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济上来说,最大地益处就是能夺回云州银矿,罗斯帝国为了能以最快速度控制云州,自割让条约正式签订那天开始,就不停的往云州移民。前方要打仗,后方要建设,这些罗斯帝国的移民都会成为钱不离将来不需花钱雇用的奴隶!还有一个好处,钱不离可以用释放俘虏的办法换取大量赎金,如果抓到了飞鹰部落的将领,飞鹰部落未必能赎得起,罗斯帝国却不一样,他们的财力很强大,而且只要战争再一次爆发,之前签订的条约自然就作废了,钱不离可不想为姬胜烈地错误而继续支付战争赔偿金。
攻打飞鹰部落,最好的结果是除掉一个有威胁的对手,攻打罗斯帝国却能带来数不清的好处,钱不离不难做出选择。
战争必须要为利益服务,这是天理也是天意,钱不离的运筹能力虽然可称卓而不凡,但也只能顺势而为,无力改变什么,逆天而行的人不是没有,最后那一个不是以惨痛收场?
沈继栋隐隐察觉了钱不离的意图,明白夹脊关修造得结实不结实与他的前途切切相关,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每天都要来视察几遍,尤其在是钱不离的亲卫阎庆国带着人赶回夹脊关,与沈继栋长谈了一次之后,沈继栋视察得更勤了。
沈继栋如往常一样,缓缓走上子墙,观望着高高的石台,沉浸在未来能轻松取得胜利的战争假想中,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沈将军。”
沈继栋回头一看,原来是夹脊关的副将修士江和主管粮草辎重的军需官韩正:“你们两个怎么起这么早?”沈继栋笑道。
“沈将军身为主将,尚且起早贪晚,我们几个谁敢偷懒啊。”韩正陪着笑说道。
“怎么?跑到我这里抱怨来了?小心总无大过么,你们也不用再抱怨了,至多两个月,我们就能轻松轻松了。”
修士江看了看前方茫茫的地平线,低声说道:“沈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钱大将军已经挥师北上,接连取得大捷。飞鹰部落已经没有抵抗之力了。沈将军如此紧张,又是在担心什么呢?”
“不然!”沈继栋摇了摇头:“飞鹰部落和白狼部落虽然伤亡惨重,但残余的实力依然不能小视,你们只看到天威军的捷报一封接一封传过来,却不懂大将军的隐忧。天威军北进势如破竹倒不假,可是扎木合却带领主力和大将军玩捉迷藏,始终不与天威军决战,茫茫草原。扎木合来去自如,大将军也拿他没办法啊。”
“这么说……扎木合还有与天威军决一死战的实力?”修士江惊讶的问道。
“有。”沈继栋斩钉截铁的回道。
“可是当日末将曾亲眼看过,战后飞鹰部落留下的残骸算得上是数不胜数了,扎木合哪里能有这么多兵力?”韩正接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扎木合已经被大将军逼到了绝路上,他只能聚齐飞鹰部落所有的力量来拼个鱼死网破,一向与扎木合狼狈为奸地十几个小部落都派出了援军。加上飞鹰部落地士兵,还有白狼部的援军,据大将军估计,扎木合手中还有……”沈继栋说到这里突然一顿。招了招手,示意修士江和韩正靠近,随后低声说道:“出我之口,入你两人之耳。切切不可传扬出去!”
“沈将军,末将从伍多年,连这点事情还没有分寸么?!”修士江正色道,韩正在一边也连连称是。
沈继栋点了点头:“扎木合手中最少还有十万大军!”
“这么多?”修士江和韩正一起低叫起来。
“要不然大将军为什么留下人来帮我修筑夹脊关?大将军用兵之谨慎远超你我,未算胜、先算败!万一事有不测,让扎木合占得上风,重新构筑起来的夹脊关也能抗击扎木合的复仇举动,保我姬周国平安。”
“看来大将军那边打得很艰险啊。”韩正长叹道。
“艰险也值得。只要大将军能取得胜利,飞鹰部、白狼部再没有实力南下侵掠了,百余年间休想恢复元气!”沈继栋也叹了口气:“我最佩服大将军的就是这点,其实大将军完全可以借大胜之势而退兵,可大将军一心欲毕其功于一役,不惜冒大险深入飞鹰部落内部,意在铲除我姬周国的后患,这份拳拳报国之心你我难及啊!”
“是啊、是啊……”一起点头应是,目光转向北方,一副神往的样子。
“你们两个是不是找我有事?”沈继栋很随和的说道。
“这个……”修士江露出了尴尬地笑容:“末将生得四个女儿,现在总算抱了个儿子,今天是犬子满月的日子,本想请沈将军光临寒舍,喝一杯满月酒,可现在看到大将军和沈将军一心为国事操劳,末将真的说不出口了……算了,这满月酒不办也罢!”
