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嫡女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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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庶媳-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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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这荷影竟是佟姨娘从娘家带来的小丫头,虽然佟家不是富户,却还是为她陪嫁了个小丫头。这荷影跟了佟姨娘时才十岁,打从佟姨娘进门,生子,她就一直服侍至今。

荷影一听这话,惊得脸上表情一动,人是整个“扑嗵”一声跪下地来,脸上也立时梨花带雨,但是哭出来的话却是这样:

“冤枉啊,老太太,老爷、太太,冤枉啊,荷影冤枉啊!荷影打从十四岁就侍候我们姨娘,姨娘待我如同亲姐妹,我怎么可能会去害我们三姨娘呢。我只盼着姨娘好,盼着主人们风光,我才能跟着享点好,怎么可能反而去害主子呢?!老太太可不能听信别人家的话,老爷、太太,大人可明鉴,荷影冤枉啊!”

荷影跪在那里就不停地磕头,头碰在地上,咚咚地响。

这丫头可真是会装可怜,还指责知妙是“别人家的人”,如果是别人,可能就不好意思再说她什么了吧。但是知妙已经了然在胸,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被她唬回去。

知妙只淡淡地笑了一笑,一步走到这位荷影的面前,然后说道:“您也不用这么说话,什么听信别人家的话,首先说,我并非‘别人家’,上头坐的是我的亲姑祖母,下头的是我的表叔和表婶婶,我是这府上的外甥小姐,论情论理,我都不是‘别人家’;再来,我是你家二少爷请回来的,我又在赵大人面前力保二少爷,会把这件事厘清。于情于理,我都不是这件事的‘外人’,更不是什么‘别人家’,我如何就说不得你了呢?”

荷影素来也是听闻这隔壁章府上大小姐的厉害的,但突然这样灵牙俐嘴地开口,荷影心头沉了一沉,但细想了一下,便立时把自己脸上的泪珠子一抹,直起身来道:“章大小姐,荷影不知这其中缘故,荷影失礼了。荷影在此给大小姐磕头,可是大小姐不能无凭无据地就指责别人是凶手。我从小跟着姨娘,恨不得姨娘越加发达才好,我又怎么会害姨娘。求大小姐万不要信口开河,不然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可是要赔命的。荷影还想好好地活下去,服侍主子呢。”

知妙听到这话,心头不禁冷笑。

自古害人者必不会承认自己害人,又或者那些害人者先会示弱,总归之自己是柔弱的,是无害的,别人的指责都是欲加之词。当年燕姨娘是这样,这位荷影又是如此。竟说她信口开河,实则让她的心底忍不住将要冷笑。

知妙淡淡地笑了笑:“是,您这位姐姐教训的是,我虽然身份和你不同,但年纪自然比你小,你如此说,反到是我的不是。但如若我不是有证有据,又岂会在这么多大人面前,令你跪下认罪?无妨无妨,既然荷影姐姐大呼冤枉,知妙又是欲加之罪,那我们不急,就一条一条地来。”

知妙走到荷影的身边,低下头来,声音不是很大,却又很清晰地让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听道:“我且先来问你,你家姨娘去了,你将要服侍的新主子,又会是谁?”

荷影眨了眨眼睛,“我本不是这府里的人,但跟姨娘陪嫁过来,自然……姨娘去了,我要服侍的自然是姨娘底下的人。不过是姨娘的儿子,齐冬三少爷……”

“你即不是这府里的人,你的卖身契也一直在佟姨娘的娘家人手里,佟姨娘既然已经去了,你又何必再守在这里?为何不回佟家去?或许向佟家讨要个你服侍多年的面子,直接把你卖身契拿出来,放了你出去?”知妙追问。

荷影立时就答:“我不愿意出去。大小姐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我们娘家那乡下地方,没吃少穿的,哪里比得这府中,虽然不是主子,但至少有衣有吃,不会挨饿受冻。”

“哦,即是如此,你是情愿在这里服侍人也是不想出去的。”知妙围着她慢慢地转了一圈。

荷影立时点头:“那是自然的。我从小就跟了三姨娘,就算是姨娘不在了,我也会替姨娘尽心照顾好三少爷的。”

“这便奇了。”知妙站在她的身后,瞪着她的背影,“荷影姐姐乃是十岁就跟了三姨娘,今年也已经二十有五了,这般的年纪在外头早就拉了小子配了人了,府里的丫鬟们若不是被主子指给家院们,都指望着做够年份便出去了,荷影姐姐都这般年纪了,也不愿意出去,也不想配人,这呆在府里,可是要做那深宫白头女,一人守到天荒老么?”

