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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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狂澜-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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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房管家的头发,口中的血沫喷溅而出,喷得房管家满头都是。

“老爷……”虽然房始贵的门牙整整掉了四个,说话都漏风,但房管家还是马上就听出了自己家老爷的声音,他的人整个就呆住了。背信弃义是一码事,但当着自己几十年老主人的面背信弃义就是另一码事了。

杜兵抢上一步,一只手抓住了房始贵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了房始贵的上臂,用力扭去,喀嚓一声,房始贵的胳膊就被杜兵扭断了,断骨从房始贵上臂的肌肉里刺出来,同时飙飞出一蓬鲜血,溅到了杜兵的身上,接着又响起了刺耳的惨叫声。

上过战场的人最基本的特长就是视鲜血如淡水,杜兵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下,挥拳击中了房始贵的胸口,房始贵前一次惨叫被杜兵用脚踩了回去,这一次也依然如是,被击中胸口的房始贵佝偻着身体慢慢软倒在地上。

杜兵也不擦拭自己身上的鲜血,向后退了一步,用眼睛瞄了瞄水苍浪和林奉之,鼻孔发出了让人胆怵的冷哼声。

正文 第九十章 光辉之钱不离

帅帐内一阵让人心慌的寂静,虽然做为姬周国的男爵来说,他们在自己的封地内没少看过、甚至没少做过同样血腥的事情,但如果这种血腥发生在自己同伴身上,其中的感触比他们亲手杀掉一百个奴隶还要深,更不敢想像的是,万一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继续说吧。”钱不离率先打破了沉默。

“房……房家那老混蛋可不是个好人哪……可不是个好人,他可不是个好人啊……他一定不是个好人。”房管家的心乱成了一团,语无伦次的开始胡说起来。

“大人,事到如今,我也无法再隐瞒了!”林奉之一脸悔恨的站了起来,如果不是被绳索绑得紧紧的,他兴许就要打自己几个耳光,来申明自己的悔意:“昨天晚上,房始贵派人找到我,劝我和他一起洗劫竹林镇,我……我当初一时糊涂、利欲熏心,大人,您处罚我吧!”

水苍浪连忙跟着站了起来:“大人,要怪就怪我们太纯朴了,没能识破他房始贵竟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天啊……他是罗斯帝国和飞鹰部落的内奸啊!我……我们没有大人那洞察人心的睿智,所以被他蒙蔽住了,我愧对陛下,对不起统领大人的信任,请大人……责罚我吧!”

钱不离用手轻轻敲着桌子,并没有急着表态,林奉之和水苍浪越来越忐忑,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突然一起向着房始贵冲了过去。

水苍浪比较倒霉了一些,被绳索捆住而且身躯肥胖的他跑动僵硬,竟然自己绊了自己一下,结果一条栽倒在地上。

“你这个混蛋!你欺骗我们所有的人!”林奉之一边大骂着一边用脚使劲踩着房始贵,而水苍浪居然象条蛆虫一般拱了过去,用自己的嘴在房始贵的身上狠狠咬了起来,好似一定要咬下块肉才能缓解自己心头之恨一样。

“看来二位男爵大人确实是受了房始贵的蒙蔽。”钱不离挥了挥手:“杜兵,还不快给两位大人松绑?!”

杜兵随手抽出一把短刀,走过去割断了两位男爵大人身上的绳索,恢复了自由的林奉之和水苍浪心下松了一大口气,他们连忙争先恐后的扑倒在钱不离案前,哭叫着:“大人啊,我犯了这样的过错,您居然能原谅我,您的仁慈真是……无人可及呵……”“大人,您拯救了我,拯救了我的家族,我发誓……您的恩典我和我的家族将永生不忘……”

“人不是圣贤,谁能没有过错呢?犯了错误能及时改正,还是好同志……还是好人嘛!”钱不离自嘲的一笑:“你们起来吧,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和我作对的人!”

林奉之和水苍浪抹着眼泪站了起来,感激涕零的向钱不离述说着各种各样的谀词,至于钱不离话中的‘同志’说什么意思,他们可没有心情去考究。一个说钱不离是光芒万丈的太阳,另一个就说钱不离是无私的把清辉撒遍夜路的月亮,最后两个男爵竟然为太阳和月亮哪一个更仁慈争吵起来。

“好了、好了,二位男爵大人,还是让掌握内幕的人把内幕披露出来吧。”钱不离听得一阵阵肉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大人,那个老混蛋做过太多坏事了……”房管家也终于想通了:“不过,我不太清楚……”这是两句相互矛盾的话,既然不清楚又怎么能说做过很多坏事呢?

