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所以……想让风波平息就变得很难了。”月色公爵再次叹了口气:“可是如果你想把罪名都推在董解元身上,肯定会遭到朝臣们的反对,他们都知道此事肯定与董解元无关,你强而为之,就触犯了他们的底线,你可以给董解元栽赃,洗染也可以给他们栽赃,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他们肯定联手以求自保,你愿意这样?”
“我明白,也许到了那时候,在他们看来,董解元派刺客暗杀我的事情也成了栽赃陷害的实例了。”钱不离缓缓站起来在厅中来回踱步,此事硬不得也软不得,太过棘手了!
“大家,卑职找人去教那剩下的王明复换种口音说话吧,也许能搪塞一阵那。”武钟寒说道。
“搪塞一阵又能搪塞多长时间?没用的。”钱不离摇头道。
“试试也好,我们总不能干等着。”月色公爵道:“钟寒,你把王明复的尸首也处理一下吧,听在这公爵府里可不是个事,让别人看到就麻烦了。”月色公爵虽然没参加过战斗,但也曾经上战场观望过,她不怕死人,可这里已经成了她的加,家里停着死人太晦气了,她心里有反感。
“卑职明白,尸首好处理,在皇城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武钟寒笑道。
钱不离的身形猛的一顿,一点一点缓缓的转了过来,他的眼睛有些发直,动作更是象木偶一般。
“不离,你怎么了?”月色公爵惊讶的叫道。
一点喜色在钱不离瞳孔中绽放,扩散到脸上,钱不离的咀嚼开始上翘:“这叫什么?这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月色公爵等人愣住了,他们想不懂钱不离为什么来了作诗的兴致。
“来人,马上把蒋老先生请来!”钱不离脸上在笑,头脑却在飞速的运转着,灵感只是骨架,想让计划变得切实可行,还要添加很多血肉,钱不离浑然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身边都有什么人。
“啊……”陪坐的蒋维乔目瞪口呆的看着钱不离的身影。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故事
“大将军,外院左民部已经数次提出要重审王明复,您总这么推脱下去也部成呀。”尉迟慧坐在春凳上,一手托着香腮,一手剥着葡萄,含笑着说道。她没参与钱不离的具体计划,也不知道王明复被钱不离带出了牢狱,后来又被杀了,但是尉迟慧能感觉到不对劲,钱不离等人对迫在眉睫的危急浑不在意,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尉迟慧认为钱不离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她觉得自己有资格、也有理由知道里面的内幕,这也是她一早跑道公爵府的原因。
“早晨露水重,吃沾了露水的东西对身体不好。”钱不离弯弓搭箭:“庆国,给尉迟小姐取一杯豆花来。”做为一个将军,藏拙可以藏一时,但不能藏一辈子,所以近年来钱不离开始苦练弓术,当然,他只在亲卫队面前练。现在钱不离的箭术虽达不到神箭手的程度,但百步之内十箭能有个六、七箭能射中靶心。
“算了,我还是和杯茶吧。”尉迟慧手中的那颗已经贴近了嘴边,听到了钱不离的话,她又把葡萄放在了石桌上。
“空腹喝茶对身体也不好,容易得胆结石。”
尉迟慧羞答答的瞟了钱不离一眼,虽然她不懂“胆结石”是什么东西,但钱不离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呀,这让尉迟慧感到欢喜:“公爵府就是公爵府,规矩怎多!”尉迟慧娇憨的回了一句。
“这哪是什么规矩?这叫饮食卫生!”钱不离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把长弓扔给了一个亲卫,走到石桌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呵呵……山人只有妙计!”钱不离的长眉上挑,带出了几分得意:“不出三天,他史达祖就会变得心慌意乱了,现在我只需要等就可以!”
