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白马倒还真马如其名,名为照夜狮子马这下一根杂毛都不曾见到。只是四只蹄子却是黑色的,且马鬃似乎也是很久无人打理,蓬松的如同雄狮的鬃毛那般扎开着。
他轻轻地抚了抚马的鬃毛,这白马居然也将头伸过来,不时地擦着他的身和手。“唐大哥莫要再给这匹马相面了,再要迟延一会的话,这天可就要大亮了,到时候一旦要是遇到了鞑子的侦察骑兵的话,到那时候可就糟糕得很了。咱们还是趁这这现在天色尚黑,迅速出击的好。”干狼边说,边在手下军校手中接过一把长刀,挂在自己的战马铁过梁。顺手又取过一柄雪亮的长刀,对着唐枫递了过来。
他将长刀接过来也挂在战马,翻身马,此时寨门大开,杜老判头一个催马冲出大寨门口,干狼紧随其后。身后便是唐枫和一众凤凰山的这些马匪,众人顺延着山路直奔向被暮色笼罩下的鞑子所居住的村镇。那处村镇也是事先早被干狼所派去的探马踩好了盘子,只等着马匪们去了。
冰凉且冷清的月亮,就那么挂在半空之。月光倾泻在马匪马蹄下面的山道,得得的的马蹄声,在夜里传出去很远。这都让唐枫不由替他们有些担心,生怕因这些马匪们的肆无忌惮大摇大摆的赶路的行径,再将后金的巡逻骑兵给招引了来,那到时候可就有热闹可瞧了。
从根本说,他应当巴不得,这些马匪与后金的八旗骑兵双方遭遇。最好能拼个你死我活的,这样一来,自己也可抽身而退替冰雪城减免去了一方强敌。只是如此一来,倒是遂了这些后金人的心愿。本来对于这些犹如跳蚤一般的马匪,正头疼的紧,如今既然送门来了,焉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足足的在夜路奔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见到在远处闪现出一出村落来。此时,村里一片漆黑,人们都早已处于熟睡当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支马匪偷偷的潜到了村子旁边。唐枫从马望过去,看不出在这片村庄里驻扎着后金的押运粮草的官兵。在村庄前后,根本就不增见到有骑兵在放哨。
“干狼你手下弟兄真的侦探明白了?这里可当真的驻扎了押运粮草的八旗兵,怎么看这里不像有人马在此住宿呢?”唐枫催马赶到了干狼的身旁,压低声音稍带些疑惑对其询问道。同时又向远处拢目光极力的瞭望着,还是并不增看到有巡营瞭哨的军校在村里晃动的身影显现出来。
“怎么的?难不成你当我手下的弟兄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还是以为,我们是捏造了情报,就为的半夜没事可做,来这里骑着马兜兜风的么?或者,难不成唐大哥替这些后金兵马担心?”干狼的话说到这里,从其语气之中可以听得出来,带有一丝淡淡的杀机。
“算了,干狼兄弟这些话就当我不增对你讲过也就是了。随便你怎么去做好了,我便只在此处远远地观望即可。毕竟此次出击乃是你们凤凰山的事情,与我唐枫一点关系皆无。待明日一早,我便离开凤凰山,回奔我的家乡去。将来能不能与干狼兄弟见得面还是两说着呢?”他说完了这一席话之后,是在也不看这干狼一眼,驱马往前走了数步,便勒住缰绳,手一伸却将那杆大刀摘了下来,拎在手中。
干狼在后面望着这个斜披着熊皮的大汉的背后,真有心拿着刀趁他不留神,在他的身后一刀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可仔细的琢磨琢磨,却也深知若是一旦自己将此人给杀了的话,那回去一是也不好向妞儿她娘交代。即使自己对手下严禁提及此事,可也保不齐会有谁说漏了嘴的。二则是传出去的话,让道的人笑话自己没有气量。想了想,只得将一腔怒气压下,挥手令手下的弟兄们开始准备攻入村庄之中去。
杜老判则是一直在远处眯着双眼,不发一言的盯着那处在黑暗之中的村庄,也不晓得他此时在脑海中想着什么?凤凰山的马匪们此时纷纷从马的兜囊里取出两根木棍出来,有人在怀中取出火折子,一一为他们将火点燃。每一个马匪手中都持有两根火把,火把的光映照在马匪此时变得有些扭曲的面容之,显得是那么的可怖可憎。
看到这些马匪如此的明目张胆,到真使得唐枫有些对其难以理解。如果要是去攻打一处驻有八旗军的村落,一切当悄悄地进行才可,那里有如此光明正大的进攻对方的道理?莫非是生怕对方不晓得自己前来偷袭,还是当初就打算要与对方明着动手?如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人可谓愚蠢至极。
可从这群人既然一直能在后金得治理管辖下生存到现在,总是能躲开八旗兵对其的围捕追剿来说,他等也不应当是比驴还蠢的人。除非,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并不是要来劫夺粮草的。而是为了给后金八旗人一点颜色来看看,那也就是说,这个村庄里根本就没有运粮的八旗兵在此。
而干狼和他爹杜老判所商议的,也只是为了屠杀这群手无寸铁的后金百姓。一想通这些环节之后,唐枫顿时就觉得头有些大的感觉。有心想去阻止他们,可也深知这帮人是根本就不会听从于自己劝告的。难道说,自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杀戮那群,没有还手之力的八旗百姓么?
