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汉见唐枫,被这眼前的景色所陶醉;一时竟然默默无声的,伫立在这里一动不动;便也不去惊扰他,只是站在一边相陪;而在唐枫身后的蒙古包门前,也站着一个穿着蒙古衣裙的女子;也正痴痴地站在那里,望着唐枫的背影。而这个女子便是几次三番,在唐枫跟前出现过的那个女子;而唐枫却并不增留意过她。只是不知,她如今又因何出现在此处?
“魏大叔,你说的,帮我挑选的马在何处?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吧。”唐枫说完,便转头看向魏老汉。魏老汉却神秘的笑了笑,也不与唐枫说什么;转身便走在前面,唐枫只得跟在他身后。
一直走出很远,直走到了靠着森林边缘处;才看到,这里有很大的一片,被圈起来的马场;里面圈着不少各种颜色的野马,各个生猛如龙一般。
唐枫见了,心情也顿时好转许多;这便欲扶着栏杆跳进去,也去弄一匹好马骑骑。魏老汉见唐枫,这便要跳进马场去;慌忙一把拉住他。对他解释道“莫急莫急,这选一匹好马;就跟你选一个好的女人,跟你一起过日子一样;你得从心里去爱护她才行,这样在危急关头,她也会舍命来保护你。蒙古人得马,便是他们延长的双腿;只是咱们汉人不是从小骑得惯的,所以更要小心些。而这里的马,全是生骒子马;非的人好好的训练它才行。这驯马很有讲究的,一鞍子马驯的时候;需要有两个人,在两边扯住马耳朵;而后人骑在马的鞍子后面,这样免得被颠下来。只是生骒子马不好驯,比较邪性。”魏老汉边磨叨着,便打开围栏;带头走进马场,随手在后面关上围栏。
“而二鞍子马,和三鞍子马更加的烈了;一直到,四鞍子马;这马才算彻底驯服它。还有一点,千万记着;这马万不可从它的背后过去,一定要从马头处接近它;开始的时候,得让它怕你惧你;好了,人老就话也多;唐枫你自己挑选一匹马吧,老汉我亲自帮你一起驯马,不过也只限于给你扯着点马耳朵。”魏老汉说完,一双老眼也往马场中望去;帮唐枫搜寻着,看究竟哪匹马最好?
唐枫一眼便看到,再马场中间,有一匹黑色的骏马;马的额头上,有着一个白色的小月牙,显得这马更是与众不同。而它,不停地再马场里奔来跑去,似乎有些不屑于这些马呆在一处?
“魏大叔,就是那匹马了。”唐枫说完,用手对着那匹黑马一指。魏老汉,眯着眼睛,顺着唐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待看清是那匹黑马时,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凉气。
唐枫看到了魏老汉的神情,有些奇怪;便开口对其问道“魏大叔,那匹马可是有何说道不成?还是你们领主,早已给别人定下得马?”说完,一双眼睛,紧盯住那匹,浑身犹如黑丝绒般得马。
“唉,你都没猜对;那匹马生性的很,我们这里,已经有两个人想驯服它了;一个把腿摔折了,另一个头撞到了地上;到现在才养好。不是老汉我舍不得那匹马,实在是怕你,也步了他们的后尘;唐枫,这里这么多的马,任你挑选;何必非挑此种劣马不可?”魏老汉犹自苦劝着唐枫。
“魏大叔,我就相中这匹马了;你不也说了么?这挑马,就跟挑媳妇一样么?我生平就喜欢有个性的人,所以么,这马也得挑有个性的。”唐枫说完,这就要往前去。
魏老汉见劝不住唐枫,便也值得依了他;却又对他言道“你若实在相中这匹马,待老汉先把它给你牵出来。”说完了,直奔着那匹黑马而去。
过了一会,魏老汉牵着那匹黑马走出来;唐枫见了这匹马,心中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从马头前,渐渐地靠近这匹马;此时,唐枫就感觉到,自己和这匹马之间,似乎熟识已久。
唐枫的手,轻轻抚摸着马的脸;黑马也吐出舌头,轻轻地舔着唐枫的手心。把旁边的魏老汉看得目瞪口呆,好久不曾说出一句话来。半天才说出一句道“看来,这马与你有缘呀;唐枫,借着马与你亲近的功夫;把鞍子给它戴上,记着我跟你说的话。”魏老汉不知由哪里,取出一副雕花的马鞍;抛给唐枫。
唐枫拍了拍黑马的脊背,便将鞍子给它戴上;紧好肚带,这就要飞身上马。可没等他上马,黑马忽然跳了起来;惊得唐枫后退一步;这黑马却也怪了,此时竟又伸头过来,不断地嗅着唐枫身上的衣服。
魏老头以与年龄不相称的矫健身法,一下跃到黑马旁边;一伸手,便拽住马的两只耳朵;对着唐枫急声道“唐枫快上马,记着,无论如何别掉下来。”
唐枫也不敢怠慢,依着魏老头的话;飞身坐到马的鞍后面,双手紧紧捉住马鞍上的铁梁。黑马这一下就炸了,后蹄高高地扬起,不住的腾跃着;想摆脱掉上面的唐枫,同时马脑袋,也不住的摇晃着;要把魏老头的手挣脱开。
