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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月光洒落下来,借着月光望着曾岁安远去的背影,沈傲不由得吁了口气。
若有所思地往回走,却看到屋檐下,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那儿等候多时。
沈傲快步走过去,才看清来。
是春儿
幽暗之中,春儿瘦弱的身子显得有些无助,见到沈傲,却是一副张口欲言却似又如鲠在喉的表情,夜色挡住了俏脸上的羞涩,可是那双手却不断的揉捏着袖摆子,显得紧张极了。
“春儿。”沈傲放低了声音,迎了过去。
“嗯沈大哥,你的病未好,怎么能四处乱走。”春儿不敢靠沈傲太近,见沈傲过来,不由地碎步后退了一些,后脊几乎贴住了墙壁。
沈傲看着春儿的举动,心里有些闷闷的,不过从春儿的话语之中,还是听出了几分埋怨,沈傲从这些埋怨里读懂了一些让他感觉舒心的意味,那就是春儿对他是关心、在意的。
沈傲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说吧。”
春儿摇摇头,咬着唇道:“会被人说闲话的,沈大哥,就在这里说吧,你的病”
沈傲笑了笑,心里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低声道:“好,就在这里说。”
春儿缳首咬唇道:“听府里的人说沈大哥病了,我来看看你,原来以为沈大哥病得很重,现在见你这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嗯?只是这些?”沈傲笑了笑,道:“春儿,我没有病。”
春儿道:“沈大哥不要安慰我,我知道,你病了,许多人来探望你呢,我白日不敢过来,只是去叫人打听,后来怕你病得很重,所以来看看。”她抬起眸,眼眸中有晶莹的泪珠儿打着转转,强忍着没有流出来,继续道:“沈大哥这样好的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是不是?”
沈傲心中一暖,原来自己病了,还有这样牵挂自己的人,看来春儿对他的关心不只是他所以为的那么点呢
沈傲连忙道:“我真的没有病,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说着便将叫周恒去告假,周恒寻了生病的理由出来说了一遍,最后道:“要怪,你得去怪周大少爷,我也是无辜的,还害你担心,周大少爷真是罪该万死。”
春儿破涕为笑,道:“我可不敢去怪少爷。”说着看着沈傲呢喃道:“沈大哥,我要走了,明日还要早起,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沈傲拉住她,春儿的手有点儿冰冷,低声道:“我见你这几日很憔悴,在府里做事不必这么累的。”
春儿摇头,小手儿被沈傲包围着,很暖和,脸儿不由地红了,慌乱地抽回手,道:“再过一个月,就要到除夕了,府里都在为那一日准备呢,别说是我,就是夫人近几日也忙的脚不沾地,今年的除夕与往年不同,贤妃娘娘今年要到府上来省亲,届时凤驾到了,府上岂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贤妃娘娘?沈傲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更不知她与祈国公有什么关联,心里暗暗吃惊,若没有干系,为什么贤妃在除夕要来省亲,可若是有关联,自己在这里待了也有不少时候,为什么却从没听人提起过。
“贤妃娘娘莫非与姨父有关系吗?”
春儿点了一下头,低声道:“贤妃娘娘是公爷的嫡亲妹妹。”
“哦,原来这样,不过这倒是奇怪,既然是公爷的嫡亲妹妹,却从来没有听人提起,就连周大少爷也是只字不提。”沈傲心中满腹疑惑。
春儿似是看出了沈傲的心思,便道:“就这些,我也是刚刚听人提起,府上人一般是不敢说起贤妃的,因为因为贤妃与公爷虽是兄妹,可是在很早以前,关系就很不和睦。贤妃嫁入了宫中,每年都有嫔妃按宫中的规矩出去省亲,贤妃入宫十年却从未回来过。这一次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贤妃破天荒地要回来一趟。”
沈傲颌首点头,这个传言倒是颇为合理,只是公爷这个人倒不难相处,怎么与自己的嫡亲妹妹关系却这么紧张,真是奇怪
心中虽然疑惑,可是毕竟这事儿和他的关系不大,笑了笑,沈傲转开话题道:“如此说来,府上一定忙得很,你这样一说,倒是让我惭愧了,只能干看着你们做事。”
春儿微微一笑:“沈大哥是富贵命,不需要操持家事的,听听说”春儿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道:“听说郡国府石夫人要为沈大哥寻一门亲事呢,将来将来”她勉强装着笑脸儿,可是说到最后,却是忍不住地哽咽了。
沈傲看着春儿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头不由地有些心痛,连忙道:“春儿不要听人胡说,石夫人是什么人?她无心之言,谁会当真。”
