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珠太过激动,以至于很久之后才注意到那浓郁得叫吕晨睁不开眼的尿骚味,用吕晨的话说,简直辣眼睛。她好奇地问诰升爱,是不是他的母羊们又下羊崽子了,她觉得这是羊圈里面才该有的骚味。对此,诰升爱实在不知怎么回答,总不可能说是自己的杰作吧?反正这一路来,裤子已经风干了,能撇开这丢人的真相,也是蛮好的,于是他就点了头。
吕晨并没有让诰升爱换裤子,而是把他绑在了一辆马车上,是用雁门杰作铁丝绑的,密密匝匝在他手脚和躯干上绑了几百圈,再用钳子扭紧。
直到诰升爱大骂吕晨不该如此侮辱一个贵族的时候,乌珠才发现,好像这个堂兄不是来做客的。
吕晨可怜乌珠过于呆萌,就告诉她刘去卑父子准备篡权,又借口迎接吕晨准备软禁他要挟雁门投降的事情。
乌珠听罢果然大怒,叫道:“我们该回雁门召集大军杀向美稷。”
吕晨刚要解释,听乌珠又连珠炮一般说道:“否则,等他们杀了我父亲,就自然成了单于了!我们要尽快加入战斗,然后抢夺更多的草场和牲畜,要是运气好,你打败了他们还可以当单于!”
“你爹……”
“对吼!去太快的话,万一我父亲没死,就很尴尬了!我们还是慢一点,等他们杀了我父亲后开始混战的时候,再加入战局比较好,你们汉人说的螳螂什么黄雀?嗯,就是这样!”
“呼厨泉不是你亲爹?”
“嗯?我母亲年轻的时候可受欢迎了,所以她不知道我亲爹是谁,这有什么关系?草原上都是这样的啊!”
“额……”
“就算是我亲爹,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老了,草原永远属于年轻勇士!当然,他要是能不死那是最好,我们可以逼他退位嘛!让他去最北边养羊,他会很满意我们的孝顺的!就像你把你爹的兵马抢过来,然后把你爹软禁起来一样!毕竟,在几十名兄弟姐妹中,他对我算是最好的,除了那个脱脱族女人的儿子之外。”想到杀老爹当单于的草原传统剧情,乌珠眼睛闪闪发光,但是,又想起老爹对她的好,也有些舍不得他死,很矛盾。
吕晨以手扶额,很想解释吕布并不是被软禁了,而是肺部受创太狠,不能乱活动,也是他自己主动让吕晨掌控大局的。但吕晨没说,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个来自草原的女人能理解。(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三百铁骑兵临美稷城下
穿越不作弊,就跟坐怀不乱柳太监没啥两样,绝对是专门来搞笑的逗逼。
况且,在三国这种人不如狗的环境下,为了让自己活着,一群所谓英雄都是把节操论斤喂狗的,缺钱花的曹秃子都成盗墓界扛把子了,吕晨当然也不敢假清高。所以,吕晨摸索着搞出了火药,弄出了水泥,整出了猛火油,玩出了巨型孔明灯,憋出了四处漏风的破蒸汽机,等等。
这些玩意儿跟后世成熟技术比当然只是渣渣,但放在当下却也够用了。
尝到了甜头,吕晨当然会再接再厉,军政大多丢给了几个大佬,自己就带着庞统吕展,挖空心思准备搞更多保命的玩意儿。
玻璃这种东西并不复杂,难的是火候控制和提纯,慢慢摸索了两三个月,窑子烧坏了七八口,总算也像样子了。然后,吕晨再找人磨镜片,费了几百斤玻璃后,也弄出了勉强能用的望远镜。
甄宓为此还骂了吕晨半个月,每晚骑吕晨的时候一边娇喘一边数落,搞得吕晨意兴阑珊。原因在于,甄宓觉得那些琉璃如果让甄家商队运到许昌邺城襄阳等地,绝对可以卖出天价,结果都被吕晨亲手毁了。为了保证自己的性福生活,吕晨就让人把废掉的玻璃重新烧制了一遍,做成酒具餐具等交给了甄宓,后者大喜过望,骑术也一夜高超了好几个档次,吕晨大感宽慰。
成品望远镜不多,拢共十具。吕晨、吕布、张辽、高顺、赵云、文丑、曹性、张顾,八名高层将领人手一具,另外被吕琦偷走了一具打死不还。剩下最后一具,吕晨在海扁了抱着不松手的庞统之后,抢过来给了无名,谍报人员决不能没有望远镜这种利器。无名很珍惜这个望远镜,更觉得这是地位的象征,所以,他在望远镜上栓了一根绳子,洗澡睡觉都不离身。
绑好了哇哇乱叫的诰升爱,安抚了打算软禁自己老爹的乌珠后,吕晨走在营地里散步,就看见一个瘸腿家伙歪站在干草堆上举着望远镜。
从瘸腿的弧度来看,那是今天赶来汇报的飞龙秘谍首领无名。
“乌漆嘛黑的,看啥呢?”吕晨不解道。
无名收了望远镜,身轻如燕地跳下来,姿势飘逸而灵动,看上去像是某种高深的武学。落地没站稳,无名在地上滚了半圈,麻溜站起来,拍拍屁股,一垫一垫地走过来,撅着屁股行军礼,道:“飞龙秘谍代号彩电,参见小君候。”
不知为何,吕晨总想对无名说句“没病走两步”。他拍拍无名的肩膀,这家伙长得歪瓜裂枣,丑得让人心疼,但办事靠谱,这次能从千军之中掳来诰升爱,他功不可没。吕晨笑问:“大晚上的看什么?哪里有女人洗澡吗?”
