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忽然就听得从一片火海之中,传来一声十分微弱的呼救声。听见这声惨呼,两个人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二来急忙往前走了几步,这便要闯进去,却被唐枫一把给拉住。对其笑了笑言道:“此事是我而为,当由我来善后。二来,你这便带着人去放火好了。”说完之后,打一个箭步便闯进火海之中。
待其一闯进火海之中,唐枫就不由心中有几分后悔起来。可并不是因为冲进来救人,而是自己实在够蠢笨的狠了。明明晓得,冲进来会遇到这般铺天盖地的大火。自己竟然事先是毫无防范,哪怕是头顶着一床破棉被也算好的呀?万幸的是此时火蛇只在头来回的蹿越着,到还没有燃到底下来。
自己如果小心一些,大概还能够出得去。一边撕下一块破布,用吐沫将其阴-湿了,将鼻子掩住了,免得还没得等自己将人救出来,自己先被这股子浓浓的烟给熏倒在地,在提前先挂了。小心的绕过着着火的廊柱,一脚将地的一个火桌踢飞出去。最后,也不晓得自己走到了那里?
可忽然就见眼前地,似乎躺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急忙低俯下身去,这才看清楚,地躺着一个女人,看这模样,似乎早已经被浓烟给呛得晕死过去。在她的身下,半掩半压着一个似乎一岁两岁大的孩子。此时也无暇去理会这个女人是生是死?能将这个孩子救出去,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急忙将这个女人翻到一旁,伸手将这个孩子抱在怀中,急忙就向外冲去。可此时此刻,目光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火焰相连。急忙向四周看了看,恰好看到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扇被火焰吞噬掉的推窗。遍顾四周却无任何东西,可用来将那着着火的窗户击开?百忙之中,一低头,却看到了自己腰挂着的那口腰刀。心中不由一阵惊喜,一把将腰刀摘下来,对准那个推窗就投掷了过去。
啪嚓一声,顿时就将窗户击碎,窗户的木头裹带着丝丝的火焰,四外迸射而去。而唐枫也从窗户窜了出去,身子在地打了一个滚翻,将后衣的火扑灭,这才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被救出来这个的小孩子,就见他此时却是睁大双眼,躺在他的怀中,正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眼见这孩子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这孩子也被其救出来了,这麻烦也随之而来。自己此刻还得到处去纵火去,这带着一个孩子算是怎么回事情?再者一说,一旦和谁动起手来的话,那这个孩子,岂不要成为了自己最大的拖累?可也总不能,再把他送回到那火海之中去?
正在此时,就见那被自己所连累的,一起被关入木笼里的,那两个特战队的军校的其中的一位,正朝着自己这面奔了过来。一见他居然过来,唐枫心中顿时便是一阵大喜。待其到了自己切近,二话不说,一伸手就先将怀中的这个孩子,给他递了过去。嘴中对其吩咐道:“这是我从火海之中救出的孩子,暂时由你来看管着。”说完之后,将这个孩子向其手中一塞,然后是转身,就此十分迅疾的离去。
身后留下一个,站在那里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瞪眼瞅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的特战队的军校。这个军校半天都不晓得,自己究竟该如何处置,躺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后金人的孩子?而此时,唐枫的心理却是得意非常。还算自己聪明,脑子可谓反应迅速,这么快就给那个孩子找好了一个奶爸,自己也可以抽身而退。
此时此地的村寨里,到处都变得浓烟滚滚,火势冲天而起。最后这火都烧得连成一片了,也自然不用二来在带着人四处去放火去了。唐枫从两边燃着大火的宅院中间的小巷里穿过,刚走出来,却恰好看到二来带着手下的军校站在那面的街道之。急忙奔了过去,对其开口询问道:“二来,这把火放的如何?手下的弟兄们可有死伤?”不怕旁的,就怕这些人也和自己一般,别再因为闯进火海去救人,最后反而绕自己的一条性命?
却见此时的二来一脸沉思状,听见他的问话之后,稍稍的沉吟一下,这才对其回复道:“这把火放得,照实是有些过头了。我想这一次,我有可能是将一些无辜的妇孺也给烧死在里面了?这真是一种罪过,枫哥,但有下次再放火之时,还是选旁人来做此事好了。兄弟我的心肠,到如今可还没有那么的冷血。”从二来的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定是方才看到些什么?否则的话,他也就不会站在这里突发感慨了?
