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嫡女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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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庶媳-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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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新做了帐子幔子,浅粉淡紫,飘飘渺渺的,甚是好看。知秀和知妙坐在暖阁窗底下的罗汉榻上绣花,知秀一看到母亲的遗物又回到了这间屋子,而且比之前的更华美,更秀丽,不由得就脸上堆笑,越发的清秀俊丽了。
知妙一直捧着绣绷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绣着什么,难得她不再像之前把蒋妈妈气得半死,反而是一直坐了半个时辰都一动不动了。
云香挑帘子捧了只玉白瓷的雕双雀喜登枝的花瓶走进门来,花瓶里插着三枝刚刚绽开的迎春花,花枝撩蔓,花朵绽开,层层累累,坠坠而不可及。
知秀一看到这花,就忍不住拍着手笑:“快拿过来我看。”
云香连忙捧到知秀的面前:“二小姐,这花开得漂亮么?”
“漂亮,当然漂亮。”知秀捞了一枝,在鼻前嗅嗅,细眉瞳目,大家闺秀的清丽,“真香呢。迎春花开了,春天就要来了,是么姐姐?”
知秀回头问知妙。
知妙还低着头在跟手里的绣针绣线作斗争,也没抬头,就短短地“嗯”了一声。
知秀和云香看着她那么认真奋战的表情,都忍不住要笑。这些日府里风平浪静,两位大小姐被教养嬷嬷逼着针工女红,知秀自幼聪慧动人,绣工细织,只需几下点拨,就织绣得像模像样;知妙应是个玲珑窍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蒋嬷嬷教了些许次,都还只是绣得七七八八,大有糊弄之势。
知秀对着云香使使眼色:“云香姐姐还是别打扰姐姐了,她现在可是顾不得这花,她只恨这瓶中的花朵怎么不能飞到她的绣品上,这样可就不用费心巴巴地绣了!”
云香也被知秀说得微微地抿嘴笑:“二小姐可别再笑大小姐了。大小姐知书识字,玲珑慧心,就是这针黹女红不太擅长而已了。我们可别再打扰大小姐,不然等下蒋嬷嬷回来,大小姐又要挨训教了。”
知秀把花瓶还给云香,抿嘴道:“说的是了。姐姐这三日可都已经挨了三回了。”
云香忍着笑就捧着花瓶转身去了。
哼,别以为我没听到,我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知妙拿着细得像头发般的绣针,正在跟手里的绣品奋斗。她实在是摆不平这等东东,都说古代女子要比现代女性享福的多,可是她打从来了这里,福没享到,到是“罪”受了不少。为什么偏偏要让女孩子在出嫁前学什么针织女红呢?就算是嫁人也不用去做绣活吧?难不成将来老公的衣服都要女孩子自己做?还外带靴子、袜子、裤子加绣花?那这些男人还娶什么老婆,干脆她回现代捎台电脑绣花机给他们成不成啊?她一定记得如果回到现代的话,肯定要在围脖上大声疾呼:要穿越的各位亲,记得淘宝捎台随身缝纫机啊!
为了等会蒋嬷嬷回来不会狠K她,知妙低着头,继续跟手里的绣针奋斗。
东正厅的厚紫绒门帘子又被挑开,明香捧着个紫红雕漆鸳鸯花纹的珍宝盒子走了进来,一边走到罗汉榻前,一边开口对知妙说:“大小姐,你看这个盒子成不?”
知妙一听明香来了,立时把手里的绣品一丢。
结果还是没有知秀手快,知秀已经一下子把那盒子抢了过去,上下打量着:“拿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姐姐也要开始存体己钱了吗?这东西可是挡不住人,别到出嫁时伸手一拿却是空的!”
