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让朝廷上下意外的还是朝鲜人的态度,大汉虽然用了合并一词,但吞并就是吞并,可此事居然如此顺利,少数站出来反对的朝鲜人,迅速的被镇压下去了,然后大汉和朝鲜乐呵呵的就完成了合并。
简直不敢思议啊。
“想当年,日本人也想侵占朝鲜。侵国之兵出动,前后历时数年大战,死伤无数,结果却最终还是铩羽而归。”袁继咸感叹道。“当年日本人谋划许久,初入朝鲜,如入无人之境,几乎是席卷之势,可朝鲜国王和朝廷却宁愿流亡大明,也不肯投降。朝鲜百姓。更有许多自发的义勇起来抵抗,誓言不降。”
“那怎么能是一个样?日本当年是侵略,他们是强盗,攻进日本,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但大汉不同,不说大汉一直就是朝鲜的宗主国,而且万历之时援朝抗日,对日本有再造之恩。此后朕率兵入朝,也解其被女真奴役之苦。”
刘钧说到这些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得意的。
当年刘钧入朝,支持亲汉派废了前国王李倧,一手扶持了李珖为王。当时就已经对那朝鲜清洗过了一次,此后的朝鲜上下,就已经基本上都是亲汉派了。加之此后三年,大汉在朝鲜设租界,派驻军,互相贸易,大汉在朝鲜是合作,让朝鲜上下都获利不少。
在这种影响下,大汉在朝鲜的名声很好,这为合并提供了极好的环境。
而刘钧也给朝鲜的当权派人很多好处,保护他们的财产,保留他们的官职,设立议院,送官员到京师学习,允许两班子弟到中原读书,允许他们参加科举。
这根本就不是占领者对被侵占者的态度,而是真正的合并,在恩威并济之下,除非朝鲜上下都脑子坏掉了,要不然,他们就不会对此事坚决反对。
刘钧对朝鲜的合并,是给了很大诚意的,这是真正的合并而不是吞并,尤其是在朝鲜国王的支持之下,阻力更小了。
没有了王室和两班贵族们的反对,朝鲜的普通百姓更不会反对了。这种事情,本就不是普通百姓能参与的。当年许多义军民兵起来反抗日本侵略,那是因为日本人侵略朝鲜,烧杀抢掠,朝鲜百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有国王和朝鲜号召他们起来反抗。现在国王和贵族们也不反对,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不会受到影响,甚至自汉人来了后,他们的日子过的更好些了,他们又岂会反对。
在这个民族主义还不是很盛行的时代,国家和民族,都只是当权派们用来维持利益的工具而已,既然并入大汉利益不受损失,甚至还能得到更多利益,他们为何反对?
当大汉的爵爷贵族,难道不比朝鲜的贵族更好?
“陛下高瞻远瞩,早把一切都算好了。”袁继咸笑笑,做为内阁首辅,主持国家行政,他当然也清楚的看到吞并日本朝鲜后,对于大汉的巨大好处。尤其是日本,完全是被吞并的,日本两千多万人口,都成为帝国的重要劳力,为帝国开荒拓地,为帝国修路铺桥、采矿做工。尤其是日本得到的那些财物,几乎是整个日本国的财富,都落入帝国的国库,这笔钱财,让帝国的国库前所未有的充盈。
他这个首辅。起码十年之内,都不用担心财收问题了。
只是对朝鲜的合并,比较温和,给那些朝鲜人保留的权益太多了些。但他也能理解。朝鲜不是日本,得区别对待。现在给朝鲜人优厚的待遇,也是彻底的瓦解朝鲜人最后的一点抵抗心理。
至于朝鲜人有些过高的地位,这不是问题。只有等朝廷渐渐接手控制了朝鲜的局势后,这些人自然也就无法再保持这种超然的特权。到时就算他们不甘心,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朕已经任命兵部尚书张国维为朝鲜总督,接下来还会抽调大量朝鲜官员入京学习。趁此机会,内阁当迅速的选派一批得力的官员赴朝鲜任职。朝廷争取在五年内,接管朝鲜。”
“朝鲜以后就是帝国的一个军区,高丽和新罗两省,也要实行与中原一样的制度律法以及税法。这个工作量比较大,内阁辛苦一点,争取年前完成朝鲜军区两省的官员调整,并把国朝律法税制等推行开来。”
只要在朝鲜实行大汉的制度。那么在军政和财税分离的情况下,有大汉驻军朝鲜,就算先期会以朝鲜原官员为主,但在大汉的这个框架下,刘钧并不担心朝鲜会出什么乱子。
“对了,今年内要完成朝鲜的普查登记,对于朝鲜贵族的财产,给予换发新契约,保护他们财产不受侵犯,免费换契。”
大汉开国之时。可是借着换契之机,狠狠的对着那些贵族地主们征收了一笔财产税,但现在刘钧不打算收朝鲜人这笔税。没必要为了点钱,而把朝鲜人给惹怒。反正朝廷现在也不差钱。
“在朝鲜全面推行朝廷的律法、税制?”
