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搓着手说:“在我确定了密度之后,希帕蒂亚在休正文献的时候,无意中和我说了古代西方先贤的事情,其中就有这位八百年前的先哲阿基米德,他能在不损坏王冠的情况下辨析出金银的含量,这非常的了不起。
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提出的浮力理论,在海上船坐多了,就生了厌烦的心理,我记得你以前就说过钢铁也能浮在水面上,还拿铜夜壶做试验,确实如此,然后我就想,空气和水都有浮力,只不过一个大,一个小而已,水面上能托起钢铁,那么以此类推,空气里是不是也能托起钢铁?
一个铜块自然是无法飘在水面上的,做成铜盆就没问题,既然空气也有浮力,只要我把这个铜块碾的足够薄,做成的铜盆足够大,他是不是也能浮起来?“
虽然这个论述只说对了一半,对空气的认识错的离谱,但是云烨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不敢想象自己将来坐着铜盆满世界漂的场景,可是李泰既然对飞翔产生了兴趣,就会沿着自己的想法走下去,虽然一开始就走错了路,相信经过一次次的校正,他会走到正确的路上来。
“青雀你去做一个实验吧,你往一个薄薄的玻璃瓶里用力的往进充气,然后做一个天平,两边保持平衡,然后再打开瓶塞,你看看天平会有什么变化,然后你再找一个猪尿泡,也做同样的试验,看看有什么不同。“
李泰抬头看着云烨说:“你的意思是空气有重量?你以前就说过,世间万物都能用数字表达出来,难道说真的如此?我做这个实验的目的何在?”
“做过之后你就知道了,我告诉你未免显得太直白了,小子,物理一途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你对光有何看法?别说墨翟的小孔成像,你对宏观世界和微观世界有什么看法?你知道雷电是如何产生的?你知道指北针的形成道理是什么?为什么它就能一直指着南北?青雀,物理之学穷尽你的一生是远远不够的,十辈子都不够,你有的忙了。”
对于云烨的说辞,李泰嗤之以鼻,以自己的财力,自己的人力,自己的智慧总会到达巅峰的,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云烨争辩,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对云烨说:“有一个酒会你是一定要参加的,人家已经发了帖子。”说完就狂笑着把一个贴子递给云烨。
一头雾水的云烨打开帖子后才发现这是希帕蒂亚的帖子,上面用毛笔字歪歪扭扭的写着:恭请蓝田侯云烨参加希帕蒂亚的初潮酒会。
她都多大了,才初潮?云烨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
第五十一节初潮会
“啊,夫人,为夫有一事不解,还请夫人解惑!“送走李泰之后云烨就朝着带孩子的辛月拱拱手,非常有礼貌的说。
“夫君太客气了,妾身一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不知是何疑问?“辛月把儿子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耍,坐直了准备回答云烨的问题。
“据为夫所知,女子一十三岁就会初潮,日渐成熟,不知夫人可是如此?“
“下流!呸!”辛月勃然色变,抱起儿子就急匆匆的出了门,俏脸飞红。
云烨摇摇头,表示不解,前两年小武初潮之时还来请教自己,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下流胚,希帕蒂亚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早年当圣女的时候受过割礼的伤害,直到现在都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导致她的性格都出现了缺陷,她的初潮会原本该是她的父兄帮他举办,证明家里已经有了成熟的女子,可以接受别人的求婚了,现在没有亲友,所以她就自己来操办,看来希帕蒂亚把这事看得很重,不过,这种事她是不是该邀请辛月,那日暮,铃铛她们参加,喊自己和李泰何事?一个大男人去参加这种酒会,会被人家笑话死的。
“去,为何不去,老夫身为医者,自然了解希帕蒂亚的伤痛,也就是来到了岭南,她才会向老夫说起此事,老夫针药双行,又辅以药熏这才将她的身体调理好,一个孤苦的女子背着这个心结十几年,如今豁然得到了释放,怎能不欣喜。自然要去。”
孙思邈还是喜欢住在草庐里,他从中原一路采药到了岭南,李安澜立刻就给他用金丝草搭建了一座草庐,这可比住木头房子好的太多了。他准备在岭南将他一路上采到的药材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并且写成药典,所以现在足不出户。
大男人参加女子的初潮会虽然有些丢人,但是作为希帕蒂亚为数不多的好友,云烨还是备了hòu礼。准备去参加,人家没请辛月,自然不会带她一同前往。
“夫君,对不住啊,午间的时候还以为您要那啥,所以妾身出言无状了,希帕蒂亚也真是的,这样的污秽事也要办一个酒宴,还请的都是男人。她要干什么?邕州城这么多的男人她要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不知羞耻!”
