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似有一股气沉沉压在心头,闷得难受。直到我下了楼,走过掌柜的柜台,那两人都对我视而不见。
即使他二人的位置比较角落,比较隐蔽,但我都到出口了,如果有心,从刚才下楼梯便该能注意到我。我心中如是想,更不愿意久呆,也不管身后的夜风还在买单,在眼泪落下之前便急往外跑去。
“啊!”我痛叫,眼泪顺势滑下。555,人倒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仅让我亲眼看到那只狐狸“搞外遇”,我也不过求个眼不见心不烦,结果下邀月楼大门台阶的时候一脚踩在台阶边缘,不仅扭了脚,人还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若非已是最后一个台阶,只怕还得滚几圈。
“主子。”夜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我伸手揉向右脚踝的时候,人已被他拦腰抱起。
“痛。”我流泪抬眼看向夜风的时候,却见眼前人影一闪,我负气地别过头不看他,伸手扯住夜风胸前的衣服,吸气道,“我们回云府。”
事实证明,墙角挖来的人才,某些时候是有后遗症的。比如抱着我的这人,自从成功挖来他这个人才之后,我开心得连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可是现在,当我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让他送我回云府,他却犹豫了,原因是,他以前的老板挡在了我们跟前。
夜风稍作犹豫,终是将我交给了狐狸。我噙泪看着他,他却视线上移,看向抱着我的狐狸。我松了抓他衣服的手,转而用噙泪的眼睛瞪向狐狸,却一眼瞥见从大堂里快步赶过来的假男人。想起刚才的一幕,我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
“别动。”他话是对我说,眼睛却看着夜风点了点头,抱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毫不忌讳地转过身面向那假男人,却是柔声道,“抱歉,看来欠公主的这一顿饭,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补请了。”
“等等!”狐狸说完就待转身,那假男人慌忙开口道。
“痛。”我一时恶向胆边生,虽然脚踝和刚刚率先着地的屁屁好象没有刚才那么疼了,或者说已经有些疼得麻木了,但一听那假男人的话,我便决定暂时撇开狐狸的“政治问题”,先对付眼前的假男人再说。
他闻言一手紧抱着我,另一手却转而抚上我脸,轻拭去我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我们马上回家,再忍一忍,忍不住了就咬一口。”
说罢,他将手凑至我跟前,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浅笑,桃花眼里却隐隐闪着让我脸红的热烈火焰。我当然不客气了,我现在这么狼狈可都是这只臭狐狸造成的,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下,牙齿还左右撕磨了几下。他好象丝毫不觉得疼痛,面带笑容,也不理一旁的假男人,径直抱着我向前面早已眼尖候着的两辆马车之一走去。
“站住,你怎么可以为了她就这样扔下我?”那假男人许是没受过这种待遇,竟然几步跑上前拦在了马车前。
我清晰感觉到狐狸抱着我的手有刹那的僵硬,身上的怒气瞬间迸发却又突然消失于无形,强烈而又短暂。在他开口前,我轻扯了扯他胸前的衣服,故作温柔大方得体地道:“那就回宫吧,纤绘公主是我们龙曜国的贵宾。”
他的桃花眼看着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半眯了下,然后眼睛含笑地看了我一眼,望向拦在我们跟前的假男人时,双眸复又恢复幽深如潭,慵懒的笑道:“公主请上车吧。”
情定
三人于是坐上了同一辆马车,我不知道那假男人是什么逻辑,来的时候明明她和狐狸一人一辆马车,如今看着狐狸前脚抱我上马车,她后脚就跟了进来。我坐靠在狐狸身边,拉住他的衣袖,他反手握住我的手,突然笑得无比妖魅,看着假男人道:“公主切莫见怪,朕来介绍,她便是之前朕一再提过的有了婚约却要苦等到她二十才能娶进门的云月。”
假男人的脸上一阵青红,也不说话,伸手拿过马车中间茶几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似深呼吸了口气平复一下情绪,方微笑着端起茶杯貌似优雅的浅喝了一口。不过她现在一身男装,本来这动作这架式勉强还可以入俺的眼,可是谁让俺身边还有一个狐狸呢,跟那厮一比,慵懒雍容优雅就没别人的份了。
“月儿,这位是寒星国的纤绘公主。”他也不介意,侧过身对着我介绍道。
我白了他一眼,对着坐在对面的假男人微弯了弯身,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打招呼。她是公主,其实我也是,我还是两国的公主呢,让我对她行大礼,让她做老大,我实在不甘心。那假男人更差劲了,别说打招呼,连点头致意都没有,脸上虽勉强挂着笑,但看着我的眼睛直将我杀刀万剐了个遍,本来小拇指兰花翘的端着茶杯,如今已是手指紧紧握着茶杯,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阿弥陀佛,你手中的茶杯可是值不少钱的,慎重慎重啊,可别一个用力捏碎,那叫你赔钱总也不好意思开口吧。
可是已经这样了,狐狸的戏还没有演完,他也不理我和假男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突然关切地转身问道,“疼么?忍得了么?”
