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而细腻,并且入门就是一个影壁墙,恰好遮住了院中的景色,使人不得随意的窥测与院内的风景。唐枫将马缰绳甩给身后的东北军将士,这便要跟着张旺财一同进府去。
可忽然听得身旁有人,用一副有气无力地声音对着自己二人言道:“张大老爷,今日可算是见到你老人家了,我便是前日央求贵管家进府通报与你一声的那个人。我此番前来,乃是因为在外面听说了张大老爷乐善好施,乃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一个大善人。所以我就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张老爷能够应允下来。这件善举,实际说来并花费不了张老爷多少银子的,此乃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善举。张老爷请看,这就是小可穷尽毕生之精力,记述下来的一本书。书名曰,天工开物。其中多数尽是小人所亲身参与过的事情,并且详细备至的记述了关于种田以及各种活计的方法。请张老爷先过过目,等你看了此书之后,你便知此书如要是能刊行天下,对于黎民百姓等人的好处了。”看那个人穿的一身破破烂烂的蓝色袍子,袍子的底襟之上还有两块补丁,头上一顶教书先生所带着得的帽子,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破旧。
从此人的衣着上看此人似乎已落魄已久,张旺财狠狠盯了他一眼,一甩袍袖,将他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摔到一旁。没有好气的对着府内喊道:“府中的人莫不是都死了不成?我早吩咐你们,随便得赏他几串铜钱把这要饭花子打发走了,也就完事了。怎么如今他还守在府门口呢?这让唐老贤侄看了岂不给他的心添堵么?出来个人,将此人给我哄走。”张旺财一边掩着自己的鼻子,一边离着眼前这个人远远地,回头反而对着唐枫满是歉意的笑了笑。
府内的家人闻言,急忙奔出好几个来,掳胳膊挽袖子,这就要将此人给架走了。唐枫本不欲多管闲事,只是刚才忽然听此人说什么天工开物?心中不由因此一动,心中忽然记了起来,若是依着时间上来推算的话,此时到正好是这本奇书出世的时候。而自己既然赶上了,又岂能白白的放走此人,与其失之交臂?
想到此处,唐枫急忙对着那些家丁一摆手,对着众人严声喝令道:“你等且慢,莫要有辱斯文,那位仁兄你请过来,小弟听你方才说什么奇书?我若是没有听错的话,你方才口中所言是什么天工开物是也不是?”唐枫问完这句话,便就此目不转睛的盯着此人,等其回答自己的问话。
“这位将军,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写的这本书确实是起名为天工开物。不过,既然张老爷不愿意做此善事的话,那就当我宋某并不曾来过此地。诸位,宋某就此跟各位告辞。”这个姓宋的人脾气倒是很大,一言不合,这就要转身离开此地。
“来人呀,给这位宋先生拿几两银子上路,也免得人家大老远来这一趟挺不容易的。咱家也不缺那几两银子使用,也免得传了出去的话,在被外人误会我等小家子气,手脚都快一点,没看宋先生都已经走了么。”张旺财一迭声的吩咐着手底下的家人们快些拿着银子追上去。
就见那群家丁赶上去,一边紧紧拽着那位宋先生的衣袖,一边就要将银子递给那位宋先生,却见其是严词拒绝。最后高声对着这面,站在府门前的张旺财还有唐枫言道:“宋某并非是赶来张老爷府门前乞讨之人,还请张老爷能够尊重宋某人也曾是一个读书人,又是一位教习,还请给宋某留有几分的颜面。”这姓宋的读书人说着,用力的往回一拽袖子。
可那边的家丁并没有放开手,众人耳中就听得哧啦一声,顿时那位宋先生的半边袖子就被那个家丁扯破,并且耷拉下半边来。就见那个宋先生气得一甩袖子,却是还要转身离去。
“宋先生,怎么火气如此的大呢?敢问宋先生可还要不要刊印这本书了?若是还打算刊印的话,那唐某愿意资助先生刊印此书如何?宋先生,成与不成,你倒是言语一声呀?”唐枫见那个宋先生站到是站住了,却是满脸惊异之色的望着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所以又对其问了一句。
第二百四十章风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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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请问这位将军,你可知道这本书中写的是什么么?这可并不是乡俗俚语的那一类的书,也并非是那些演义类的书。这本书乃是一本科学的书,其中记述了所有东西的书。换句话与你讲,此书是集已乡间知识以大成,其中囊括并且收录了,农业、手工业、――机械、砖瓦、陶瓷、硫磺、烛、纸、兵器、火药、纺织、染色、制盐、采煤、榨油等诸多的生产技术。尤其是机械,我这本书里更是有详细的记述。所以么?将军定是不会喜欢此书的,宋某再问一句将军,你可还是要帮着宋某去刊印此书么?”这位宋先生为人倒也古怪,如今有人要帮忙刊印,可他却反问与人家可了解他的书?
