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愿意在催马往前去,一是为了提防那些义军在万一有何诡计?二是怕附近哪条街道上再有伏兵。便高声对这几个老者吩咐道:“方才可是你等言你家闯王要投降么?既然如此,就近前来答话,你家闯王如今又身在何处?因何不见他主动前来商谈请降,却将你等老迈之人派了出来?”说罢,却将自己的双手带先归还入鞘中,勒住坐骑等这十个老者走到自己战马的跟前,也好仔细的对之询问一番。
“哦,好的,好的。我们家的闯王怕亲自来会招惹的将军生气,故此特先派我等前来与将军赔个不是,言我等今后定不会再反对朝廷了,一定会做一个顺民。再有,我们是义军之中的长老,说话科比那闯王还有几分重量,因此这次讲和就由我等前来。不过将军,我等这烟瘾却是忍得够久了,还望江军容我等点上这烟袋,在于将军细说。”那个把头的老者,脸上笑呵呵的对着眼前这明军大将请求道。
看其一脸的皱纹,腰弓背驼得,这明军大将到对其并不增有所起疑。却是显得有些颇不耐烦的,对其言道:“那就速速点上,也好快一些回答本将的问话。”说罢,将马往前行了几步,离着当头的老者更加的近了一些,等着其点完烟袋,也好能将详细经过对自己复述一遍。自己在做决定是否能接受其投降?
就见那十个老者居然一起抽出火折子来,不慌不忙的将烟袋子点燃,可并不急着去吸上一口。反而是将手上的火折子往下一探?明军大将见了,心中不由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来。
正要开口对其询问一声,就见这十个老者腰上,忽然嗤嗤的各自冒起一股白烟出来。这明军大将心中一阵发凉,此时已多少猜到了一些在对方的这番举动之后隐藏着什么,可在想要往后退,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轰轰轰轰,连续十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的在城门口处响了起来。那明军大将早在头一声爆炸响起来之后,就已然尸骨无存了,就连其胯下的战马,也落了个肠破肚烂而亡。
而那些明朝的军校,也被牵连到了,城门口这里如今明朝的军校是伏尸遍地,且个个死状甚是惨绝人寰。至于那十个老者,根本连一块骨头都寻不到,只见红白相间的碎肉遍地都是。
“各位弟兄为那些老兄弟报仇,杀呀。”罗汝才一声高喊,是催马扬刀就奔着城门而来,身后跟着其部下。还有闯王以及那些剩余的手下也掺杂在其中,一同混乱不堪的往前冲杀过来。
余下的明军们,均被那接二连三的爆炸给惊唬住了。一时措手不及,不等其举起手中长矛,早被对面的义军或是一刀砍翻在地,或者是一矛穿透其胸膛。眼下这群义军就跟发了疯一般,不顾自家性命的往明军队伍中乱冲胡撞。
只见明军不住的后退着,终于,明军再也无心恋战,呼啦的一下,就此溃败下去。义军此时也没有那个精力去追杀于他们,毕竟眼前这些所溃败的明军,只不过是后面大股明军中的一支分队而已,那个杨鹤的大队人马已是离此不远,估摸着转眼也会到了。
唐枫和李岩以及贺疯子,东方升等人也裹夹在义军之中,跟着一同出了金县的城门。也不分地势地点,沿着一条土路,所有义军就一起奔了下去。一口气奔出了足足的有二十多里地,罗汝才这才下令全军停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奸雄初也是流贼,雨中决战惊人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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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尽都气喘吁吁的站住了脚,不由得各自回头,望向那座尚处于战火之中的城池金县,大家又彼此互相看了看对方沾满尘土和血迹的破衣烂衫,真都是有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经过一夜的厮杀,闯王高迎祥身旁的人马已然所剩无几,若再没有身旁跟着的那二十几名贴身侍卫,其真可谓光杆造反王爷了。但其精神头却依旧是十分的足,不住地在那匹刚刚夺过来的战马上扭过头去看着唐枫以及跟在其身旁的贺疯子,似乎此时他犹自在心底打着什么他自己的小算盘?
