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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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6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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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八王之乱吗?事情不到最后地步,绝不可妄动刀兵,尤其是妄动西夏、契丹军马”

沈傲的话并非没有理由,一旦动手,不管他占了多大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谋反,是将所有人逼到太子那边去。更何况西夏、契丹军马一出,必然引起天下人的反感,到了那时,时局只会一发不可收拾。

最重要的是,宫闱之乱是宫闱之乱,可是要让赵佶的尸骨陪着遭罪,也是沈傲断不可接受的,这是沈傲的底线,触及了这个底线,沈傲决不答应。

至于别人说自己是迂腐也好,是愚蠢也罢,沈傲才顾不得这么多。

吴文彩原以为以沈傲的睿智,不会不明白这么做的好处,也以为自己提出的意见,一定能换的沈傲的认同,谁知沈傲竟是断然拒绝,让他一时失神,只好苦笑道:“殿下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一旦发丧,太子择日便要登基,只怕”

沈傲淡淡道:“由着他去,本王只管扶棺入京,他便是皇帝又如何?本王不怕他。”

吴文彩惊讶地道:“殿下打算带多少军马送扶棺入京?”

沈傲道:“三千足够。”

吴文彩跌足道:“万万不可,入了京城就是龙潭虎穴,殿下岂能做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就算不调动契丹、西夏军马,何不如集结水师,再与童贯童公公相互呼应,由泉州筹措调拨粮草,引军陈于汴京城下,逼太子就范。”

沈傲黯然摇头,突然叹了口气,才道:“吴大人,方才本王对你发火,是本王克制不住。吴大人是为了本王好,可是本王也有自己的考量。三边和水师有军马四十万固然没有错,可是不要忘了,汴京有禁军十余万,大名府等地也有边军三十万,再加上各地厢军足足数十万众。这么多人,本王并非是说以水师之威不能令他们就范。只是一旦起了战事,我大宋就会立即分崩离析。你我于心何忍?更何况一旦动兵,太子就占了大义,到了那时,你我皆是大宋的罪人。与其如此,这件事还是让本王一人处置吧,你或许可以说本王愚钝,可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为的事,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做一做,有所不为的事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去做。现在的局面,就让本王去了汴京,与太子决一高下吧。”

吴文彩再不好说什么,只是担心地道:“怕就怕太子先动手为强,到了汴京,就未必是殿下说的算了。”

沈傲淡淡一笑,道:“到了汴京,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好啦,吴大人,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立即收敛陛下尸骨,三日之后,本王就要扶棺去汴京,治丧之事,还要拜托吴大人。”

吴文彩应了,沈傲又回到偏殿去,赵宗等人这时候总算回过神,见沈傲回来,纷纷提出丧事的事,沈傲一应答了,安抚大家道:“本王已命人发遗诏去了汴京,三日之后大家随我一道扶棺入京,陛下的丧事自然要大办不可。”

赵宗点头,难得地危襟正坐着道:“好,就这么办,我与沈傲一道扶棺,其余的事暂时都放到一边。”

倒是有不少王公听到沈傲居然已经发出了遗诏,都是好奇地看了沈傲一眼,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些人都是老狐狸,当然知道辅政王与太子的争端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对辅政王来说,秘不发丧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而沈傲的行动无异于宣布他并没有异心,这倒是让人摸不清头脑了,难道辅政王不知道,就算他没有异心,太子也非除他而后快不可吗?

沈傲一直熬到天明,才在行宫中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安宁等人已经到了,正在临时搭设的灵堂处垂泪。

沈傲过去,跪在安宁身侧,低声安慰,心里却是在想,安宁有人安慰,可是有谁来安慰我呢?心里便更加惆怅,想到那亡人的音容笑貌,也不禁悲从心生,陪着安宁哭了一场,才抹了泪扶着安宁出去。

一连三天,沈傲都没有离开行宫,衣物都是叫人回去取来,虽然丧事的事自然有杨戬等人张罗,可是这几日浑身上下都觉得没有精神,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些什么。浑浑噩噩的三天过去,棺椁都已准备好了,这棺椁巨大无比,里外共九重,足足千斤之重,因此还特制了车马,以备拉运,至于入京的护卫也都挑择好了,王公大臣们也都准备好启程。

沈傲在第四日醒来的时候,才记得今日要动身,终于打起了几分精神,先去了灵堂那边又呆呆地跪了一会儿,终于披着孝服开始出发。

天子灵柩出现在长街上时,泉州也是一片哀鸿,不少百姓跪于道旁,竟是熙熙攘攘,让沈傲很是安慰,沈傲心里想:若是陛下当真泉下有知,知道还有这么多人缅怀,也能含笑了。

赵佶即位以来,政治糜烂,奸臣当道,此后各地起事不断,尤其是方腊起义,更是浩荡之极。可是对苏杭和泉州来说,赵佶确实是个好皇帝,他任用了沈傲,厘清了海政,扩大了海贸,使得苏杭与泉州一日繁盛一日,受益者何止百万?蔡京的所作所为,天下的百姓都记在赵佶头上,可是沈傲的所作所为,泉州和苏杭的百姓难道不是记在赵佶身上?正是因为有这圣明的天子,委任了贤臣厘清海事,才有大家今日的生活,再加上当今皇帝驾崩之后,海政之事悬而未决,新君隐隐有废黜之意,大家才更加缅怀起赵佶来。