辛月打听清楚了这才跑过来给云烨道歉。但是转眼间就咬牙切齿的诅咒希帕蒂亚。认为这事非常的不吉利,夫君最好不去,来月事的女人在关中房子都不能上。
“好好地。刚说完我下流,现在就说人家无耻。你月事的时候肚子疼是谁给你揉的,那时候怎么不说无耻,现在讲究起来了。”
头饰希帕蒂亚有很多,已经能开博物馆了,她最大的喜好就是收集这些东西,如果云烨给她的送一套精美的金饰,她一定会喜欢的,不过,还是不要让她高兴到极点,给她一个中级高兴就成了,一个红檀木做的梳妆盒就好了,一个套一个的很是精美,好木料多了,云家的木匠就挖空心思的琢磨,还真的做出来几样精品,这个梳妆盒就是其中的一件,里面镶了一块巴掌大的玻璃镜子,非常的上档次。
落日时分下起了小雨,云烨带着刘进宝撑着伞,步行来到了希帕蒂亚住的宅子,这是一座非常雅致的竹楼,造好的时间并不长,竹子的外皮还是青翠的,希帕蒂亚的仆人操着难听的诡异大唐话欢迎云烨,接过他手里的伞,立刻就有穿着红衣服的侍女请云烨上去,至于刘进宝就被请进了外面的棚子。
来早了,主人还在化妆,听侍女说她家圣女这一会漂亮的不像话,于是就打算画的更漂亮一点,云侯还需要耐心等待。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厅堂里幕牛咭宦范蓟嶂ㄑ街ㄑ降南欤馐侵衤プ畈缓玫囊坏悖旗亲钐盅岬木褪撬翊玻砩弦瞧鹆诵酥拢翊驳牟医猩ぐ捕寄芴V衤ヒ灿幸谎男Ч旗强孔糯盎В醋旁谟昴恢兄鸾ツ:脑渡剑挥傻冒底苑⑿Γ约旱难臃浅5南竦群蛎廊俗焙笙嗉亩骺汀�
摇着扇子悄悄地偷笑,笑意还没有隐去,就听竹楼又开始吱嘎吱嘎的响起来,一声月白袍服的李泰戴着金冠,摇着折扇一步三摇头的上了竹楼,边走边吟诗:“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哎呀,云兄,小弟以为只有自己急着见美人匆匆而至,不想我兄竟然比小弟还要猴急,却不知小弟刚刚吟的诗句,可否与美女相得益彰?“
“你就缺德吧,《孔雀东南飞》这种诗句你也能拿来在别人贺席上吟诵,也就是希帕蒂亚不懂这些,给辛月她们你试试,鞋子都会飞到你脸上。”
李泰哗啦哗啦的摇着折扇不服气的说:“焦仲卿之妻小弟在幼冲之年就心向往之了,如此佳人不知珍惜,活该他最后自挂东南枝。”
两个人坐在窗户边上说笑,不时地喝一口葡萄酿,这个女人鉴赏葡萄酿的能力不俗,味道很好,能在燥热的南方喝到地道的葡萄酿殊为不易。
冰鱼撞击着玻璃杯,冰爽的感觉确实沁人心脾,就这一点云烨和李泰就觉得自己这趟没有白来,只是,侍女已经开始点蜡烛了,客人依然只有自己二人。
“青雀,我的请柬是你带送的,客人不会只有我们兄弟两人吧,如果她要找入幕之宾,那可就惨了,你上,哥哥我先撤退。”
云烨有点坐不住了,希帕蒂亚到现在还不下来,情形很不对头,他不介意和别的美女发生点什么,但是这些人里绝对不会有希帕蒂亚,沾上她,已经很让自己头疼的内宅,说不定就会上演春秋旧事。
侍女敲响了金钟,一个穿着红纱衣的女子从三楼拾阶而下,步履袅娜,先是一双鹅黄色的软鞋,紧接着就是一袭大红色的纱裙,等到整个人站在烛光下的时候,云烨,李泰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古人诚不我欺也。”李泰拿扇子敲着掌心出言夸赞。
确实如此,此时的希帕蒂亚就像一朵怒放的牡丹,整个容颜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跳跃的烛光更是将她的媚态映衬到了极致,血红的纱裙里裹着一个白皙丰满的玲珑身躯,这一刻云烨都不得不承认,希帕蒂亚的艳名确实不虚。西方人棱角分明的五官这一刻让云烨有一种恍然失神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掩齿轻笑,还有一分扭捏,一分羞涩,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烛光下轻声问道:“云兄,青雀,我美吗?”