无名摇头:“我在看天上的月亮。”
吕晨愣了愣,这家伙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无名又道:“不知道嫦娥洗不洗澡。”
吕晨翻了个白眼:“看见什么了?”
无名叹息:“上面没有人!放大的月亮跟长了痦子的大屁股一样,丑死了。”
吕晨沉吟良久,还是决定结束月亮和屁股的话题,道:“飞龙秘谍在匈奴的展开情况不错,现在,有个机密任务要交给你去做。这个任务关乎我和三百破虏军的生死,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无名哦了一声,就靠过来听吕晨秘密吩咐,他从来都是这么淡定,或者说没心没肺。吕晨放弃了渲染任务伟大历史意义的想法,干瘪瘪吩咐完,依然不见无名有任何情绪波动。
“能成吗?”吕晨不确定无名是否完全理解任务目的。
“能!不管美稷城有多少鲜卑人,都不在话下!”无名一抱拳,“彩电去也!”
说罢无名就消失了,真的从吕晨面前消失了,来无影去无踪一样。吕晨东张西望仍不见人影,大为感慨,这等功夫的确是做间谍的绝佳人选啊!吕晨半转身要走,差点被一坨黑影绊倒,仔细一看,地上那头牲口正是无名,这货蹲在地上解鞋带。吕晨顿时失望,看来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并不存在。
无名嘟囔道:“要潜入美稷,就要先换下小君候发的能区分左右脚的牛皮靴,不然就露破绽了,彩电岂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彩电是吕晨给无名取的代号,毕竟,谍报人员还是尽量不用真名,免得暴露,无名身为首领本可以不用代号,但还是要起个带头作用。关于这个代号的由来,其实简单,因为瘸腿无名走路总是踩一下又垫一下脚,所以吕晨就叫他踩垫,想到怀念的彩色电视机,所以改了两个同音字。无名却很喜欢这个名字,他觉得这个名字是彩色的闪电的意思,很拉风。
望着无名一踩一垫地消失在夜色中,吕晨开始掰指头细数车队里的“存货”,想确认是否足够让三百破虏军击败刘去卑的四万铁骑。答案当然不乐观,所以,需要一些技巧,这才是吕晨要考虑的事情。
现在从雁门搬救兵来不及,而且也没多大意义,三千人和三百人在四万大军面前差别不大,而且,鲜卑人蠢蠢欲动,雁门的兵马不能调动。
不能力敌,只好智取。
好在,吕晨已经有了一个方案,二十辆马车上拉着的“存货”不算少,一切顺利的话,也勉强够用。不过,为了避免意外,吕晨必须把方案再完善一下,确保一击必中,他只有一次机会。
第二天,清晨。
吕晨很早起床,耍了一套广播体操后,就在营门口练射箭。
上次和吕布比射箭的结果,刺激到吕晨了。虽然吕布以极度装逼的方式来巩固了吕晨的权威,但是,也变相羞辱了吕晨一番,吕布表面上是威慑军中大佬听命于吕晨,另一方面,却也不无暗示吕晨的意味。暗示的意思很简单:要想获得军中将领的尊重,就要有强大的武力和射术,是敦促吕晨练好射术。
吕晨练射箭不用靶子,提了一把软弓,对着十丈外的一辆马车射,他的目标是马车上那个被铁丝捆在车板上的人。
弯弓搭箭。
弓开似秋月行天,箭出如流星坠地!
嗖——
箭歪了,歪得离谱,把距离马车三丈外正喂马的曹性吓了个哆嗦,因为他发髻上多了一根簪子,那种一端有铁箭头一端有羽毛的东西。曹性怪叫一声,立马就丢了草料跑到吕晨背后躲起来,美其名曰指导吕晨练箭。
吕晨虽然鄙夷,但不好反驳,一箭射爆夏侯惇眼珠子的曹之谋,乃是吕氏阵营中除了吕布外射术最精湛的牲口,也是除了赵云大姐夫之外,最让吕晨喜欢的将领,走哪都喜欢带上这根很粗的人。
在曹性喋喋不休地指导下,吕晨再度挽弓,一只眼睛瞄准正在死命挣扎却毫无意义的诰升爱。
“吸气,瞄准,射——哎呀!我的马!”