“哎。。修将军,请帖你都发完了,怎么能说不办就不办呢?岂不是凉了大家伙的心!”韩正叫了起来。
沈继栋略一沉吟:“满月酒么……该办还是要办的,夹脊关这些将领谁不知道你修士江想儿子都要想疯了,呵呵。。这样吧,晚间我还要巡察防务,扎木合数次攻打夹脊关首战都是在夜间偷袭,千万不能马虎,把满月酒改成中午如何?”
“太好了,多谢沈将军!”修士江喜道。
“你我也是老相识了,客气什么。”沈继栋一笑,转向另一侧高声叫道:“顾大人,我要去修将军府上转一转,这里就交给顾大人监工了。”
“卑职明白,请沈将军放心。”顾坚在子墙上淡淡的应道。
身居上位者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便利,修士江虽然只是夹脊关地副将,但其府中门客奴仆甚多,把晚上的宴会改成午间确实突然了点,不过当日头跳上正当空时,酒宴已经准备完毕了。
修士江的人缘一向不错,而且主将沈继栋也出席这场宴会,夹脊关的中上层将几乎都来了,修士江地将军府中显得热闹非凡。夹脊关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沈继栋又不太喜欢召开盛宴。所以夹脊关众将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一时之间喝得不亦乐乎,只是修士江府中没有歌女艺妓,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沈继栋的神色看起来与众不同,他干脆不去动杯中地酒,只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好似在等待着什么,而他身为主将又没有人敢上前劝酒,沈继栋的一些心腹将领看到沈继栋的样子。有些奇怪,他们的喧闹声也逐渐小了下来。
就在场中的气氛逐渐高涨时,修士江的将军府外有十几骑快马急驰而至,守门的几个兵丁好似早知道有人来,一听到马蹄声,就拉开了将军府地府门,以便让那十几骑快马迅速冲进将军府。
马蹄声一直到将军府的正厅前才嘎然而知。十几个骑士纷纷跳下战马,他们穿戴的是正规的皇家禁卫军服侍,随后在一位军衔为牙门将军的将军带领下,大步走进了正厅。
“军部急令!”那位牙门将军高举着军令走入了大厅。场中的喧闹声骤然停歇,夹脊关众将呆呆的看着十几个皇家禁卫军地士兵,心头惊讶万分,而他们听到的命令更让人惊讶。
“经查奋武将军沈继栋克己复礼。为国事鞠躬尽瘁,天威大将军在前平荡敌寇,奋武将军沈继栋在后功不可没,记大功一次,兹册封奋武将军沈继栋为镇南将军,调任军部任军部左员外郎,令至,速速入京述职!另查夹脊关副将征虏将军修士江任劳任怨、克勤克俭。有协助之功,兹册封征虏将军修士江为奋武将军,升任夹脊关主将!”那位牙门将军把军部急令一合,笑道:“恭喜沈将军,恭喜修将军。”
沈继栋坐在主座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牙门将军,没有说话,修士江连忙迎上去,双膝跪倒,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军部的急令。
“修将军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啊!”韩正惊喜的叫道。
“是啊,真是大喜啊。”“恭喜修将军!”有十几个夹脊关的将领纷纷向修士江贺喜,把修士江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但大多数将领都在呆呆地看着沈继栋,军部员外郎只是个虚职,而虚职往往由实权人物兼任,权势滔天的人甚至可以兼任几个实权职位,就象钱不离一样,即是天威军主将,又是帝国天威大将军,还是军部尚书令。如果只担任一个军部员外郎,这根本就是明升暗降,纵使军衔涨得再高也没有实用。
“什么狗屁员外郎,你们这是在坑害人!”沈继栋的一个心腹忍不住跳起身大骂起来。
“大胆!竟然敢口出狂言,来人,给我把这个污蔑军部的狂徒拿下!”那位皇家禁卫军的牙门将军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谁敢!”边关的战将有不少性烈如火的,跳出来骂人的将领反手抽出了长剑,和皇家禁卫军地士兵对峙起来,不过他的底气也有些不够,一边向后退一边观察着沈继栋的神色。
“我看……你们确实在故意坑害本将军,现在我也污蔑军部了,怎么样?连我也一起拿下么?”沈继栋冷冷的说道。这个机会对他来说是一个难逢的好机会,他可以借机试探这些心腹,有哪些人意志不坚定,又有哪些人愿效死忠。
听到沈继栋发话了,又有七、八个将领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加入了沈继栋的阵营,其实他们并不是不忠诚,而是担心沈继栋会屈服,那他们站出来与军部抗争就成了大笑话了。
“沈继栋,你敢造反?!”那位牙门将军大喝道。
夹脊关将领们手中的长剑不约而同的颤抖了一下,造反可是一项大罪名,自姬周国建国以来,只有一个钱不离才敢藐视军部的命令,率一州之兵力抗一国,他们虽然有抗争的勇气,却不能不顾虑自己的家里人。
“今年的怪事真是特别多。。”厅外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接着顾坚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由杨飞俊带领的特种部队,而沈继栋全副武装的亲卫队已经在杂乱的跑步声中冲进了将军府,把整个正厅包围起来。
“这位将军,你手中的军部急令是谁签发的?我这里还有一份由军部尚书令、帝国天威大将军亲手签发的命令,夹脊关是军事特区,没有钱大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干涉夹脊关的军务!你说……我们要听从哪一份命令呢?”顾坚冷笑着说道。
场中突然响起了惨叫声,一个皇家禁卫军的士兵想抽出武器,却被一个特种兵抢先下手砍翻在地,如果说军队是国家的杀人机器,那些杨飞俊的特种部队就是单兵中的杀人机器,一年来的魔鬼式训练可不是白熬的。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回师
十几个皇家禁卫军的将士全都呆立在那里,不敢乱动了,出入皇城、拱卫王宫的皇家禁卫军的地位历来是尊崇的,从来没遭受过其他军队士兵的袭杀。可是对天威军来说,没人把皇家禁卫军放在眼里,在雾峰行宫时他们杀过,在兵进宾州时他们也杀过,杀了又有何妨?
