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出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袁绍的骑兵才更加不敢贸然进去,敌人突然跑到绝路上去,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率领袁绍骑兵的偏将有些安奈不住了,便是派了几个斥候准备摸进山谷去,结果,刚一接近就被乱箭射死,抬回来的时候都重了一倍,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箭矢。
山谷里,树林中,隐约可见吕晨的士兵在走动,战马在游荡,却又因为树木遮挡,看不真切,不知他们的具体部署,这边更不敢贸然进入。
不过袁绍的亲兵骑部偏将自然不是傻子,早在第一时间就派人通知了其他附近的军队,他现在也是展开骑兵,封锁住了出口,只等步兵赶到,追击进去,便能将他们尽数杀死。
不一会儿,袁尚带着三千精锐赶到,一听吕晨被自己的骑兵堵在山谷里了,他就是乐得大笑三声,然后就要下令士兵全军突击冲进去,被审配劝住了。审配很狐疑,在他看来,对方速度奇快,不可能非要往死路上走,定然有阴谋,贸然进入肯定危险。
最终,审配的意见是先派斥候进去看看,看能不能摸清楚一些情况,毕竟,对方已经被堵在了里面,根本不用急。
骑兵偏将说对方射术太高,箭矢大概也不花钱的,斥候一靠近就是一通猛射,直到身上完全扎不进去箭了才停,老残忍了,叔,您不信的话亲自去试试。
对此,审配也是蛋疼菊紧如临大敌,吕布的虎贲是大汉数百年镇守北方的精锐,确实很强。不一会儿,他就想到了办法,让斥候拿着盾牌慢慢往里面挪,速度慢点没关系,只要不死就行。其实,审配根本不在乎斥候死不死,他在意的是这个年代没有电话,人死了就没办法把情报带回来了。
于是,又是数名斥候被挑选了出来,等穿上两层铠甲,拿上铁盾之后,十个有八个的裤裆已经湿了。
斥候们散开,沿着两侧的山坡摸了进去,一点一点深入,最后,几乎全部扔了盾牌扯了盔甲往回跑,带回来的结果如出一辙:
对方在里面小溪边搭了帐篷在休息,只有少量士兵在遛马,连兵器都没拿,甚至连斥候哨兵都没有一个,更是没有任何伏兵。
这怎么可能?
于是,袁尚再次派了一队裤裆不湿润的斥候进去,带回来的还是同样的消息。
而这时,太阳伯伯已经快要回家嘿咻了。袁尚和审配虽然怀疑,但是在情报的支持下,还是选择了让士兵冲杀进去,先放火箭,再静待其变,或一鼓作气冲杀过去,或继续围堵。
袁尚领兵杀了进去,放火箭烧帐篷,追杀遛马的士兵好不生猛残忍,此处血腥画面略去一百万字。
最后的最后。
袁尚的面前跪了一排满脸褶子的“士兵”。
“吕晨哪里去了?其他士兵哪里去了?”袁尚怒不可遏地喝问道,因为,他烧了帐篷,抢了马,但除了这十几个遛马的士兵之外,就没有见到其他人。
“安肿底滴,腻嫩洒呢?”
一个胆大的“士兵”歪着脑袋嚷嚷道。
袁尚一愣,问亲兵:“他说什么?”
亲兵翻译道:“他说他是种地的,你要干什么……”
种地的?
原来,这些农民都是从山梁那边被抓过来帮着遛马的,穿上军服溜到天黑就给他们每人一石谷,还说,外面的袁绍骑兵也是他们一伙的,敢偷马就杀了他们。
袁尚问吕晨等人去哪儿了,结果,农民伯伯们纷纷踊跃发言,告诉他,你那些兵已经徒步翻过山梁跑了,听说是去哪里逛窑子去了,几百号人啊如狼似虎的,姑娘们要遭罪了。
“噗——”
袁尚仰面一倒,喷出一口血来,吕晨这个天杀的!太不要脸了!
(如果不出意外,第二更应该是要零点过后,零点半之前)
第八十三章奇袭北门
吐了一口血之后,袁尚觉得自己瞬间舒服了许多,刚才那种肺都快要炸掉的感觉也缓解了不少。不过,听着这些个不知从哪儿迁徙来的农民诡异的口音,他依然觉得头疼,便把审问的工作交给了苏由和审配。
审问的进度很快,农民伯伯最老实,一问他们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弄得暴怒不已的苏由和审配,想要玩儿点酷刑什么的释放压力都没有借口。
真相很简单很简单,简单得袁尚审配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或者说,他们终于发现自己的智商有多低。
他们以为吕晨的骑兵无法翻越险要的山梁,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要战马,徒步翻越了过去,然后早早溜走了,一人三马的配备就是牛气。最可气人的是,吕晨像模像样地在山谷里扎了几个帐篷,还弄来十几个农民冒充士兵遛马,把袁尚审配等人玩儿了个体无完肤,亚米蝶加一库。
听了真相之后,袁尚的脸色非常阴沉,他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亲手宰了吕晨这犊子,不然无法拯救自己的智商!