一旁的张旺财看了此情此景,气得在一旁一边跺着脚,一边直运着气,恨不得,这便吩咐了站在自己跟前的家人过去,拿着棍棒好好地伺候伺候这位不识好歹的读书人一顿,最好就是给他来一盘竹笋烧肉尝尝,看看他还敢不敢在自己准姑老爷子面前这么拽文了?
“那是自然的,宋先生莫不是不相信唐枫会为你刊印此书么?如宋先生信不过我的话,那就由我来出这银两,和吩咐人找好工匠和场所,宋先生亲自来监督运行此事如何?而且,我这银两都先给宋先生拨过去,由宋先生自己调度,也免得宋先生再因此往来多趟从而耽误工事。”唐枫是一脸志诚的,对着眼前这位宋先生言道。
一旁的张旺财听了唐枫这么一番话,虽心中对此郁闷至极,可也并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对此事横加拦阻。毕竟人家这个姑老爷可还没有与自家的闺女成亲拜堂呢,这若是惹烦了他的话,把眼珠一瞪,那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做过的那些事情可也就统统的白忙活了,最终自己是与他人做了嫁衣裳。
就见面前这个宋先生,如今听了唐枫这么一说,面上不由浮现出来一副惊异的表情出来。想了一想,便将书稿先放在怀内,郑重其事的对着唐枫先是深深地躬身一礼,紧接着又撩起自己的破烂衣袍就欲给其跪下去。颤抖着声音对唐枫言道:“实在是长庚有眼无珠,本以为富家老爷会慷慨捐助,以助我完成这利民利国之大事。不成想,最后还是将军深明大义,与我一同共创此举。我长庚除了这一本书之外,是在也身无别物,只好给将军磕上几个响头罢了。”说完了,宋应星这就要给唐枫跪拜下去。
“哎,宋先生你可切莫要如此,想我唐枫开始也只是一个寻常的读书人,只是被这世道所迫,最终不得不挑起大旗做了反贼。可我对于读书人心底可还是敬佩的很,虽然目前的朝廷对于读书人来说,可能让人无有出头之日,可以后读书人终究会有用武之地的。请宋先生先在一旁暂且等我一下,待我与张员外商讨一下,再来回复与你可好?”唐枫眼下毕竟还是身无分文,虽然一拍胸脯把大话说了出去,对对方这件事情自己是大包大揽,可最终还得靠这张旺财来出这份银子,所以还得先找这张旺财商量一下。
那个宋先生初始心潮澎湃几乎不能自己,本以为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没成想,最后绕了这么一圈之后,合着,他也得去找这个张老财主去借账。如此看来,此事十有**还是要泡汤了。虽然对方是一番的好意,可最后还是帮不上自己,看起来,自己这次远涉太谷城来寻这位有名的财主张旺财来帮忙,实在是一大错误。
宋先生想到此处,一抖袖子,这就想要先与唐枫告辞,也好让他不用与自己一般,去受对方的白眼去。自己这点自尊还是不容践踏的,不行自己再去别的地方去想想办法。读书人再穷,也不可失了自己的心气。
可是,还没等他过去呢,就见张旺财对着那位唐枫微微的笑了一笑。这才张口对其言道:“怎么的?老贤侄敢莫是真要管定这件闲事了?也罢,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出这笔银子好了。不过么?这银子也只是我与你的,而不是给了他的,他若是有良心,今后想要报恩的话,那就寻你去好了。这样,我也不管够不够,我就给你三千两纹银。而这银子,眼下我就可在这太谷城里的联合商行里调拨与你。如果这要还是不够的话?那老夫我可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毕竟我和其余的几家乡绅将所有的银两,都搁在了联合商行的货物里了,一时却是抽不出来的。”张旺财似乎是冲着唐枫说,可一双老眼,却时不时的扫过不远处站着的那位宋先生的身上。
宋先生倒也明白,对方已经对自己明说了,够不够,也就是这些银子了。可自己眼下却还不能上前去应答对方的问话,毕竟人家可不是与自己在提及此事,而是跟那位唐将军在一起商量着呢。不过这三千两银子想来应该是够了,没有地方不行就寻个空地,结草为庐,至于这所雇用的人么?自己也算上一个,再找几个农夫不就行了么?这银子是能省就省,等书一旦刊印出来,在发行出去,银子也就自然回来了,到时候自己在还给了他,岂不妙哉?
唐枫与张旺财商量完,再回头看这位宋先生,此时就看他是满面赤红,手舞足蹈,脸上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想来,他是听说了这刊印的银子有了着落了,一时喜不自禁。看他的这副模样,倒是跟那个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相差不多。只是不知道用不用自己上的跟前,去甩给他两巴掌,也好让他清醒清醒?
