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左右看了看动静,指着一个小房间说:“任帅就在那里,我留在这帮你们看着动静,尽量快一些,如果钱不离的亲卫巡查到这里,我也拦不住他们。”
“明白了。”贺子城伸出手郑重的和杜兵握了一下,然后转身向那房间走去。
前面说过,那是一个小房间,当贺子城来到房间门口,快速推开房门,走进去之后,房间里的情形清清楚楚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房间正中有一个木质的大澡桶,澡桶中有三个美貌的女子正在水中玩笑戏耍,虽然因为角度问题,贺子城看不到太多,但他能感觉到那滑腻而雪白的香肩轻摆中产生的诱惑,至于任帅……鬼才知道他在哪里!
就在贺子城发楞的时候,那三个女人已经发现了贺子城这个不速之客,女人在这种时候反应都比男人快,尖利而又悠长的呼喊声瞬间就响彻起来。
中计了!贺子城的脑袋嗡地一声,转身就要逃,门外突然响起一个男子的暴喝声:“什么人!竟敢骚扰殿下!!”
殿下?听到这声殿下,贺子城的心一寒,他知道自己的罪名有多大!贺子城蓦然转身,向那三个女人看去,既然死罪难逃,不多看几眼岂不是太赔本了?贺子城倒有些亡命徒的本质。
柯蓝和柯丽颤抖着把姬胜情挡在身后,虽然她们此刻羞怯欲死,但她们还没有忘记她们的职责。
门开了,贺子城感觉到到一把冰凉的长剑架上了自己的脖颈,接着又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我的贺大公子,还没有看够么?请吧!”
贺子城回过头去,正看到了钱不离那清亮、冷静、又带着几分促狭笑意的目光,看走眼了、我们都看走眼了!贺子城长叹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跟着钱不离走了出去。
“给我绑了!”走到房间外,钱不离吩咐一声,几个士兵蜂拥而上,把贺子城按在地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给贺子城来了个五花大绑。
“轻点……哎……你们轻点!”贺子城一边告饶一边挣扎着看向钱不离:“钱统领,没必要这么折磨我吧?你现在应该马上派人去通知我的父亲。”
“哦?”钱不离微笑着坐在士兵们搬来的椅子上:“说一说,我为什么要通知你的父亲,直接把你杀了不好么?”
贺子城龇牙咧嘴的佝偻着身子:“很简单,您要的条件我是没办法满足你的,只能由我父亲点头,我就不信你单单是为了杀我,就费这么大力气给我设圈套。”
“你这话就错了!我钱不离是个正大光明的人,才不会象那些见不得人的鼠辈一样,成天想着算计别人!”
“您……好好,我罪大恶极,我是鼠辈!”贺子城苦着脸:“钱统领,一切都是我的错,您给我松一松不好么?绑得实在太紧了。”
“我是为你好,你的样子越痛苦,贺炯名城主就会越快同意和我合作,这么算下来,你受罪的时间也越短,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您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贺子城陪着笑脸:“钱统领,事已至此,您也就不用再骗我了,这一切都是出自您的手笔吧?”
“我……不会写字。”钱不离把玩着自己的衣角。
“……”贺子城决定换一个说法:“那么,这些都出自您的策划吧?”
“我……也不会画画。”
“你……”面对着自己曾经认定的政治白痴,贺子城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苦思良久,贺子城决定再换一个角度做试探::“我算是领教钱统领的手段了,想不到早在你们还没到连城塞的时候,就想好了对付我们的办法,竟然指使杜将军和王将军在城门口给我们演了一场戏,从那时起我们就堕入了您的陷阱,佩服啊、佩服!”
“呵呵,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如果再继续推诿,就过于虚伪了。”钱不离的脸色一整:“不错,其实早在雪原城,我就想好了对付你们的办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骗得了我,我的眼睛可以透过层层迷雾直达真相,我的智慧就象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测,我的……“
眨了眨眼睛,贺子城蓦然想起在酒会上夸夸其谈的钱不离,他……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真的是个深不可测的智者,还是一个侥幸成事的傻瓜?真正的智者绝不会如此吹嘘自己,可又哪里有这么幸运的傻瓜?
贺子城以为通过自己的试探,一定能查探出钱不离的真实面目,谁知到现在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比没试探之前更为糊涂了,头疼啊……贺子城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所以……”今天钱不离的演讲并不是很长,他很快就绕上了正题:“不要和我作对,千万不要!”