说着,沈傲轻轻地拉住春儿的小手儿,郑重道:“就是石夫人给我介绍十个八个小姐,我也是誓死不从的。”这口气,倒像是良家妇女面对凶恶歹徒一样,态度十分的坚决。
汗,因为上架的原因,前面有几个章节单纯的为了高潮而高潮,老虎静下心来想想,很对不住大家,现在改正。
老虎是新人,一些写作的手法有点欠缺考虑,现在老虎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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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表哥讲义气
第一百二十八章:表哥讲义气
春儿破涕为笑,带着几分羞意道:“谁敢相信你的鬼话。”
说是这样说,可是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还是多了几分喜悦。
沈傲见春儿笑了,心里一暖,温和地笑道:“春儿,你近来为什么不开心,嗯,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想嫁人了。或者是”说到这里,后面的话不敢说下去了。
他差点脱口而出‘是不是来了天癸?’。
汗,怎么会有这么**的想法,学坏了,学坏了,想必是从表弟那里学来的。
周恒好悲催,若是知道沈傲这样腹诽他,只怕假病要成真了。
春儿听到嫁人两个字,头便抬不起来了,娇羞地道:“沈大哥你胡说,我要走了”
话虽如此说,腿儿却有些迈不动,明明知道沈傲是胡说八道却觉得很有趣味,也明明在这个男人身边儿,被他温柔又带了点儿坏意的眼眸儿盯着似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偏偏理智告诉她,快点儿逃,再不逃要后悔终身。
可是明明要逃,却仿佛又隐隐希望时间静止,让那温柔的眼眸儿和坏笑变成永恒。
春儿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着那让她舍不得移开眼眸的沈傲,脸上仿佛蒙了一层红晕,红晕在月色的照耀下,犹如玫瑰花儿一样妖艳,口里呢喃道:“沈大哥,我真的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吧。”
带着几分复杂,几分忐忑,几分悸动,春儿终于拿出最后的勇气,在沈傲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转身往另一边的黑暗之处走去,再不敢回眸,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沈傲看着春儿离开的方向,心里久久地浮现着春儿那张娇羞的脸,心头的暖意更浓几分
在公府的这几日,公爷、夫人那边也为了迎凤驾的事团团转;就是刘文,见了沈傲也只是远远打声招呼,又去忙了。而沈傲,因为要应付那些来探他的病的人,也并没有太过清闲。
唯一清闲的人,就只有周大少爷了;偏偏周大少爷觉得很是不公平,同样都是‘病’,偏偏探望沈傲的人不少,探望他的却是寥寥无几,平时的狐朋狗友,一下子全不见了踪影。
沈傲将他寻来,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教他下五子棋,两个人无事,就用五子棋来打发时光。
陈济来过一趟,对沈傲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可是当他拿出一沓读书笔记出来时,却出卖了他死板的脸。陈济对四书的经义理解,往往比寻常人更加深刻,毕竟是考过状元的,这笔记的价值极高。
天下人都知道沈傲成了他的徒弟,两个人的名望已经绑在了一起,沈傲不管是政治抱负还是未来的仕途,都可以算是陈济的延续,因而他倒是很舍得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搬出来。
只是对沈傲却仍然那副爱理不理,只说了句:“闲暇时就看吧,能不能看懂,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若是不想看,就把这些都烧了。”
沈傲当时心里想,若是自己真的将它们烧了,陈师父一定会把我掐死。
打开这些笔记,便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一沓下来,竟有数十万字之多,四书五经的每一句话,都有注解,释义,以及陈济个人独到的见解,这样的笔记,若是在科举之前卖个百贯、千贯,只怕也没有问题。
沈傲奉若珍宝,自然时时拿出来看看,再将国子监博士的注解拿出来对照,总是觉得陈济的笔记更加高明一些。
说一句难听的话,博士们或许还本着让学生们学习知识的抱负,因而这四书五经,大多还是以教学为目的;可是陈济的笔记,却几乎是用来应付科举的,每一个注解,每一个释义,枯燥而乏味,可对于考试,用途却是极大。