那位牙门将军心中虽然慌乱,但还是朗声说道:“大将军出征塞外,陛下已命罗侍郎代理军部,即便是大将军亲至,也要遵从军部的命令!你又是什么人?胆敢袭击我皇家禁卫军将士!不怕国法么?!”
“你的意思是说,大将军的将令当不得事,必须要听罗侍郎的命令?”顾坚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不错!”
“你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顾坚的脸一沉,喝道:“给我拿下!”
杨飞俊带着特种兵冲了上来,两个对付一个,眨眼间就把十几个皇家禁卫军的士兵全都绑了起来,那牙门将军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放肆。。放开我。。你们这是在造反!不要以为钱不离能一手……”那牙门将军的话还没说完,杨飞俊一脚踢在了他的嘴上,踢掉了几颗犹带着鲜血的大牙。
“报!”门外有一个小校一边跑过来一边高叫道:“沈将军,大将军回师了、大将军回师了!”
沈继栋长松了口气:“顾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迎接大将军。”沈继栋说完扫了一眼刚才那七、八个恭喜修士江高升的将领,他们的脸色已然变得异常难看。
人的机遇是多变的,有些时候往往只要一个瞬间,就能决定自己将来的命运,几个反叛了沈继栋的将领与抗命拥戴沈继栋的将领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几米宽,现在区区十几米却成了无法跨越的天堑,他们再也无法走到这一边!后悔药是神灵也无法拥有地东西,他们站起来为修士江贺喜时。就已经走上了绝路。
十分钟之前。他们还是其乐融融地一个团体,十分钟后,命运就走上了两极,一些人将飞黄腾达,一些人将受到唾弃,真是世事无常!
修士江浑身捧着军部的急令,浑身颤抖着,这份急令他扔掉不是、收起更不是。又听到大将军钱不离回师了,干脆一头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夹脊关大开城门,欢迎天威军的归来,站在城墙上的夹脊关守军一个个感到惊诧莫名,天威军不是远征飞鹰部落去了么?怎么突然到夹脊关了?难道是打了败仗……不象!看天威军的士兵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样子,怎么会打败仗!难道是已经歼灭了飞鹰部落?那也不能这么快吧?!不过他们只能把疑问憋在心里,没有人敢凑上去打听。
沈继栋带着亲卫迎出关外。眼见钱不离带着百余名骑士飞驰过来,他滚鞍下马、望尘而拜。沈继栋早已经向钱不离效忠了,按理说这一拜大可不必,但实际上这一拜却是不能少的。这是一种象征、一个仪式!
不能没有仪式!拿一对情侣来举例子,未婚同居是事实,结婚证就是仪式,是不是有了事实。就不需要仪式了呢?
沈继栋做为钱不离计划的参与者,他明白钱不离到底想做什么,花费大量军资,出关与扎木合大战,其真正地用意就是让皇城的气氛放松,进而诱使皇城里的敌对者、仇视者都跳出来、凝聚在一起,如果他们的做为还在可以容忍之列,钱不离就会尽可能找出一个能互相妥协、合作的办法。如果他们的做为让人忍无可忍,钱不离就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扫平一切障碍。
军部试图更换夹脊关的守将,其用意不外是看不得天威军地节节胜利,试图给天威军制造障碍,可以想象,只要新上任的主将随便找点理由,远在塞北的天威军就会出现粮草不济的情况,在人无粮、马无力,各种军资匮乏地情况下,任谁也没有办法继续打胜仗!
这种是钱不离绝不能容忍的,所以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