此时天色虽已蒙蒙亮了起来,可天空却被那些浓厚的乌云覆盖住,仍然显得是那么的阴沉而压抑。深秋的寒风,不住地吹拂在这些义军单薄的衣袍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身上得衣袍裹了又裹,渐渐地,义军彼此之间纷纷聚拢过来,借助着别人身上的体温,驱赶着这深秋的寒气。
“闯王,咱们可否先于此处临时扎下行营?也好派出探子去附近打探一下闯将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下落?最好能与他等接上头,将两面的人马合于一处,也免得在万一遭遇到大股的明军,咱们可就独木难支了。”罗汝才催着马走到了闯王高迎祥的跟前,有些担心的对其言道。
“罗王之言甚是在理,不过,离此不远可就到了六盘山。不如咱们到那里休歇一下如何?到时也可凭仗着山高地险,万一明军来围剿也可支撑于一时。不知老罗你认为怎么样?”闯王高迎祥话说到这里,不由将一双目光盯在这位,因其诡诈多谋,被人送号称为曹操的反王身上。
却见罗汝才没有回答其问话,却先对着高迎翔笑了笑,将目光投射到离他不远的唐枫身上。后者一见其对着自己望过来目光,心中已然猜到了他所要说的话,不由心中叫苦不迭。在这些流民之中,唐枫可并不想与之有任何的瓜葛。至于初时所出的那条绝户之计,坑害了十个老者的性命,对于那些杀人如麻的所谓义军来讲,倒是不算的了什么?可对于唐枫来讲,此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想归想,罗汝才却还是开口对他询问道:“不知唐将军对于闯王方才所言,可是有何别的看法没有?望将军不妨直言。”说完了这几句,却对着唐枫带着一脸狡诈的笑了笑。
听见他这么问,情知其是不想开口得罪于面前的闯王高迎祥。这才将之转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替他出这个头,讲出其心中所思所想。也好阻止住闯王这对全军不利的想法,而他又不用因此而与闯王之间产生分歧。端的打得一副好算盘,他不去做这个恶人,却让自己去做。
有心拒而不答,可就见那位高迎翔此时也笑眯眯的注视着自己。不由将心一横,对着二人言道:“罗将军想来此时定也早有了自己的见解,唐某所言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若是哪句话说的不中二位的意,还望多多包涵。闯王所言倒也不失一条妙计,依仗陡峭的山崖,倒是可对下面来攻的人马形成较大的杀伤。可是有一点,闯王大概并不增留意到,咱们眼下可是逃命阶段,随身携带的粮草可并不是很多。如果明军铁了心的不来攻打高山的话,只是在下面将之一困,用不上几天的功夫,不等其来攻打我们,我们便已然自己就完了。”话说到这里,唐枫不由对着那面尚带着满面笑容的罗汝才瞪了一眼,心中对其恨得直咬牙。
可就见罗汝才,对自己这么瞪他并不以为意。反而是又笑着对他赞颂道:“怪不得当年唐将军以一座孤城而打退了八旗铁骑的几万人马,果真是见解独到,闯王如今你也听见了,你可是还要上山去么?”说着带住马的缰绳,对着闯王问了一句之后,又将目光投向唐枫这面。
“呵呵,是我考虑不周,竟然忘了这么一回事。那既然不去上山,那咱们又能扎营于何处?总不能就这么在这道上一直站着吧?看这天色,可似乎就要下雨了。”似乎苍天也在印证闯王高迎祥的话似的,居然随着他的一语落地,就此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让那些流民们更加觉得困苦不堪,有一些人就开始预备去寻找能躲避雨的地方去。
“好了好了,来人呀,据此地不远有一处密林,大家都赶到那里在做休歇,也好能借着林子避避雨,烤烤火。”罗汝才最终一句话就此决定下来,全军接着往前开拔,直奔着他所说的那处密林而去。
流民义军们顶着雨,在这一脚下去,拔出来满带着污泥的泥土地上艰难的跋涉着。行军的速度也明显的慢了下来,整支队伍成蛇状蜿蜒着向前缓缓的行进着。
而队伍里的几个头领,此时对此却是心急万分,恨不得催促着全军一步就跨到那处密林中去。高迎翔抬起头看了看天,张着嘴接了一口雨水,就势咽了下去。却又立时低下头对着泥地之上吐了一口言道:“这他娘的,连着雨水都是苦涩之极,入不得口。老罗,那林子里可有水么?这打了大半夜的仗,嘴里都渴的冒烟了。”说着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那里倒是有一条小溪,水也甘甜的很,只是冰凉沁骨。不过,闯王这雨水就当真喝不得么?”罗汝才一边说着,一边也仰起脸去用嘴接那雨水来喝。一连喝了几口,这方又言道:“这比那几年陕西大旱之时,可是要强的太多了。那年我记得到处去想办法弄水来喝。而后,一旦有了尿意,便直接到自家的田里去尿,唯恐糟践了这泡尿。在那些有人看着的井里打一桶水,居然得要一百文钱。那时候,可就见天的盼望着,最好能来这么一场雨才好呢?”罗汝才说罢,又回头对着身后的自己手下吩咐道:“塌天,你吩咐弟兄们一声,让大家都加快点行军速度,这雨可是越来越大了。但是有一条,绝不许脱了队伍自己趋奔至林中去。”吩咐完了,挥手令手下那流民将领,下去传达自己的军令给全军。
