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赶紧把他请进来。
解司春和崔猛自打东秦州战事失利以后,崔猛被派到最前线当炮灰去了,而解司春则肩负一项神秘使命远走他乡,现在秘密的回来了,宇文护当即屏退下人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我安排你的事情怎么样了?”解司春从怀里掏出一份密函来笑着说道:“托相国的福,在下幸不辱使命,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你看盟约在此。”宇文护急不可耐的接过他手里的密函。
因为实在太激动了,他拿着密函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看完密函的内容以后,他长舒一口气道:“太好了,我们这下算是有救了。”解司春也有点担忧的说道:“不过相国,对方提出的条件也很苛刻,我们如果想要得到他们的帮助,就必须要全部答应,否则他们不会出手相助的。”
宇文护又看了看密函的一些条款说道:“我也知道这些条件确实有点丧权辱国,但是现在的时机很微妙,而且说实话总体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如果咱们尅和他们联手打败高欢的大军,日后扫平东魏,这些人也就不再是我们的威胁了,为了以后的胜利现在暂时需要隐忍,忍痛割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解司春无奈的点点头,因为宇文护自己都觉得没有办法,虽然也知道这次是病急乱投医,可是现在为止能帮助他们的也只有那些人了。宇文护说道:“这个东西我在看一看,到时一一回复他,给他一个契约书,算是正式达成盟约,到时你再给他们送去。最近这几天有新的军士动向,你也知晓一下。”于是就把他打算派尉迟炯和达奚武去伏击高岳的计划以及长安北部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解司春点点头道:“看来北方倒成为我们现在最不能掉以轻心的,属下看来这独孤信和元欣都不可信,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暗中跟高欢达成共识,可能碍于还没有完成最后的契约,所以双方都迟迟按兵不动,不然以高敖曹的性格和高宾对您的仇恨,他们早就动手进攻长安了。”
宇文护点点头道:“你说的太对了,所以我才在长安城东秘密的安插了一支部队,就是防止独孤信和元欣的反水威胁到长安的安危。”解司春没想到这次宇文护竟然还留了一手,感到很惊奇。宇文护颇有担心的说道:“其实京城内虽然有我的人,也有一些心怀叵测的其他人,我现在很不放心,希望你完成这次任务后立刻回京,帮我盯住他们盯住皇帝。”
解司春虽然不知道宇文护指的心怀叵测的人是谁,但是他还是点点头道:“您放心,这事很快就结束,最快三天后我就能回京,到时您就放心大胆的和贼军对阵,长安城内有属下看着,你就不用操心了。”宇文护感激的看着他,这个人之前也差点被自己排除在核心体系之外,没想到最后忠心耿耿的人竟然是他,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和事你是看不能明白的,只有通过时间去验证去分辨,你才能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对你是真心谁对你虚情假意。此刻宇文护觉得解司春被叔父宇文泰看重不是没有原因的。
长安城内,苏绰已经把自己的家兵和最近招募来的门客都集中起来,他拿着元欣的密函说道:“诸位,我奉广陵王的意思在这里跟你们说,宇文家的暴虐统治马上就要结束了,今后我们将迎来新的生活,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看着手下这群人似乎没什么兴趣,他转移话题道:“广陵王也答应我,只要这次的行动你们够卖力气,分金分银都是小事,你们之中甚至有可以做到朝廷九卿位置的人。”
这句话的煽动力就强了,这些人都是亡命徒,为的就是钱财和地位,他们不关心老百姓是死是活,因为他们就是老百姓。苏绰一说到有钱拿还能做官,这些人就开始私下低声议论起来,苏绰提高声音说道:“你们听我说,这次只要我们控制了皇城,保卫了皇帝,等广陵王的大军进城,到时你们就是头功,赏赐都给不玩,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不尽。”
手底下几个小头头纷纷欢呼雀跃道:“主公,您就说罢,要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我们全听您的。”苏绰很满意尔等点点头道:“你们只要听我的命令,到时事成之后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说着就拿出一张长安的大意图来,对他们几个分别进行指示和安排。最后在大家都没有异议之后苏绰说道:“那行吧,今天就到这里,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外泄,不然我第一个杀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故意目露凶光。
第四百三十一章 合战记(中)2