见他如此,唐枫也不好对他多说什么?知道二来在战场杀敌时是一把好手,对待那些手中拿着武器的人,可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就将其迅速的杀掉。可一旦对百姓们,却稍显得有些忧柔。但别说他是如此,自己岂不也是和他一般无二的么?否则的话,也不会舍命,将那个后金人的小孩救出火海来了。
从这点看,汉人深受儒家孔孟之道的影响。对人待物宽恕为怀,只是有时候对方也会这般对待与自己么?想那些后金八旗军校,在对汉人的村庄烧杀抢掠之时,可曾因听过火海中有孩子的哭声,便心肠顿时为之一软,冲进去把人救出来的?此事究竟做得是对还是错?唐枫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做事应当凭着自己的良心。
“二来,难道说,你是拿刀的手软了不成?”他忽然对着二来开口询问了这么一句来,这也是他较为担心的。一旦人要是生出一丝懦弱或者是懊悔,抑或是别的什么心情,那就等于,在大战之时将自己置身于对方的刀下。任由对方对自己任意的宰割,却无丝毫的反抗。
却见二来神色傲然的一笑,对其回敬道:“我对该杀之人,向来都不曾有一丝的踌躇或是手软。只是不想象这些畜生一般,草菅人命,拿杀人当作一种乐趣罢了。”说完之后,二来却有些奇怪的回过头,朝着唐枫的背后望了过去,看他的脸此时真是有些奇异的紧,几乎可以看到各种神情,都出现在他的一张脸。有惊异,也有不解,更有好奇。
少不得,唐枫也回转过头,向着自己的身后望了过去。却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却正是那个自己把那个后金人的孩子托付给他的那个军校,此刻,他是一脸苦笑不得的注视着自己。手中,笨拙的抱着那个孩子。看那个孩子此时,正在来回好奇的四处张望着眼前的这十几个人的脸面。
还不等二来问一问唐枫,这个孩子又是怎么一回子事情?就见从村寨的大门处,溃败下一群八旗的军校。为首一人,正是那位阿兰珠。此时的阿兰珠早已没有心情,在寨门前于底下进攻的人展开厮杀了。自从手下通报与自己,说村寨里面起火了的时候,阿兰珠就晓得,自己是中了汉人的奸计了。也顾不旁的,带着人马就向下撤。本打算着,寻到自己的妻儿,带着她们杀出重围,可等一眼看到,被抱在那个军校怀中的幼儿之时,阿兰珠的心立时便碎裂开来。
第四百八十八章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第四百八十八章【求收藏】
八旗士卒的战斗力,本颇不俗,非是寻常人和军校可轻易胜之的。因后金士卒闲时耕种,战事一起,便随再牛录额真身后持刀跃马,驰骋于沙场之。在这一点,似乎汉民稍有所不如。但其也是因其所居住地环境使然,幼时便生活与混乱之场地,终朝患得患失,流离失所亦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也便促成了其性子生野好战,并且,与当初的元蒙相同,都是生于忧患之中,成长与马背之,幼时便可纵马挥刀断其马场稻草。
而汉人生活安逸,文化渊源更是绵远流长。对于行兵作战,更是形成自己的一套独特理论。纵观下几千年,那些大将和谋士哪一个不是出自汉人之中?但一直是稍欠些血性,不如八旗的那种自生下来就带着的狼性。但是这一点,倒也不足为虑,以善谋者便足可将其弥补。
而今日这一战,八旗还吃亏在其本身便不太善于守诚。守城者,所依靠者无不是大炮弓箭,以及一些特殊的守城器械,一如灰瓶滚木和滚油,块石,床弩诸等。只是,这简陋的村寨,围于周遭的,就是寻常的木头,外加一些随意摆放的垒石罢了,又如何能与那些墙高砖厚的城池相论?
最紧要的,就是阿兰珠一听,身后的寨子里起了火,就有些定不住心神了。生怕自己的村寨被人里应外合攻破了,所以这才只留下二三十个人守住村寨大门,自己则是带着余下的八旗军和披甲奴急匆匆的往回赶,想着先平息村寨里的战乱,在调回头去击退外面的敌寇。
他所打算得,到似乎有那么些道理。只是所遇到的人偏偏是唐枫,岂又能轻易如了他的意?阿兰珠一眼就认出来了,站在那个人身后的军校手中所抱着的孩子,正是自己的小儿安达里。依着自己这些人对汉人所做出的那一切事情来看,自己绝对是好不了,在借此来判断自家的孩儿,也是十有**会被这些汉人给杀了的?
