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禁军已经大队开复开平郡王府,听说京城外十里处已经驻扎了三十万的皇派军!小皇帝这一次似乎动了真的,开平郡王及郡王妃,还有咱家老爷,命在旦夕!!”
知妙和齐越均被丁松的这句话,惊得震天动地!
97
97、再见古代
丁松的话,使得知妙和齐越具是一惊。两个人相互交换一个目光,刚刚还在提起要离开这里,哪里知道竟就从京里传来这样的消息!
早知道开平郡王一个人独揽监国大权就不是什么好事,但凡古往今来,权倾天下者,不是翻手为云真正夺权上位;再不然就复手为雨,被那假像迷惑了的小皇帝一刀斩杀,报仇雪恨。虽然前些日子已经听说林府、秦府以及另几位大人都集结起来,团在了小皇帝的身边,虽然开平郡王手下的人马也是不少,但怕就怕这样的皇权斗争,会杀你个措手不及。
果不其然,这开平郡王似乎还没有准备,小皇帝却已经谋蓄多年,就要动手了!
知妙没读过史书也看过不少历史剧,她心里明白这种事情的厉害,连忙拉住曾齐越的手:“齐越,这样不好,我们还是早做打算罢。”
曾齐越回头看一眼知妙,也抿了抿嘴唇,点头道:“你说的是。我们先暂时回房去,把家里的上下打点一下,丁松,你带丁柏快去准备车马,把二少奶奶的细软银钱都搬到车上去,等这里打点好了,我们即刻离开。”
丁松听到曾齐越的吩咐,立时道:“二少爷放心。我立刻去办。”
知妙扶住齐越,但看他走路还一拐一歪的样子,有点担心地问:“你这个样子,乘马车长途奔袭能受得住吗?”
齐越拍拍她的手:“放心。再多的苦我也受过,这算不得什么。只要能守着你,我们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不过是颠簸劳顿些,算不得什么。”
知妙只被他这一句话,说得心头就暖洋洋的。
两个人和丁松分开,就要分别去行动。
忽然之间,从身后头传来一声怒喝,声势还是那般浩荡:“闪开,你们都给我闪开!曾二爷,曾二少奶奶,你们给我站住!”
知妙和曾齐越一听到这样的声音,立时转过头来,竟看到林如娥气势汹汹地领着一队人马,已经从门外头急冲进来,家丁护院上前准备遮挡,却被她领来的人狠狠地一把推开!
知妙和齐越均是一惊。
林如娥挺着微隆起的腹部,气势惊人地往那里插腰一站,那一队家丁就朝着她两侧分开而立。林如娥指着知妙就怒道:“二少奶奶,还真是好悠闲,但是你们已经是拴上绳的蚱蜢,蹦不了两下了!你们曾家最引以为傲的荣敏王妃,已经在今儿早上被皇上下令抄家,关进大理国寺,等待监审问斩!你们那开平郡王,可是犯了谋逆的大罪,就连你们,也一个都跑不了!”
知妙听到林如娥这气势非凡的咒骂声,心头略沉了一沉。
接着林如娥更是狠骂道:“识相的,就乖乖地跟我走,我兴许还能叫我父亲求求上头的刑部大人们,饶你们不死;如果不识相,不把曾府里的金库钥匙交出来,今天我就把你们小夫妻打个开花!反正你们是逆臣贼子的家人,就算我打死了,也只会有人拍掌称快!”
林如娥挺着大肚子,嚣张得态度都几乎要吃人了。
知妙心下明白,她不过是为了曾府里老太太辛苦半辈子存下的那些银钱,居然在这个时候都想起趁火打劫来了,曾齐越忍不住想要骂她,知妙却把齐越按了一下,冷声道:“我们是逆臣贼子的家人,难道你就不是?你家相公可依然姓曾,你肚里的孩子也跟着姓曾!”
“我呸!”林如娥一句话就呸回来,“我家相公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改姓了秦,你以为皇上怎么那么容易拿到开平郡王谋反的罪证?那都是我家相公和我父亲几位门客的功劳!那个开平郡王别以为给了我相公一个功名,就高高在上了,我们秦府今天才让他知道知道厉害!拿着我们不当人看,在这府里对我们百般欺辱,才会落下今天这个死路一条的结局!还有你——”
林如娥一手指头就朝着知妙戳过来。
“你居然敢把我三弟和秦家大少爷一起告上公堂,最可恨就是那赵之川,竟然拿了那个开平郡王的手信当圣旨,没等我爹求了皇上的手谕,赵之川就活活把我弟弟斩了!你这个妖女,我今天就要替我弟弟报仇,杀了你我也不解恨!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林如娥插着腰大叫,直恨不得要朝知妙的面前冲过来。
立时就有她带过来的人要冲过来抓知妙和齐越,还不及碰到她,丁松已经一下子挡在前面,手中的利剑一擎,怒道:“谁敢碰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一下!莫怪丁爷的剑不长眼睛!”
