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收兵,后撤!”马回回挥动拳头,不甘的吼道。
鸣金之声响起,早已经被炮火打的毫无士气的流匪听到收兵命令,全都如释重负的迅速调头就跑。
冯胜一见这情形,大笑着道,“一定是侯爷到了,这些流寇还想跑,也不问问冯爷爷。传我命令,骑兵营上马,追击!”
对面的流匪鸣金收兵。而九头鸟这边却吹起了进攻的号角。
冯胜亲自策马冲锋在前,一马当先,两千骑兵顿时铁蹄如雷,如潮水般涌向败退的流匪。冯胜纵马疾驰,手中挥着短铳,对着一名落在后面的流匪就是一铳,那流匪背上冒起一朵血花,仆倒在地。
九头鸟骑兵们大声呼啸,纵马急追,隔的二三十步远。就是抬手一铳,将一名流匪击倒,然后又换上一把短铳。
两千骑兵如虎入羊群,贼匪根本无法阻挡,当一个接一个的流匪倒在九头鸟骑兵的手铳之下时,原本还只是在撤退的流匪,开始四处逃窜起来,撤退变成了溃败。
刘钧在关键的时候率部赶到了战场。
九头鸟突然在流匪后面出现,流匪们措手不及。刘钧令辎重营的厢车载着火炮在前,步营的火铳手们紧跟着厢车后面前进,而各杀手队的步兵,则护卫左右两翼。
一万多九头鸟突然杀将出来。流匪很快就被击溃。刘钧带着队伍一路驱赶着溃兵,不停的追击。
翻过一片土岗,刘钧前方漫山遍野的尽是流匪的兵马。
“杀,直冲贼匪中军大旗!”刘钧通过千里镜远处的流匪中军大旗。当即下令,直捣中军。
辎重营的厢车火炮开路,贼匪纷纷退避。他们根本就不加拦截,反而九头鸟杀到哪,他们就让开哪,散开一条宽阔的通道来。
老回回弓马娴熟,武艺出众,他见到远处刘钧的帅旗向前而来,当下新仇旧恨一起涌起,率领自己麾下最精锐的战营骑兵,策马杀来。
刘钧远远的一支骑兵逆流而来,知必是贼匪精锐,又兵阵中的老回回旗号,当下急令停止突击,厢车结阵。
张国栋闻令,立即让辎重营的二百余辆战车四面结成一个车阵,将其余各营围在营内。
老回回率战营杀到,却不料官军迅速的变阵,已经结成了车城。
“开炮!”张国栋到的流匪骑兵,大声下令。
进攻的号声响起,令旗舞动,正当敌面的数十辆厢车上的佛郎机炮一门门的轰响,站在厢车上的火铳手们也齐齐扣下钣机。
一阵阵的炮子铅弹呈扇形轰击出去,更兼有无数铅子直射。
老回回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倒下无数。
老回回连忙传令,让部下骑兵分成两部,向两翼而走打算从侧面迂回攻击刘钧,结果他们绕了半圈,刚一靠近到车阵两侧炮火射程之内,还没来的及放箭,九头鸟的火炮又连绵不绝的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中,又倒下了一片。
马回回带着手下不停的围着车营绕圈,可就如狗咬刺猬,根本无从下嘴,每次刚一靠近火炮射程之内,结果官军的火炮立即轰响,将他们轰倒一片。
贺一龙聚拢了一批兵马,在马上回回如自杀式的冲击九头鸟的车阵,九头鸟的车阵稳如磐石。他长叹一声,喊了一声,“走!”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东边冲了出去。
大难来时各自飞。
老回回的战营损失了数百人马后,那些最凶悍的流匪也顶不住了,他们不再听从老回回的号令,开始各自逃跑。
贺一龙的逃跑,加上老回回战营的溃散,最终导致整个战场之上,再无流匪抵抗了,他们争相逃窜。
冯胜这时率领的骑兵已经一路冲来,杀散了一队又一队的兵马,终于与刘钧汇合。
“冯胜,带上你的骑兵,把贺一龙拦下来!”刘钧向赶到的冯胜下达命令。
“是!”冯胜大声应道,然后调转马头,带着骑兵营又向东追了上去。
刘钧则让车阵打开,各营迅速分割战场。
战斗至此已经演变成一场抓俘虏的游戏,两万九头鸟战士,在战场上拦截抓捕六七万流匪。
尽管流匪的人数是九头鸟的数倍,可此时,他们却毫无斗志,只顾四处逃窜。九头鸟的一个十二人小队,有时就能俘虏流贼数百人。
特别是当九头鸟官兵喊出弃械不杀的口号之时,越来越多的流匪扔掉了武器,老实的蹲坐在地上,抱头投降。
一队队的俘虏被押着回来。然后在九头鸟的监督之下,开始建立起临时的营栅,建立关押他们的俘虏营。
革里眼贺一龙没有逃多远,就被冯胜追上了,他手下的兵马被一冲即溃,贺一龙最后被围住,弃械投降。老回回马守应带着残部逃跑,也被刘钧的亲兵骑队追上,他宁死不降,最后被乱枪打死。尸首被带回。
左金王贺锦和乱世王蔺养成都被俘虏。
到黄昏之时,战斗已经基本上结束,只剩下骑兵营还在四处搜捕溃逃流匪。
“这条河叫什么名字?”刘钧望着夕阳下漂满着尸体的小河。
“叶河。”
“把尸体都捞起来,挖坑埋了吧。”刘钧吩咐道。
就在霍山和舒城和桐城三县之间,离庐镇关五十余里的叶河边上,九头鸟以一军之力就将试图突围而出的数万流匪拦截并歼灭。
一座由俘虏们搭建的临时营地已经初步形成,营地里关押着数万俘虏。
“刘希尧的尸体也找到了。”常升向刘钧禀报。
“那革左五贼都无一漏网了,很好。”刘钧满意的点头,老回回马守应不肯投降被打死。刘希尧更是直接死在战阵之中,加上俘虏的贺锦贺一龙蔺养成三个,革左五营的首领便都被拿获。
“把贺一龙贺锦蔺养成推出斩首,首级传首俘虏营示众!”