“又乱说。”
知妙放下手里的绣工,把那盒子又抢回来。
要她存什么体己钱?这位古代妹妹是不知道她这个姐姐的“本事”,以前拿来的薪水,除了交一部分给老妈当孝敬钱,其他部分她都拿来买书、买CD,买有关理赔案件的案例文件,有时候也拿去做瑜珈,做美容。她一向认为女人除了外在,还要丰富自己的内涵,腹中有点墨,才不会把你变成外里光鲜的花瓶女。所以她向来是薪水花光的“月光女郎”。
细细地看那雕漆的盒子,盒子如现代的蓝莓曲奇罐子般大小,暗黑色的胎底色,漆相饱满,雕花自然,盒盖上两只巧夺天工般地细尾鸳鸯雕得是精致秀丽,曲线之间填漆饱满,磨平如镜;而两只秀丽鸳鸯的羽翼,又以珠贝螺钿而上,只是拿在手里,就觉得精巧秀致,光彩照人。
这古代真是说好也好,古人的手竟是这样精巧,连小小一个盒子都能做得这么花纹叠出,光彩秀丽,哪像得现代的工艺,就算是要价昂贵的Tiffany、施洛华士奇等等都不过是流水线上下来的机械制品,无论多少人称赞精致美丽,又怎么能和这老工匠手磨笔描,雕刻点金的纯手工的工艺品呢?
知妙把这盒子拿在手里,略一打开盒盖,便有一股木器馨香,扑鼻而来。
“真香呢。”
明香连忙在旁边说:“大小姐,这原是太太拿来放金丝沉香的盒子,这沉香是熏衣裳最名贵的,点燃了一枝熏在屋子里,能三日都袅袅绕梁呢。这盒子被那香熏透了,也有了那沉水香气。”
知妙听到她的话,点点头:“嗯,这最好了。”
她把盒子放在桌上,然后回身从自己身边的绣箩里掀开碎布样,拿出两张折得整齐的纸,还有一只小小的青瓷花瓶,先用墨绿的细绒丝布裹了,认真地摆在那雕漆珍宝盒里,再在上面垫上一层绿丝绒的缎布,然后再把雕了两只鸳鸯的盒盖慢慢地盖上。
知秀坐在知妙对面,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姐姐好有心,不过一只空瓶子两张纸,值得用这种盒子包裹得那么仔细?看这瓶子我到想起来,那天我手心压破了,姐姐拿了这瓷瓶子倒了那么多药在我手心里,那药也奇了,第二天就好了,我还问姐姐来着,这药是谁给的,姐姐现在都没说。如今又把这瓶子细细地装了,莫非……”
“非什么非,还非诚勿扰呢。”知妙突然蹦出一句现代词。
这电影她还没来得及看就穿越了,可惜电影票都买好放在钱包里了,实在是肉痛啊肉痛。
但是盯着这盒子里的青瓷瓶子,她想起那天自己在前院里用只猫儿就把燕姨娘的“好处”都露了,直到章荣孝把燕姨娘禁关,又下令抄写家训三百遍,可是生生让那燕姨娘跌足了苦头,把个从她们身上欺压来的酸苦,都让她自己好好地尝尝。但是当她和知秀、知微两位妈妈回到后院来的时候,明香从前后宅的穿堂里跑过来说,刚刚她在前院后廊上,看到楚大老爷在他们“内战”的时候已经来过了,见院里闹的不可开交,便站在前门子廊下听了一会子。只听了个那晚的个中缘由,又听到章荣孝不再追问那晚的事由,便直接转身,掉头去了。待明香赶过来的时候,楚家那一队送货的队伍,已经出了孝府的大门,穿过颂安街,直接奔外城的西北门去了。
知妙一听到这话,立时就奔到后宅院里最高的那座廊亭子里,透过孝府高高的宅院向西北方向望去。层层叠叠的外城宅院,低矮平顺的民房之外,似乎能看到在那横平竖直的城廓道路上,有一队膏车秣马的车队,已然兜兜转转,向着城外徐徐驶去。她站在高高的廊亭之上,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一夜对她说,若方子无用,第二日清晨可再去寻他的翩翩少年郎,也已经随着车队,幽幽然而去了。
她站在那里,遥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心头想着原应该向他说声谢谢,没有他开下的方,也许知微那一夜已经凶险异常,难以熬过。但是为了那一日和燕姨娘“大战”,她几乎已经把什么都忘记了。再回过头来,他已然离开。
