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憨厚的笑着,望着眼前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妙人,真恨不得和着口水将其一口吞下。
见这张献忠一双色…眼,总在自己的身上打转,顾横波却越发的觉得有些气恼起来。正待要再度开口对其说些挖苦的话,却见一旁的柳如是忽然开口对其询问道:“张将军口中所言之人,莫不是我家公子的义兄么?”她这么说,实是因为在这些义军当中,读过书的人也只有李岩一个人,余下的皆是出水方见两腿泥的农夫罢了。
却见张献忠面上神情十分的古怪,在脸上浮现出一副十分惊愕的表情,看着柳如是。柳如是正待要再开口问他,却听得张献忠一阵大笑道:“柳姑娘因何会以为是李将军呢?莫不是就因为他饱读诗书不成?可审断案子,非是多读几年书就可以审查明白的?需要多长几个心眼方可,我所说之人,你们也都认识,便是闯将李自成。实话于你们二位说,他在我们这里是断案子断的最多的人。由他审过得案子,从不曾见苦主回来找过他的。堪称一位现在的包青天,怎么样?用不用我老张现在就把人给你们请来?”张献忠倒是十分热心的对着两个姑娘问道。
“听你所言,这李自成审案倒是从没有过错的时候了?从不见苦主回来找他?那会不会是苦主怕再回来找你们,从而再将自己的性命就此给葬送了?那自是不敢回来找了。”顾横波倒是无所顾忌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这几句话到令张献忠显得颇为的尴尬,一时伸出手去不住的搔着脑袋,而嘴中只是干笑不止。“哈哈哈,顾姑娘你可真会说笑话,我们审案岂有以势压人的道理?如要是那样的话,今后百姓谁还敢到我们这里申诉冤情呢?”张献忠到是极力的推崇李自成出头处理这件案子。
“这件事情,如今还是到闯王的面前去辩说个明白的好。”忽然唐枫的声音,由众人身后传了过来。那个小头目一见正主已然到场了,便对着手下的那一队义军,递过一个眼色过去。
还不等唐枫再往前来,去看看那具尸首,看其究竟是因何原因而致死的?这群义军早就将其围拢在当中,手中的刀枪均指向其胸口之上,看这些人的意思,似乎俨然以拿了唐枫当作凶手来看待一般。
“你等这又是何用意?莫非已然认准了,是我杀的此女不成么?可我又因何事要将她给杀了呢?你等莫非是已然有了证人,那就请出来与我对对质?还是另有凶器,那就拿将出来,让大家看看?”唐枫越说声音越高,且觉得现在自己已是愤怒到极点。恨不得拔出宝剑,就将眼前这几个用那种眼神看待自己的义军砍杀在当场。
“你等贼子,竟然视我家将军为凶犯?当真是可恼,是谁出首诬告与我家将军杀害人命的,快快出来让我贺疯子认识一下。如要缩头缩尾的不敢出来,可莫要怪我贺疯子日后查出来你是谁,将你一剑劈做两半。将军,此地尽是獐头鼠目之辈,且皆喜指良为盗,想将军乃是顶天立地的一方豪杰,岂肯任这些小人指指点点,满嘴喷秽。我等还应速速的离开此地回返冰雪城去。”贺疯子说罢,干脆拔出那把巨剑,就将唐枫给护在了自己身后,一双虎眼瞪向对面这些义军。
与此同时,东方升也刚刚由自家屋内出来。正好看到眼前这一幕,眼见着这帮人居然毫无来由的,就把自家公子给当成了杀人凶手,顿时也气炸了肺一般。二话不说,回屋取出连发弩箭和单刀,便与贺疯子一起将唐枫还有两个姑娘,是一起护在自己身后。
“你等这又是何用意?莫不是想身负命案就此逃走么?弓箭手预备。”那个小头目眼见对方竟然是一幅剑拔弩张的架势,也不肯退让,急忙高声对着手下人吩咐道。手下义军,纷纷自身后拽出弩弓来,上好了弩箭,一起对准眼前这二人,单等身后一声令下,就此将二人射杀在当场。
见到眼前这帮人居然都准备好了弩箭,可想而知,是善者不来。看来这一切都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只是不知道在这些人身后的主使之人,又究竟会是谁?很有可能此人便是那个杀了屋中侍女的凶手。
“都别动手,且听我一言,我想问一句,那位兄弟究竟是何人告诉与你此处发生了凶杀?又让你来此拘捕与我的?”唐枫轻轻将贺疯子和东方升推在一旁,闪身走出来,盯着眼前这个小头目对其问道。
“我等对此也实是不知?只是,我也觉得此事也实在有些诡异。我是今日五更天之时,接到了一张不知由何人投与我的信笺。这才在一大早,带着人马到此处察看一番?本以为此不过是何人专为戏弄于我所为,可谁知到了这里,却真的有命案发生,还与那张纸上写的一模一样。而在那张纸上,便十分清楚的指认唐将军就是杀人凶手,所以在下也是毫无他法,只能捉了将军去见闯王,由他老人家亲自来断明此案。”这个小头目却是说得言辞凿凿,倒也令人对其话语十分信服。
