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盯得,他都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因此而发热起来。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搭起来一个烤肉木架,将那切割下来的熊肉串到木棍上,而后放在篝火上开始熏烤起来。熊肉上的油膘十分的厚,才烤了一会,篝火上就传出了吱吱啦啦油滴滴落在篝火上的声音,唐枫将肉又转了一个方向,继续熏烤着。
“这位壮士,观你身上的装扮,不似这辽东地面上的人?不知壮士是何处的人?又因何会走到这片雪原上来的?”那个女子似乎身上暖和了一些,此刻也有闲情逸致追问起他的来历。只是却见对面的这个白衣男子,似乎并没有兴趣去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一门心思在翻烤着那块熊肉。
见此情景,女子似并无意停下追问他的念头来。只是稍待片刻,便又继续对其询问道:“那莫非你也是住在辽东境内的汉人不成?可否对我讲讲,你是隶属于哪个旗的?如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便替你央求人把你抬入上三旗中来?即使你不是旗人,如果要是有意的话,我也可介绍你入了旗?”这个女子说着,身子不由往前凑了一凑。
“你我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你到此时都不知晓我的姓名,我也不晓得你的来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非得要彼此相识?待天色一亮,你我就此各奔东西。兴许下次再与你相遇的话,你我便是战场上的仇敌,所以你也莫要再多费心思来与我结识。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汉人罢了,也没有兴趣入你们的那个旗。”说完了这么一番话之后,也不去理会那个女子变颜变色的面容,将那已经熏烤熟了的熊肉切下一块,递到那个女子的手中。
随后,自己也是大快朵颐,用力的撕咬着这熊肉,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与这个女子初次相见的那一刻。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来历定是不十分简单。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跟自己提出,介绍自己加入旗人的队伍中去。只是若真是依着她,加入了旗人里面,岂不就此成为她的包衣奴才?
“你今日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对你有所回报的?我这个人素来都不肯拖欠与他人。今夜,你可称呼我为玉儿,不知公子当如何称呼,可否能见告于妾身?”这个女人眼见从正面无法打动眼前这个白衣汉子,便干脆换另一种方式,主动对其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只是这名字听上去,似乎也仅仅是她的闺名罢了。
“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又何需彼此之间相互知悉姓名,生亦无名,死亦无姓,相逢之后,既是分散。对了,我哪里有酒,你可要喝上一口?”说着,唐枫走出洞外,从马的身上取出那个皮囊又走回洞中。在篝火上又添了一把柴火,这火焰顿时燃烧的更加兴旺起来。他将那皮囊打开,自己先喝了一大口,便递到那个女子手中。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来敬你一口酒,来敬这无名无姓的年代。我先干了。”那个玉儿说完,倒是十分豪爽的扬脖就灌下去一大口酒水,可随即却被这酒水给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唐枫无奈,只得将身子凑了过去,替她轻轻的捶打着后背,并顺手接过来那个皮囊。
“呵呵,我素来都不喜饮酒水的,只要沾一点的酒,立时便就醉了,所以在家中也从不饮酒。你的酒中如何还有一股子苦腥之味?哦,我记起来了,你是把熊胆放进去了。你们汉人到真有意思,居然生吃这熊胆?”那个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此时手上的那块熊肉早已吃得一干二净。扎着双手,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
看她的脸上升起一片红霞上来,竟似有了七八分的醉意。才走出几步,一个站立不稳,顿时身子就倾倒下来。唐枫慌忙伸手将其半扶半抱在怀中,正待要打算将其放在篝火旁边,可忽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纠缠了上来,一双嫣红似火的红唇,也贴了上来,不等他闪躲,早一把将其牢牢地抱住,四唇贴于一处。
洞外的风雪似乎越发的大了起来,刮得天昏地暗,那狼哭鬼嚎一般的声音不时的传入洞中。使得那个玉儿似乎对此有些害怕起来,越发的将他给狠狠地抱着不肯松开。且,虽然红唇闪开,可一双滴出水来的媚眼,却是紧紧盯住了唐枫,嘴中也吹气如兰,口口充满馥郁的香气,轻轻喷到他的脸上和嘴上。