手下众人纷纷点头,他们确定的举义时间是明晚,在此之前谁都不能离开苏府,大家吃住都在一起,为的就是防止个别人出去跟宇文护的守军或者宇文辛报信。元欣给苏绰的指令是避开宇文护的部下控制的东城、西城两地,直接控制中央皇城,而他的主力就在铜官、宜君一带。
只要苏绰的部下一到那控制了皇城,守住了皇帝他就能迅速派人回长安驻防,让宇文护猝不及防长安顷刻易主,元欣是想由自己控制长安保卫皇帝,一旦关键时刻他能进退自如的做一些事,至于什么事就要看当时的情况而定。但是苏绰和他想的不一样,他的理想是让宇文护交出大权,皇帝重新掌握朝政,自己则以勤王的身份在此受到重用。可惜他被自己的梦想和报复宇文护的心蒙蔽,没有看到眼前实际的情况。
宇文琉和姚氏之前在骊山的行宫隐居,自从高欢的大军进入雍州以后,骊山已经在敌人的兵锋之下,无法保全宇文琉的生命安全,所以姚氏决定带上儿子远遁扶风。一行人还没出发,宇文护的使者带着三百军士就来到骊山,领头的正是权景宣,他手持丞相公函,说要面呈宇文琉。
姚氏本想阻拦不让宇文琉出来见他们,但是这孩子虽然年幼,但在刻经历了这些事情后也变得老成通达起来,劝慰母亲说自己还是宇文泰的骨肉,如今大敌当前,他要出来为自己的家族承担责任贡献力量,宇文护要宇文琉现在就道新丰的大营里跟他汇合,叔侄两要协力齐心对抗高欢。
原本宇文护对他这个侄子充满了戒心,不是看在其他老臣的面上,以及姚氏曾经跟他好过一段时间份上,估计早就派人把他毒死了,但是后来高欢来了,他自己在关中的号召力毕竟有限,一些心腹手下例如解司春、尉迟炯之辈就几次三番建议他重新用力宇文琉,以故主宇文泰的名义号令关中诸侯同仇敌忾。
宇文护看着宇文导被俘,自己这边确实没有至亲的能托付后事的族人,又时常想起当初和宇文泰一起的种种,于是才想要把宇文琉弄到身边,一来方便就近控制,二来他确实从内心里希望身边有一两个自己人可是说说心里话。宇文琉这时已经快十岁了,说起来也算是个半大小子,一些事情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印象里对于宇文护并不是十分美好,这个人凶狠残暴,欺负他和他的母亲。
他经常晚上做噩梦被吓哭,因为梦里他看到宇文护持刀伤害自己杀害他的母亲姚氏,所以后来离开了长安到了骊山这段时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但是关于东魏大军压境,要灭国西魏的传言一直没有停过,渐渐的他也明白了自己所肩负的使命可能无法逃避,但是姚氏死活不愿意放他回长安。
这次宇文护派人来接驾,宇文琉去意已决,姚氏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回长安,而宇文琉则跟着权景宣来到了新丰的大营,宇文护派人前去迎接,自己则率领一众百官下属在军营门前等待,等宇文琉的车驾一出现在营门前,宇文护赶紧上前亲自接驾。叔侄二人在众人面前很好的表演了一番亲情戏码,双方眼泪汪汪的相拥而泣,宇文琉虽然年幼,但是也很配合,大家都为他们宇文家的和睦在此感到欣慰。
对于前方的军事来说,宇文琉毕竟不懂,索性也不过问,每天在军营里做个老实芭蕉的傀儡,宇文护也做出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每次开例行的军事会议,他都会把宇文琉请来主座旁听。因为宇文导的通敌叛国,他已经传出檄文给高欢和各地军阀,声称已经把宇文导逐出了宇文家族的族谱,从今以后此人与他们宇文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再担任任何官职。
宇文护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想要破除高欢想利用宇文导来造势打击自己的机会。可是高欢也不傻,他当即就把宇文导叫上来,把檄文丢到他面前。宇文导此刻已经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做了快有三五个月的阶下囚,但是自打他来到郑县,高欢让人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专门服侍他的下人供他差遣,除了没有自由其他的他都有了。
这时宇文导一看自己的哥哥已这样对他,心里感到绝望和愤怒,,看完檄文以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宇文护这样对我,也休怪我无情。大王,以后我宇文导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您说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为您赴汤蹈火马首是瞻。”高欢看看一旁的羊侃和慕容绍宗两人笑道:“那倒不必这样说,您我虽然初次见面,但是我一直感觉跟你就像是老朋友一般一见如故。”
高欢让宇文导坐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说道:“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咱们就来个君子协议,我呢辅佐你当西魏的大丞相,你号召在关中的军阀不得跟我们对抗,早日放下武器对谁都有好处,这个你能做吗?”宇文导一听自己可以做大丞相,这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吗?虽然恍若隔世可是如今这个话题在高欢嘴里重新讲出来,他显得很激动,当即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