“你既然口口声声的说有一张信笺,指明了唐将军便是杀人真凶,那你便拿将出来,与大家也看看,也好让我等对此明白一二,也不至于对你所为有所误会?”张献忠眨着一双环眼,不时地偷偷瞄一眼离其不远的柳如是,对那小头目厉声言道,似乎大有替唐枫出头之意。
只是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其用意不过是在柳如是面前讨个好罢了。不过正值此事真假莫辨之时,有这么一个人出来帮着唐枫讲几句帮腔的话,也是大有用处的。柳如是不由对其嫣然一笑,这一笑却将张献忠都给看傻了,好半天都不曾将自己的目光给收回来。
“这个么?张将军此物乃是有利的证据,属下怕此物一旦拿出来的话,万一有所损坏,那岂不……?”那个小头目的话说到了一半却嘎然而止,可其话里话外的意思,众人却是听得十分明白。
“你不就是担心他们会将此证物夺将过去,再把此物给损毁了?你且放宽心,如果真有何一差二错的话,那这件事情就着落在俺老张的身上也就是了。你还不快把那信笺取出来,好与大家一观,莫要似个娘们一般磨磨唧唧的。”张献忠话刚出口,却立时发觉自己所说的话语之中似有不妥,急忙抱歉的对着柳如是笑了一下。
可就见柳如是一双目光却正盯着那小头目,便也把一双环眼望了过去。那个小头目万般无奈的自怀中取出一张纸出来,还没等朝前递出去,早被张献忠一把抢了过去。看罢多时,却随手给了柳如是。将那个小头目看的不由苦笑不止,只得耐了性子的等着对方看完好归还回来。
“看这张纸上的笔迹倩柔秀丽,到似乎是一个女子所写?公子你也来认上一认,看看可是识得这笔迹的主人是谁?”柳如是说完这几句话,竟然将那张信笺又十分随意的递与到唐枫的手中。
这一下,顿时令那个小头目为此而大为紧张起来,生怕对方在趁此机会将此证物给毁了去。有心想上去抢回证物,可看看张献忠正瞪着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只得又站住脚。心知这张献忠可是翻脸便要宰活人得主,自己根本就不敢的罪于他,眼下也只有忍了,只能听天由命罢了。
可就看唐枫看了一遍之后,便居然又将这信笺递了回来。一时满心喜悦的急忙将此物接了过来,小心谨慎的放入怀中,却又紧跟着抬头看向唐枫,不知其到底肯不肯随着自己去打这场官司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几见桑田成沧海,又逢枯木两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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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能由闯王来查明此事了。如是横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你等在此于贺疯子和东方兄弟等我回来。”唐枫一语既出,是迈步就往院外走,那群义军急忙也跟了出去。
眼见着唐枫已经随着那群人,一同都走出了院子就此离去。张献忠也只好叹息一声,对着柳如是言道:“柳姑娘尽管放心,唐将军想来也绝不会有事的。你等在此稍等,待我跟着同去闯王的面前与唐将军去做个证。”说完,也脚步匆匆的离去。
眼见着院中方才还是一大群子人,剑拔弩张的互相对峙着,转眼便以都脚步匆匆的离去。贺疯子与东方升本想也跟着一同过去,也好能帮趁着点唐枫,使之不至于太过于形单势孤,任人随心所欲的欺凌。
可毕竟唐枫于临走之时吩咐的明白,让好好照顾着这两位如夫人。因此地可比不得旁处,所走出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莫要与人可趁之机。别到时候唐枫被毫发无损的放回来,可是家中两位夫人却再闹出事端来,那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而对于对方指说唐枫杀了人,在场的几个人无一人肯相信,这件事果真是唐枫所为。
“柳姑娘,顾姑娘,咱们是坐在这里听信呢?还是去闯王那里,于公子做个旁证去?”贺疯子此时却平心静气的对着柳如是和顾横波询问道,与方才须发皆张,要与人拼命时的模样截然判若两人。
“东方,我恐怕有人会故意将此事瞒着公子的结义弟兄不使其知道。如果有可能,定还会将其远远地支出去。你此时速速的骑着马去将公子的大哥找到闯王那里去,以防事情万一有变。我和顾姐姐还有贺大哥眼下就去闯王那里,静观事情的变化,也好到时能帮着公子说上几句话,与对方辩驳一二,能拖的一时便拖得一时,直到你带着大公子回来。”柳如是吩咐完了,东方升急急忙忙的对着二女随意拱了拱手,便直去院子后面牵过马来就此冲出院门而去,去找李岩也好能为唐枫多少澄清一些此事,最起码他是唐枫的义兄,总会看在结拜弟兄的情分之上,能帮着讲几句公道话。再有因其昨夜也曾看到过那个侍女的到来,兴许其还看到了别的一些什么?这也未尝可知。