长街遥遥,四处都是难掩的恸哭之声,沈傲打马在前,更增伤感。

第一章送到。

第八百七十一章:少一根毫毛找你算账

第八百七十一章:少一根毫毛找你算账

皇上驾崩,这消息自泉州开始散布开来,除了快马奏报,也有飞鸽传书,一时之间,上至朝廷,下到黎民百姓,都不禁紧张起来。

这紧张的气氛在四处蔓延,阖国上下并没有多少悲恸,倒是都有几分提心吊胆。

这时局,再看不明白就是蠢货了,周刊里大肆在鼓噪,就差没有跳上桌去咒骂太子昏庸无能,这些言论,可都是堂而皇之地发出来的,而太子的种种态度,也是一副与辅政王誓不干休的姿态,谁都知道,大宋朝只怕要闹一闹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闹,闹成什么样子。是单纯的权争?还只是暴风骤雨一般的发兵裂国?前者倒还好些,可要是后者,只怕承平了百年的大宋非生灵涂炭不可。

眼下忠心于辅政王的军马足足七八十万,其中能出战的至少五十万之多,而太子登基,一声号令之下,调动百万军马也是常理。虽说太子这边鱼目混杂的多,尤其是战力低下的厢军就占了七成。可毕竟占着大义,占着天命。

仗真要打起来,就是大宋全境陷入战火,泉州、西夏、契丹方面的大军向内陆挺进,又或者是朝廷的大军向北、向南进剿,除了交州、琼州、蜀地,几乎任何路府都不能幸免。

西夏、契丹故地那边,早已磨刀霍霍,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泉州、苏杭也在鼓噪,其中不少商人甚至大胆放言,要筹集军资,犒劳辅政王王师。商人本是不好斗的,可是一旦涉及到利益,能获取到利润,立即变得无比好战起来,倒是巴不得在这浑水之中摸摸鱼。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等辅政王的动作,天下的目光都注视着泉州,仿佛刑场上的囚徒等待着判决。

在从前的时候,女真人要南下,西夏人要打仗,大家还可以携妻带子地南逃,可是现在,几乎连逃都没有了地方,天下人的命运,都维系在辅政王的一念之间。

战还是和

三天之后,又一个消息传出来,才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辅政王扶着陛下的灵柩,带领三千护卫与诸位王公已经启程,一路北上,奔赴京师。

这消息在所有人放松的同时,也让无数人为辅政王的行动而心存感激。辅政王弥平女真,契丹人畏之如虎,战功赫赫,又手握天下精兵,若真要以武逼宫,至少占了八成的胜算。可是这时候,他宁愿孤身带三千护卫扶着陛下灵柩入京,也绝不肯发动叛乱,可见此人确实是大大的忠臣。

与此同时,周刊大肆鼓噪,虽然没有直言,可是言语之中,却将沈傲的心思传诸天下,殿下胜券在握,只是为大宋江山,为万千百姓,才不肯发动这场战乱。明知此去汴京凶多吉少,也要扶着先帝的灵柩,安葬先帝,以示先帝生前拳拳袒护之情。

这一去汴京,倒是给人增加了不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剧色彩,忠君爱民这四字居然成了这沈楞子闪闪发光的招牌,一时之间,竟是不少读书人拦于泉州入京的道路上,劝说沈傲万万不可入京,更有不少商贾沿途带着食物犒劳,沿途所过之处,不少百姓遥遥见到皇帝的灵驾,纷纷跪于道旁,口呼千岁。

每过一城,都是万人空巷,官吏、士绅、商贾纷纷谒见,热闹非凡。

不过沈傲深居简出,所过之处并没有召见本地的士绅官员,只是说陛下新丧,心中沉痛,不愿见人。

他的这番举止,倒也能让人理解,众人都不觉得傲慢,反而觉得辅政王仁义无双,于是威望更重。

太子这边,此消彼长,天下人同情辅政王,是因为辅政王冒着性命危险弥平了一场即将到来的战火。而同情辅政王的同时,自然对太子的怨言也是越来越多,先前还只是周刊鼓噪,到了后来,天下到处都是太子不堪当国的哀叹。更有甚者,甚至连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