“当真?”尉迟慧很是好奇。
钱不离故作神秘的一笑,没有解释。
尉迟慧不由轻咬了下嘴唇,如果她和钱不离没什么关系,自然无需去顾虑钱不离的生死,那么也就不存在好奇不好奇地问题了,如果她和钱不离的关系非常密切,象情侣一样,又可以用撒娇或威胁的办法让钱不离说出答案,可惜她和钱不离的关系不远又不算太近,钱不离一心要钓人胃口的话,她还真是无计可施。
“原来是尉迟小姐来了。”话音落处,月色公爵缓缓走了出来。现在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依她的本心,除了处理公务之外月色公爵更愿意一天到晚呆在床上,可是钱不离却不允许她这么做,甚至还给她规定了时间,分早、中、晚让她在园内走动,一走就是小半个时辰。赖皮也没有用,完成不了作业是要受钱不离“惩罚”的。
“公爵大人,您小心些!”尉迟慧挺会来事,急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月色公爵身边,搀住了月色公爵。
“没事的,多谢尉迟小姐。”月色公爵在尉迟慧的搀扶下缓缓坐了下来,随后对钱不离摆了摆手。
“干吗?”钱不离奇怪的问道。
“真没眼力你,你是想让我一直站着还是让尉迟小姐一直站着?”月色公爵白了钱不离一眼。
钱不离左右看了看,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接着在原地活动几下,对程达说道:“把草人给我抬过来。”
尉迟慧既惊讶月色公爵的“无礼”,也惊讶钱不离的“听话”,其实她不知道,钱不离可算是天下最讲究平等的人了,尤其是在家居生活中更没有卑尊的分别,夫妻还讲什么贵贱?现在她月色公爵组建被钱不离感染了,在外人看来,她的“嚣张”确实让人吃惊。
“尉迟小姐……”
“公爵大人,您以后就叫我小慧吧,这样方便。”尉迟慧笑道。
“也好。”月色公爵也笑了起来:“那你以后也别和我讲究什么俗礼,就叫我月姐吧。”
“月姐不好听,色姐比较好。”钱不离抽出一柄飞刀,瞄了瞄草人,顺口插了一句。
尉迟慧听到这句话,急忙使劲咬了下嘴唇,才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色姐,实在太难听了!
“你……”月色公爵一阵羞窘,这时候她应该用动作来惩罚钱不离,但身边又还没趁手的兵器,她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可是有来头地,钱不离还没有做出“神器”之前,这东西是钱不离的第一项发明,也是野丫头浮柔最喜欢的贴身宝贝,没想到现在落到了月色公爵手里。
月色公爵摘下一颗葡萄,为了不让葡萄破碎,她很小心的把葡萄放在生皮套环中,拉开了弹弓,旁边的程达和阎庆国是面面相觑,又只能装做什么也没看到。
“看我的小李飞刀!着!”钱不离看不到身后的动静,全神贯注投出了手中的飞刀,这东西他很熟悉,虽达不到传说中那例不虚发的程度,但说射眼睛就不会射到草人的鼻子,更不会射脱靶,算是百发百中了。
啪的一声,钱不离感到屁股一凉,紧接着传来丝丝疼痛,他扭头一看,发现月色公爵在那里晃着弹弓,象狐狸一样笑得很开心。
钱不离用手指点了点月色公爵,无可奈何地转了过去,如果不是有尉迟慧在这里,他可以用行动来报复,现在就不方便了,他只能忍着。
尉迟慧的眼睛都直了,她以前和钱不离、月色公爵等人接触过,都是为了商量事体,这等玩闹的事情从来没见过,她脸色发红,想起身告辞,又觉得太唐突了,留下来又感到不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月色公爵把弹弓塞在了尉迟慧手中,向着钱不离的背影使了个眼色,示意尉迟慧也来一次。
尉迟慧象被烫了一下似的,急忙把弹弓塞了回去,连连摇头不已,脸色愈发显得红了。
啪的一声,钱不离的屁股第二次中弹,他愤然转过身,却惊讶的看到,尉迟慧正举着弹弓在发呆。
“你……”这次轮到钱不离无语了,月色公爵打他是夫妻间开玩笑,尉迟慧凭什么给他一下?
“不是我、不是我!”尉迟慧急忙把弹弓扔到了地上,现在她已经是满脸通红了:“真的不是我,是月姐打的!”
“小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月色公爵正色说道:“我承认是我让你打的,我是主谋,可是你也不能把左右的罪名都推在我身上呀?”
尉迟慧往日的聪慧不见踪影,心头象藏着头小鹿一样砰砰乱跳,虽然长达之后追求她的男子很多,但她基本上没有给过别人机会,谈不上有什么经验,而钱不离有事她心仪的男人,这种玩笑对她来说是太大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解释,只知道低着头、揉捏着一角,根本不敢抬头看钱不离的神色。
钱不离只顿了片刻就明白了,肯定释月色搞得鬼。他苦笑着摇摇头,抓起地上的沙袋绑在了脚上:“程达,来,陪我跑几圈。”
钱不离的心是很很细的,尉迟慧感到含羞、难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钱不离在这里,如果他走了,尉迟慧会好受很多。
等钱不离和程达离开了好半晌,尉迟慧才慢慢的抬起头来,抱怨道:“月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月色公爵一笑:“小慧啊,以后别总是有事才来,闷在家里多没意思?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来陪我聊聊天嘛,他呀,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和他聊天是不会气闷的。”
尉迟慧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至于那个“他”是谁,两个女人都心中有数。
“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呵呵……别的不说,他肚子里呀,有着讲不完的故事,真的很好听!只要你听过一次也会入迷的。”
“故事?”