“宋先生,宋先生,银子已经有了找落了,就是不知道这三千两纹银可够不够宋先生所使用的?若是不够的话,那唐某再另打主意,定会让先生这本书风行天下。”唐枫站在他的面前连喊了他数声,几乎这便要动手给他几巴掌了。
这位宋先生这才醒转过来,急忙对着唐枫笑着道:“多谢将军促成此事,这银子足够了,我再去寻一处地方结草为庐,买来设备,寻几个农夫与我帮忙,慢慢刊印出来也就罢了。待刊印之时,我定会将将军的名字印于我的姓名后边,以示此书乃是由你我二人共同完成的。
听了他这番话,唐枫险些乐出声来。这天工开物在后世来说,可是一本相当了不起的书。如果自己的名字也与他并列在上的话,那自己即使造反不成?但也可流芳百世了。想到今后,后人一旦看到此书,在了解到其中的这么一段缘由,这也足可称为一段享誉士林之中的佳话了。
心里这么想,可嘴中还是与这宋先生推辞了几句,这才应承下来。又转身吩咐东方升,先别忙着动身离开,且去城外寻个空旷一些的地方,多盖几间木屋,给这位宋先生一是作为刊印书刊之所在。二则是,也好让他就此安顿下来。毕竟人才难得,既然遇到了他,又焉有轻易放他离开的道理?
这对于东方升来说,倒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其在接到了唐枫的吩咐之后,早已经明里暗中的召集了不少得匠人,一切都预备妥当了,就等着唐枫一回来,自己与他交接一下这太谷城内的诸多事务,也好就此启程,赶着马群奔那座崛尾山而去。这些日子,因为这马匹的事物,让东方升不厌其烦,因总有人来打听关于这些马匹到底是由何处弄来的?虽然,自己已经将这些马匹寄存于张旺财的农庄中,可这消息却不知道是被谁给走漏了的?最终自己只能是能装糊涂就装糊涂,而那个罗汝才就命人来过了不下四次,至于李自成还有张献忠,更是干脆派了人明面来要了。好在,自己推脱因为自家的公子不在,自己不好做这个主的,以此来将对方给婉拒回去。但想来,对方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所以,唐枫一到了太谷城,东方升心里就有些起急,惦记着早点将这些马群赶走,也决了那些人的念想。
可如今,既然自家的公子吩咐了自己这件事情,那自己也只能先做好了此事之后,再带着马群离开。当下领了令下去,带着人赶赴太谷城外寻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也好给宋先生趁着严冬还没有到,早一些去搭建茅屋。依着东方升的想法,直截了当的跟他弄五间草房也就罢了。
可谁想到,唐枫却又命人转交他一张木屋的建筑图纸,令他依照着图纸来搭建这些木屋。东方升也只得依从了此令,先带着人去砍伐下树木,又用火堆来烘干了其中的水分,破开木材开始建筑房子。
而唐枫打发走了东方升之后,又命贺疯子带着人马守住张旺财的农庄,看住自己好不宜得来的那些马群。并且给了他临机决断之权,无论是谁来此,若是想打什么歪注意的话,都由他自己便宜行事。
第二百四十一章朋友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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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将这些琐事安排完了之后,唐枫这才同着张旺财又招呼上那位宋先生,一起进了张旺财的府宅之内,开始由张旺财与其接风洗尘。只是张旺财对此心中颇为不满,但是,碍于是唐枫开口邀请的此人进府,倒也不好驳了唐枫的面子,只得勉强的笑着,带着两个人进了府中的大厅。
分宾主落座之后,这位宋先生倒显得有些一些局促。甚为不安的坐在下手席位上,双眼也不敢随意的向着周围随意的看去,怕万一对方再有女眷出来,而自己在此,令双方都感觉到甚为不便。
见这位宋先生似乎有一些不安,唐枫却是笑着,端起面前的酒盏对其开口言道:“宋先生的名字可是叫做宋应星?不知道宋先生素来以何业来谋生?待先生刊印完此书之后,可有旁的打算?”说着对其示意一下,就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以目光示意对面得宋应星,也跟着一同尽饮此杯。
宋应星见了,也急忙用双手端起酒杯来,对着坐在上面的张旺财和对面的唐枫,十分恭谨的言道:“多谢二位的招待,说起来,宋某本是一介落魄的文人罢了。五次进京会试均告失败,后来迫于无奈,只得在分宜县充当了一名小小的教谕'县学里的教官'。只因我闲暇无事,每每喜好到处跋涉,并将所经历之处以文笔记述下来。久而久之,竟然汇集成书。呵呵,于是我就有了把他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