荷影忽然听她问这个,竟扭捏了一下,拽着裙子角对着上头磕头道:“老太太、太太明鉴!我这是为了府里的一片心,也是为了我们姨娘的一片心,我不愿意出门嫁人,竟也是犯了错不成?我是不愿意出门,我大不了老了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何必要等老了剪了头发做姑子,”知妙在她的身后,突然按在她的肩膀上,把她背后的辫子轻轻地一托,“三姨娘现在都已经不在了,你如果真的为她那样尽心,就算不愿意出门子,为何不立时剪了头发做姑子,为何不为姨娘去发丧守灵,还在这里穿得花枝招展,描红绣绿的呢?你这头上的迎春花开得正浓艳,可知你心里头的那枝花,也正绽开罢?”

荷影被知妙突然托住辫子,那心里头突突一跳,眼泪立时就流下来:“大小姐这是说什么呢?莫不成姨娘去了,我也一并要殉葬了才是显出主仆情深吗?”

“那自然不必的。因为你也不会去。”知妙只把她的发辫一放,“因为你心里头自然是存着别的事情的,又怎么肯去殉葬。你主子才刚刚去了,你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的,原不过就是要为给人看的,你若不给人看,又怎么主子死了连一丝悲痛之意都没有。你如此春花烂漫的,不过是你心里装了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将要服侍的小主子——三少爷齐冬。”

荷影被知妙这一句话说得眼皮都跳起来了。

她惊得目瞪口呆地望着知妙,那种表情好像很气愤不已地说道:“章大小姐,你说这等话可是要负责的!”

知妙听她这么气愤,脸上的表情到是云淡风清:“我自说了,自然负责。”

然后知妙又转过身来,对着上头的曾老太太及秦氏都是一福:“姑祖母、表婶婶且不要怪罪甥女年纪这么轻说了这样的话,这种事情本不该像我这样还未出阁的人出口的,但事关人命,我也失了礼数了。”

曾老太太在上头只说:“好孩子,我们不会怪你。我知你的心,你尽管说。”

知妙连忙福了一福,转过身来对荷影说:“荷影姐姐,你年纪长我许多,我叫你一声姐姐是尊重了;但是你做出的事情,可不是让人尊重。我且问你,其实你心里早已经打好了算盘,早就准备要跟着齐冬少爷,想要让他收你进房吧?”

荷影这话可惊了,眨着眼睛,眼泪扑拉拉往下掉:“章大小姐,你说这话可是天地良心!小少爷乃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我怎么可能也怎么敢要把自己塞进齐冬少爷的房里?”

知妙看她做弱势,心里只冷笑:“你看着他长大,并非理由,自古奶娘还对少爷动三分情的事情多了去了,当年宪宗皇帝还看上他的乳母万氏,一路捧到皇贵妃,可是天下皆知的;荷影姐姐不过是贴身大丫鬟,这又有什么不能的。莫说什么天地良心,我若不是有证,也断不敢未出阁就乱出这种言语!”

“证据,什么证?章大小姐就拿出来!”荷影虽然害怕,却还是嘴硬。

知妙看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便对着旁边的清歌一使眼色,清歌立时跨出门去,直接就拉了一个小丫头进门。

这小丫头正是昨天在院门口叽咕的那个胆小的一个,一进门来看得这么多人,早吓得一头跪在那里磕头不止了。

知妙挡在那小丫头前,拉她道:“你先不用磕头,就把你昨天和那个丫头的话重说一遍。原本说了,自有人替你做主,你若是敢胡噙,可是有官差在此。”

小丫头自小家生子,没什么见识的。以为昨日的话早已经被知妙听了,又见得这样的场面,吓得磕头痛哭:“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只是那一日在院门外当值,姨娘到上房去服侍老爷了,奴婢在门口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就听到房里有嬉笑声……奴婢年小,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那人一声声叫的挺惨的,奴婢还以为谁挨了打,奴婢就进去看……结果……结果……”

“结果如何?”知妙问她。

小丫头吓得磕头:“奴婢看到荷影姐姐按着齐冬少爷……”

砰地一声!

曾荣忠已经气得一手就把旁边茶几上的茶盅给扫到了地上!

“齐冬!你个不长进的东西!居然在府里做出这等事来,我打死你!”

曾老爷在赵之川面前丢了颜面,就要动手。

荷影却突然尖叫:“不可能!她撒谎!你们是串通好的!这个小丫头定是被收买了!”

知妙在荷影尖叫的时候,突然走到她的身边,把她的手腕子一握,衣袖唰地拉上去。春衣单薄,立时就露出光溜溜的一截手臂。荷影慌得立时想躲,知妙却掐住她,急问道:“如果她说的是假,那么你腕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荷影慌得来遮自己的衣服,但是手臂上三四道红红肿肿的抽痕已经现在所有人面前。“没有,没有什么伤!这不过是我做事时……”

“你不敢说我替你说,这根本是那次佟姨娘突然返家,看到你勾引她的儿子,她立时痛打了你,才留下的伤!”

荷影尖叫:“不是!不是!”