“嗯,比如说昨天他就给我讲了个神灯的故事,讲得我也想得到一个神灯了。”
“月姐,你也给我讲讲好吗?”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两个女人沉浸在故事中的时候,一个满脸风霜的骑士正单膝跪在钱不离面前,递上了一份十万火急的密信。
钱不离打开密信,密信上只有两个字:完成。
钱不离露出了笑脸:“闹的大不大?露出什么破绽了没有?”
“事发的时候卑职就离开了,不知道,明天还会有信使到皇城,他们应该知道。”
“很好,去总管那里领赏吧。”钱不离点点头。
那骑士站起身,悄悄退了出去。
“程达,王明聪什么时候能到皇城?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明日正午左右能赶到皇城,大将军放心吧,节度使大人虽然年少,但做事精干,这么点小事必定能处理妥当。”
“嗯……”钱不离突然想起了什么:“程达,想没想过独领一军出外征战?”
程达一愣:“大将军,末将……末将不想走,末将已经习惯随侍在大将军身边了。”
“也好,不止是你习惯,我也习惯了,一时看不到你,我就象缺了点什么似的,只是……太委屈你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波澜再起
虽然已经入了秋,但秋老虎也是很厉害地,尤其是正午的套样,晒得人心里发慌,官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这个侍候行人们大都在路面的茶社、客栈里休息,避过烈日再赶路也不迟。
两骑快马由远处奔来,前面的是一个长着马脸的中年人,后面的是一个年轻人,两个人都是汗流浃背,但谁都不敢停下来休息,他们的挎包里有一封信,必须尽快送往皇城。
快奔入皇城的地境时,前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座哨卡,十几个常备军正在哨卡一侧的树下乘凉,见到有马匹过来,其中两个常备军站了起来,回到哨卡前,挥舞着武器示意来人停下来检查。长着马脸的中年人放缓了马速,随后聪怀里掏出了腰牌:“两位军爷,有急报要送往皇城,快点让我们过去。”
“把官堞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一个常备军回道。
后面跟上来的年轻人不耐烦了:“耽误了事你们担待得起么?还不快闪开!”
那常备军当时酒火了:“你他妈和谁吆喝呢?”
那年轻人刚想说话,中年人连忙摆了下手:“军爷,别和那小子一般见识,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打量,包涵些个,这是我们得官堞,军爷您看。”说完那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了官堞,递了过去。
就在这时,远方又传来马蹄声,有五、六个骑士飞驰而来,见到了前方的哨卡,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一个骑士居然弯弓射出了一支响箭,为首的骑士则挥动着一面小旗,眼力好的人可以看清旗上绣着一个“信”。
“快!快把鹿角搬开!!”一直懒洋洋靠在树下乘凉的常备军小队长慌了神,站起身大叫道。
两个出常备军士兵手忙脚乱的把鹿角搬开了,那五、六个骑士保持原速从路口冲了过去,只留下了飞扬的尘土。
那年轻人用手捂住了鼻子,让到了一边。还没等烟尘都落下去,他就气愤地叫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不检查他们?只检查我们的官堞?”
“人那是大将军的信使!”一个常备军士兵冷笑着回道:“小子,别他妈和我们吆五喝六的,你要是有能耐也混一个天威军出身来!”
这句话把那两个信使都噎住了,他们默默地等检验完了官堞,才驱马走过路口。
“两个左民部跑腿地家伙噎敢跟我们装大尾巴狼。我操!”身后传来了骂声。
两个信使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无可奈何。
左民部尚书史达祖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翻看着一本史书,他这个尚书闲得很,或者说整个左民部也一样闲得很,左民部的要责就是处理百姓之间的纠纷,但一般的小事都被各地的州、城、县衙门处理了,处理不了的或者事干重大的才会报往皇城。这一年来姬周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稍有什么需要他操劳的大事,东北与俄罗斯人交战和左民部没有任何干系,那是军部和内阁应该操心的事情。而夹脊关的事情虽然闹的不小。但现在人犯都在监督府关押着,他要了几次没能把人犯提出来,也就没再去了。史达祖知道里面的水很深。他该做的已经做了。该得到的名望也已经得到了,史达祖认为中庸之道才是王道。如果步步紧逼,真要把那个人逼急了,他绝不会落个好下场,能做到适可而止才是真正的智者啊!史达祖的书只看了一小半,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他抬眼一看,看到左民部的左右两个侍郎还有他府中的师爷一起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史达祖干咳一声,缓缓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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