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查理打了一个稽首行礼后笑道:“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秦东随即挥挥手:“给道长和他的小徒儿每人一匹马!”
“是,大人!”
商队随后在费萨尔和其他几个马匪首领的注视下启程向东而去,一刻钟之后消失在视线里。
曹查理和秦东骑马并行,秦东问道:“道长是从哪里而来?”
“回大人,贫道从东方大魏国而来!贫道看大人的相貌,想必大人必然有长辈也是从东方而来的吧?”
秦东看了曹查理一眼笑道:“道长所言不差。我的父亲就是东方而来的商人,只可惜他在几年前病死了,不知道长为何会来西方这等贫瘠之地呢?想那大魏国所在的东方百姓自古以来都认为自己所在的中原地区是世界的中心。乃是天朝上国,道长为何舍弃了天朝上国来到这里?”
曹查理打了一个稽首回道:“大人,凡是自认为自己是天朝上国之人,都是高傲自大、井底之蛙之辈,让大人见笑了!没有出来走一走,肯定不知道世界之大,也不知道这西方之地也有如此辉煌的文明之地。贫道这一路走来确实见识不少,中原之人在那一亩三分地地上斗来斗去,却不知道在外面还有更加广阔的天地等着我们去探寻!”
这番话说得秦东对曹查理有些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古人受思想的局限性基本上都是顽固不化,一旦自己的思想定性,很难改变,却没想到这么曹查理竟然有这么开阔是想法。思想比一般的古人要前卫得多。
秦东问道:“道长和令徒弟是从君士坦丁堡方向而来的?”
“非也!贫道和徒弟是从北方草原沿着黑海海岸一路南来的!”曹查理答道。
这倒是让秦东颇为震惊。要知道这个时期的北方是非常寒冷的,而且道路极为难走,从北魏朝向西要经过柔然国,穿过玉门关沿着丝绸之路,沿途要经过突。厥人的地盘和斯拉夫人、匈奴人的地盘,几乎穿过整个亚洲北方的草原才能抵达黑海边上。
秦东点头道:“道长和令徒儿的毅力让我深感钦佩,要知道从东方大魏国到匈奴帝国的距离何止万里之遥,而且北方整日里冰天雪地。气候极为恶劣,二位能走到这里实属罕见!”
曹查理哈哈一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商队走了一天的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抵达了季米特城外,季米特是东罗马帝国与匈奴帝国的交界边境城市,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要塞关卡,傍晚时分城门还没有关门,正好可以通过进入城内,在城内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启程前往东罗马帝国西部最大的城市之一埃迪内。
无精打采的城门口士兵们一个个拄着长矛耷拉着脑袋,眼看着今天都快天黑了,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今天的任务,谁让走这条路的商队太少呢!城门守卫队长木拉特可是一个非常贪婪的家伙,他规定城门口每天必须收够城门税,否则他们这些士兵就会受到惩罚,其实这与他们士兵一点关系都没有,有没有商队经过这里可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看,那是什么?”一个士兵指着前方叫道。
另几个士兵同时扭头向城外看去,只见远方出现了一条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条黑线越来越清晰了,一个士兵突然大叫:“是一支商队,是商队,我敢肯定是商队,噢,我的上帝,这支商队的规模太大了,快去叫队长木拉特!”
一个士兵打了一个机灵,转身就向城内跑去,而其他人则急忙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铠甲和武器,尽量让自己威武一些,以免被那商队的人看轻了。
季米特并非只能通往三不管地带,它还有路通往北方,因此商旅经过这里并不少见,但走长途的商旅一般携带的货物并不会特别庞大,太庞大的商队容易招人惦记,而且商队庞大之后对后勤和人员管理上也是一个大麻烦,在这个时期可不比后世,到处都有旅店和餐馆,而在这个时期的欧洲经常是几百里渺无人烟,有时候商队走上几天都不一定能遇见人类,经常性要在野外宿营,当然吃食也要自己准备。
因此季米特的商贸很是发达,毕竟这里是边境城市,属于货物集散地,但凡经过这里的商队都要在这里补充食物和其他的一切物资。
得到消息的城门队长很快骑着马跑过来了,到了城门口之后手搭凉棚观察了一下,大致估算了一下那支商队的规模,眼珠子乱转一阵立即挥手叫道:“快,所有人进城,关闭城门!”