“当然,既然朝鲜已经大汉帝国的一个军区,岂能一国两制?”
“放心吧,虽然国家的税法律令,可能会对朝鲜贵族有些影响,但他们不会吃亏的。交点税不过是小出点血,但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参与到帝国的商业活动中,他们的钱随便投资到帝国商业中,也比他们省的那点税更多。”
“右枢密使刘允升出任南洋总督,现在兵部尚书张国维又出任朝鲜总督,东海舰队提督刘允贞任日本总督,陛下,中枢现在可只剩下傅枢密使一人了。”袁继咸提醒皇帝。
“太师是否对朕准备用兵南洋有什么意见?”刘钧听出了袁继咸的话中之意。
袁继咸道,“老臣只是以为,一张一驰方为王道,朝廷今年接连用兵,先灭日本再并朝鲜,西南也是兵事连连,老臣以为,当休整一二。”
与朝鲜在东海上的超乎预料的进展相比,西边的战事可称的上是很不顺利。洪承畴和孙传庭倒是稳住了西北安宁,大汉与入藏的顾实汗达成了宗藩关系,暂时无战事。但在西南,郑芝龙入缅作战,却一开始就不顺利。
西南雨林的热带气候,甚至并不比青藏地区的高原气候好多少。恰好他出兵时又是雨季,雨季加上雨林时的疟疾等疫病,还有东吁人意外的拉起的那个中南反汉同盟,都让郑芝龙进展不利。
因为雨季和疫病及东吁人的反抗袭扰,大汉的火炮和火铳,在那里似乎有些难以发挥,尤其是先前朝廷错误的估计了东南的反抗实力,导致郑芝龙兵力不足,难以展开大规模的扫荡进攻。
到如今,郑芝龙损失了超过一万人,虽然真正的帝国陆军损失只有不到三千,还多是疫病感染而死,其余的多是些大理、老挝等地的土著民兵。但这个损失,也让朝廷大为震惊。
大汉立国以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伤亡。
不管是在辽东与女真较量,还是在草原征讨蒙古,甚至是东征日本,云贵平乱,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大的伤亡。
因为此事,朝廷里甚至有不少言官都弹劾郑芝龙,要罢免他的中南总督兼征南大将军之职。
袁继咸等总理参政们,甚至觉得西南瘴厉之地,运输补给也困难,距离大汉天高地远,实在没有必要去征讨,甚至有人觉得应当停止对东吁国的征讨,只要维持住现在的中南云南、大理、老挝三省的现在控制疆界就可以了。
可皇帝刚征服日本,就已经不与总理参政们商议,直接就任命征倭大将军、右枢密使刘允升改任南洋总督。
帝国在南洋目前还只有新加坡一个小岛,刘允升任南洋总督,堂堂枢密使去一个小岛上做总督,这用意不是很明显吗。
尤其是帝国对海军各舰队的重新布置调整,帝国海军已经开始部署多支舰队到南洋去,更加证明他们的猜测。
皇帝非但没有收兵之意,还打算全面扩大在南洋的战事,这是准备要连南越、南掌、东吁等国一起收拾的态势,甚至准备搞大包围战略,海军配合陆军,要抄东吁的后院啊。
许多大臣都认为皇帝有些过于好战了,打个东吁就已经让他们觉得难以接受了,现在居然要连南越等国一起打,这万里之远的瘴厉之地,实在没什么好打的啊,当年秦汉之时拥有南越,不也先后失去了吗,明也曾收复过南越,但后来也撤出了。那些地方,太遥远了。
刘钧对这种言论早有所闻,他也丝毫没打算理睬。
“太师可知,南洋上西夷诸国,目前正在谋划着出兵犯我大汉?意欲夺我大汉南洋之领土,封锁我大汉海上贸易之商船?”
“真有此事?这些西夷莫不是犯了失心疯,他们如何敢尔?”袁继咸极为惊讶。
“利益驱使之下,没有什么是不敢的。”刘钧说。
“这些西夷真是疯了。”袁继咸问,“那刘枢密使调任南洋总督,以及数支舰队南下,并不是为对付东吁、南越?”