高欢把他的随后的具体行动都让羊侃和杨休之两人很详细的给他说了一遍,宇文导虽然没听明白一些细节,但是他已经很认真的点头说道:“一定全力配合大王的指示。”连羊侃都心里暗笑,宇文泰有这样的后人真是死不瞑目。于是在东西两军的阵中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两个西魏丞相。
当然这个只是高欢的疑兵之计,是想要宇文护犯恶心的一个障眼法,他是绝对不会期望宇文导在关中能有什么号召力的,无非是想让关中的军阀对宇文家族更加厌恶,这个计策也的确有一定的效果,还真有一些墙头草的郡县纷纷尚书投效道宇文导麾下,比如北地郡、莲邵县之类几个小的郡县。
苏绰的人马在长安的南门放火点燃民居造成了很大混乱,还讹传这时高欢在城内的奸细所谓,城东和城西的禁军都十分紧张,开始全城搜捕疑犯,他又趁机把北门的守卫控制了,明显就是为了让元欣的人马顺利入城做准备。很快宇文辛在相府得到了各种不同的消息,他完全没有办法识别真伪,只好一股脑的全部派人送到新丰的大营给宇文护。
第四百三十二章 合战记(中)3
苏绰利用这个间隙,用伪造的公函赚开皇城守军的大门,苏绰原本手下只有三百来人,防守皇城都稍显不足,还要兼顾皇城和北门的一路,更加捉襟见肘,好在元欣在池阳有一支四千人的部队,这个时候时机恰好,四千人就趁机摸进长安,顺势控制了北门和皇城,宇文辛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方寸大乱,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去苏绰那里询问。
苏绰此刻进宫面圣,元宝矩深夜召见他,详细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苏绰倒是老实,跟元宝矩说道:“陛下,事情到现在就是这样,广陵王和微臣都是为了陛下和朝廷社稷才出此下策,还请陛下立刻临朝召集文武,宣布主政的事情。”苏绰和元欣都希望借着这次的政变恢复元宝矩的权利,从而削弱宇文护的权利,但是他们选择的时机太不正确了。
高欢大军压境,宇文护疲于应付,元欣不应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来给他下套子,这样虽然恢复了皇帝权利,但是却让在前线的宇文护瞬间陷入被动,对于指挥权和调兵遣将肯定是有影响的。但是元欣此刻已经利令智昏,鼠目寸光的认为只要让宇文护交出兵权,让皇帝御驾亲征,高欢之流不足为惧。
连杨忠都写了信去斥责元欣这样的做法,元欣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做事方法,在杨忠看来无疑是在自毁长城,自掘坟墓。但是元欣接到这封信后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独孤信很凑巧的也来到了宜君城拜见元欣。两人在驿馆相见,元欣很热络的邀约他去城内太守府小憩。
两人关上门,屋里没有任何人,独孤信故意低声问道:“关于北面之事在下有几分糊涂,不知王爷你是如何看待的?”他的意思是想听听元欣的看法,到底跟高敖曹以及高宾之间怎么打算的,是战是和?元欣随即很肯定的说道:“高宾乃逆贼,高敖曹乃敌国大将,他们联手大军压境,没有别的你我二人只有齐心戮力打败敌人,保家卫国。”
独孤信闻言低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王爷说的是,只是如今天下大势风云突变,已然不是我们之前所预见的那般情形,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爷认为我们这样抵抗有几分胜算可以击败敌军?”他的意思此刻表露的很明显了,就是不想跟高宾、高敖曹开战。
元欣心里很不舒服,心说你我好歹也是朝廷的大臣,又即将成为儿女亲家,现在你却一行想要投敌叛国,于是很不满的说道:“我不知道独孤大将军在害怕什么,但是老夫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对于高欢我是势不两立的,想要我投敌卖国是绝不可能的。”独孤信见他说的这么决绝,也不敢再说什么,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话题,独孤信就起身告辞。
元欣哪里肯放他走,当即拉着他说道:“我都安排好酒席酒宴,你也没必要这么着急的赶回去。”独孤信心里稍微有点不安,他害怕元欣趁着喝酒把自己软禁起来,当即很坚决的要回到自己的大营,还说道:“如今国家在多事之秋,况且又是大敌当前,我们身为一军之将,不能喝酒误事,身死败亡是小,被后人耻笑事大,多谢王爷的盛情款待了。在下实在不能耽搁,要立刻赶回去。”
元欣其实本意也是想要留住他好控制豳州的军队,可是转念一想此刻要是吞并了独孤信,自己还真没有把握能控制的住豳州的军队,万一高敖曹趁机进攻,自己搞不好弄巧成拙,所以干脆说道:“也罢,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