此话一出,云烨李泰立即正襟危坐目不旁视,尤其是李泰,眼观鼻,鼻观心,恍如老僧入定,云烨见自己避无可避只好笑着说:“确实是人间绝色。”
“多谢云兄夸赞,小妹也觉得直到今日自己才像一个女人,大唐不但给了我栖身之所,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小妹在大唐举目无亲,唯有二三好友,如今希帕蒂亚已经成人,全赖两位好友帮助,亲受希帕蒂亚一拜。”
云烨敲了一下装和尚的李泰,坐直了身子庄重的接受了希帕蒂亚一拜,自己也拱手还礼,这是正式的礼节,不好推辞。
李泰掏出一副非常漂亮的耳环笑着说:“我有明月珰,为佳人增色。”云烨也打开随身带着的包袱,将梳妆盒子拿出来推到希帕蒂亚膝前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希帕蒂亚抱着梳妆盒请李泰将明月珰给她穿在耳朵上,眼睛里含着泪水朝云烨和李泰说:“谢谢,谢谢你们,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说完就抱着梳妆盒跑上了楼梯,佳人不见了,李泰怅惘的瞅着楼梯很希望再看一眼那位血衣佳人,杯中酒洒在膝盖上都恍然不觉。
“如果喜欢就去找,你父皇似乎并不排外,宫里也有西域进贡的佳丽,多一个希帕蒂亚不算稀奇。“云烨看着犹豫不决的李泰在一边怂恿,希帕蒂亚如果希望嫁人,李泰该是她最好的归宿,自己就算了,现在有这几位已经够自己发愁的了。
楼梯再响,希帕蒂亚下来了,确实是希帕蒂亚,那个随便把头发扎在脑后,怀里抱着一本书的希帕蒂亚下来了,眼神不再是楚楚可怜,而是精光致致,几步路走的虎步龙行,那里还有半点刚才佳人的影子。
李泰凶狠的看着云烨说:“不!“回答的干脆之极。
“云兄,青雀,初潮会结束了,现在是讨论学问的时间,我认为青雀的想法是愚蠢而可笑的,铜盆再大也不可能飞起来,小妹已经测量出了空气在单位面积的重量,虽然这种测量是非常不很准确的,但是它能给我们指明一条可以研究的方向,小妹以为,任何比空气重的东西都不可能飞起来。“
“一派胡言!“李泰羞恼的跳了起来。
第五十二节最好的生活
“不知夫君参加希帕蒂亚的初潮会玩乐的可还开怀?“
云烨一回到家,辛月就笑吟吟的迎了上来,解开丈夫的外袍里外仔细的看了一遍,找见了一根长头发刚要叫,又停止了,因为她发现那根头发是黑色的,哦,这是丈夫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就要逃跑。
“别忙着走,把这只小狗也带走。“
云烨无奈的指指趴在自己身上东嗅嗅,西嗅嗅的那日暮对辛月说,辛月撇撇嘴说:“您今晚是她的人,妾身可不好在这里多待。“
云烨把那日暮抱了起来在屁股蛋上抽了一记,她才嘻嘻哈哈的搂着云烨娇气。
“夫君,说说,您在希帕蒂亚那里都干了什么?妾身是好奇,可不敢责问夫君。“说了要走的辛月又折回来,仰着头问云烨。
“能干什么,开始一个人在竹楼喝酒,后来青雀来了,就两个人喝酒,然后希帕蒂亚打扮的美若天仙拜谢了我们两个对她的照顾……“
“天啊,她居然请了你们两个,真是无耻,后来呢?“
“后来,后来啊,嘿嘿……“云烨故意打住不说。辛月的眼睛已经要冒火了,把云烨的衣服在手里攥的紧紧地,还狠狠地扭了那日暮一把。
“后来希帕蒂亚就开始和青雀因为空气的浮力问题吵架,我在一边劝架,顺便解释他们遇到的疑问,臭婆娘,你这么逼问自己夫君。就不知道这是犯忌讳的事么?“
松了一口气的辛月娇笑着说:“妾身甘愿领罚。“还帮着那日暮揉揉刚在被自己扭过的地方,陪着笑脸很勤快的去打水帮着丈夫洗脚。
熄灯之后,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对躺在身边的辛月说:“那是一个倒霉的女人,被孙先生治好了以后。才开始做女人,不过看她的样子,这辈子打算一个人过
了,对她多点宽容。没事的时候去看看她,背负着师门的期望,也背负着自己的希望,谁知道还能不能背动,现在还没有放弃。
学问一道
想要精深达到极致,根本就没这个可能,只能是一辈辈的人慢慢积累,断无一蹴而就的说法,青雀也想走这条路。他走着走着就会发现。随着自己的学问越发的精深
就会感觉自己越发的无知。希帕蒂亚没有青雀的条件,再加上身为女子,所以她的道路就会更加的曲折。我不知道他们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
后悔。把一生的时间投入到无涯的学海之中去搜寻珍珠,这个工作比采珠女还要艰辛。“
辛月把手臂搭在云烨的身上,扭了两下身子,原来早就睡着了。不但她睡着了,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那日暮也睡着了,靠在云烨的背上睡的非常的香甜,这两个女人都在享受自己的甜美日子,对于那些凄苦有着本能的排斥,这样也好。
早上醒过来,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云暮咬着包子站在爹爹的床前不断地吹气,六岁的小丫头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