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将头低垂下去,唐枫只是以为,他不过是为戴梓感到神伤不已。“那个县令倒是每日一早,便升堂理事问案。为人倒也算是勤勉有加,当然,这也是方才开始。不过,我观此人心地良善,又不好银财,当得重用。听你从前总讲,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惧死,大事可成。自然这一切,还得由你来拿主意,看是否可提点与他,给他一次机遇?来人呀,去传赵县令殿议事?”董小宛说完这几句话,对着站在殿下的军校吩咐了一句。
殿下的军校听了之后,急忙快步跑下殿去,去传那个赵大白话殿。可人去得快,回来的也更是快。唐枫和董小宛一见回来的,只有那个去传令的军校一个人,就不由感到有些纳罕?正欲动问与他,到底赵大白话又因何不跟着殿来?莫非也与那个戴苍檀一样,因为也正在处理着公事,脱不开身不成?那个军校急忙行了一礼,朝着面坐着的两个人回禀道:“启禀城主和夫人,属下去晚了一步,听赵县令手下的衙役们说,赵县令如今,被二来总管给请去喝茶去了,小人便只好独自回来。”听着军校提及那位赵县令被二来给请去喝茶,殿下的将军们的面色,一个个不由显得有些古怪起来。这些人都明白,这所谓的喝茶是何含义?而二来所掌管的那个地方,在众人眼中,几乎也与大明朝的那个东西厂的锦衣卫相差不多?寻常无事的时候,没有人想去招惹与郝兵亦或是二来。更甭说,去请他们喝酒,促进一下彼此的感情啥的?对于他们这些特战队兼城内询查司里的人,众人是有多远躲多远。虽然也晓得,二来和郝兵都不是为虎作伥之人,更不会仗势欺压与人。只是,对于他们的那个特殊的衙门,始终都让众人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第五百二十章建安风骨今雄盛,天下谁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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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听赵大白话,竟然都被二来给请去喝茶了,众人的心思顿时便开始活跃起来。寻思着,大概是因为,询查司已然知道,那个加害于戴梓的人是谁,很有可能已经有了一些的眉目?让赵大白话过去,兴许便是为了对质?当然也有的人在想,这赵大白话会不会就是暗害戴梓的凶手?然后却来一个贼喊捉贼的伎俩,以此混淆视听,脱去自己的罪。只是赵大白话为何要去加害一个,与他根本就无冤无仇的孩童,那就不是众人所要操心的事了。应当归询查司去详细调查出来。也许,赵大白话能掐会算,知道自己救了戴梓,不要赏赐,就能得到第一县令的官职,这也未尝可知?
唐枫一听,人已经被二来抢先一步给请走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可就在此时,就见从大殿下面走来两个人来。其中之一,便是那位被请走喝茶得赵大白话。另一个便是二来,只见二来一脸的肃穆,一直走进大殿来,草草行了一礼。这才对着,坐在面的唐枫高声禀奏道:“禀城主,属下有机要事,要单独与城主讲?”这一句话讲出口之后,一石惊起千层浪来,殿的武将们纷纷侧目瞧向二来。
众人纷纷揣测着,可是二来已经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否则的话,岂会要单独与城主一个人讲?祖大寿面色如常,微微看了一眼二来,便又把头转过去。就见这位冰雪城主点了点头,将身子向前凑了一凑。二来几步到了他的面前,伏在他的耳旁,低低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大殿两旁的众将,无不是朝前探着脑袋,想听听,二来到底和城主是怎么说的?哪一个才是真正伤害戴梓的凶手?可就见二来说完之后,又退了下去。
唐枫又看了看,规规矩矩站在下面的那个赵大白话。看此人,大约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相倒显得有些老诚。只是觉得他这个名字赵大白话,倒颇为有趣。也不晓得,是谁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对其开口言道:“赵大白话,这次幸亏有你及时把戴梓救了下来,否则的话,戴梓这个孩子的小命,也就算彻底交代了。既然夫人对你已经有所封赏了,我这就不对你在封赠什么了?只是你既然身为冰雪城之第一县令,赵大白话这名字似乎有些不太雅观?我便替你改一字,自今往后,你便更名为赵成如何?在送你一个表字,姓赵字明城”唐枫还鲜有替人更改名字的时候,谁知,今日,他竟然来了兴趣,要给这赵大白话改改名字?大殿下站着的那些人,无不是对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