我皱眉摇了摇头,他轻叹口气,然后要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的看着我,伸手替我倒茶的时候,仿佛那动作他已经做了千百回般自然。这下子,不是别人看着受不了,而是我自己也要受不了了,接过茶杯的时候,我拿眼狠瞪了瞪他。诡异,真的很诡异啊。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马车驶进了皇宫。狐狸抱着我下马车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很有风度的让人侍候那假男人下车,命人将她送回到寒星使臣住的聆风宫。然后不顾假男人在原地不甘心地跺脚,抱着我疾步往他的寝宫方向走去。
“呃……不等御医?”狐狸将我抱到他那张龙床上,扶着我坐下,我呲牙咧齿的吸气,刚才专心对付假男人没发现,如今脚踝是痛的,屁屁也是疼的。狐狸的桃花眼里明显闪过一抹心疼,然后竟然半屈膝动手解下我右脚上的靴子,不仅解靴子,狐狸爪还继续脱我的袜子。我本来忍痛,这会子不得不开口问了。
“我就是御医。”他已经顺利脱下我的袜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手轻碰了碰我红肿的右脚踝,我“咝”的倒抽一口气,他忍不住抬眼看着我,几乎直觉地叫了声“浅浅”,然后起身走至外间书桌后的书柜前,伸手至中间某一格,返身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药瓶。
“你……你干嘛?”我一只脚晾在空气中,紧张地问道。无奈现在坐在床沿,一只脚又受伤,逃跑是不可能的,往后退那就是整个地躺到龙床上去了,那下场不是更凄凉嘛!
“浅浅想一直肿着脚走不了路,让大哥抱来抱去的话,大哥倒是很乐意的。”他轻笑,语调轻松,桃花眼却紧紧盯着我的右脚踝,走至我身前的时候,手中的小药瓶已经打开。
“大哥你懂医术么?干嘛不叫御医?我需要专业人士!”我看着他将药瓶里的药往右手食指中指上倒了些,然后手指腹贴着我的脚踝,轻柔而缓慢地抹了起来。
他的脸上有心疼,更有小心翼翼,像是怕不小心碰坏了某件珍爱的物品,话里却有抹调侃道:“不懂,可是也不甘心让另一个男人做我现在正在做的事。”
呃,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可是为何我听了这么变态的话,心里却有一丝甜蜜蜜的感觉?没救了,我发觉自己没救了,555。
对自己的感情不愿意承认,或者不愿在当事人面前承认的时候,我当然得找理由反驳。于是我脑中灵光一现,边抽气边撇嘴道:“这有啥?这是大夫的职业特殊性,不能平常而论。再说上回替你挡了一剑,御医不也来看了?伤口重不重,深不深,清洗上药,应该一样都不少吧?”
而且伤口是在胸口呢!哎,幸亏当时那御医和宫女是云老头的人啊,不然云月的身份不是一早曝光了嘛。我正自感叹庆幸,却听得狐狸轻笑出声。我抬眼瞪他,他的手依旧在我右脚踝忙碌,微低着头,桃花眼角斜斜上桃,嘴角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一脚被狐狸捏着抹药,我晃了晃另一条腿,对狐狸笑得这么风骚很有些莫明其妙。
“浅浅以为那时是谁替你检查伤口的?”他停手,盖上小药瓶,似乎已经完工,右脚踝处有微凉的感觉,带着一抹清香。
“呃,不就是上回那个御医么?”我醒来后不是有个御医问诊的嘛,那时候我刚来,现在回想,不知不觉已在这里快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不是。”他回答得干净利落,起身将药瓶放在一旁,然后回身将那袭华丽丽金灿灿的被子挪到床头,又伸手扶了我斜靠在被子上,脱了我另一只靴子,小心翼翼的将我的两只脚搁到床上。
我由于太震惊于他的回答,压根就没发现自己已被狐狸抱上了床,只怔怔盯着他那张妖孽的脸,看着他那桃花眼因着掩不住的笑意而黑亮得如星辰般耀眼。我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惊人的想法,然后如遭雷击般整个人深有一种外焦里嫩的感觉,舌头打结道:“我……你……是你……”
天哪,那时候如果是狐狸“亲力亲为”的,那不是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他便已经识破了云月的身份,知道又不戳穿,而且刚来时候貌似他的态度是又冷淡又深沉……啊,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受伤之前的浅浅,我可没有多大兴趣。”他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跟着爬上了床,侧身面对我靠在锦被上,一手托着他的狐狸脑袋,另一手却已经不老实地抚上了我的脸,话音刚落,整张脸已经凑至我跟前,嘴唇便贴上了我的,桃花眼里跳动着我不懂的火焰。