连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上。
知妙说不上心头有点什么滋味,只觉得这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少年,内里却像是已经二十几岁的成熟大男生,为人处事,自与现代那些男人别有不同。只可惜似乎有缘无份,就这么擦肩而错过了。
所以回了东院,她就想着要把青花瓷瓶和楚墨予开下的方子都好好地保存下来,一是为了倘若以后有缘再见,可以把花瓷瓶还他;二者那方子的确还有用,万一谁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能拿出来应应急。于是她命明香找个结实点的盒子来,结果明香给捧了这个来。
漂亮是顶漂亮的,把东西放在里面,似乎也非常妥贴。
只不过知秀看着知妙那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姐姐这么仔细,可真是宝贝。莫不是姐姐的哪个心上人……”
“别胡说。”知妙抬起头来,难得地训了知秀一句。
知秀却不怕她,用手执着帕子指着她手里的盒子笑:“难道姐姐没看到,这盒子上分明是鸳鸯啊鸳鸯!”
啊?
知妙低头一看,才顿悟。
知秀已经用手帕子捂着自己的嘴笑得要前仰后合了。
知妙回头瞪一眼明香:“难道库房里就这一个盒子?”
明香躺着也中枪,那表情有点无辜:“盒子到是不少,是大小姐吩咐我要找一个漂亮结实耐用的嘛。我只瞧着这个好,况且刚刚小姐不是还夸漂亮又泛香,这会子又不高兴了……”
明香被瞪得好冤枉,几乎要伸手扭自己的衣带去了。
知妙被人家小女儿扭捏的表情弄得很是无语。难怪云香能做大丫头,明香就只能跟在云香的身后了。这表情,这动作,这神态,唉。
正叹气呢,忽然蒋妈妈就从外边回来了,一进屋门子就喊道:“大小姐,我去了半日,你可绣好了?”
啊,惨了。
知妙一听到蒋嬷嬷的声音,立时惊得把手里的盒子向身后的榻上一藏,立刻拿起绣绷来,做出正在勤奋努力的模样。
蒋妈妈走到罗汉榻前,只低头往知妙的手里一望,“哟”地叫了一声,竟愣住了。
知秀和云香、明香听到蒋妈妈的声音,都好奇地凑过来看。众人一围到那绣绷子面前,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全都怔住了。大家仔仔细细地对着那绣品看了好一阵子,都面面相觑地交换个目光。
知妙坐在罗汉榻上,端正身形,心底略要发笑,却面上又平淡无波般地:“嬷嬷怎么了,看我绣得不好么?”
蒋妈妈执着这绣绷子,好生端详了好一会子,才转过头来,有点疑虑地问:“大小姐,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绣法?这针法我从没有见过,不似湘绣、不像苏绣,更不是京绣,倒像是京畿绣庄里见过的‘挑花’,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和谁学了这技法?”
挑花?挑什么东东她是不懂,但她绣的哪是什么上等技法,她绣的明明是现代连小学女生都会的十字绣啊!知妙也是被蒋嬷嬷逼急了,那些繁杂排列的绣法实在让她头大,被逼得火烧眉毛才想起来以前闲得无聊在大学里跟隔床女生学的十字绣。虽然她充其量不过是绣过一个手机挂链,但那绣针不过就是交叉十字,可比蒋嬷嬷教的什么错针绣、平针绣、锁丝、盘金要容易得太多了。而且十字绣绣出来也不差,只要照着花样,她绣得还像模像样的不是吗?