城门口士兵们顿时一阵愕然,这还没到关闭城门的时间啊。怎么现在就要关闭城门?在木拉特的催促下,城门吱吱嘎嘎的终于被关上了,木拉特却是很高兴。他手握短剑剑柄登上城墙观察着从远处而来的商队,他就是要利用已经关了城门这一事实狠狠敲诈那只商队,如果商队想进城,他就以城门已经关闭了,如果要再打开城门,他就会以必须要承担上司责怪的风险为由勒索商队一笔可观的钱财才能打开城门,要知道商队在城外过夜是很容易受到马匪袭击的!
商队的事务还是由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主持。由于很多事情都是瞒着格布乌斯进行的,所以格布乌斯并不清楚秦东的具体身份,他只是佩特乌斯与匈奴帝国的千夫长秦东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Bùcuò,他一心只想与佩特乌斯搞好关系,以便以后在匈奴帝国境内行商方便一些,要知道在国外有官方背景的商家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当商队行进到距离城门口五百米左右的时候。秦东就发现城门已经关上了。他当即策马跑到最前面的格布乌斯身边问道:“格布乌斯老爷,季米特的城门每天都关这么早吗?”
“不会啊,一般都要到天黑才关上,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关闭这么早!”格布乌斯对此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待走到城门跟前之后,秦东看见城墙上站着一些士兵,那些士兵中间还有一个穿着精致链甲的军官,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铁制鸡冠头盔,两支膀子露在外面。只可惜膀子上没有什么肌肉,全都是肥肉。
佩特乌斯凑到格布乌斯身边低声道:“格布乌斯老爷。拜托你了!”
格布乌斯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当即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到了东罗马帝国境内,所有的事情都包在我格布乌斯的身上,佩特乌斯老爷尽可放心!”
“那就拜托了!”佩特乌斯说完策马退到了一边。
格布乌斯上前抬头向城墙上喊道:“上面是木拉特队长吗?我是格布乌斯啊,队长,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关门?”
城墙上的木拉特没想到来的是老熟人,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原来是格布乌斯老爷啊,不好意思,刚才接到执政官的命令关闭城门,你知道我们只能执行命令”。
格布乌斯一听有些着急,这城门一旦关闭,想要再打开就不是一一件容易的是事情,并不是说城门本身难开,而是打开城门需要上面的命令。
他急忙道:“木拉特队长,您把城门关上了,我们怎么进去啊?夜里留在城外过夜是非常危险的,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呢?”
木拉特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格布乌斯老爷,想必您也知道想要打开城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您愿意多出十倍的城门税,我倒是可以替你们去给执政官大人说一说,请他下令打开城门一会,让你们进来!”
木拉特的话音一落下,不仅城墙下的格布乌斯和他手下的伙计们倒抽一口凉气,就连木拉特手下的士兵也倒抽一口凉气,这些人心里无不想着,这家伙也太黑心了吧?就开一个城门要人家提高十倍的城门税,这简直是抢钱!
要知道商队的城门税和行人的城门税是不同的,征收商队的税收基本上都是从加在城门税中,也就是说对商队征收的城门税不仅仅只是城门税,还有行商的税收。这么庞大的商队如果增加到十倍的税收,恐怕这趟不仅赚不到钱,而且还要亏血本!
格布乌斯深吸一口气之后喊道:“木拉特队长,你也太狠了一点吧,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我是什么人,你心里也清楚,不就是为了一点钱嘛,只不过你的吃相也太难看了一点,难道你就准备捞了这一票,以后准备不干了吗?这就好比做生意,要向长远看,长远才能赚大钱,这样吧,你说个实在价钱,如果我觉得可行,我们就成交!”
秦东、佩特乌斯等人目瞪口呆,格布乌斯和城墙上的木拉特两人竟然为了开城门而要缴纳的城门税谈起了生意,这让秦东对欧洲人的生意经有所了解了。
花了大半个小时,格布乌斯才将城门税的价钱降到了三倍,也就是说他们要缴纳比平常高出两倍的价钱才能进城,格布乌斯扭头看向佩特乌斯,意思是询问是否答应以三倍的价钱缴纳税收后进城。
佩特乌斯想了想轻轻点头答应,这种事情他完全有权做主,只要不是关系到整个商队安全的事情,一律由他与格布乌斯交涉,只有危及到整个商队安全的事情才由秦东做决断,多出一点钱不算什么,这次他们去君士坦丁堡的目的并不是赚钱,扮作商队只是为了行事方便,另一方面是隐藏身份。
双方达成协议之后,木拉特当即命令打开城门,商队徐徐开进城内,格布乌斯提着两袋子金币走到一边交到木拉特手上,脸色非常不好看地说道:“这次又让你小子狠宰了一刀!”
