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人的身,正是穿着东北军校的军衣。可如今在想要催马去追,可已然是追不了。并且自己又从前哨出来的匆忙一些,竟没有来得及将火器还有长弓带在身。如今,也只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匹战马,就那么奔了山梁。眼瞅着对方只要翻越过那道山梁之后,自己便是再也看不到对方了。
可就在此刻,曹变蛟已催马到了自己面前。在马将兵刃挂,对着唐枫一抱拳,高声言道:“末将奉了夫人还有家叔的军令,特来此地迎奉城主回返冰雪城。可还是来得稍晚一些,以致差点让城主有所闪失。此乃是末将之过,请城主责罚。”言罢,在马稍稍的欠了欠身,以示对唐枫的尊崇。
此刻的唐枫哪里有功夫去责怪于他,并且,若不是对方赶来得及时的话,自己现在,还不晓得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呢?而且,最关键的,是看到在曹变蛟的马后,挂着一张铁臂弓。不由惊喜过望,急忙对着曹变蛟吩咐道:“变蛟此言差矣,如不是你来得及时,本城主就恐怕早已陷入苦战之中。别的暂时休提,速将你的铁臂弓与我一用,我要将那个山梁的人射下来。”说到此处,伸手朝着北面的山梁一指。以他的本意,是指给曹变蛟看那个人,好让他把弓箭赶快的递给自己。以免对方逃过山梁之后,自己是再也无从得知,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阴谋的?
小将曹变蛟,扭头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便又回过头来,对其笑着言道:“此小事尔,何劳城主亲为?看我与城主将此人射落马下。”言罢,抬手摘下铁臂弓,抽出一支狼牙箭,扯开弓弦,看也不看便是一箭射了出去。箭到,正射中那人后背,立刻滚落马下,滚了几滚,便再也一动不动。
唐枫见此,心下不仅就是一凉。本来是想让曹变蛟留的此人一条性命,自己好能问出来点消息。可就因自己少说一句话,如今也不晓得此人有没有被射死?但愿他命硬,能支撑到自己过去,打探出一些消息再死?此时的这位城主大人,也顾不得与曹变蛟多说什么?急忙催开坐骑奔着山梁而去。
待马到了此人跟前,跳下坐骑,伸手在此人鼻下一试?这个人眼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曹变蛟的弓箭射的果然很准。只是,这线索也明显就此切断了。而曹变蛟见了此时此景,也知道自己做的大概是有些过火了。看这架势,主帅是想捉个活的回去,也好询问口供出来。可偏偏被自己这一箭,彻底改变了一切。
待唐枫马赶回来之后,是一声不吭,匆忙的朝着冰雪城赶回去。二来和曹变蛟紧紧随侍在其身后,在后面是一溜烟尘四起。无数的冰雪城的骑兵,跟着纵马向前狂奔。曹变蛟跟着赶了一段路之后,心中终归是有些按耐不住,生怕再因此事,日后被这位城主大人给自己小鞋穿?
曹变蛟仗了仗胆子,在马后抽了一记,坐下战马猛地向前窜去,赶到了唐枫战马的侧面。在马对着这位城主大人高声请罪道:“启禀城主,小人知罪了,请城主到了冰雪城后再责罚与末将。只是,还求城主莫要因此剥夺了小将的领兵职权?”说完之后,在脸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来。只是这笑容,分明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唐枫听了之后,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好笑。可此时,又哪里有功夫与他论及这些?心下只想着的,是能够早一些赶到冰雪城内。也好好看看戴梓,他此时的情形到底如何了?可一扭头,看曹变蛟一张小脸的神情,倒是显得分外有趣。便对其安抚一句道:“此事是我没有与你说清楚,怪不到你的头。变蛟,戴梓眼下怎么样了?”这才是他现在最为关心的。
一听唐枫,并没有责怪于自己的意思,曹变蛟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可听到唐枫问起戴梓的病情来?曹变蛟心里,顿时有些变得不太好受起来。低声对其回复道:“回城主的话,戴梓眼下命悬一线,好在经过军医的一番救治之后,暂时还能够延缓几天。可若是在这几天,都寻不到有效得疗法,或者是寻不到救命神医的话?那戴梓他……?”曹变蛟话说到此处,是无论如何再也说不下去了,语气之中满是悲凉。