只是此时的他尚对此抱有怀疑,也并不敢对于自己所猜测的,就能一口咬定是正确的。毕竟自己也听说过,那群八旗百姓可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在不算忙的时候,也是时不时地练习弓马刀剑。可以说,这群人是马能与来敌作战,下马则是能男耕女织。且这群人便仿似那些蒙古人一样,也都是在马背成长起来的民族。
眼瞅着马匪们一人手持双火把,催马直奔着沉浸在夜色里的村庄而去。干狼的马刚窜出去,却在马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唐枫言道:“唐大哥你当真不与我等同去杀鞑子么?难道说,兄弟我所忧虑的事是真的不成?唐大哥当真就同情那些狗鞑子?认为他们的命要比我汉人值钱的很么?认为我们汉人,生来就是应当被他们所诛杀的么?就仿佛杀猪屠狗一般,就那么毫不反抗的,被他们将我等列队杀害?”干狼的声音越说越高,以致身边奔出去的那些马匪,也纷纷回过头望过来。眼中对那个骑在白马肩斜披着熊皮的汉子,流露出一种深恶痛绝的神色。
“那好,我便与你等同去好了。只是有一样,我未必就会与你等一起动手。我只是去杀那群后金的鞑子,而不是去诛杀那些无辜的百姓们。干狼,我也希望你也能认清了人在动手。可莫要似那群鞑子一样,只要一见到对方的人不论是百姓不论是男女,尽管是一刀将人头砍下再说。你姐夫,陆大狗就是这么死在他们刀下的。喝”说罢,一骑飞出直奔着远处的村落奔去。干狼却被他这么一番话给说的,不由自主地稍稍沉思片刻,却又马恢复了常态。也在其身后纵马奔向村中之中,此时的马匪们已有不少的人闯入寂静的村中,开始将手里的火把对着那些宅院抛扔过去。
火把似是经过了处理,一旦被抛扔出去,顿时就将宅院引燃起来。村庄里正在熟睡之中的人们,此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所惊醒,纷纷开始救火得救火,实在是救不了的,就干脆打开院门向外逃奔。却正被堵在门口的马匪一刀砍倒在地,在顺势一刀将人头砍下。
村庄里顿时陷入冲天的火海和无边无尽的杀戮之中,且马匪们根本就不看是男女老少,只要见到有人出来,就是将其一刀砍翻在地。唐枫此时也看得分明,眼前这群人虽然穿着女真人的服饰,可却是实实在在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急忙催马向着干狼奔过去,打算劝说他在莫要这般胡乱的杀人?
第三百九十六章临夜
第三百九十六章【求收藏求红票】
只是尚不及奔到他的战马跟前,就见在自己的身前左右围几匹马来,将自己的去路和退路都给挡住。骑在马的那几个凤凰山的喽喽兵,都用一种冰冷寒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刀斧也紧紧地把持在手中,似乎一旦要是见其有个异常的举动,便要立时对他下以家伙。
就在这几个人剑拔弩张的档口,忽见从一户人家院内奔出来两个梳着辫子的旗人,一人手中持着一张雀弓,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柄普通得弯刀。那个手中持着弓箭的人,出来奔着眼前的马骑兵就是一箭射过去。骑在马的喽喽兵尚没有明白过来在自己的跟前究竟是出了何事?就早以被一箭射落马下,
余下的军校们顿时一阵慌乱,干狼晃着手中的长刀,对着手下军校高声吆喝道:“莫要慌乱,将他们二人都围将起来,与我将他们两个生擒活捉住,我好拿他们剥了皮去,往皮内萱草放在聚义分赃大厅之中做个摆设。”一边说着,一边喝令着手下的军校向前去。
杜老判此时却是带着几个手下,一脚将一户人家的门踹了开去,就见正屋的房门忽然被人给打开来,一个青壮的男人披着一身短褂子手里挥舞着一柄柴刀奔出来。却被杜老判一脚踹翻在地,随着跨步前,举起刀对准他的胸口就狠狠扎下去。此刻从房中又奔出来一个年纪轻轻衣衫不整的旗人女子,却被杜老判一把就夹腰给抱住,横着就给抱回房内去。房门随着在其身后被关合,屋内旋即发出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呼声。
与此同时,那两名旗人汉子,已被干狼手下的马匪给团团的围在当中。纷纷举起手中的马刀,照着头顶处就砍剁下去。可其中的那名手里持着弓箭的男子尚是不慌不忙的,取出十几根羽箭叼在口中,张弓搭箭对准面前这十几个骑在马的人一箭一箭的射将过去。
