牙野狗之口?起码也得让这些人在死后得有个尊严。”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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