“好吧,你回去和房家的家丁们商量一下,谁举报出房始贵的罪名,而且又能拿出房始贵的罪名来,谁就立下一大功,如果有谁执迷不悟,那么就让他们陪着他们的老主人一起去死吧!”钱不离挥挥手,示意程达把房管家带回去,随后又把目光转到林奉之和水苍浪身上:“至于二位男爵大人……”

林奉之和水苍浪的身体马上矮了一截,恭敬的等候着钱不离的判决,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倚仗的贵族身份在对方眼中一钱不值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不想死,只要能活下去,他们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怎么处罚你们我还没有想好,太轻了,我怕众人不服……”林奉之和水苍浪的心一紧,钱不离随后接道:“太重了呢,我又怕伤了你们的心。”林奉之和水苍浪的心跟着又是一松。

擅长操纵他人情绪的钱不离微笑起来:“具体处罚呢……以后再说,不过你们的家丁祸害百姓,我暂时是不能放了,正好我要在宜州到福州和雍州到福州的两条栈道的出口处设立要塞,让他们用苦工抵消他们的罪孽吧,二位男爵大人有没有什么意见?”

林奉之又跪了下去:“大人英名……不、不,大人圣明!”

水苍浪暗恨自己为什么总是慢了一拍,他也跪在地上叫道:“是啊,统领大人圣明。”

“那你们先出去休息吧,嗯……我给你们安排好的地方现在不适合你们住了,杜兵,给二位男爵大人换一个地方吧。”

林奉之和水苍浪不禁又冒出了冷汗,人家早就准备好收拾自己了啊!幸好、幸好……如果继续顽抗下去,那种下场不比房始贵强多少吧?林奉之和水苍浪心有余怵的看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房始贵一眼,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帅帐。

杜兵走了不大一会,又转了回来,凑到钱不离身边:“大人,难道您真的相信那两个小人?”杜兵并没有掩饰心中的不满,他相信钱不离,因为他明了钱不离对自己的信任,所以杜兵无需掩饰什么,而且在很多时候,掩饰往往能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我相信他们??”钱不离卷起关誉东的履历表,在杜兵的脸上拍了一下:“在你心目中,我是那种蠢货么?”

“呵呵……”杜兵笑了起来:“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为将者,天地万物,皆可为己用!”钱不离缓缓说道:“小人也有小人的用处!”

“大人又在说天书了……”杜兵不满的嘀咕一句,杜兵和普通士兵一样,内心里极度崇拜钱不离,对钱不离说出的话,他总是要认真研究一番,他甚至把王瑞偷偷记载钱不离言词的小本偷出来研究过。简便易懂的道理他倒是能一下子领悟,但是对钱不离经常脱口而出的诗曲一样的东西,他总是搞不大明白,说不懂吧,他隐隐还有些感悟,说懂了吧,他还说不出具体的所以然来,所以杜兵最头疼的就是钱不离的‘天书’。

“什么天书!”钱不离又用纸卷拍了杜兵一下:“把那个房始贵带出去吧,注意点,别让他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从那两个废物里面再拉出一个来。”在钱不离的飞脚踢到之前,杜兵已经笑嘻嘻的窜了出去,叫过两个士兵抬过一个担架来,把房始贵放在了担架上。

“杜兵,你记住,他们可不是废物!最起码他们要比房始贵聪明得多,他们知道随机应变、知道忍辱负重!”钱不离的脸色凝重起来:“利用他们的同时也要时刻提防他们,免得被狗反咬一口!”

“这么厉害……”杜兵眼中露出思索的神情,但嘴里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大人,让我去把他们的牙都敲掉吧,省得他们把您咬伤了!”

“你这个小子……”钱不离又气又笑。

杜兵做了个鬼脸,向钱不离身后使了眼色,跟着那两个抬人的士兵走出了帅帐,钱不离转过头去,看到关誉东呆立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他的眼神时而清澈、时而迷茫。

“在想什么?”钱不离坐回到帅座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问你呢!发什么呆!”

“这个……”关誉东一顿:“我在想,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出答案了么?”钱不离噗哧一声笑了:“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想出答案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让我也了解了解自己。”

“大人,我是认真的。”对钱不离的调侃,关誉东只能报以苦笑:“本来我听到大人那句‘为将者,天地万物,皆可为己用’时,以为大人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虽然大人的话说得很对。”

“那现在呢?我变得温柔多情了?”

关誉东傻在那里,彻底无言了,从他加入皇城城防军到升进皇家禁卫军,各级将官见过很多很多,可他从来没有见过钱不离这样的统领,几句话不到就把人往偏门上引。

“问你呢?怎么又不说话了?”