唐枫的心不由一折个,只是此时此地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话。只是快马加鞭,本来平时自己根本舍不得抽一鞭子的战马,此刻,是接二连三的高高举起马鞭子,抽在马的后臀之。战马负痛,四蹄腾空,往日这一段的路程,起码也需要跑几个时辰。可现在,十几鞭子下去之后,便已远远地看到了冰雪城的那座折桥。
曹变蛟在身后又将铁臂弓摘下,取出一只鸣镝,对着苍天便一松手,嘀嘀的哨音响在半空。因为,冰雪城往日便有这种应对紧急军情的对策。在人马尚没有到折桥跟前,怕耽误工夫,以致人马到了桥跟前,桥却没有放落。最后,敌方人马却赶到了跟前,使得全军溃败。所以,才以这种方式通知城中,尽快在人马离着不远的时候,便将折桥放下来,好放自己这方人马尽快入城。鸣镝响起处,折桥已然被放了下来。随着,城墙的钟鼓便被敲响。以此通知城内,城主此时已经回城,尽快赶聚到冰雪大殿里准备议事。唐枫一骑,迅疾得穿过折桥,径自朝着城门而去。哒哒哒的马蹄声,仿如他的那颗急迫交加的心。又是一鞭子,战马笔直窜过刚打开半扇的城门,直接闯入城内,朝着冰雪大殿而去。
而在他的身后,曹变蛟还有二来,率领着身穿黑色铠甲,身披黑色披风的东北军骑兵队伍,方才跨过折桥整齐有序的朝着城内进发。二来一进入城内,便匆忙与曹变蛟告辞,掉过马头,朝着另一条偏僻的街道而去。只是那条街道,分明便不是前往冰雪大殿去的?曹变蛟有些感到奇怪,方才也分明听二来,对那戴梓显得十分的关心和着急?怎么一进入城内,却不赶紧的奔着冰雪大殿去,看望戴梓一下,相反却是朝着一条岔道下去了?虽然对此感到有些纳闷,只是这些不是他所能操心的,曹变蛟也急忙领着军校们回奔大营。
二来的战马穿过几条街道之后,钻进一条小巷之中,一直奔到了一户,毫不起眼的院落跟前,这才带住坐骑跳下战马。门前站着几名百姓装扮的摊贩,一见他来了,其中一人,急忙转身绕过摊贩,伸手将其战马牵了过去。另一个人,则是急忙走到台阶敲了几下门,门应声而开。
二来快步走进门内,院门立时在其身后又合拢。小摊贩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买卖,只是在这么一条偏僻异常的弄巷之中,似乎没有多少人到他们摊前来买东西?而二来骑来的那匹战马,此时也不晓得,被方才那个人给牵到哪里去了?一切似乎的都显得那么平和,那么安宁。
一直走入大厅中,二来分开衣袍下襟,坐在当中的太师椅。面目显得十分威严,眼睛向着站在两边的,这些黑纱蒙面的黑衣人扫视了一眼。突然对众人喝问道:“关于戴梓的事,如今可调查什么蛛丝马迹出来?他是在何处出的事?又是谁第一个看见他的?并且将他给救了回来?城内对此事又反应如何?那些将官们如今可有何异常的举动?这两日,可有显得怪异举动的人出城?郝兵那里,可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出来?”二来,一口气便问出无数个问题出来。
第五百一十九章林表折桥明霁色,冰雪城中增暮寒
第五百一十九章【求收藏】
可在场的众人,并无一人发出一丝动静。全都静默着,听着二来的问话。一直等着二来将所有问题问完之后,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这才一步走到大厅正中央。对着二来插手施了一礼,而后方才对其回禀道:“启禀总管,戴梓的事尚没有查出任何的头绪出来?经过询问,和属下等现场勘察?戴梓确实是从箭塔摔落到地的。只是有一样,明显不是他自己失足坠下,而是有人将其扔下去的。而那个扔他下去的人,臂力浑厚,脚下沉稳,应当是一个练武之人。第一个看到他的人,并且又将他救回来的人?眼下,已被夫人封为第一县令,此时已然走马任。城内倒是对此事无有多大的反应,大概是因为寻常百姓,也不晓得戴梓是谁的缘故?将官们倒是都跟着着急,倒也看不出来,有谁显得有些不太一样?只是,这两日看到那位祖大将军,似乎与那林丹汗父女走得十分的近。照着小的分析,似乎是祖大将军瞧了,那个林丹汗的闺女?至于显得怪异的人出城?倒是有一个人深夜出了门,听说是一个郎中。因为给戴梓看病,获罪于大夫人面前。这才被大夫人命人,将其给赶出了冰雪城去。郝兵总管那边,也没有听说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个黑衣人说完之后,便又退回原位站着。
二来听了之后,半晌无语,低下头在心中来回的寻思着。突然又抬起头来,对着手下人吩咐了一句道:“去几个人,拿了牌子将那位第一县令与我请回来吃茶。如有人胆敢阻拦着,就对他讲,我这里有事情想要对其询问一番。另外,再出城去几个人,与我将那个郎中的下落访查清楚。如果能找的到他,也一并与我将之带回来。”可二来吩咐完了之后,手下人急忙分头开始去行事。
只是当中有一个黑衣人,似乎有些显得犹豫不决的样子?二来瞧了瞧他,便对其开口问道:“可还有何事情?尽管直讲无妨。”