“现在就杀吗?”
“现在就杀!”刘钧向来对那些流匪首级不手软。贺一龙等流匪头目在投降或者俘虏后,也曾主动要求为九头鸟效力。可刘钧对于这样的提议毫不心动,他又不是其它的官军,如贺人龙左良玉这些官军将领。对于那些愿意投降的流匪头目们都很接受。在那些将领的队伍中,有大量的原流贼头目和流匪士兵。
他们接纳这些人,甚至还为他们请封官职。
刘钧瞧不上这些流匪。更不愿意让这些流匪进入自己的队伍中。
他也不想给这些人半点机会,直接砍了,流匪首领的人头,就是他刘钧的功绩。
“立即往凤阳和庐镇关两面报捷,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平定流匪!”
革左五贼的首领被砍下,挂在俘虏营的营门之上示众。报捷的信使策马出营,往两边报信。
庐镇关,卢九德把玩着一只玉佩,很是高兴。突然被一阵匆促的脚步声惊动,“怎么回事?”
“回公公,是镇南侯派人前来报捷。”
“报捷?报什么捷?”
“就在今日,镇南侯率楚军在霍山与舒城之间的叶河边上,大败革左五营,全歼贼军数万人马,阵斩革左五贼!”
卢九德听了这消息,不但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满脸通红,愤怒的喊道,“谁让刘钧动手的,革左五营已经向咱家请降,刘钧为何要如此?”
他愤怒的拍着桌案,“刘钧这是抢功,这是杀降,咱家,咱家要弹劾他。”
合肥。
梅之焕和李长庚率部一路南下,已经进驻合肥,正准备向霍山进军,突然接到亲兵报告。
“镇南侯报捷!”
“擒斩革左五贼,阵斩三千七百余人,俘虏流匪六万三千余人。擒斩革左五贼以下流匪头目大小三百余人。”
捷报,梅之焕忍不住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干的漂亮!”
李长庚也是抚须长笑,“继业用兵,越来越厉害了。只一战,就全歼数万流匪。不过这些流匪怎么突然就窜出英霍山区,跑到这舒城附近的平原之上来送死了?倒是成全了继业的功绩。”
“贼人自知这回扛不住围剿,便想要突围逃跑,不料却还是被继业给咬住了。”梅之焕感觉松了一大口气,若是贼匪龟缩山中不出,那么入山清剿将会是一场苦战。现在好了,一战功成,匪贼已平。
李长庚皱了皱眉头,“这事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啊,这贼匪往东突围,应当是史可法的兵马最先知道,他们拦截才应当啊,怎么反倒是在西南面的继业拦截合击?”