“大人,我是认真的!”这是关誉东在短短的时间内第二次重复自己的认真:“可是后来看到您和杜将军之间的……我想一个冷酷无情的将军绝不会得到下属的真心爱戴,所以……”

“所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钱不离反问道:“那你刚才说的不都是废话么?”

“我……”关誉东认真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说的确实是废话啊……关誉东感到无比郁闷。

“你太呆板了!”钱不离大笑起来,拍了拍关誉东的肩膀:“关誉东,我送给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记住,一个呆板的将领,他只适合防守,如果想做一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最需要的是做人的灵活、以及这里的灵感!!”钱不离指了指自己的头。

“灵活、灵感……”关誉东的眼神再次迷茫起来:“我……又不是要作诗……”

“战争就是一首诗!”钱不离说出最后一句话,留下关誉东独自思索,然后竟自离开了帅帐。

※ ※ ※

黑夜过后是黎明……废话少说!天亮的时候,任帅带着房管家和一众愿意揭露邪恶的家丁,赶到了房始贵的封地,进行了一场大查抄。

在整个大查抄过程中,房家的家丁们表现出了优异的素质,他们查抄得非常仔细,尤其是在房家的祖院里,他们几乎是逐寸逐寸的搜查,几乎没有漏过任何可疑的地方,连地缝、天花板、池塘底他们都要去看个究竟,显然,往日里这种活计他们没有少干。

养条狗,教狗学会了咬人,结果那狗反身咬了自己一口,这是什么感觉房家的亲眷们就是什么感觉,眼见往日那些随自己打骂的下人们现在耀武扬威、吆五喝六的样子,房家的亲眷们怒在心里,却没有人敢表达出来,因为在家丁们身边,站着一排又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

房家的历史并不长,不过搜出来的东西可不少,能带走的东西任帅已经命人都装在了马车上,不能带走的,任帅命令士兵们分头去通知几户残留的土族人,这块封地已经被取消,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的,能拿什么就拿什么好了,而对土族人来说,最好的东西也是钱不离无法拿走的东西……土地!

至于房家的老小,任帅并没有难为他们,这是钱不离的命令。说钱不离心软也罢,说钱不离无能也罢,受过现代教育的钱不离始终在心中有一个底线,灭门的事情他是做不出的,除非是有很深的仇怨。

不过也不要把钱不离想得过于善良了,钱不离把决定权交到了土族人手中,令房家老小不得走出自己原有的封地范围,这是钱不离见惯了的借刀杀人之计!如果土族人牢记过去的仇恨,杀死了房家的老小,那么也算是冤冤相抱,双方打了个平,与钱不离无关;如果土族人不念旧恶,给了房家老小一条活路,那么钱不离也不想去充当恶人。至于说房家人会报仇……笑话,哪个上位者能没有仇家的?权力倾扎的过程本就是不停的敌视人或者被他人敌视!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土族人给了房家一条活路,娇生惯养的房家人还真未必能在这种地方活得下去。

观望情势的几家小贵族们纷纷给钱不离派来了信使,他们在信中痛心疾首的批评自己犯下的罪过,当然,自我批评只占内容的一小部分,他们用了更大的篇幅去批判房始贵的邪恶与无耻,墙倒众人推、不推白不推!

而那些行事谨慎、没有加入贵族联盟的六家贵族也不落人后的给钱不离送来了钱粮,大力称颂钱不离的英名领导,对他们钱不离是相当的客气,因为据孟铁头等人探听来的消息,这六家没有加入联盟的贵族正是往日善待自己封地中平民和土人的贵族。

对这些开明的贵族,钱不离起了拉拢之心,他让朱群益派出手下的从事,教会那些贵族开垦自己的梯田。这种技术用不着藏私,就算自己不教,过不了多久他们也能学会的,还不如趁他们不懂的时候卖他们一个天大的人情。

对林奉之和水苍浪这两个举大义之旗、临阵变节的贵族,钱不离和他们进行了一番长谈,这一次钱不离没有耍弄手腕,整个过程非常推心置腹。钱不离先讲述了一个杀鸡取卵的故事,这个故事浅显易懂,林奉之和水苍浪对故事的主人公很是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这个人已经傻到了极点。钱不离见两人上了套,马上翻脸,严词叱责他们在封地内的残暴行止和故事中杀鸡取卵的人性质是一样的。

林奉之和水苍浪是不是心服没有人知道,不过他们倒是摆出副羞愧的样子,恭敬听着钱不离的叱责。

军营内不会养闲人,钱不离打发走林奉之和水苍浪之后,把俘获的家丁们分成了两队,让他们前往常佩业和任华那里修建要塞。其实在栈道上修建要塞起得作用并不是很大,最重要的是表现出一种姿态,决心对抗的姿态!

整个借刀杀人的计划进行得还算是成功,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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