考试就是敲门砖,沈傲自然也不是完全抱着求知的目的,四书五经已经背了个滚瓜烂熟,还求个屁知,考试才是硬道理。
偶尔看看书,或找周恒捉捉棋,抽空时去完善那一幅未完成的画作,日子倒也过的惬意。
周若曾来过几次,沈傲便扯着她问贤妃的事,他这个人好八卦,总是觉得贤妃和国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
周恒这小子一定是蒙在鼓里的,倒是周若似是知道些什么,被沈傲反复追问下,才抖落出了些实情。
原来这贤妃与国公是嫡亲的兄妹,关系原本是极好的,后来有一次,那时还是周小姐的贤妃出门去踏青,邂逅了一个穷书生;身为国公,又是兄长,周正自然不肯将嫡亲妹妹下嫁,好说歹说地拆散了这桩姻缘,恰巧宫中选妃,为了断绝贤妃的心思,便将她送进宫里头去了。
就为了这个,贤妃怀恨了十年。
沈傲立即察觉出两件事,第一就是这贤妃必然与那穷书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这其二嘛,贤妃这人太小家子气,气量有那么一点点狭隘。
看来除夕那一日自己要小心一些,少和这个贤妃有什么交集,若是遭了她的恨,很容易吃亏啊。
沈傲心中一凛,暗暗告诫自己。
眼看五天的假期就要结束,夫人总算得了空,将沈傲和周恒叫了去,她这几日略略有些憔悴,想来对这从宫里头回来探亲的小姑子有那么一点点儿畏惧,是以府里上下的事,她都亲历亲为,生怕有什么疏漏。
看到沈傲、周恒进去,夫人总算情绪好了一些,叫他们坐下,先是嗔怒地道:“好好的学不上,竟是装病逃学,你们这两个孩子,若是不管教,将来不知还要撒什么野呢”
夫人将目光落在了周恒身上,语带责备地道:“不消说,这一定是你的主意,沈傲没这么不规矩的。”
周恒冤死了,明明是表哥叫自己告假的,虽说自己自作主张,一口气请了五天的假,可这不全是他的主意啊
周恒心里很不忿,却总算没将沈傲抖落出来。
沈傲露出些自责之色,道:“姨母,其实这事儿倒是怪不了表弟,主意是我拿的。”
咦?周恒望了沈傲一眼,什么时候表哥也这么讲义气了,今日太阳是往西边出来了吗?
夫人却只微微一笑,心里想:“恒儿是什么样子,莫非我会不知道?沈傲偏偏要出头为他做这个坏人,这个孩子,心地儿太善了。”
沈傲很腹黑地偷笑,夫人的心思,他太明白了,自己越是将责任揽上来,夫人就越认定是周大少爷做的
哈哈,太坏了,又讲了义气,又卖了乖,便宜两头占着。
夫人在心头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往装病请假这事继续说下去,笑了笑,便说起石夫人的事,其实这些时日,石夫人也来过几趟,和夫人的关系倒是紧密起来,夫人平时没什么人作伴,对自己的出身也颇有些耿耿于怀,如今沈傲争气,倒是让她这里热闹起来。
“这个石夫人,还真是对沈傲的事上了心呢,每次来,都选了合意的小姐,不过都被我婉拒了。”夫人轻轻笑着道。
沈傲连忙道:“是啊,这么早成亲,影响我发育的。”
发育是什么,夫人不懂,不过她口口声声要给沈傲寻一门亲事,让沈傲收收心,其实心底里,却是不希望沈傲这么早结亲的
这么好的外甥,人品、学问都出众,亲事不能轻易答应了。
接着,一转话风,问起二人读书的事;沈傲和周恒一一答了;恰好周小姐进来,看到沈傲,抿了抿嘴,便坐到周母身边去。
夫人似是还有什么心事,叹了口气道:“你们明日去了国子监读书,再过些日子就是腊月了,除夕将至,我总感觉有些不安。”
沈傲心念一动,道:“姨母担心的莫非是贤妃的事?”
夫人颌首点头:“我这个小姑子,如今已贵为宫中四夫人,平时连个音信也没有,今年却突然说要回家省亲了,她和公爷都是耿直的脾气,就怕等省亲那几日,二人闹将起来,这汴京城只有这么大,可别让人笑话;而且还不知道这小姑子到底怀着什么心思,若是要重归于好,倒也罢了;可若是怀着其他的念想,和公爷一言不合,可就遭了。”
沈傲倒是理解夫人的感受,一个十年未见的小姑子,突然要来,谁知道是来翻旧账还是叙旧的,有身份的人,什么都不怕,就怕闹出笑话来。
夫人沉吟道:“若是叫人进宫去打听打听倒是挺好,若儿,上一次清河郡主不是来寻你玩儿吗?她是时常进宫的,可传出什么口风吗?”
周若那本是冷若冰霜的脸儿顿时舒展开,从清河郡主口里探口风?这话只怕也只有她娘想得出来,她的脾气比自家的女儿都要怪呢,满心就是画画画画画,哪里指望得上她。
沈傲也跟着笑起来,夫人看他们两个的反应,觉得奇怪,问道:“你们笑什么?”
沈傲连忙正色道:“这个郡主脾气有点儿怪,只怕探也探不出什么,与其如此,不如去叫个公公在宫里问问。”
夫人又是叹气:“我倒也是想呢可是公爷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他是绝不会去问的;我们在这里为他担心,他倒是没事人一样。”
周若怂恿夫人道:“倒不如这样,表哥和清河郡主关系很紧密呢叫表哥去打探打探,总会有回音的。”
沈傲顿时怔住了,表妹,你别害我啊去拜托清河郡主,这不是叫我上贼船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抢花魁啦
第一百二十九章:抢花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