那几个家丁互看一眼,朝着丁松就扑过去。
丁爷手里利剑一挥,虽然不想致他们死命,但是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击个落花流水。
知妙眼看情势并不好,她连忙扶住齐越道:“走,我们快点先回去。这里已经不宜久留,速速离开才是!”
齐越点头,撑住她的身子就往外走。
林如娥身边的家丁都扑过去抓丁松,而林如娥眼看着知妙要扶着齐越离去,那恨得牙都痒了,也顾不得自己还大着肚子,冲过去就要抓住知妙:“你们这两个贱人贱妇,还想跑!今天我就让你们一命抵一命!”
林如娥狠狠地朝着曾齐越伸手,一巴掌就拍在曾齐越的背上。
曾齐越背上的伤口才将将愈合,这样猛力一拍之下,疼得他向前用力一扑,嗵地一声就跌倒在地上!
“相公!”知妙眼见,惊叫一声!
林如娥见她想要去扶齐越,却狠命地一抓知妙,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又凶又狠,足足地差点把知妙给掀翻在地上!脸颊边火辣辣的巨痛,嘴里牙齿都被打到松动,一股血腥味道瞬时就在口腔里绽开。知妙只一张嘴,一口血沫子就吐了出去。
林如娥得意洋洋地痛骂道:“你这个贱妇,抢了我的当家主母,但是老娘也不稀罕,这个破门破户,早就知道一家子都是败类。老娘今天就给你们厉害瞧瞧,叫你再骑在我的头上得意洋洋!快把金库的钥匙交出来,不然我千刀万剐了你为我弟弟殉葬!”
知妙被骂得心头火起。
她早就受够了这个什么可恶的古代世界,这些没谱的,又号称规矩多么巨大的古代人,说什么礼仪古制,以礼服人,其实内里还不都是一样,油纸包藏着祸心!能到落井下石的时候,都跳出来大放厥词,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敢干!什么皇家威仪,什么大门大户,什么知书达礼,教养千金,都是狗屁!她受够了,她早就受够了这些人!这个什么混蛋的穿越,除了那一份亲姐妹的情谊,那个男人超越友情的恩谊,还有身边这个真正疼她,爱她,敬她保护她的曾齐越,她真不知道这个古代有什么好处!连怀着孩子的大肚婆都在这里敢挥手打她,叫嚣什么“千刀万剐”了,难道真的以为她那么好欺负,那么好折磨?!
知妙突然爬起身来,猛然用手背甩掉自己嘴角上的血沫子,转过身来冷冷地瞪着林如娥。
林如娥突然看着知妙那冰冷的目光,还插着腰冷笑:“你瞪什么?瞪什么瞪?你这个小贱妇居然还敢瞪我?信不信我一手掐死你和你这个病秧子相公……”
啪!
林如娥的话都没有说完,知妙已经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林如娥被打得一个措手不及,几乎要踉跄了半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她一手捂住自己的脸,一手指着知妙,惊愕地大叫:“你你你……你这个小贱妇居然敢打我?!”
“打你如何?你可以动手打别人,我就打不得你?!”知妙冷冷地睨着眸子,狠狠地一巴掌又甩了过去!
这下林如娥被打得一个趔趄,向后就猛地倒退一步。
知妙一步就逼过去:“别仗着自己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就可以为所欲为!别以为你做了什么事情,别人会不知道!秦氏虽然恨我,但也想不出借用清歌来害我和齐越的点子,这件事分明就是你的主意,是你从宫里弄来了迷幻药,又拿给那几个人给清歌灌下去!我不过是念着你还怀着孩子,所以未曾把你也告到赵大人那里去,不过是给无辜的孩子一个活命,也给你自己积积德,可是你竟做了什么?如今开平郡王是要倒了,郡王妃要被押了,你在这里得意个什么?自古以来都说小人得志,也不过是你这副嘴脸!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贱妇,你骂别人的时候,又有没有想想自己?落井下石便也罢了,还来这里丢人现眼!金库的钥匙?金库的钥匙你也配拿?!你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还是你是皇帝的贵妃娘娘,你一个字就能让我们两夫妻听命与你?你是能免了开平郡王的罪,还是能保我们两夫妻上天入地,无人敢管?!不过是狗仗人势,抢在抄家之前来这里打劫,你个深宅大门里养出来的大家小姐,竟与光天化日之下明抢的贼有什么区别!而我还是这家的当家主母,对着一个横冲进家门的贼人,我怎么就打不得了?!我不仅打得,我还要痛打你几巴掌,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知妙狠狠地接二连三的巴掌就朝着林如娥甩了过去!