“不,敢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朕不管他是东吁还是南越,又或是什么西班牙、荷兰、英格兰,任何敢于挑衅大汉者,朕必反击。”
袁继咸已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皇帝原来不止准备要派舰队南下打东吁、南越,竟然还要连南洋诸岛上的各国西夷一起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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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7章 盖房子;娶媳妇;生孩子'
深秋的京师,西山红叶霜满天。京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而物价却一天比一天涨的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京师的百姓发现,自己的收入确实增加了,官吏们薪水提升了许多,农民们的粮食价格也一直在上扬,农闲时的外出打短工,以及年青儿女们入城进厂做工,带来的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许多现钱。
秋收过后,居住在京师卢沟桥附近的农民王富卖出了家里的粮食,佃种官府的四十亩地今年收成不错,尤其是丰年之时并没有出现以往丰年反而粮贱的情况,粮站依然是按照年初预订的价格一手收粮一手付完剩下粮款。
今年王富四十亩地,收获麦子一百多担,亩产过了三百斤,算是大丰收。今年的麦子收购价是每担两元,比南方的稻谷要贵些,除去纳税和纳租,以及购买粪厂的粪肥以及从榨油厂买的豆饼做肥,还有种子钱、耕牛租钱,一些还信用社里的贷款,依然还有很大一笔钱剩余。
加之王富今年农闲时去修了一段时间水库,两个女儿在纺织厂做工,还有个大儿子在当兵,每月也寄回不少钱来。
等忙完后,王富把帐一盘,发现自己这个八口之家,今年的收益居然突破了一百块。这还是没有算上家里养的那头小牛和喂的猪羊鸡鸭这些。
王富还以为自己算错了帐,特意去村小把校长请来家里,细细的算了一遍。没错,就是一百多块,一百零七块多。
帐可能会算错,但钱总不会错,银元、铜元、银元券,各种各样的钱堆了一炕,王富夫妻俩坐在那里数了半天,然后笑了。
王富拿了个木盒子把这些钱全装在一起,这一晚上夫妻俩都没有睡好。生怕一睡着这钱就不翼而飞了。
“你说这钱该怎么花呢?”王富把小钱盒放在枕头底下,他侧着身子面对着妻子,细声问道。
一年能赚一百块,以往真是万万不敢想的。辛苦干一年。不倒欠就是好的。遇上灾年,那得借钱欠帐,遇上个丰年,粮价又死贱。以前也没有其它的什么出路,一家人就在地里伺弄那几亩佃的田。
不像如今。种地税少了,清清楚楚的税摆在那里,还摊丁入亩了,也不再需要额外的去做劳役。今年王富去修水库,干了两月时间,若是以往,肯定得是白干的免费劳役,说不定还得自己带干粮。但今年他在水库干了两月,还拿到了十块钱,因为王富以前还学过打石头。算是个石匠。过去全靠着这手艺,闲时挣两钱缴各种苛捐杂税和买盐,今年却在水库工地上评了个十块的匠人月薪。
干两月,回来时如数的拿到了二十块。
妻子因为是照顾家里,因此一直在家,养牛喂猪养羊,养鸡养鸭,种点菜,还在家纺线织布,也是贴补家用。
连两个未出嫁的女儿。都在不远的纺织厂里做工,一个月也能拿到四块银元。
儿子在当兵,若是过去,只怕还得家里补贴。现在儿子已经是上等兵,每月还能往家里寄五块钱。
“要不先存银行里,儿子跟两闺女也都大了,都该说亲了,到时肯定得不少钱。现在就要开始托人去寻对象了,钱得早准备。放银行里。随时能取,还能吃个利息,也安全放心不是。”王富媳妇张氏是个有主意的女人。
王富其实更想买地,他们现在种的地是官田,他们佃种,按朝廷的规矩,他们是可以赎买自己租种的官田的。前些天王富就打听过了,现在一亩官田的赎买价格是二十块银元,这个价格已经非常公道了。
若不是这两年大量人口迁移边疆,他们肯定别想一家佃四十亩地,更别说二十块一亩的赎买费了。佃种官田,并不需要买田皮,也就是永佃权。但王富总觉得,如果是自己的田,总更好些。万一哪天政策变了,那他们岂不是又没田可种了。
但媳妇却觉得先得给儿女们说亲,赎田的事情可以往后推一推,官府的政策也不可能说变就变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王富就约上了同村的男人们,一起去良乡城里存钱。一群男人上路,揣着这么多钱也放心些。一路上,大家都是欢声笑语,口袋里有钱,底气都足了几分,走起路来都要昂扬许多。
大家甚至还说着,一会得采买些货物回家,有说要扯点花布给婆娘女儿做身新衣裳的,有说要给家里黄脸婆买支钗子的,还有家里有要买点糖的。有孩子读书的,则说要去买点纸笔的。
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城,大家没敢耽误,先直往信用社而去。信用社的全名是农村信用合作社,也是一家银行。但是面向大汉各地农村百姓的,主要发放的是农村小额贷款,以扶助农民。
给农民借贷买种子或者买农具,尤其是买牛马猪崽这些,因有国家的政策扶持,因此借贷的利息向来要低些。百姓或多或少在这里亨用到了许多便利,因此大家平时存个钱什么的也多往这里存。
不过欢欢喜喜来存钱的王富等人,很快面色就有些不太高兴。
因为柜台的信用社职员告诉他们,朝廷刚刚在上个月下调了存贷基准利率,一次性的下调了一个百分点,并将存款利率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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