好为人师的曹性再叫一声,跑出去,把他爱马屁股上的箭扯下来,牵到远处找人敷药,没了教吕晨射箭的兴趣。在他看来,天赋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嗖——
一支箭飞出,正中诰升爱腰侧,把他钟爱的玉佩钉在了车板上,他哀嚎了一嗓子,发现自己没受伤,又是一阵虚脱。
吕晨没管诰升爱,回头就看见乌珠一脸显摆地扬了扬手里的弓。
这丫头的射术能完爆吕晨。
诰升爱鼻涕泡都冻成冰了,号丧一般叫道:“乌珠妹妹射术还是这么精湛,啊,哈哈,哈……你行行好,把哥哥放下来吧,都冻了一晚上了。”
诰升爱的确冻了一晚上,但不是露天,只是在马鹏里过了一夜,不然,以北地的寒冷,他不可能还能喘气。
吕晨黑了脸,心想老子昨晚都累个半死了,现在射箭都只敢挑软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丫头昨天晚上还险些瘫成植物人,现在却又能活蹦乱跳了,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负气之下,吕晨提着弓箭就来到诰升爱所在马车一丈外,再度拉开了弓,他心想,区区三米距离,老子要是还射不中这么大一只人的话,就……算了,还是不要发什么毒誓,三米看起来也很远的样子……
嗖——
箭钉在了旁边马车的车辕上。
乌珠笑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跟羊癫疯一样,就差没口吐白沫了。
诰升爱叫道:“小君候箭术超群,在下佩服,你就放了我吧!我已经投降了啊!”
还箭术超群?这王八蛋敢讽刺老子!
吕晨怒急,一跃跳上马车,站在诰升爱旁边,拉开弓,对准了正在嘶声哭号的诰升爱的脑袋。嗯,居高临下,箭就没有抛物线,距离也不远,一米左右。
嗖——
“啊!”
“嗷!”
两声惨叫,前一声是诰升爱的,后一声是吕晨的。
却说,那箭没有插在诰升爱身上,而是扎进了吕晨的靴子。好在,只是扎在靴子尖端边缘,没有伤到脚趾。两个家伙都虚惊一场,然后大眼瞪小眼。
远处的乌珠已经笑到抽筋,在地上蠕动得像一条虫子。
“老子回雁门就把连弩搞出来,射你妹的箭!草!”吕晨怒号一声,把软弓丢出八丈元,彻底毛了。
诰升爱瘫在车板上哼哼唧唧,已经说不出话来,有一股黄色暖流从他裤裆下蜿蜒而出。
这味道辣眼睛!
吕晨扯出靴子上的箭踢了诰升爱一脚,就跳开去拖笑得四肢无力的乌珠吃早餐去了,兵士们已经收拾好了,吃过早餐就要继续赶路。
吕晨喝着羊肉汤。
吕展汇报:“小君候,您刚才折辱诰升爱的时候,那些匈奴人都看着呢,现在才陆续有人离开,想来是回去汇报去了。那些家伙藏得一点也不隐蔽,虽说大多都在身上铺了雪遮掩,但一团团热气冒出来,跟烧火做饭似的,太蠢了。”
吕晨点头道:“嗯。继续绑着诰升爱,不给吃不给喝,拉屎拉尿也别管。过两天,等确定没人跟踪监视了,才放开他。”
其实,吕晨拿诰升爱做靶子连箭,就是要让来监视的匈奴兵看见,好把消息传给美稷的刘去卑,也好威胁武州的匈奴人不敢乱来,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原本吕晨打算真的在诰升爱身上插上几箭的,血淋淋的更具威慑力,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射术。虽然最终没有伤到诰升爱,但仔细想想,这样的方式,或许比真射伤他更管用。
在这种时候,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神经病,能让对手投鼠忌器。
雪舞飞扬,吕晨带着车队继续上路。
车队一共八百匹马,三百破虏军一人两匹战马,剩下两百是拖马车的挽马,马车上除了人马口粮、帐篷和少许掌心雷外,剩下的便是吕晨带去美稷的礼物了。只是,在得知美稷兵变之后,这些礼物就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催命符。
比火药还恐怖的东西,当然有叫催命符的资格。
前两百里是山地,吕晨又要顺道去查看秦直道改造工程和一些发现的矿藏的情况,所以整整走了八天。后两百里,吕晨则心无旁骛,加上匈奴人被吕晨这个神经病折磨诰升爱的方式吓住了,没敢派兵马尾随骚扰,所以,只用了四天就来到了美稷城下。
三百破虏军来到单于庭的时候,是黄昏了。
美稷压根就不算什么城池,充其量就是黄土堆了一道两丈高的围墙,不知道是这里缺石头,还是匈奴人缺采石运石的技术,大概两者皆有。这就是一座易攻难守的城,但吕晨就三百人,自然也不会攻城,匈奴人大概也没有守城的觉悟,反正,城上就没有几个匈奴人。
曹性组织人手安营扎寨,雁门改造后的简易帐篷搭起来很快,不多久,一个小型营寨就落成了,叫城上的匈奴人目瞪口呆。
时间不早了,打不起仗了,匈奴人也没有出来骚扰的意思。
但是吕晨从来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所以,他写了一张小纸条给吕展,然后,吕展就只能苦着脸抱着一个箩筐大的牛皮扩音器,去对着匈奴人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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