那黑马摇头晃尾多时,见始终脱不掉这两个人;动作竟然有些舒缓下来。魏老汉的手大概变得有些僵硬,便想缓缓手;可黑马的头一下顶过来,顿时把魏老汉顶个跟头;同时前蹄高高扬起,将坐在马鞍后的唐枫,也给折到地下来。
唐枫这一下,火被引起来;一骨碌爬起来,抓住马缰绳;再次翻身上马,黑马还是照样得跳跃着;挣脱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马忽然对着马场的围栏冲去。
眼看着到了栏杆前面,四蹄腾空,转瞬之间就跃了过去;四蹄翻开,如一股黑色的旋风一样;转眼跑得不见影子。
魏老汉如今,真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场景;那匹暴烈的马,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被唐枫给驯服了不成?看唐枫估计,不会再回来马场,魏老汉便也蹒跚着往蒙古包走去。
到了离着蒙古包不远的地方,正看到乌兰托娅,正站在蒙古包跟前;向这面望着。魏老汉急忙加快脚步走过去,到了跟前十分恭谨的行过一个礼后,这才开口对其言道“回主子的话,果然被主子猜中了;那个人果真挑了那匹黑珍珠,眼下估摸着,正在坝上驰骋着呢。”说完,等着乌兰托娅示下。
被称作乌兰托娅的女子,轻轻转过身;这才开口道“你去吧,记着不可漏出半点口风去。”说完了,便自行离去。魏老汉望了乌兰托娅背影一眼,便快步走进蒙古包。
一进蒙古包,却看到袁崇焕似乎动了一下;便急忙走到他身旁;低低的声音唤道“袁老兄,你可醒了?是否要喝点奶茶,解渴?”说了半天,不见袁崇焕的动静;这才又走出蒙古包。
袁崇焕听着脚步声渐远,这才睁开眼睛;往蒙古包门口看过来,心里不由开始怀疑,这个魏老汉,究竟是何许人也?因何要称呼那个乌兰托娅为主子?眼下这层层的迷雾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也不知道,对自己和唐枫有没有利?
第35章登门讨教
第35章登门讨教
唐枫骑在马背上,任由着黑马就这么奔跑着;天上的白云一块块的被甩到马后,自己似乎,马上随着马一起,飞到了云彩上面。耳旁的风声呼啸着,那风声里,似乎有着马头琴声。
似乎此时的自己已经天人合一,广阔的天地中间;只有自己在不断的奔跑着,多日的郁闷和烦忧;一扫而空。黑马奔到了一处,高高的山坡之上;这才停下来,不住的甩着马尾,打着响鼻;时不时的,低下头去啃食地上的野草。
唐枫跳下马来,眼望下面无边无际的草原;感到心中升起一股,苍凉悲壮的感觉。恨不得大声喊几声,可忽看到离着自己不算远的一座山顶上,垒着很多的石头,中间插着许多的树枝;上面还系着不少的红布,随风舞动。在山下站着一个穿着蒙古衣袍的女子,正对着山上双手合十;嘴中喃喃低语。
唐枫重新跨上黑马,直奔魏老汉他们驻营的地方奔来;山下祈祷的那个蒙古女子转过身,望着那远去的一人一马;嘴角轻轻的扬起,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女子正是那个乌兰托娅。
黑马如同,划过天际的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眼,唐枫便看到那些洒落在草甸上的蒙古包;看到魏老汉正站在蒙古包前,宰杀着绑在架子上的一只羊;其手法却是十分的干净利落,一如庖丁解牛般。
“回来了,这马可还老实么?”魏老汉手攥着血淋林的刀子,抬起头,满面笑容的对他问道。
“这马倒真是不错,跑起来,就跟那一阵风似的;多谢魏大叔赠马之恩。”唐枫跳下马,把马拴在立柱上;对着魏老汉十分恭敬的行过一个礼去。
“莫要这么客气了,我们草原上的人;有什么话都直说,不讲那些烦文缛礼;汉人不有句话么?叫什么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这匹马跟了能降服它的人;也是它的福气了,唐枫呀,你快点进包里歇息着吧;今天晚上,咱们吃烤羊排和真正的手把肉。”魏老汉说完,用刀将羊皮给解了下来;随手扔在一旁的地上,抬眼却看到,远处正站着乌兰托娅;便对其点了点头,乌兰托娅见了便转身离开。
唐枫此时却早已进了蒙古包,没有看到这一幕。唐枫走到袁崇焕身边,低俯下身子;正要看袁崇焕有没有醒过来?可就见袁崇焕忽然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左手;低声对自己言道“唐枫,小心。”话刚出口,魏老汉就一边擦拭着手,一边乐呵呵的由外面走进来。
一见袁崇焕和唐枫正在说话;便又要转身出去,唐枫忙叫住他道“魏大叔,不是晚辈不识好歹;如今家叔的病体也好上了许多,晚辈准备明日一早,便动身离开坝上;还望魏大叔能帮忙,给预备一辆辘辘车,可行否?”唐枫说完,便紧盯着魏老汉的眼神看着;想从中看出有何端倪之处?