可是,随后得到的一个消息又让袁尚销魂了一把。
远远地有斥候策马奔来,大吼:“大营再次遇袭,这次是黄巾军主力,总共四五万人!大营危急!请三公子速速回援!”
“什么?哇噗——”
袁尚又是吐血三升,然后顾不上擦嘴就扯着斥候的质问,黑山军的主力为何不去北门,反而来了东门大营!而且,他们不是被大军伏击了吗?
而后,袁尚才知道,原来对方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埋伏,吕晨绕过了他,黑山军也同样绕过了楼班苏仆延的骑兵和颜良精锐的埋伏,再次偷袭袁军大营。
黄昏。
易京城北面荒野中,一队数百人的骑兵战马裹蹄疾驰前行,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山坡之后停下。
“翻过一个小山坡,就是北门了!”
庞统辛苦地歪骑在战马上,指指点点地给吕晨说道,他现在负责跟陷阵营士兵接洽,收集情报,对于地理位置最是熟悉。
吕晨点了点头,他知道庞统其实很辛苦,因为庞统不大会骑马,坚持跟着队伍奔袭这么久已经很了不起了。一路上,庞统屡次摔下马来,现在全身都肿了一圈,为此他还表示很愧疚,拖慢了大家的行进速度。
现在,庞统搂着他的特制马鞍上的木杆的手都在抖,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大腿也一摆一摆的,大概是磨破胯了。
其实吕晨率军躲进峡谷摆脱追兵的计谋就是庞统出的。
吕晨所部弃马翻山而过,然后跑几里地,就有庞统吕绮等剩下的一百人带着战马等着接应。对方骑兵被拖在了峡谷,自然无法追击,而如果他们识破了计谋,跟着弃马翻山过来,吕晨等人上马之后,他们照样追不上,骑兵还能虐他们玩玩儿。
由此可见庞统的想法真的很贱,吕晨很喜欢。
跳下战马,吕晨亲自把庞统从马上拽下来,问:“袁军有何新动向?北城情形如何?公孙瓒还能坚守多久?”
庞统道:“下午小君候偷袭大营的时候,统绕到外围,跟大部分分散各处的陷阵营士兵都取得了联系。袁绍兵马主要分为三部分,一部继续围城,另一部占据北城门,开始攻打内城,最后一部则是准备伏击我部和黑山军等援兵。而黑山军现在也是接到我军早先给出的情报,派了小部兵马入埋伏圈诱敌,大部队绕到去攻打袁军大营去了,想来,现在袁军应该在全力驰援大营。北城已经在下午开始修筑土路,天黑前就能修好,而我部袭扰袁军大营之后,袁绍担心攻城器械被毁,也是抢在黄巾攻营之前,将冲车投石器等运送到了北门楼下,正等着将土路修好就运进去呢。至于公孙瓒,目前还在坚守,不过,据参与修筑土路的民夫的三个陷阵士兵传出的消息,公孙瓒似乎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吕晨表情凝重地看了看旁边的曹性,道:“之谋叔父,待会儿你我同时领虎贲杀伤城楼,一定要迅捷勇猛!一击而下!”
曹性斜着眼睛拿眼白看着吕晨:“咱们不是轻骑兵吗?你刚才不是说过,咱们不干不专业的活儿吗?”
吕晨知道曹性为啥一张大便脸,说:“我的法术不是变出来了吗?我们瞬间甩开追兵,然后绕到了北门,准备偷袭。”
曹性摆了个(¬-¬)表情:“这能叫法术吗?法术应该是,嗖的一下,就到了北城楼上。”
吕晨嘎嘎直笑。
庞统更夸张,跟羊癫疯发作了一样,嘴里嚯嚯大笑:“嚯嚯嚯,还嗖的一下,哈哈哈……”
吕绮更是笑得眼泪狂飙,吕展最憋屈,不敢笑出声来,身体却又抖得像根天津大-麻-花。
“啊!难道——”
曹性瞬间脸色一变,眼中有一道精光闪过,顿时,他身体如遭雷击一般僵硬,似乎是一瞬间顿悟了什么,然后他的脖子慢慢转向了庞统,眼神中带着杀意。
一会儿之后,斥候得报,北城门的土路修好了,足足八步宽,坡度也不陡,可以跑马。
(注:一步是人左右脚各走一步的距离,汉末一步约等于1。3到1。4米)
然后,黑了两个眼圈的庞统摸摸索索,从自己战马屁股后面的皮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士元灯。虽然鼻青脸肿的很疼,但是,他还是很坚挺地亲力亲为搭竹篾骨架,穿铁丝拼装士元灯,因为……只有做发信号准备攻城这种大事,才能够让曹性停止他那惨无人道的殴打。
其实曹性已经很给庞统面子了,没有用力,只是庞统太不扛揍。他本来以为吕晨吕绮他们会劝自己,结果这些家伙一个个喜闻乐见地蹲在旁边看戏,他也就乐得多揍庞统几下。
吕晨不拉架,实在是因为庞统有时候确实太贱了,捉弄人也该付出点代价,最重要的是这货捉弄过他,吕晨要装明主有容乃大不好意思明着报复,这时候不妨乐呵一下。
吕绮和吕展这俩货纯粹就是喜欢看热闹。
不一会儿,士元灯慢慢升上天空,这是给北门陷阵营士兵的信号,告诉他们,吕晨的虎贲要开始攻城了,让他们做先锋开道!毕竟,北城外地势还算开阔,骑兵在远处就能被发现,到时候袁军只需在土路上放上拒马桩,加派一个长枪队就能堵住道路。
这次,在北门修路的陷阵士兵只有三个,似乎太少,不过,负责运送投石器和床弩、冲车的民夫之中,却有足足二十多个陷阵士兵。足够了!