“玉儿,你我不认不识,天明既要分开,莫要如此而毁了你的名节。”唐枫尚保持着一丝清明,仍在解劝着这个玉儿离开自己。只是分明感到这个玉儿的身子,却变得如火炭一般的开始燥热起来。且媚眼如丝双臂更是紧紧地抱住不肯松开,而越发要命的,是其不住的以胸前来摩擦着自己。
“我们女真女子只管着自己喜欢即可,哪里像你们汉人女子,还管什么名节不名节的?我只要今昔与你这一次的欢娱,哪里用理会它天明后你我会就此变为天各一方?”说罢,随手将身上早已所剩不多的衣衫除去,一把紧紧拥住了唐枫。见事宜至此,他倒也放开了,索性便与其相拥于一处。
山洞外地的风雪无休无止,山洞内却是一片盎然春色。这一夜,双方似乎都是全身心的放纵。也不用理会什么道德?自然也不需去为对方负责?似乎这只是二人普通的一次邂逅而已。
第二日,风消雪停,云儿也散去,依旧是一轮冬阳挂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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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佳期如梦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一道初冬的阳光投射进山洞之中,洒在早已然熄灭的篝火灰堆上。唐枫感觉自己似乎仍然处在一个绮丽而美妙的梦中,自己似还在于那个女人春风几度之中。那个女人在床第上的疯狂,也是他所从不曾遇到过的?不仅仅是让一个男人从中感到了一种满足,还让其在内心深处滋生出来一种要将其征服的**。
那绝对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也是他所遇到的第一个,让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将其遗忘掉的外族女人。他的胳膊搂向那个女人所躺卧的地方,却是搂了个空?急忙睁开双眼望过去,却见在身旁铺在地上的衣衫上,早已不见了那个女人的影子。如今,只有一把昨夜那个女人借给他使用过的短刀,规规矩矩的摆在上面,可斯人却已随风消逝。
他急忙一骨碌翻身爬将起来,抓起短刀却发现下面有一张以木炭写就的绢书。拿在手中,展开来仔细的看去。上面却不过寥寥几笔,写着一首前人的宋词,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罢多时,不由一把将之紧紧地握与手中。思付片刻,将**穿戴好,取出火折子将这张素绢引燃,只待其快燃到尽头,方才松开手让其落到地上。将短刀插到腰间,又将秀霸剑背在身后,这才迈步走出山洞去寻自己的那匹马,打算乘马早一些奔回冰雪城去。
也不晓得,曹文诏和胡腾荣以及郝兵二来等诸人,现在是不是已然到了冰雪城内?只是才走出洞外,外面昨夜拴系着马缰绳的那根木棍上,此刻却是空空如也,早已不见了自己的那匹战马。想来大概是被那个女人给顺手牵了羊了。摇了摇头,他不由苦笑了一下,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便迈开双腿朝前走去。
而昨夜亲手剥下来的熊皮,那个女人却没有将之拿走。只是,将唐枫外面所穿着的那件白色袍子给穿走。如今的这位东北军大头领,模样稍显有几分狼狈。穿着一身**,好在夜里将那熊皮用雪揉搓过几遍,到也不觉得十分腥膻。且用刀割置好了,正好斜披在身上,中间以大带拦腰一系,却好像半个猎户。
一路深一脚浅一脚,趟着雪窝子向前艰难的行进着。冬天的田野已然变成了无边无沿的雪原,显得十分的空旷而辽阔。东北风在那一片无所遮拦的田野里一无阻挡地呼啸而过。在这片广阔的雪原上,很难看得到一个人影出现。远处的群山,此时也因为积满了雪的缘故,变得朦胧起来,倒使得其带了了几分的诗情画意。
也不晓得在这雪原之上,自己走了多久?对于那个把自己的马骑走了的女真女人,他的心里真还说不出来是怨恨还是愤懑,亦或是那一点一丝的怀念。就在他往前艰难的走着时候,忽听得身后响起一阵十分清脆的马蹄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人口中低声吟唱着小曲。……“叫一声二妹妹,如今这大雪也封了山,你一个人在家艰难度日,照实让哥哥我感到心疼,莫如你我拼个伙,一早一晚炕上也不嫌寂寞,也不显得冷……”。
听见在这莽莽的雪原之上,居然忽然有了人声,唐枫的心中,真是又惊又喜。急忙转过身望去,却见在远处的溜光如一面镜子似的雪道上,赶过来一架马拉爬犁。而这也正是东北的特色之一,冬季是凡东北山村马车多数都换上了大爬犁。这样,在冰雪地上也可往来得十分的自如和顺溜。有的人还将马蹄子上包裹上草和棉布,也使得马不至于在冰雪地上打滑。拉着爬犁可以跑得十分的快疾。
其急忙转过身,伸开双臂,对着那个愈来愈近的马爬犁高声喝道:“老乡,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搭一趟顺风车?只要将我捎到前面有人家的地方即可,老乡……”可坐在那架马爬犁上的人,竟似乎没有听见,或是看到在道边上有这么一个人?马车眼瞅着便要在其身边掠过。