“我明白了……”贺子城有气无力的回答到,他低着头无缘看到钱不离眼中的神光,人总是这样,千辛万苦寻找一个答案不可得,当他放弃时,答案就从他身边悄悄擦过。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没有选择的屈服
贺炯名很快就来到了,饶是他老奸巨猾,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五花大绑着,他的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变了,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弱点,关键在于能不能找出来。
“钱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贺炯名对着钱不离厉声喝道。
“贺城主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钱不离笑了笑:“他竟然敢在深夜潜入殿下的浴室,想对殿下非礼,你说……应该怎么办吧?”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的儿子我自己了解,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贺炯名冷静了些,一边呵斥钱不离一边阻拦自己那些群情激昂的卫兵,他不想、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贺城主,如果你坚持这种意见的话……”钱不离的脸色一冷:“那我们谈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说完钱不离反手抽出身边亲卫的长剑,缓缓走向了贺子城。
“你敢!”贺炯名大喝了一声。
“我不敢。”钱不离轻轻弹了一下长剑:“贺子城深夜偷入殿下的浴室,心怀不轨其心当诛,来人,把他给我绑在柱子上,本统领亲自行刑!”
几个士兵冲上前不由分说,就把贺子城扣在了柱子上,钱不离走到贺子城身边,斜着眼睛说道:“给你们父子一个话别的机会,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
贺炯名冷哼一声,他认为钱不离只不过是在逼迫自己,当众斩杀一个伯爵的继承人?钱不离有多大胆子敢这样做?何况这是在他的连城塞里。
贺炯名的估计只对了一半,钱不离确实在逼迫他,不过贺炯名却低估了钱不离的狠辣。看到贺炯名没有屈服的意思,钱不离的眼中闪露出一丝狰狞的杀意,他悄悄做了个手势,眼睛盯在了贺子城的脖颈上,手中的长剑缓缓举起。
贺子城距离钱不离最近,别人看不清,他却能清清楚楚看到钱不离眼中的凶光,精明的贺炯名马上明白钱不离是真的想杀自己,长剑在此刻已然带着华光劈下。
“爹!”贺子城嘶叫一声:“我们输了!!”
贺子城刚喊出声的时候,钱不离就在收手,可惜他的功力和传说中的高手远远不能相比,剑虽然停下了,但已经切进了贺子城的脖颈里,不过切得还不深,鲜血顺着剑锋流到剑锷,又顺着剑锷流到了地上。
贺炯名差一点没昏过去,钱不离那一剑的力道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贺子城及时喊出那一声‘爹’的话,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早就身首分离了吧?他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疯子!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疯子!贺炯名恨恨的看着钱不离,不过在这同时,支撑着他的胆气也被钱不离那一剑劈没了。
“钱统领,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妄杀伯爵的继承人,内阁会判你死罪的!”贺炯名嘶叫起来。
“妄杀?什么叫妄杀?你的儿子企图玷污殿下的清誉,我杀了他合于情也合于法!”钱不离抽出了剑锋,任由贺子城脖颈处的鲜血流淌:“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不杀他,我就可以活得下去么?你保证?”
贺炯名不由得一滞。
“答案是否定的,尉迟风云想让我死,姬胜烈也想让我死,看情况,我钱不离好像是死定了。”钱不离微笑起来:“既然如此,我杀了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钱不离这一句‘我杀了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一下子把贺炯名惊醒了,他蓦然转身,发现后院的入口处站满了士兵,一排排寒光闪闪的刺枪平端着,只要钱不离一声令下,他的结果是一种必然。
贺炯名的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这一生也算是见多识广,在政治的圈子里弄潮,贺炯名认识了很多或狡猾、或毒辣的上位者,不过上位者都是极具理智的,不到最后时刻轻易不翻牌,象钱不离这样疯狂、动不动就要抄家灭门的人他可从来没见识过。贺炯名加入王后的阵营,不外是为了家族现在和将来的利益,如果家族都被人灭门了,迟来的利益将变得多么可笑?!
“你的儿子刚才说,他认输了。”钱不离突然把剑劈进了木柱里:“那么请伯爵大人也做出一个选择吧?我希望您这个选择是心甘情愿做出来的,我不想逼迫你。”
剑锋在贺子城的肩膀上又切开了一道口子,可怜的贺子城只能咬牙苦忍,不敢做声。
都这样了还不叫逼迫?贺炯名看了看贺子城,那鲜血流在他儿子身上,但痛在他心里啊!贺炯名长吸了一口气:“好吧,钱统领,您想让我做些什么?”
“我让您做什么您就会做什么?”