可这面得军令刚刚传了下去,天上的丝雨,竟然忽变换作瓢泼大雨迎头对着义军们直浇下来。这一下,义军们身上的衣袍都被雨水给淋得直贴在自己身上,不住的顺着袍子角往地上滴溅着水滴。
不等罗汝才在下令去催,流民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疾奔着。唐枫和贺疯子东方升几个人倒还好说一些,可是那柳如是与顾横波此刻却是凄惨无比,身上的衣裙不仅仅是湿的问题,而是湿衣贴在身上使得自己曲线毕露,样子别提有多尴尬,只盼着能有一条干爽的衣裙来换。
眼看着密林就在前方,已是离着义军们不算太远。就在众人欣喜若狂想着奔进林中,可暂避避雨的时候。突然,林子之中有人高声喊了一句什么?随之,由林子当中射出无以数计的羽箭来,奔在最前面的百十来名义军,一时猝不及防纷纷中箭摔倒在泥水之中。
后面的义军一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何事?尚往前蜂拥着,可那羽箭密集的都赛过了天上的那场大雨。不住地有人中箭倒在地上,又不住地有人继续往前奔去,想冲过那一片羽箭造成的死亡之地带,到达那密林深处去。
“都听我的号令,莫要自己胡乱奔跑,以防被这流箭射死。塌天传我军令下去,全军后退,弓箭手上到前面来,长矛手列于弓箭手身后,也好准备应付对方的进攻。再有乱我军心者,就地砍了也就是了。”罗汝才声嘶力竭的对着离着不远的手下塌天高声吩咐道。
塌天应诺了一声,急忙下去开始收拢流民队伍,而前面还是不时地有人发出一声声惨叫。终于将流民军队都归拢好了,也算是列出一个军阵出来。弓箭手们冒着大雨列于全军的前面,根本便看不清对面密林之中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这弓箭,又该向何处去射?
可林子里的羽箭忽然就停了下来,罗汝才和闯王高迎祥,还有唐枫等几个人,不由互相望了一眼,心中皆知这林子里的明军大概是准备开始进攻。果然,林子之中现出许多的明军步卒出来,各个左手里持着盾牌,右手挥舞着雪亮的长刀,嗷嗷的喊叫着,仿似野兽一般的扑了上来。
“预备,放箭。”随着罗汝才一声令下,流民们的羽箭也迎头对着明军们三三两两参差不齐的射了过去。只是这羽箭的准头,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偏离。有不少流民手中的弓箭,居然都不晓得射到了何处去?只是有那些十分不太幸运的明朝军校,才被流箭射翻在地。
大概罗汝才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者是明军的盾牌刀手们,离着自己的军队实在是过于的近了。近的弓箭根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弓箭手们只能白白的受人一刀。
第一百八十三章擒贼自然先擒王,百战方能出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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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雨大的已然是形成了层层的雨幕,使人都已然看不清对面的人,只能凭着感觉,或者是声音来判别彼此双方的距离。在这种环境之中作战,想来双方谁都不会有十分胜算的,唯一的就看谁能坚持下去。
“弓箭手退后,长矛手上前。”罗汝才得军令穿透了雨幕,清晰无误的传达下来。弓箭手们此时已然是担心得要死,但却并不敢转身就此而逃,毕竟身后的那些长矛手手里的长矛可不是吃素的。在战时,他们就是执法队。同样,如果长矛手在头前作战的话,那么弓箭手和长刀手也作为其背后得执法队。
这一切都是罗汝才亲自制定出来的,为的就是避免流民们在战场上生出恐惧之心,从而不顾一切的转身逃跑。最后使得整场的战争功亏一篑,那样一来自己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流民的长矛手似乎并不如明军那般的训练有素,其在胆量之上似也稍逊于一些对方。眼看着那无数的明军纷杂且混乱着冲到了跟前,而长矛手们却是尚处在犹犹疑疑之中,一部分的人将手里的长矛举了起来,迎着对方刺了过去。可另一部分人,手中的长矛却依然是半低垂着,似乎在琢磨着,究竟该刺向对方身上哪里才好?
可对面的明军却并不理会对方可是否心存怯战之意,奔到来了流民长枪队跟前,以手中的盾牌格挡开对方的长矛之后,紧跟着一刀就劈了过去。对面的流民慌乱的躲闪着,招架着,用手中的那挺长矛也寻机回击着。可不到两三个回合,早被对方一刀砍在胳膊之上,顿时疼痛难忍将长枪丢于地上,转身便要退下去,却被明军赶前一步一刀刺中后心。那群长矛手所列成的横列,已然被明军给冲散开来。
眼下长矛手们与明军在雨中混乱的交战着,手中的长矛时而当作棍子一般,横抽向对方的头顶。时而胡乱的对着对方攒刺着,冷不防对方一刀沿顺着长矛杆削了过来,几根手指随着刀光掉到地上,紧跟着又是一刀将人头砍下。流民们最后不得不五六个人聚集成一队,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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