知妙在心底喜得眉飞色舞的,脸上的表情却不会露出来,她眨眨眼睛对蒋妈妈:“我没跟谁学啊,嬷嬷不知道,这叫‘十字交叉随意绣’,就是你想怎么绣,就怎么绣,也不用管什么平针乱针锁丝纳丝,你就照着花样,想怎么绣就怎么绣好了。这绣法,意就在‘随意’这二字,绣针也是和你心意相通的,你只要把心中的想法绣出来,那就自然好看了。是不是嬷嬷?”
蒋妈妈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拿着那绣绷子皱眉:“随意绣?随意绣便能绣得好?”
知妙看着老妈妈奇怪的表情,心里的笑都快破功了。连忙伸手把绣品夺回来:“只要能绣得成就是了嘛,是不是嬷嬷?”
知秀和两个大丫头也被姐姐这怪理论弄得一头雾水,只有知妙忍着笑意,又拿起她的绣针,十字交叉乱绣起来。
众人正在这东暖阁里笑闹,忽然有小丫头挑了帘子进门道:
“大小姐、二小姐,老爷叫大管家嬷嬷买来的十二个小丫头送进来了,管家嬷嬷让我来请小姐们,说老爷要让两位大小姐先挑人,剩下的再分到各房各门里去。”
知妙和知秀一听到这话,立时都从罗汉榻上下来,蒋妈妈和周妈妈给她们穿好鞋子,一行人忙到了后宅的前正院里去。

新燕清歌

一行人赶到后宅的正前院,季广寿家的领着几个管教嬷嬷,正侍弄院子里站了一麻溜的十二个小姑娘。
这些小姑娘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还不及豆蔻,正是满脸清澈,天真烂漫的时候。但被买进大门大户来做丫鬟,总归是家里破落或实在困难,虽然换上了孝府里统一制好的棉布衫裙,也依然抹不去脸上的青涩懵懂,羞怯惊恐。眼看着季广寿家的金氏正在大声喝斥她们,不免得一个个都低头施礼,不敢擅动。
知妙和知秀并周妈妈抱着知微走过来,金氏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看到她们,立时行礼道:“大小姐、二小姐。”
知妙没吭声,知秀挥了挥手:“免了。这些小丫头是刚刚买进来的?”
金氏连忙回道:“回二小姐的话,是的。老爷因着几位小姐年纪也大了,以前跟着太太、姨太太们照顾小姐、少爷的丫鬟们也都大岁了,有些快要到了籍期,有些要拉出去配人了,剩下的只是些媳妇婆子,怕照顾不好小姐们;再者老爷念小姐们总没个年纪相仿的玩伴,因此命我们掌柜在外面寻了些家世清白的小姑娘,买进来给小姐、少爷们做个伴,也一路可以照顾小姐们长大,彼此心意相通,有个贴己的人。”
知妙听金氏这话,微微地眨了眨眼睛。
她到是知道古时候家里穷困的,都把女孩子送进别人家的府里去,得几两银子,交个卖身契,从小就在人家家里做工,遇到好的主子,一路也就吃穿不愁,除了打典主子的衣食住行,也不必受乡下的耕种劳苦了。甚至有些丫鬟从小跟着小姐长大,小姐出嫁,她也就自然陪嫁了,将来目标也不过是跟了小姐的相公,做个通房大丫头或者最高目标就是个姨娘?她依稀记得小时候被外公抽打着读过的《红楼梦》里大多是这样写的,袭人、平儿、鸳鸯等再怎么标致聪慧也最终不过是这样的结果。
知妙对什么“通房”“陪嫁”这样的词语还不是太感冒,反正那时候离她还远着,只是看到院子里这些怯生生的小姑娘,到是觉得趣味十足。
知秀反而瞪着她的杏仁大眼睛,对着那一排小丫头乌溜溜地看过去:“都是身家清白的吗?父亲要我们先挑?”
金氏连忙说:“回二小姐的话,都是从乡下刚刚领来的小姑娘,家世绝对清白。有两个甚至读书习过字。老爷因着大小姐、二小姐刚刚挪回院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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