赵大白话也不是痴愚之人,如今一听说,这位冰雪城主竟要给自己改名字?那还有个不干的?急忙就跪倒在铁王座得下面,对着面坐着的唐枫,是边磕头,边高声谢恩道:“下官多谢城主改名赠字之恩,下官自今日开始,就正式把名字更改为赵成了。”说着又磕了两个头,就见面的唐枫,对着自己虚搀了一下,这才急忙站起身来。
“好了,你暂且回到府衙去处理公事。听下面的人讲,你昨日断了一个案子,断的不偏不倚的。竟没有
因为那个被递诉状告下来的人,是东北军中的一个校尉,而去袒护于他。反倒与那个寻常的百姓做了主,此事做得不错,不畏强权,不以人情来断判案子,这方是真正的百姓们的父母官。以后,望你还是如此下去。不过,但有职衔比你高的人,处处与你设阻碍,妨碍你办案,并且又去袒护与那些被告的话。你可直接来对我讲,或者是去找他们询查司,让他们帮着你的县衙处理此事。你且先下去,来人,将那日给戴梓瞧病的关军医请到殿来?”唐枫对着赵成笑了笑,又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回返府衙处理公事。赵成恭恭敬敬的,对着面的唐枫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冰雪大殿。
只是下面的人,一听这位冰雪城主,竟然能说出这么几句话来?都不由感到吃惊不已,本来昨晚就听说了,那个赵大白话自从走马任处理第一件公案,就涉及到东北军中的一个校尉。依着众人的想法,他肯定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惩治于那个军校。毕竟那可是军中的校尉。如果把他给办了的话?那势必会得罪军中的一些将领。
可最终令众人大跌眼镜,这位赵大白话,现在的赵成根本就是一个愣头青,可以说是油盐不尽。就依着冰雪城中的刑律,将那个校尉给法办了。众人虽然有感于他的胆大,和替百姓办事的赤诚之心。但都认为,赵成这县令是快干到头了。本来,冰雪城是以军来治国,军队,乃是冰雪城的根本。
而这位赵成倒好,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哪管谁是什么人物?又是谁的手下?直接便是依律治罪。而那个军校听说,便是冰雪城内,德高望重的老将祖大寿的手下军校。这样一来,赵成可以说是把祖大寿彻底给得罪透了。所以众人今天打算看看戏,可没成想,唐枫竟会站出来声援赵成。
让众人更感到有些难以接受的,就是这位城主,竟然让赵成有事便可去找二来的询查司帮忙?这也让众人不由感到,在自己的后脖子处不断往外直冒凉气。二来的询查司那是什么地方?虽然,这个衙门刚刚成立不久,可他的权限,却是十分的大,涉及到不少的领域。可以凭着一纸公文,不论是谁,都可以被请去到他们那里喝茶。这让早闻锦衣卫之凶名的众人,对这询查司也是觉得胆战心惊的。
这无形之中,也对众人起到一种震慑作用。也让这些,本来变得有些骄横的将领们,在心中开始核计起来,待会回返军营之后,一定要对手下的军校和偏副将官严厉训斥一回。特别要告诫与他们,千万莫要再城内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最终连累到自己。即使是对方错了,那自己这方,也一定要克制忍让与对方。俗话说,就是装孙子。当然,给城内的百姓们装孙子,对于城内的东北军来讲,也是很有脸面的事情。这也是立城之初,由唐枫定下来的基本国策之一。善待百姓,老百姓是水,而这些大小官员便是大小鱼兼虾米。如果水干了的话,那鱼儿,也自然活不长久,这本身便是相辅相成的事情。便仿如那些大明的官员,作威作福,将百姓视作蝼蚁。只管一味对其索取不休,哪里管百姓之死活?可那又焉能得百姓之
心?使其真心实意拥护与你等?故此大明,是日渐风雨飘摇。
这面赵成刚刚走出大殿门口,就见一个军校,引领着一个身背药箱的银发白须的老者,快步走向冰雪大殿门口。两个人走的比较近一些,赵成这才认出来,这位老者,正是那天给戴梓瞧病的那名军医。也多亏了他,才使的戴梓命不当绝,也好可以让人出外寻找救治他的办法回来?虽然,这件事情显得有些渺茫?但毕竟还是有一线希望。
还没有等赵成开口呢?却见那个老者到是先瞧见了他,急忙停住脚,对其抱腕当胸,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道:“赵大人此时何往?可是已经觐见过城主了?”赵成对这老者的看法不错,眼见人家抢先跟自己打了招呼,也急忙对着关军医深施一礼回敬道:“关军医言过了,倒使得下官惭愧不已。关军医只管称呼我的名字赵成即可,亦或是字号明城也行。可千万莫要再大人大人的了?下官方才,刚见过了城主大人,此刻需要赶回去处理积压的那些公事,少陪了关军医。待有闲暇之时,我请关军医去喝一杯水酒。告辞告辞。”赵成也晓得眼下,那位城主正坐在大厅之中,等着关军医去见他呢?哪里还敢耽误他的工夫,急忙对其拱了拱手,与之告辞。