“贺大哥,你可还能寻到些短刀或者匕首什么的?如有的话,便于我们姐妹二人一人一把,以防万一事情有变,当场在动起手来,我二人也能助你一臂之力。最不济的,也能陪着公子一同上路也就是了。”柳如是声音凄凉的说完这几句话,心中更觉心酸起来,想唐枫千里迢迢的来寻李岩,想让其给他一同回到冰雪城共创大业,解民于水火之中。可如今却被人诬告为杀人凶手,这明摆着便是栽赃陷害,且用意也不言而自明,不过都是为了留住李岩罢了。只是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呢?目前来说,人人都有这个机会和动机。闯王自然不会同意放李岩离去,他的嫌疑也是这几个人中最大的。而其即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就此撵走唐枫,也不好当场将其给害了,那他只有想个法子出来,给唐枫设一个局,让其自己跳进去。
第二个人,就是那李岩未过门的妻子红娘子。此女也端的是诡计多端,心智百出。曾经在众人面前讲说多次,不同意李岩就此一走了之。她希望其能留在此处。所以,因见唐枫对李岩催促的急了些,而李岩对此也稍有些动意,准备待时机一合适便就此离去。正好,见那侍女来至此处,给唐枫来送醒酒汤,便临时起意借机害了唐枫。她的嫌疑如今看起来也十分的大,最起码有动机。
第三个人,就是那张献忠了。此人好酒贪…色,自从自己跟随着李岩夫妇二人初到此处的时候,他便围着自己前后左右的打转,而他对自己的用心也显而易见。只是因自己总不与他好脸子看,才使其没有进一步的缠着自己。如今,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而设一个局陷害唐枫?还有第四个人,便是那闯将李自成了,只是他分明有招揽唐枫之意,又怎么会去设局害唐枫呢?这与情理上解释不通呀?
正站在院中想着心事,忽然就见贺疯子由院外走回来。待来到了二女身边,一伸手,在身下摸出两把晶莹剔透的匕首出来,递于二人的手中道:“我去给两位姑娘寻了两把匕首,虽不十分锋锐,但杀个把人却是没有丝毫问题的。我贺疯子只希望二位姑娘遇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且先静观事情的下一步演变,在作出正确决断。”说罢,又将那把巨剑背在身后,是迈步就此走出了馆驿院门口。
柳如是回头看了看顾横波,后者对其苦苦的一笑,心头不由又浮现出,昨夜与唐枫春风一度的那诸多靡艳画面。可现如今,自己那颗芳心暗寄的人,如今竟然身陷不白之冤,一条命能否保不保的主,还两说着呢?想到此处,内心之中真是如肝肠寸断一般的痛,急忙把匕首收好,迈步与柳如是一同走出馆驿。
等到了闯王这里,就见大堂的两边早就站满了文臣武将,一个个眼光之中或是充满疑虑不解的望着孤零零站在大堂中央的唐枫。或者是幸灾乐祸站在一旁,等着看唐枫最后的下场究竟如何?只是按照闯王的军令来看,自是杀人者死,此人分明已然朝不保夕了,早早晚晚都得掉脑袋也就是了。
等三个人到了堂上,便也站在一旁,倾听着堂上的闯王对唐枫问的话。“唐将军,你怎可如此呢?那个侍女是本王派去与你送醒酒汤去的,你如果当真瞧上了她的话,可直接寻本王来要么?也犯不上因此而杀人呀?如今,你已然违反了本王所定下的军规禁令,犯了杀头之罪,你又让本王如何袒护与你?唉,本王也只能开天恩,免去你的死罪,将你留在军中效力赎罪也就是了。别的,本王实在是无权干涉了。而且,你还只能由义军最底层干起。”闯王高迎翔说完了这一番话,一时不由仰面朝向天棚,似乎也为此事而伤心不已。
“闯王,自成有几句话想问问唐将军,不知闯王可应允否?”李自成此时身着一身红衣袍,手扶佩剑走出队列来,先对着坐在上面的闯王高迎翔施过一个礼去,然后高声对其言道。声音之大不亚于一声惊雷相仿,将上面坐着的高迎翔也给唬了一跳,双手不由紧紧抓住太师椅的扶手,瞪大双睛向堂下看去。
一见是李自成,自己心爱的大将之一。面色这才变得和缓下来,笑着对其言道:“李将军你对此事莫非还有何疑问么?这件事已然十分的清楚了,除了他能有机会杀得此人,并且偷偷将尸体移到别处之外?还有何人能这般做?那两位姑娘么?莫非你是指其手下做的此事么?”高迎翔竟似乎就认准了,此事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