林如娥绝对没有想到,平素里看起来很是文静内秀的知妙,在发起狠来的这一刻,竟是如此的厉害!那巴掌一个接一个地甩过来,直直地招呼到她的脸上,让她丝毫没有闪躲的余地!只觉得面上啪啪作响,一阵火辣辣的抽痛!打得她天眩地转,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连退几步,终于躲开知妙的巴掌,林如娥捧住自己被打到几乎红肿的脸,手背一抹,嘴里是一手的血。
一看到一手的血星子,林如娥眼都绿了,咬着牙痛叫一声:“你个小贱妇!泼妇!你居然还敢打我,还敢还手!我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姓林!我跟你拼了!”
古代女人打架动手的那一套全出来了。
林如娥咬牙切齿地就冲上来要撕知妙的头发,抓她的脸,知妙可是见过太多这种动手打人的女人了,她在林如娥猛地扑过来的时候,就揪住自己的裙子,忽然一闪一弯腰!
没有身孕的知妙,当然要比大肚婆林如娥灵活,这样的一闪一躲,林如娥根本没有来得及碰到知妙,反而她自己一个箭步,就冲过了知妙所站的地方,生生地朝着前方就狠跌过去!
而前面正是一个断荷残藕的莲花池,池水污脏而冰冷。林如娥还大着肚子,也刹不住自己的脚步,生生地朝着那个池子就要跌了进去!
知妙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捞她一把——
不看在她的面上,而是看在她腹中那个无辜孩子的份上。
林如娥却一边跌过去,一边厉叫:“我要杀了你,小贱妇!”
知妙的手,顿时一缩。
林如娥管不住自己前倾的身子,一头就朝着冷水里扎了进去!
扑嗵那么剧烈的一声,溅起几尺的水花。
或许之前,知妙还会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伤了那一条性命,但是现在看来有这样的母亲,即使转生为人,也少不得多受磨难!不怪她心狠,实也顾不得那许多!
知妙抬头看着林如娥跌进残荷池中,在池水里挣扎嚎叫,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又眯起眼睛。转过身,只看到曾齐越还跌坐在地上。
她竟微凄苦地笑了一笑:“原来,我也可以这般狠心。”
齐越只摇了摇头。
知妙伸手便去扶起他:“齐越,我们快走罢,此地不宜久留。”
“嗯。”齐越撑住知妙的肩膀,“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安静平淡的地方,一起相伴此生罢。”
知妙握住齐越的手,慢慢地点了点头。
两夫妻急匆匆地就往后宅里去,吩咐丫鬟们收拾了细软,又叫丁柏在外头备了车,丁松也匆匆地从前院里赶回来,把老太太放在金库里的金银重器都整理上车,剩下一些古董花瓷的,就全都扔在这里了。待到全部收拾好,丁松扶了齐越上车,知妙走在后头,还回身看了一眼这曾经风光一时,如今却是落败的曾府。
曾齐越坐上车,回头问道:“妙儿,你还在看什么?不上车吗?”
知妙回头看看齐越,低声道:“我只是想再看看这个地方。齐越,你在这里出生长大,难道都不会留恋吗?”
曾齐越微微地皱了皱眉:“这里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伤心和痛苦,从出生起,只有老太太和小姑姑是真心疼我的,这个家里的利益和勾心斗角,我已经受够了。离开这里,到新的地方去,有新的开始,我只会欣喜,不会留恋。”
知妙听了他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握了齐越的手,踏上车去。
丁松和丁柏带着几个家丁,护着三辆小车,就往颂安街外行去。
知妙坐在车里,眼看着车外的景物渐渐退去,她想起那一年元宵节,她和知秀一起出外游玩,第一次看到这个真正的古代社会,才越来越有踏实的感觉,明白自己是真的进了这个古代,而不再是活在现代的那个左妙;可是现在,她又坐在车里和曾齐越一起离开,看着景物倒退,到真觉得时光仿佛又在倒流,她似乎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到一个新的地方去生活;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孤单的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最疼爱她的人……
知妙回过头去看齐越,他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看到她望过来,竟也是抿着唇微微地一笑。
这样的笑容之下,忽然就让知妙心头忍不住一动,她竟突然想把自己的来历身世告诉他。总好过将来老了,他还不知道他身边的妻子来自未来。
知妙握着齐越的手,忽然说:“齐越,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什么?”曾齐越笑眯眯的。
知妙想了想,慢声道:“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原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来自未来……”
“什么?”曾齐越一刹时并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反而歪着头想了想,“妙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未来……”
但曾齐越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之间丁松在外面大吼了一声:“二少爷,二少奶奶坐好了!后头有追兵追上来了!”
什么?!
这句话让知妙和齐越倏然一愣,两个人同时掀开马车的车帐,向着车后望过去。刹那间,马车之后,尘烟滚滚,一大队金戈铁马的武士们已经挥着武器狠狠地追来,一边追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皇旗武器,大吼道:
“前方的车马速速停下!皇上有令,叛臣家眷,一律受押听审!速速停车!”
知妙和齐越一听到这个,心头具是狠狠地一惊!
丁松和丁柏立时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