“你不必绞辩!”知妙再一步逼过去,“你们各房各院的丫头我都查问过了,佟姨娘平素里脾气就不好,喜欢打骂下人,但是她是庶房姨娘,本就没有什么人会遵着她,只有你这个从娘家带来的小丫头,成了她的出气筒。这十几年来你跟着三姨娘,福气没有享到,晦气到是受了不少,姨娘打骂你,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如此的主子,你还说什么主仆情深,不肯出去,那不是怪人,便是受虐狂了。而你咬牙切齿地留在这里,不过是想巴着有一天能攀上更高的高枝,或许有一天风光临门,你便能不再受佟姨娘的气,反而能把她踩在脚下了!”

知妙抓住荷影的手腕,冷冷地说:“有些往事,我这个做小姐的都不堪出口,你对三姨娘的怨恨,早在七年前就有了。七年前你便因为妄图鸠占鹊巢已经被佟姨娘痛打了三天,关在柴房里连饭都没有给你吃。这件事,府里的几个老嬷嬷都是看到的。”

知妙一使眼色,清歌又出去抓了两个烧火房的老嬷嬷进来。

知妙只抬头一问:“当年之事,你们可是见过的?”

两个老嬷嬷一直磕头。

荷影惊得这时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她目瞪口呆地望着章知妙,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天外飞仙一样,这个章大小姐实在是太奇了,居然七年前的事情都能被挖出来!

荷影的心口砰砰砰地响,但是她却硬着头皮道:“是!章大小姐说的字字句句都是!我是从小被姨娘打骂,我是想要存心勾引少爷,我是想进老爷、少爷的房,攀高枝,这又有什么错?这府里的丫头哪个不是希望能被主子看上,收了房做姨娘,也好过做下人,配给家丁世世代代都要为奴的好!但即使是这样,我不过就是心高了些,做了出格的事,老太太、太太打了骂了我都愿意,但是章大小姐为什么说我要害死姨娘?她打我骂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我怎么可能杀得了姨娘?更何况姨娘是中了砒霜而死,从正月来,我何曾出过府,我何曾去任何一家药铺买过砒霜?!”

“你说的正是。”知妙浅笑,“我问查过你们府上的门值,的确如你三月未曾出府,即使出府,也未在京都里任何一家药铺够买过砒霜之物。时乃砒霜数量由官府掌控,又及各药铺出售量度很小,并售出时必须登记在册,而我家是京都最大药铺连营,我连夜查过,均未发现月余来有女人前来购置砒霜。”

荷影一听这话,可是得了意,立时膝行两步,向前就对着曾老太太及秦氏等用力磕头,撕心裂肺地痛哭道:“冤枉啊!老太太、太太,老爷、大人,奴婢真的冤枉啊!冤枉!我怎么可能害死姨娘,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求老爷太太给我作主啊!不然我就是碰死在这里,也洗不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啊!老太太,救命啊!”

唉,这哭得……叫知妙一个头疼。

怎么这些人,永远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永远都是不把罪证扎实,她们是死也不会认错的。你们若说两句软话,兴许还放一马,这样下来……

知妙叹了一口气,只对着外头喊了一声:“丁先生,请进来罢。”

这话音一落,丁松护院手里拿着一件瓷盖器,拧着眉皱着脸就进了门。他这一进门,门口的众人都纷纷躲避,连站在旁边的公差都忍不住捂住鼻子。赵之川是坐在花厅排椅上的,这一看丁松进门,他也猛嗅了两下,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道丁松手里拿得是何物?

竟是一个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白瓷盖罐子,罐眼里的土被扒去了,阵阵恶臭从罐子里飘了出来。这一路进来,臭味直从丁松的身边弥漫开来,熏得人作呕,弄得人张不开眼睛。

曾老太太都要捂住鼻子了,曾齐越更是探头一看,就往后倒退一步。

知妙拿帕子遮一下自己的口鼻,就把那罐子往荷影面前一送:“你看,这是什么?”

荷影一见那个,立时吓得瘫软在地上!

知妙知道她无处可躲了,便要丁松把东西送到赵之川面前,赵大人探头看了一眼,便即闪开。知妙对丁松道:“辛苦丁先生了,你且出门,把这东西用布蒙上。”

丁松连忙点点头。

待他出了门,知妙才说道:“刚刚赵大人也看到了,罐中之物,是海味蟹虾之壳碎,是人吃过之后的剩渣之物,所以收在罐里埋在地下,才会沤烂,发出这等浊臭。也许大人会问说,不过是食用之渣物,怎么也进得了这大堂,怪就怪在这浊物,不是新沤,因为埋在土中,已经腐化;又不是旧埋,如果远久,早已经化归尘土;而这等东西竟用了那种白瓷罐子好生地封盖好,再埋在地下,不是很奇怪吗?最重要这罐子的埋掩之地,竟在佟姨娘的卧房之后。”

众人听了这话,都微微地怔了一下,且等知妙的下文。

知妙慢慢地说:“这三月里的天气,虾蟹之物本不是应有的,但也有些海边渔民,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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