人心不知不觉地,开始偏向了沈傲。

熙河

虽是入了夏,可是这里的天气却仍是冷飕飕的,熙河这军镇要塞,如今大致已经荒废,也看不到镇守的边军有什么紧张气氛,防了几十年的西夏人不必再防了,西夏人突然成了自己人,总是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不过今日的气氛却是不同,一匹匹健马直入童贯的府邸,府邸的大堂里,不少将佐已是议论纷纷,面带骇色。

童贯坐在上首,整个人木然不动,看着一份份急报,默然无语。

西林坡出现西夏军马,足足八万余人,熙河以东恒山山麓处出现大量西夏骑军,安营扎寨,不与边军通报,人数至少在十万上下。宋军斥候前去交涉,对方的态度也是冰冷,只是丢了一句话:“摄政王若有不测,西夏三十万大军杀入汴京,鸡犬不留。”

其实不止是三边,就是靠近契丹那边,同样也是陈兵数十万,契丹水师磨刀霍霍,只要一旦有坏消息传出,已做好了南下的打算。

好不容易太平了几日,突然之间又变得扑簌迷离了,这三边的军将一向以童贯马首是瞻,偏偏童贯到现在还一语不发,让所有人一头雾水。

终于有人忍不住起来,站出来道:“童相公,西夏人摆出这个姿态,我们若是没有动作,岂不是示弱于人?要不要调集边镇的军马,在熙河附近集结一下,震慑震慑西夏人。”

也有人提出反对:“西夏人乃是顾全辅政王的安危,若是我等调集军马摆出敌对姿态,岂不是告诉辅政王,我等与他为敌?此事万万不可。”

“可是若是置之不理,太子即将登基,将来如何交代?”

“童虎也在武备学堂,在太子心里,童相公早已是辅政王的人了,就算是给了太子交代,童相公难道还能幸免吗?”

“陛下已有遗诏,太子克日登基,赵指挥,你这话莫不是要谋反吗?”

那叫赵指挥的龇牙冷笑连连,道:“咱们都是童相公的腹心之人,童相公要完了,你们真当能有好果子吃吗?到时候寻了个由头,罢黜都是轻的,说不准捏个罪名,早晚都要获罪,赵某人别的不知道,只知道这西夏大军是辅政王的军马,辅政王也是天潢贵胄,与咱们童相公相交莫逆,咱们无论如何也是站在辅政王的一边。怎么?刘参将是什么意思?你可莫要忘了,是童相公一手将你提拔出来的,你父亲战死在西林坡的时候,是童相公把你养育成人,请了教习教你武艺,才有你的今日。”

那姓刘的参将霎时语塞,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

“好啦,不要争了”童贯淡淡一笑,抚案笑呵呵地看着那姓赵的指挥道:“正和,你少说些过激的话,刘成的秉性,杂家知道;他是个很敦厚的孩子,平时很是孝顺,你这般说,倒像是他要卖了杂家这义父求荣一样。”

童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惹得大家都笑了,那参将和指挥也都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堂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童贯吁了口气,才淡淡地道:“其实方才杂家也在想,杂家眼下该怎么做?太子早与杂家交恶,只怕一登基,收拾掉了辅政王,就要把杂家收拾掉的。可是另一面,太子是太子,就是将来的皇上,杂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难道能和他去对抗?”

童贯先是慢吞吞地说,随即语气变得激烈起来:“杂家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没几年好活了,杂家倒不怕将来太子来算账,说句难听的话,什么大风大浪,杂家没见过?无非是一死谢罪而已,怕个什么?”

众人一阵默然。

童贯继续道:“可是杂家真正放心不下的是你们。你们呢,有的是杂家的义子,有的是追随了杂家十几年的老兄弟,说得直接一些,咱们在这三边,在这熙河,都是自家人。这事儿,杂家心里知道,太子会不知道?将来太子登基了,还肯让杂家和你们继续带兵吗?只怕做梦都想着给杂家和你们捏造一个罪名,杂家只有一个侄儿,你们呢?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好不容易靠着刀枪拼来的富贵没了也就没了,怕就怕太子要斩草除根,连带着还有性命之忧哪。”

童贯说到这里,已经不肯再说了,慢吞吞地拿起桌上的茶盏低头去吹着茶沫。

该说的也说尽了,童贯的话也绝对直白,这堂中的人纷纷露出激愤之色,涉及到了身家性命,丘八和读书人是不同的,读书人总还要遮掩一下,还要有个忠孝仁义,可是丘八们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杀人舔血的勾当本就是他们的事业,谁怕谁

“义父说得对,太子要除咱们,咱们真要束手就擒吗?依我看,辅政王也是天潢贵胄,也有过问军政大权,咱们铁了心跟着辅政王,也比跟着那昏聩的太子强上十倍、百倍”

“索性咱们边军和西夏人一道,向汴京那边传话,谁敢对对辅政王不利,边军便杀到汴京去,向太子讨个公道。”

“咱们只效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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