(啊!!!!妈蛋,这什么手速啊!剁了炖汤喝!¬-¬)
第八十四章骑兵攻上城头
易京,内城。
公孙瓒站在碉楼顶上,看着内城惨烈的战斗,扶在石栏杆上的双手都在打颤。突袭失败,北门失守,军队士气已泻,恐怕再难坚守了!
“续儿说得对啊!悔不听他所言,我不该贸然派人传信,导致被袁绍利用了!想我公孙瓒英雄一世,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
摇头感叹一句,公孙瓒似乎下定了决心。
公孙瓒的身后站着两人,分别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和长史关靖。
“报,将军。敌军已经于北门城墙之外筑起一条土路,翻越城墙,将投石器和冲车送进城来了,正在运往内城!”
忽有一小兵跑上碉楼,对公孙瓒汇报一声,久久不见他答话,便是被公孙范烦闷地挥退了下去。
公孙范劝说道:“大兄,不如与袁绍言和吧!我方与他虽然数次交恶,但好歹同为汉臣,想来或许还有转机。”
关靖道:“是啊,主公。大不了我们退出易京,承诺以后服从袁绍调遣。”
“言和?就是投降他也不会答应的!”公孙瓒冷笑一声,“若我方围住了邺城,你说,我们会让与他言和吗?”
公孙范和关靖无言以对,他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刚才也只是说来宽慰公孙瓒而已。
就在这时,又有小兵跑上碉楼,火急火燎的样子,道:“将军,敌军已经用投石器和冲车攻击内城了!田楷将军问将军对策,我方损失惨重,恐难坚守!”
“死守城池!若是丢了内城,让田楷提头来见!”
公孙瓒低沉地吼出一句话。
士兵只得应诺退走。
轰隆隆。
巨大的石块在空中飞过,轰击在内城城墙之上。内城之下,铁皮蒙顶的冲车在数十名士兵的推动下,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城门。
又是片刻,日头快要淹没在西边天际,天地顿时变得灰暗下来。
忽然有小兵连滚带爬地爬上碉楼,跪在地上颤声大呼:“将,将军!田楷将军阵亡了!”
“什么?”
公孙瓒登时转身。
小兵叫道:“田楷将军在城头指挥士兵防守,不幸被巨石砸中上半身都烂了……敌军的投石器,几乎快要吧城墙砸塌了!”
公孙瓒木然转身,望着前方的内城城头,全是残垣断壁,烟火不休。
“结束了吗?”
公孙瓒低语一句,然后他见北面有一颗闪亮的星辰划过。他心说,那是星辰坠落吗?意味着我该死了吗?
若是吕晨在旁边,一定会说,大哥,你眼神不好,那是孔明灯,哦不,现在叫士元灯了。天还没黑,你丫以为能看见除了启明星以外的其他星星吗?
易京北门,城楼里。
虽然刚才得知大营又被黄巾主力偷袭了,但是袁绍还是很有闲情逸致地烫了一壶酒,跟田丰、沮授二人席地坐在炭炉旁指点江山。
在袁绍看来,虽然没有伏击成功,让黑山军偷跑了出来,还偷袭了他的大营,算是失策。但是,却也不重要了,他已经把攻城器械都运入了城内,一通狂轰滥炸之后,搭上云梯就能破城,公孙瓒死定了!
至于吕晨的几百骑兵,袁绍等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只觉得他的部队人数太少,不会有什么作为。黑山军偷袭大营,企图吸引住袁绍的兵马,袁绍也乐得跟他们在城外僵持,专心让张郃攻击内城。
“主公,大事可成,公孙瓒覆亡在即!今后,这幽州便是主公牧马之地了!”
沮授引樽遥敬,然后一口饮下。
袁绍也是满饮一樽,笑道:“区区公孙瓒,何足挂齿?”
田丰却道:“主公,内城未破,公孙瓒未引颈就戮,胜利言之过早。我们切不可大意!”
袁绍最讨厌的就是田丰这一点,这老头儿不会说话,典型的搅屎棍。
沮授也同样不喜田丰,便出言跟田丰争执起来,说这场仗已经打到了这种程度,无论如何都赢定了,而田丰则以项羽屡次败刘邦而未杀死刘邦最终遗祸与沮授争辩。
袁绍听得心烦,忽然听见城楼外有人大叫:“敌袭!敌袭!”
三人同时侧耳倾听,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