木拉特笑呵呵接过两袋子金币打开看了一眼笑道:“多谢格布乌斯老爷关照,以后有生意一定要多多照顾我!”
“你这个吸血鬼,我再也不从这儿过了!”格布乌斯愤愤说了一句转身跟着商队走了。
两支商队进城之后,格布乌斯在前面领路,因为商队的规模庞大,车辆颇多,很显然小型的车马店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人和马车,因此格布乌斯带着他们去了这里最大的车马店,可惜的是,最大的车马店也因为有了其他的商队而无法容纳这么多人和马车,无奈之下只有继续找,最后才找到一家没有商队住宿的车马店,为了保证货物的安全,格布乌斯和佩特乌斯两人经过商量之后将整个车马店都包了下来,反正他们人多,这家车马店刚好能够住下他们这些多人。
“大人,全部好了,您先吃点东西吧!”苏合前来报告情况,他主要负责商队的安全防卫事务。
秦东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说道:“今晚要安排人轮流值夜,我总感觉这个车马店有点古怪!”
苏合听了一愣,问道:“大人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
“这倒是没有,城里其他的车马店都有人住,唯独这一家车马店没人住,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秦东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苏合听秦东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正常,而且这家店并非十分偏僻,按理说不会没有商旅前来投宿的,可这间车马店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这就不能不让秦东生疑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黑店
赶了一天的路,包括秦东在内,所有护卫和伙计们都有些累了,匆匆吃过晚饭之后大多都睡下,秦东也洗漱完毕早早睡下。
睡到半夜时分,秦东隐隐感觉车马店的院子里人声鼎沸,想起来却浑身提不起力气,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身体根本不由自己支配,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出事了,但此时他已经无能为力,在昏昏沉沉中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躺在床上的秦东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当即跳下床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和鞋子跑出了房间,跑到车马店的院子里一看,完了!
院子里空空如野,所有的马匹、马车和马车上的货物全都不见了,秦东心中一凉,想起昨天傍晚刚刚住进来的时候对这家车马店的怀疑,那时他心里有点担心和怀疑,但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这家车马店很显然是一家,难怪昨天傍晚时分来的时候一个客人都没有。
马车、货物、马匹丢了不要紧,关系不大,只要人没事就没问题,秦东当即四下里寻找起来,车马店的门口两个站岗值夜的护卫此时躺在地上,秦东俯身摸了摸他们脖子上的劲动脉,还好,人没事,跟他一样中了迷药,否则也不会昏迷在门口。
借着秦东又在院子里先后找到了十几个值夜的护卫,这些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靠着柱子坐着昏迷过去,但身上的武器和钱财都没有丢失。其他所有人全部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有的大通铺睡二三十人,每个人都睡得死死的。全部中了迷药。
秦东将他们全部叫醒,被叫醒过来的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知道货物和马车以及马匹全部都不见了之后大惊,格布乌斯大怒:“混蛋,这就是一家黑店,我们去找此间老板,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秦东叫住道:“别去了,车马店的老板和伙计全都不见了!”
格布乌斯神情一呆。随即像死了爹娘了一样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这可是我一半以上的家当啊!”
秦东也怪自己太大意了,但是别人有心算计,就算防范得再严密也会出现漏洞,迟早也是要出问题的。比如说这次所有人都中了迷药一样。秦东在车马店的厨房经过查验,找到了一些昨晚没有吃完的食物,他到让手下护卫去外面找来一条野狗,野狗吃了食物之后完全没有反应,直到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昏迷,这让秦东等人大为吃惊,看来这次的事情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为了就是劫走这批货物。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秦东忽然发现他怎么一直没有看见苏合,他当即找来几个护卫询问:“苏合去哪儿了?”
护卫回答:“大人。我们从醒来就没有看见苏合大人!”
秦东心中一抖,脸色有些变了,他不是怀疑苏合,而是担心苏合出了事情,苏合是最早跟随他的人,不Kěnéng为了这么一些货物就背叛他,他当即叫来几个护卫:“你们几个快去找找苏合,看他在什么地方,找到后立即来见我!”
“是,大人!”
人去找苏合之后,秦东又吩咐人安排早餐,这次全部让自己人做早餐,事情要干,货物的下落要追查,但肚子也要填饱,急不得,越急越乱。他将佩特乌斯和格布乌斯、阿法尔德找来商议接下来的事情,货物丢了,对于秦东来说虽然损失了一大笔钱,但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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