关军医倒也晓得,此时可并不是闲唠家常理短的时候。而这关军医平时风骨硬朗,根本都不增主动与那个官员打招呼,更甭说与对方施礼了?依着他的看法,老夫便是一名寻常之极的军医罢了,也无须去巴结与谁,求得向的阶梯?所以,长久以来,也没人肯与之有所交接。即使那些人请人瞧病,也都是挑那些口蜜,卑躬屈膝之辈。很少有人请这位,虽然身负真才实学,满身的本事,却因为不好这旁门左道的工夫,只是眼下还是一名寻常以及的军医去给看病的。
而今天大反常态,给这新任的一个县令施礼打招呼?实则还是因为,昨日赵成所判下的那桩公案。因为看到这位县令,竟也与自己一般骨头硬挺,刚直不阿。不因对方是军中人便网开一面。虽然,那个校尉的顶头司,也增派了人拿着一枚令牌,想将人给提走?可最终,却被赵成干脆利落的拒绝。并且对来人讲,如果想硬将那校尉提走?也可以,那就把自己的脑袋一并割下拿走了事。最后,那个信使万般无奈,只得空手回去复命。
第五百二十一章边风飘飘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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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军医又笑着瞅了瞅赵成,便对其又说了一句道:“那这样,我痴长与你几岁,便讨个便宜,唤你一声老弟如何?既然老弟说好了,改日空闲下来请老哥哥我去喝酒,可莫要到时候抵赖呀?老哥哥我可就等着你这顿酒了,哈哈哈,告辞了赵老弟。”关军医一语言罢,转身是大步走向冰雪大殿。
赵成看了一眼关军医的背影,感到这个关军医,似乎与自己看到的那些人不尽相同。在他的身,让人感到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傲骨。不由,微微的浅笑一下,也朝着自己的知县大堂而去。
唐枫正在心中,不断的给出各种假设,又一次次推翻了自己所想出来的,那个无名人氏谋害戴梓的整个过程。正自想的头有些大的时候,就见由冰雪大殿门口,迈步走进来一个银发白须的老者。身穿了一身土色布衣袍,看去似乎已经穿了很久,那件袍子的下摆都已经起了飞边,显得陈旧得很。更让人感到有些惊异的,也不晓得因何,竟在膝盖部位打了一块补丁?看得出来,这位关军医的日子,过得也不算是十分的富裕。只是当郎中和军医的,不都是很有钱么?自己在军营里所见到的那些位道貌岸然的军医,哪一个身穿的不是板板整整的?虽然穿的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可也没像这位关军医一样,穿的这般的寒酸?再者一说,自己可还给他们发放例银呢?就不信,这位关军医竟会连一件新袍子都穿不起?
就见关军医走到铁王座跟前,对着面的唐枫高声回问道:“不知城主唤我前来,究竟是有何要事,要吩咐老朽去做的?还是,戴梓的伤又加重了不成?可也不应该呀?我昨日才看过的他,他最起码,还能照着眼前这副样子,渡过眼下这几日是毫无问题的。只要,城主快些命人把喇嘛从盛京城里请来,我就敢担保,戴梓他一定会慢慢恢复到原样的。”说到这里,就见关军医把头略微的扬了扬,似乎显得十分傲然。
“我命人将关军医请到此处来,就是想问一问关军医,除了命人远赴盛京城去找个喇嘛回来?可还有旁的什么法子,能将戴梓唤醒?我也好问一问他,究竟是谁把他害成这副模样的?也好能知道,我冰雪城里的这个内奸到底是何人?哪怕是需要什么好药,抑或是名贵的药材?只要关军医保证能够救醒他,尽管提出来。”唐枫这次可谓是不惜任何代价。只是,他又为何不肯派人前往盛京城呢?原来唐枫所担心的,就是这一来一回,费了不少的劲,到最后却是白白耽误了功夫。
并且,盛京城可是大清八旗军的老巢。听说,那位新晋升为皇帝陛下的皇太极,此时就在盛京城。正在督率着那些汉人百姓,帮着修建盛京城墙和城池。自己这面一派人过去,那面在早已从那个奸细处得知了?可以说是派一个人过去,就等是自己将一个人送进虎口之中。
却见关军医摇了摇头,稍稍沉吟一下,这才开口对其回复道:“戴梓目前,病在颅中。非我等医术能将其救治下来的?除非是华佗先师转世,否则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法子能把其救醒?而那些喇嘛们,我却听说他们有种秘术?尤其是那群黄教的喇嘛们,颇有手段,将戴梓救醒的希望也颇大。老夫还是建议城主,能立即派人出城去走一趟?”听这关军医的意思,是认准了只有那群喇嘛们,才有可能把戴梓给救醒。
思量再三之后,唐枫不由点了点头,又对着关军医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人走一趟好了。只不过,我还希望关军医在我派人赶往盛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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