魏老汉稍稍的一怔,却又点了点头开口言道“你此举,乃是人之长情;只是,我还是那句话;你家长辈的身子,看似好转许多,实际内腑已然遭受重创;应需好好调养才是,莫要为了急着赶路,而断送了你家长辈的性命,岂不白白的废了你一番心血?”魏老汉的话中,似乎别有所指。
唐枫对魏老汉所说这些,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清楚的;本打算着,早点能回归宁远;好让袁崇焕夫妇,也能够见上最后一面;也使得袁崇焕不做一个外丧之鬼,可眼下看来,如果当真这么做的话;那袁崇焕决计走不出这草原去。
唐枫无奈之下,点了点头,对着魏老汉言道“那就依魏大叔之意便是,魏大叔,可用晚辈帮你做些什么?”说完,这就要站起身去帮忙。
却被魏老汉急忙拦住,笑着道“你们既然住在我的蒙古包里,那就是我的贵客;这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你且坐着,陪陪你家长者唠唠嗑吧;他如今出不得门去,很是郁闷,你帮他解解烦闷。我去做饭。”魏老汉说完,便出了蒙古包。
而蒙古包里的两个人,此时却都一时静寂无声;过了有一盏茶时间,袁崇焕才悠然一声长叹道“唐枫,我想我是走不出草原去了;只是担心宁远城会有兵变?一旦这帮人,听说了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再服从朝廷的管制,从而升起事端;给后金可乘之机。你千万牢记,一旦你回宁远城;要先去寻祖大乐,此人对你尚有好感;能帮你剿平宁远之乱。至于,你可否在听朝廷的节制;你可自家思量做主。”袁崇焕说完,不再言语。
唐枫听到袁崇焕,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由此可见,袁崇焕对这大明朝;已经是失望透顶,心已然凉了。而对自己又有几分期许,希望自己能做出点事情出来;而此番生逢乱世,一个不留神;自己顿化齑粉。是要好好的筹谋一下了。
草原的夜,慢慢地降了下来;蒙古包里的灯烛早已点亮,魏老汉把炕桌摆在地当中;又将手把肉,烤羊排,以及马奶酒都摆在桌上;对着唐枫笑语道“唐老侄,你我先吃着;待一会,我给令叔煮些面条去,好喂给他吃。”说完了,把酒杯斟满,又开口道“咱们都不是正宗的蒙古人,这敬酒礼仪就免了吧;来干了。”说完了,是一仰脖,酒就灌了下去。
唐枫也只得相陪,待喝完酒;魏老汉把肉都用刀切开,搁置在盘中,示意唐枫不用与自己客气。可这二人正吃着,魏老汉就与唐枫说起蒙古人的习俗;包括入门不得由西面进入,入座不可坐于西面;不可践踏门槛。等等,就似乎唐枫眼下,就要上那一家蒙古人家,去拜访他们似的?耳听魏老汉的话中意味,更有可能是登门去与人家姑娘相亲。
唐枫不得不以,家中已有贤妻来推搪魏老汉的好意;魏老汉听罢,只是笑笑;便劝唐枫继续饮酒。正当二人饮酒饮得火热之时,忽听得外面有人说话。
“你这个魏老头子,不是说替别人杀的羊么?怎么如今,竟然自己在这吃喝上了?我不管,今日我额亦都也要跟着吃上一碗水酒;解解这肚里的酒虫瘾头。”说着,一条蒙古大汉,推开门就走进蒙古包里。
唐枫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魏老汉。魏老汉却是面露为难神色,低声对唐枫言道“此人,乃是我们这里的一霸;专门串包讨酒喝,如你要是不给;他便要用火点了你蒙古包,我们这里,谁都惹不起此人;因其力大惯于摔跤,所以一直无人敢招惹与他。”魏老汉说完,急忙斟满一碗马奶酒;站起身,双手递过去道“额亦都兄弟,非是我魏老汉气量狭小不容你;即便留你,也只不过多添一双筷子而已;只是,我这里实在是有贵客在此;多有不便之处,望兄弟能够体谅;喝完这碗酒,你便走吧。”魏老汉说着,把酒递过去。
额亦都看了魏老汉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唐枫;便接过酒碗,却一下,全泼洒到唐枫的脸上。而后把酒碗摔在地上,对着唐枫言道“你这个汉人,由哪里来的?居然还被奉为贵客,我呸,今天我额亦都便要讨教讨教;走,咱们两个出去试吧试吧。你若是熊了,便趁早滚出坝上草原去。”额亦都说完,这就伸过一只大手过来,抓唐枫的衣领。
魏老汉一见顿时大惊失色,嘴中哀求道“额亦都兄弟,我今天杀得那羊,还有半拉在外面放着;就归你了,你就不要再与我唐老侄为难了。”急得魏老汉,鬓角之间不断往下滴落着汗珠;想上前解劝,又深知额亦都那个狗脾气;一时真是两面为难,站在中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枫却伸出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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