梅之焕敲打着桌案,“说到此事,我也还有些生气,究竟谁给史可法他们的许可,居然还分兵两路。”
“既然贼匪已经剿平,此事就不用再提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又来人禀报,说是凤阳总监卢九德派人有信送到。
梅之焕让人把信送上,打开浏览,后脸色阴沉,他将信交给李长庚,“你卢九德来信,说他已经招降了革左五营,结果刘钧却趁革左五营出山投降之际,突袭了毫无防备的革左五营,斩杀了革左五人,还大肆杀降。”
“我不相信卢九德的话,刘钧绝不是那样的人。”
李长庚点了点头,“我也相信继业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马上去舒城走一趟,亲自调查清楚此事。”
“嗯,我们绝不能容许有人如此抹黑继业,绝不容许有些人想要抹煞将士们的剿匪之功。”
叶河大营,刘钧也接到密报,说卢九德向梅督师和李总督以及京师分别去信,状告自己为抢功杀降之事。听到这个消息,刘钧忍不住轻笑起来,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既然卢九德要挑事,那他就陪他玩下去。
“说我为抢功杀降,你空口无凭,可你收受流匪重贿赂,把东面官军撤回,使得流匪差一点突围而出,这事我却是有真凭实据,我倒想听听,到时你怎么解释!”刘钧冷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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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3章 咬蹦一嘴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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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九德污蔑刘钧为抢功而把已经投降的革左五营突袭歼灭,这是相当严重的攻击,刘钧绝不允许这样的屎盆子扣到自己的头上。︾,
叶河大营。
“侯爷,一战功成啊。”总监王坤意气风发,他受命总监郧阳镇,结果一到郧阳就得了一万两银子好处,接着随军出战,一路上也是坐着船只很轻松。然后跟着刘钧就一下子取得了叶河大捷,一举歼灭革左五营,擒斩五贼,俘虏数万之众。
这是何等的功勋啊。
卢维宁也不甘落后的道,“侯爷指挥有方,将士们奋勇杀贼,终得取大胜,大喜啊。”
两太监这次战事中表现还不错,一直紧随着刘钧,甚至在这次追击之中,也没有留在后方,骑在马紧跟在后面。在破敌大战之时,这两太监甚至也拿着手铳开了十几枪,还都亲自打死几个逃跑不及的流匪。
太监也是有功名心的,刘钧觉得用这两太监去对付卢九德很不错。
刘钧笑着先称赞了一下两太监的勇武,说要亲自将他们杀敌的表现和战果奏与皇帝。然后刘钧道,“这次咱们大破五贼,收获不小。光是战马就缴获完好的三千余匹,另外骡马等数千。此外还缴获了部份金银珠宝等。”
“初步估计价值起码不下五十万两。”刘钧挑着眉毛对两太监笑道。
两太监一听这么大笔的战利品,立即眉飞色舞起来。
“这些战利品我是这么打算的,先凑出十万两银子,呈送京师献给陛下,二位觉得如何?”
“应该,应该。”两太监这个时候倒没敢说不可以。他们刚从京师出来,倒也知道这银子不会白给。皇帝收到这十万两银子,一定会非常高兴。
“另外呢,将士们血战辛苦,还有不少伤亡,我们也得拿出一些来做为奖赏和抚恤。两位觉得如何?”
“应该,应该。”虽然肉疼,但两太监还算明事理。
刘钧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道,“我准备给曹公公和王公公各一万两。”
“应该,应该。”这个时候两人已经笑的有些勉强了。
“除去这些外,剩下的好多都是些粮食布匹字画首饰马匹兵器等,还需要时间变现。暂时,只能先给两位各五千两。你们觉得如何?”
听到只有五千两,王坤和卢维宁就没那么高兴了,毕竟先前听说是有五十万价值的战利品的,现在分到手才五千。
“其实本来应当能多拿一些出来的,但两位有所不知,我先前据报说战利品价值五十万,但后来才知道,贼人之前从其中拿了二十万出去送给了卢九德。卢九德收了这笔大礼后。便相信革左五贼要降,把拦截在东面的兵马都调回了庐镇关。使得流贼差点突围出去。”
两太监一听卢九德一人就拿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大礼,当下脸都紫了。是羡慕妒忌的,他们两个打了大胜仗,结果只能拿五千,那卢九德死太监,什么事也没干却拿二十万。
“岂有此理!”
刘钧见两人果然怒火中烧。心里暗笑,继续道,“本来卢公公如果是为了诱降贼人收了礼倒也算了,回头再上交朝廷就是。可现在据我所知,卢公公不但隐瞒了他收的二十万两贿赂。甚至还要弹劾我们。”
“弹劾我们,凭什么,为何?”王坤气道。
“卢公公说他本来已经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使得革左五贼受降招安,让贼匪带着队伍开出大山出来受降。他说我们为了抢功,不顾革左五营已降的事实,带兵突袭了已经放下兵器的革左五营,残酷杀降。”
“颠倒黑白,他敢!”
“他已经这么做了,派人往梅李二督那边去告我们,此刻,还有快马带着他的弹劾奏章急驰京师呢。”
卢维宁气的一掌拍在桌案之上,“老狗安敢如此,他收受贿赂,网开一面,致贼差点逃窜,使会剿几乎功亏一篑。幸得侯爷与我等拼命拦截追击,奋死作战,才将贼匪歼灭。老狗居然还敢倒打一钯,诬陷我们,老夫要跟他拼了。”
“对,拼了!”王坤也气的不轻。一气是被诬陷,二是气卢九德拿走了二十万礼银子。
“我听说卢九德在京师人脉很广,只怕到时陛下误听一面之辞,咱们这功劳不但没有了,说不定还会获罪啊。到时咱们这战利品估计也得要被卢九德夺去,趁现在东西还在我们手里,我作主,两位公公的那一份,马上给你们。”
“不行,这次一定是跟老狗拼了。老狗京中有关系,咱家也不是后面没人。咱立即就给曹公公写信!”
卢维宁也道,“我给王公公写信。”
“不搞死这个老狗,咱家以后不姓王!”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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