那个黑衣人这才走到二来的面前,又稍稍的沉吟一下,方才对其回言道:“倒是有一件事情,只是小人也不敢说,看得是不是十分得准?因为同僚们大都对此并不认同。小人,在戴梓出事的那一天,也随着人去勘察过现场。可小人怀疑,当时戴梓坠落坠地之时,其手内似乎握着一物?只是,这件东西并不增寻到?故此,其余人才认为这件事情,不过是小人妄加推测罢了?”此人说完了之后,却看二来紧缩起双眉。
“此事暂且不要透露出去,你可在暗地之中彻查此事。不论是谁涉及到这件事,都可以秘密将其逮到此地来问话。到时候,由我来向面的人解释一声便可。只是有一点,可莫要拿错了人?或者是借着此事来官报私仇?如要被我查出来,有谁胆敢借着此事大兴冤狱的话?可别说我没有事先提点与你等。”二来话说到此处,眉毛不由微微的跳了一下。那个黑衣人急忙点头应诺一声,躬身退到一旁。
又过了足有半支香的时辰,从大厅下面走来一个黑衣人,走到大厅中间,对坐在面的二来施过一礼,随后这才禀报道:“回总管,那个第一县令,已然被我等请到了此地。不知大人何时方便去问话?小人也好下去安排一下?”言罢,是插手侍立与一侧,等着端坐于堂的二来的吩咐。
“这便去问问他,看看可是有何,尚不增探听到的隐情?”二来说着,往堂下便走。而那个黑衣人,急忙走在头前去给他带着路。两个人出了大厅之后,顺着一条甬路,走到了一处稍显得有些偏僻的角落里。这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偏房岔子,门前站着一个黑衣人,一见有人过来了,急忙将身子闪到一旁。
二来是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一走进来,这才发现,在这小小的房内,中间的地方,只是摆放着一张寻常的八仙桌。桌子面摆放着一盏油灯,灯火幽然,并且不时地随着似有似无的微风,来回的摇拽着。在桌子的两旁边,各自摆放着一条寻常的条凳。背对着门的条凳之,坐着一个,身穿一领绿色文官衣袍得中年人。想来,应当就是那个凭借着救了戴梓,一步登天的赵大白话,所谓的第一县令了。
返回头说唐枫这面,一路风风火火的骑着马,一直奔到了冰雪大殿门口,这才翻身跳下坐骑,将马缰绳向后一甩,自有军校给接了过去,将其牵到一旁饮水喂料。而他是几步了台阶,迈步就走进大殿之中。刚一走入大殿里面,就听的两边站着的武将们齐声逢迎道:“恭迎城主回城。”言罢一起稍稍躬身对其施了一礼。
“都免了。”说完之后,走到台子,反身坐到铁王座。没增对大家伙说话之前,却先转过头,对着一旁的董小宛低声询问了一句道:“戴梓如今人在何处?他眼下可是好转了一些没有?你可曾通知他爹戴苍檀一声了?”唐枫对于城内的事情,倒并不急着过问,反正有董小宛在,应当都会处理得很好,除了戴梓这件事。
董小宛也深知他的心情,急忙也低声对他回复道:“如今,戴梓就住在咱娘住的小西楼里养伤,是娘亲自下令让他住在那里的,就为了能随时看到他。那里有柳如是还有张紫鹃等众人,轮番着照应他。只是,他还一直都处在人事不知的状态下。听给他治病的关军医说,除了想办法去盛京,请个喇嘛回来替他瞧瞧这病,兴许还有得救?而咱冰雪城内的,其余的那些军医对此是无计可施。可是,他爹戴苍檀倒是显得有些古怪?自从我派了人将此消息告知于他之后,本以为,他必会片刻都不肯耽搁,连夜就得赶回来?可却不曾想到,他只是派了个信使回来,说此刻正在研制散发火炮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不得抽身回来。并且又言,有我等在,戴梓定会平安无事的。后来,我又派人去了一次,可他还是不肯回来。我也只得依从了他,这面吩咐柳如是和张紫鹃,细心照料着点戴梓。”董小宛说完,不由微微叹息一回。
“嗯,那个你亲自加封的县令呢?他又在何处?传他来,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他?”唐枫没增说话之前,先往下面人群之中来回的瞧了两遍,可并没有看到显得有些陌生的脸孔。只得又对着董小宛开口问道,同时,又细细的给站在殿中两侧的这些大将们相了相面。只是,当看到祖大寿这块的时候,却见祖大寿反倒把头低垂下去。
对于祖大寿,唐枫可谓是放一百二十个心。此人一直跟随在自己身旁,不离不弃也过了这些个年头。除了那个失踪了的何可纲之外,老一代的将领之中也就只剩下他了。而自己不再冰雪城的这几年,还多亏他扶持着董小宛帮着治理着城池。并且,又一次次击退前来进犯的敌寇。
眼见他将头低垂下去,唐枫只是以为,他不过是为戴梓感到神伤不已。“那个县令倒是每日一早,便升堂理事问案。为人倒也算是勤勉有加,当然,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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