我本来脑子已经一团浆糊了,现在被这只色狐狸欺负,更失去了思考能力。别说这些身份啊政治啊复杂的事,单单刚刚还在愤怒的情敌自从进了狐狸的寝宫后都已经被我抛到了九宵云外。
“浅浅……浅浅……”他一声一声轻喃,声音带着柔腻而又强烈的情欲,唇上的温度愈发烫人,从眉到眼,一路顺势而下,轻咬了咬我的下巴,滑过脖子,在我的锁骨处留恋不已。他唇上炙人的温度似能传染般,在经过的地方点燃一处处的烈火。
我沉溺在他的细吻中,直到胸口处传来微凉的感觉,才惊觉身前的衣襟不知何时早已散开。我心慌意乱地抬眼看向狐狸,伸手便欲抓回松开的衣襟。
“大……大哥……”脑子虽勉强只有两分清醒,但这时候狐狸在做的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还是第一时间能想明白的。一想到此,心慌得舌头都有些打结,声音也有股情欲的微哑,不止是脸,整个人都发烫起来,心如鹿撞。
狐狸根本没空答话,唇舌在我身上顺势游移,左手穿过我衣服,顺势滑过我的背,紧扣住我的肩,右手随处流连似将我的皮肤一寸一寸引燃。我忍不住直觉地伸手去推他,双手在碰到他之前却似着魔般自动解开了他的束发玉扣。他的长发在瞬间披散,额前耳鬓有几缕发丝落在我的胸前,惹得我身体一阵轻颤。
“浅浅……”他终于抬头看我,声音与脸上的神情俱是迷醉,桃花眼却清亮一片,眸底的那抹火焰让我的心跳得更快。“浅浅”,他又一声轻喃,一手依旧流连在我肩与背上,温热的指腹与炙人的掌心与我的肌肤紧紧相贴,另一手却转而撑在我身边的床上,俯身过来,气息微重,柔软而温热的嘴唇又贴上我的。我彻底失去思考能力,身体犹如跌落蜜池,心却不由飞翔,如入云宵。
胸前有暖热而坚实的触感,我借着他松口的机会一边喘气,一边视线往下移。汗,狐狸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敞开,胸膛半裸,与我的紧紧相贴。
“浅浅愿意么?”他脸上有隐忍的情欲,声音因着暗哑愈显慵懒,桃花眼此刻却成了一汪温柔春水,眸里有认真与坚定。只有胸口那强烈的起伏,以及紊乱的呼吸,泄露了他此刻所有的心思。
我根本无法细细思考,一想到如果说愿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便紧紧闭上眼睛,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浅浅”,我感觉到他的气息更近,声音里似有一丝紧张,我的心跳得更快,心跳声在胸口似能听到回响,我偷偷睁开眼,手指是张开的,从指缝看着眼前这张脸,这近两年来在我脑海浮现次数最多的脸,羞于点头同意,也无法摇头拒绝。
金纱帐帷缓缓垂下,天色已暗,却没有人进来点上宫灯。
“痛!”销魂那是一种浮在表象的感觉,因为在疼痛来临时,它脆弱得不堪一击。
“哪里痛,怎么会痛?”许是我喊痛喊得太强烈,狐狸慌忙抬头,一手捧着我脸,紧张地问道。
“脚痛,你刚才压到我脚了。”我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边抽气边呲牙道。该死的臭狐狸,光顾着自己心满意足,就忘了我的右脚刚扭伤了。
他神色蓦地一松,桃花眼斜斜上挑,嘴角勾起一抹明明银荡却又摄人心魄让人怀揣小鹿般脸红紧张的笑容,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慵懒的磁性,道:“原来是脚痛,我还在奇怪呢。”
我一早就说过了,狐狸这种人啊,将他脱光光了他也还是能脸不红气不喘犹如还穿着世上最华贵的衣服那般慵懒自信优雅绝伦。现在连衣服都是他自己拔光的,那他当然更坦然自若了。
我自是明白他话中所指,羞怯之余,遂恶向胆边生,伸手就想很没情调地掐他的脖子,想将这只该死的臭狐狸当场活活掐死。手刚碰到他的脖子,他双手就闪电般握住我的手,引着我示意我将手交握到他脖子后,我本来罪恶的意欲掐人的双手最后就变成了紧紧环着他的脖子。
“大哥……”我一时间矛盾极了,犹豫极了,纠结极了。
“浅浅……”他看着我,黑亮的桃花眼里似烙印着我的身形,声音微涩,“浅浅,叫我名字。”
我皱眉抽气瞪他,人家矛盾犹豫纠结之际,这该死的色狐狸居然还有心情计较称呼的问题。他脸上却有强忍的欲望,低下头,在我眼上落下轻轻一吻,魅惑般轻喃道:“浅浅,叫我的名字。”
“煜……”我着魔般开口,一时完全没有思考能力,本能的由着他的意愿。他身体似乎轻轻一颤,梦呓般溢出一声“AI”,不知是应了我那一声名字,还是在表白着什么,身子却再次贴近。寝宫四周已很暗,唯有龙床四个角上缀着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亮光,不是很暗,亦不是很亮,在这帷帐中,竟有种暧昧的味道。我抬眼看他,他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