“老乡,绝不白用你的车就是,我可是给你银子的,老乡,可否能停一下马车?”依着唐枫的功夫,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便将这驾马车夺将下来。只是,不想自己像那些流匪一般,令百姓们见了对其痛恨异常。不晓得是马车上的人听见了有银子可拿?还是因为他终于望见在路旁有人对其求助?反正马车是停了下来。
他急忙往上赶了几步,一个箭步跃上了马车。对着那车夫笑了笑道:“呵呵,这冰天雪地的,路可还真是难走呀?多谢大哥肯搭载小弟一程。”说完对着车夫抱拳施过一礼。却见那个车夫一只手将马的缰绳紧紧地拽扯住,另一只手却是对其伸了过来,口中言道:“搭车也不是让你老弟白搭的,怎么的一点辛苦钱,也总是得给的吧?”说着,手又向前伸过来几寸,几乎都伸到了他的鼻子下面。
虽然对其这般的势利心中不算甚喜,但也知道这些人皆是如此。自己也不好就当真将他给杀了吧?见他的手尚自那么直直的伸着,便探手入怀,摸出来二两银子来在手上抛了一抛,便随手扔到他的那张不仅粗糙且黑黑的手心里。车夫脸上顿时变得喜笑颜开起来,将银子急忙先放到嘴里咬了一下,又放在自己打了几个补丁的褂子上,擦了擦上面所沾着的自己口水,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其掖在怀里。
“看这位兄弟不似我们东北人呀?倒像是由南方那面过来的?我猜的对不?”这个车夫明显是一个话痨,自唐枫一登上了他的马爬犁,他嘴中的话就不曾断过。他干脆也不去理会这个车夫,盘腿在爬犁上坐好,将背后的宝剑横担在自己的膝头之上,手不住轻轻的抚摸着剑鞘。
那个车夫本一路自行赶着马车寂寞着走过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搭车的人,且还在其身上小赚了一笔,心内正是高兴着。也正要找一个人跟他吹吹牛皮打打壳子,也好能打发这漫漫长途上的寂寥。可就见这个主,居然是双睛合拢对自己是不理不睬,尤其是看到他将长剑放在膝头之上,便立时小心翼翼的将嘴巴闭上,开始专心致志的赶着马爬犁,奔向远方的群山下面的那一片小小的山庄。
闭着双眼,不知道这架马爬犁奔走了多远的路?面上刺骨的北风此时逐渐变得微弱起来,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急忙睁开双眼,却听得这个车夫笑着对其言道:“这位兄弟,这是我住的村子。如今你看这天色也已很晚了,你也无法再赶路了,就暂且歇在这里如何?待明儿一早,我再亲自将你送到附近的城池去。”这个东北汉子说着,便将马身上的肚带和鞍带都松散下来,牵着马就往头里走。
他这时才看清,原来此刻马车早就赶进了一片山村之中。那个马车夫此时正牵着马,欲走进一个显得有些破败的农家小院院门之中。其便也急忙翻身跃下雪地之中,对着那个车夫的背影高声喊了一嗓子道:“那位大哥,多谢你搭我这一程。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和大哥借问一声,此地何处有客栈?我也好能好好地睡上一夜。”说罢将长剑重新背在后背之上,双眼盯着那个正把身子转过来的车夫身上。
“似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哪里会有什么客栈?如果兄弟你要是不嫌弃大哥我这宅院简陋的话,今夜便就住在这里如何?放心,咱家里可是十分干净的。而且,保证大通火炕让你睡得舒舒服服的。”这个车夫如今是极力游说着他,让其搬到他家里去暂住一夜去。
看看这天色将晚,倒也不太可能,再往前赶到一处有客栈的地方去投宿。无奈之下,只得对其点了点头,对其言道:“那就有劳大哥了,今夜就住在你家中好了。不过,关于这住宿银两?大哥,在下还是给你二两银子好了。”唐枫也不与他多说什么废话,又摸出二两银子来递给了他。
一见又是二两白花花雪亮的银子递了过来,喜得这车夫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处。急忙将其揣入自家怀内,一头拽着马缰绳推开院门往里疾走,一边对着身后的这位大财主言道:“这位老爷,你快请进院来,这外面的风雪又要下上了,快速速到屋里去暖和着。妞儿他娘,快烧开水煮上一锅饭,来贵客了。”说着先将马牵到院内的窝棚里系好了,转身带着他就往房里走,推**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待走进屋内,却看到在靠着屋门的左边,搭着一个锅灶,如今正从大锅里不断地冒出热气来。想来锅里正煮着粥饭?一想到粥饭二字,这肚子立时就不争气的开始鸣叫起来。虽然昨夜吃了几大块的熊肉,却也早已消化得干干净净的。再往里走,迎面便是正屋的门,旁边还有一个小偏岔子。想来应当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堆些日常东西和用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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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棒槌
第三百八十六章
“妞儿他娘,你这锅里炖得什么东西?赶快的在添把柴火加点水,在把家中的粮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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