“当然。”贺炯名惨笑一声:“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钱不离露出了笑脸,突然转身向看守贺子城的士兵喝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了贺公子呢!快,快把贺公子放下来,带到军营里去包扎伤口。”
“遵命、大人。”几个士兵答应一声,连忙给贺子城松绑,然后把贺子城架了出去。
“钱统领,有什么条件您尽管说吧。”贺炯名勉力平静下来。
“这个不急,伯爵大人,您临来的时候是不是派人去指挥您的军队了?万一骚乱搞大了,对您对我都不好。”
贺炯名想了想,摘下了自己胸口上的徽章:“钱统领,您派出一个将军,带着我的卫兵去控制军队吧。”说完,贺炯名把勋章递了过来。
钱不离笑着接过勋章,扔给了杜兵,随后使了个眼色,而贺炯名那里也派出了四个卫兵,杜兵带着几个卫兵出去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谣言
钱不离带着贺炯名躲到了一间密室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商讨什么,不过直等到天将放亮,两个人才走出了密室。钱不离神色轻松,而贺炯名看起来则脸色灰白、步履蹒跚,显然这一夜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一场折磨。
“钱统领,你让我做的事我都答应你了,希望你能实现你的诺言!”贺炯名再没有趾高气扬的气势,他的语调简直是在哀求。
“你放心吧,我这个人从来不轻易许诺,既然我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钱不离郑重的回道。
“唉……”贺炯名叹了口气。
“贺城主,我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递到尉迟风云手中,你应该知道,这不仅关系到殿下的安全,更关系到贺公子的安全!”钱不离补了一句。
“我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贺炯名苦笑一声,带着自己的卫兵走了出去。
王瑞眼见钱不离竟然放贺炯名离开,连忙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大人,现在杜兵正在外边控制连城塞的军队,如果贺炯名心怀叵测,那……”
“他已经没有本钱和我们玩这一套了。”钱不离从怀中掏出了一摞纸,随手拿起一张递给王瑞:“你看看他写的缴文,那老家伙的文采确实不错。”
王瑞犹疑的接过那张纸,看着看着他的嘴就合不上了:“这……这……这可能么?大人!王后和尉迟风云私通??姬胜烈是尉迟风云的儿子??天啊……”
“我管他可能不可能!”钱不离的嘴一撇:“你说如果这篇缴文流传出去,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就算他贺炯名长了一百张嘴,他能辩说清楚?能辩说清楚又怎么样?流传在民间的谣言不是他一个人能挡住的,到时候王后一定会要他的命!”
王瑞又把目光转到钱不离的手上:“大人,那些是……”
“这些就是秘密了!”钱不离小心的把纸张都收好,然后笑着拍了拍王瑞的肩膀:“你放下吧,从现在开始,贺炯名和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船翻了他也要死,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的。”
王瑞长吁了一口气:“大人……您真是太卑……太厉害了!”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在道理上占住脚!这篇缴文是我设下的伏笔,等到日后和尉迟风云、姬胜烈正面冲突时,我们就要打着推翻伪王子尉迟胜烈的旗号行事了。”钱不离越笑越开心,他可深知谣言的威力,就算他那个世界当年的革命老前辈为了劳苦大众奋战的时候,国民党散播的共产党就是共产、共妻的谣言,不知道让多少老百姓人心惶惶、把共产党视为虎蝎。
“尉迟胜烈……”王瑞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你们跟我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吧。”钱不离对任帅使了个眼神,接着派人去请贾天祥。
贾天祥一直没有睡,目前的事态很危急,他没有心思睡觉,当他知道钱不离利用姬胜情设下了陷阱时,哭笑不得之余,就在安心等待着那边的消息。还有一个人没有睡,那自然是被利用的姬胜情……她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钱不离一个劲的嘱咐她洗澡要用大桶、要放很多水、不要把身体露出水面等等,当时她虽然不明白钱不离是什么用意,但无比相信钱不离的她还是毫不迟疑的照着话去做了,现在她可是又羞又恼又气。
当钱不离找齐了人,做为不速之客的姬胜情竟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殿下,您……”钱不离眼珠一转,马上就明白了姬胜情的小女儿心思,他连忙一指中间的座位:“殿下,正要派人去请您呢,您来的正好,请坐。”
“哼!”姬胜情没搭理钱不离,走到钱不离身侧的贾天祥前面:“我的伯爵,能和您换一下座位吗?”
贾天祥愣了一下,连忙站了起来:“当然,殿下,您请坐。”随后贾天祥偷笑着看了钱不离一眼,走过去坐到中间的位置上。
姬胜情拢了拢头发,若无其事的坐下了,她的手也若无其事的向着钱不离的手伸过去,只不过现在的姬胜情眼睛没有焦点,否则她会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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