就在阿兰珠踌躇着,与这些汉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村寨的大门,早被贺疯子带着人攻破。冰雪城的军校高声喧嚣着,是如潮水一般涌进村寨里来,直接扑奔村寨中心而来。片刻工夫,便赶到了阿兰珠等人的背后,立时就将这些人给包围在其中。弓弩齐张,无数支在天际那淡了的残月,和天边的,那渐渐透出的,白色的初阳光辉映照下的寒光凛凛的铁箭头,都对准了面前这百十个八旗军和披甲奴的身。八旗军倒是对此,面色坦然,丝毫不惧,依然是操刀握弓,时刻准备与对方进行最后的血拼。倒是这些披甲奴,总是不时地向着四外打量着,似乎是寻找可以使之脱身的缺口。
而经过了一夜的鏖战,此刻的天际,也终于浮现出一抹鱼肚白色,这又是充满血腥的一夜。村寨里此时到处尽是黑烟袅袅,余火依旧是很大,看这情形,一时半刻也熄灭不了。唐枫看了看面前这个,明显岁数不是很大的旗人,再回头瞧了瞧站在自己身后,抱着孩子的那个军校,面浮现出一丝笑意。
走到那个军校身旁,将那个孩子抱在自己的怀中,便又走回到两军阵前。对那旗人笑道:“这个孩子,看去倒还真是十分的可爱,真是招人疼。阿兰珠你若是肯降顺与我等,我便让你也阖家大小团圆一处。并且,本城主绝不会因你是旗人而轻视于你,绝对也会视你与其他的众将同样。据实按功行赏,如何?你可有意降了我等?”看到这位冰雪城主竟然弄了这么一出,真是让这些东北军校甚为惊异。所惊异者,本来便是欲推翻这后金的统治,如何还招揽与这些正统的八旗人?不止是这些人想猜不透与他?便连二来和贺疯子,也是满脸不解的神色。
只是这位阿兰珠,从最开始的,一脸对那个幼儿深为担心的神色。到了现在,却是一副了然于胸,似乎已将一切洞悉与眼中。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笑容来,对着唐枫笑了笑言道:“我本出身于满州高贵的旗人,焉能侍奉于你们这等汉人?多说无益,我知你等汉人专喜孔孟之道,谅不至于危难这小小一个幼童?”说罢,朝着这位东北军的首领望了一眼。
猛地将右手弯刀举在空中,身畔的众军校,生怕他奔过来再伤了唐枫,急忙一起护拥在这位冰雪城主的左右。可就见这位东北军首领却是一脸惊愕神情,倒不是因为对这个旗人有些害怕,而是已然猜到了,他下一步打算要做什么?正待要出声喝止与他,只见阿兰珠又向这面瞧了一眼,一脸的笑意。
果然,不出唐枫的预料,阿兰珠的手向一抬,钢刀划过自己的颈部,一道血线迸溅而出。急得唐枫不由就是一跺脚,倒不是因为没有将这阿兰珠招降过来,而是自己着怀中的孩童,竟因为自己在今天变成了一个孤儿。实则说起来,招降这个阿兰珠也只不过是他一时起意罢了。
之所以他想要招降这个旗人,便是为将来,自己与这些八旗军作战考虑的。如果将来,与后金也就是现在的大清作战的话,那肯定不会少俘虏对方的这些八旗满人的。到了那个时候,也不能将这些俘虏,学着那位秦国的白起对待赵国四十万军校一般都一律坑之?那样一是有违人道,二则是会失去人心。给人以冰雪城主乃是一个暴虐之辈的印象,这样一来,自然对待自己将来的统一大业,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只是让他所没有预料到的,却是这个阿兰珠竟也不傻。竟然一眼便看出来了,自己绝不会对他的孩子怎么样的?是宁死也不肯投降于自己,最后直接自杀了事。只是更令他想不到的,那些八旗军校一见阿兰珠自杀了,双目顿时变得赤红,嗷的一声,朝着前面人数不多的唐枫和二来等人,就奔了过去。
贺疯子早就看不惯这些大清的军校,眼见这帮人还居然要垂死挣扎一下,哪里还肯放过这些人?冷冷的对着身畔的军校下令道:“都瞄准点,给我射死这帮不识好歹的王八羔子,莫要让他们惊吓了城主大人。”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东北军校是万箭齐发,嗤嗤声响个不停,还不等这群八旗军校奔到了唐枫跟前,早被从背后一箭射翻在地,瞬间,百十个八旗军校尽都横尸与血泊之中。剩余下的那些个披甲奴,可并没有跟着向前冲来。
眼看着那一群八旗军校,片刻工夫便已死了个干干净净。披甲奴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的一个披甲奴,一松手,将手中的长矛抛掷于地。顺手又将身的零零碎碎,包括弓箭等物,都扔在地。随后,扑通一声,跪在被鲜血浸染的雪地之,双手拄地,头也低垂下来,任由对方发落于己。
有了一个带头的,余下的披甲奴谁还肯替满人卖命?纷纷丢下手中和身的兵刃,跪满了一地,等着对方对自己的发落。此刻的唐枫,却是懒得看这些人一眼,直接走到了阿兰珠的尸首跟前。就见这位阿兰珠虽然早已是气绝身亡,可仍然瞪着眼珠子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地,似乎是在注视着远方。
唐枫眼看此人居然不肯倒下,便知道其是还有一桩心事不曾了却了。走到其身前,对其言道:“阿兰珠,你我虽是宿敌,但我汉人尚没有杀妇孺之恶习。对于你这个幼子,我定会好好将其托付于他人,将其抚养长大。”可说完之后,却见这阿兰珠还是不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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