马匪们没有想到此人如此的骁勇善战,一个个猝不及防应声中箭载落于马下。那个手使单刀的男人,一个箭步就窜到那些中箭落马,此时尚在地来回翻滚着的马匪身旁,一刀一个将人头砍下来随后系在自己的腰间。观这两个人之杀伐果决,与人动手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应当也是久经战阵的人。看得出来,这些八旗人闲着为民战者为兵,所言果然不虚。这一点,使得那些马匪们是自愧弗如。
干狼此时看得双目升起了一道红线,索性跳下坐骑,招呼几十个马匪一同步行着靠近此二人。趁其不备,对准那个持着弓箭的旗人汉子就是一刀劈了过去。那个人手中无有他物,急忙举弓招架。却被干狼一刀将手中的雀弓砍为两段,紧跟着一脚踢在对方的下身之。那个人顿时扑身倒地,正待要再次爬起来,干狼早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背。手中的长刀也举了起来,对准此人的后颈部位便要扎下去。
那个手使单刀的旗人,急忙奔过来欲搭救此人?可冷不防,被一个马匪所抛出的套索套在了脖项之。被用力的向后拽去,正想要挥刀割断绳索,可双手也各被一条绳索套住,被用力的向两边拉直。干狼抬起头望了一眼那个使刀的旗人,对其呲了呲牙笑着询问道:“此人可是你的兄长不成?那更加的好了,你看仔细了。”说罢,一刀扎下去,血水顿时迸溅其满脸和满身,使得他看起来,就好像是由地狱里出来的恶鬼相仿。
那个汉子越发的疯狂起来,用力的拽扯着脖子和手臂的套索,使得一旁的马匪们几乎都拉扯不住这三根绳索,不时地随着他动来走去的。“都给老子拽好了,要是在动来动去的就连着你们一起砍了。”干狼说着话,迈步走到此人的跟前,猛然一刀将其一条胳膊削断。
此人疼的顿时惨呼一声,就在干狼想要对他砍下第二刀,忽然一支羽箭不晓得从何处射了过来?正中此人的哽嗓咽喉处,顿时此人便一命呜呼。周围的马匪们一时有些狐疑,纷纷掉头去看此箭究竟是何人所射?怎么就敢在干狼正在来瘾的时候,却偏偏打断了他,将人给一箭射死,可以说真是大煞风景。
“他娘的,究竟是何人竟敢打断我的兴致?跳出来给我看看你究竟是何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干狼将长刀扛在自己的肩头之,怒目向周围扫视着,嘴中同时也高声喝骂不停。只听得哧的一声轻响,一支羽箭又毫无来由的突然出现在其面前,干狼吓得急忙将头一侧,避开此箭。
可很明显,这支羽箭并不是冲着人射过来的?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支羽箭正射在干狼握着得刀身之。他手腕一颤,几乎差一点便没有拿住长刀,使之坠落在地。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对自己言道:“做人莫要过分,应该手下与对方多多留情,莫要一味的杀戮,还当留条路给对方走得好。”干狼顺着声音望去,却正是唐枫,手中正在将一张长弓放下,在其马前倒着一名马匪,此刻可能刚刚清醒一些,正在往起爬着。
干狼一见是他,便不再多说话,翻身了马带着人朝着村子中间冲杀过去。这一行人所经过的地方,一路之惨叫声不绝于耳,血水遍布于村中覆盖着冰雪的黑土地之。有些地方的血水,此刻早已结成了殷红色的冰块。看去是那么使人触目惊心且又心惊胆寒的。
杜老判此刻大概也弄舒坦了,一边系着袍子一边由房内推门走出来。此时的马匪们一面追杀着村里的百姓们,一面开始将那些旗人女子聚拢到一起。用一根很长的绳子,将这些女人都绑起来穿在一根主绳面,开始驱赶着向村外走去。无数的女人都是衣冠不整,一路之哭哭啼啼的。
看到眼前这一幕一幕的场景,使得唐枫甚感郁闷。看起来,这些马匪相较起来那些后金八旗兵也好不到那里去,同是杀人的恶魔。此时在他的身旁,围来十几个手持着弓箭的马匪。看得出来,这一次干狼是打算对自己动真格的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被其屠杀的百姓们,心中对此感到十分的压抑。
终于,马匪们开始收拢人马。带着一些从百姓家中抢夺出来的财物,开始缓慢的向着村外撤去。至于那些女人,早就被投一波撤退的马匪给赶着路了。如今的那些个女人们,不比一匹牲口能够好多少?在马匪的心中,她们都赶不马匪胯下的那匹坐骑。坐骑还能够使得马匪脱离险境,而女人们除了能替自己传宗接代以外,还能做什么?如今的她们心中只想着如何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只要能使之这么一直活着,无论驱使她们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如今的唐枫,被几十个马匪手持着弓箭,给押在当中以防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