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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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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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刘文对沈傲很热络,笑嘻嘻的庆祝一番,又约定将来相互扶持,沈傲对他笑:“刘主事太看得起我了,一个书童罢了,比起刘主事来差的远了。”

刘文听了心里很舒服,觉得沈傲很会做人,便悉心教导他道:“今日你驳了赵主事的面子,往后到了内府一定要小心在意。若是那赵主事为难你,就来和我说,不是我吹牛,这府里头我刘文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沈傲应承下来,口里说:“赵主事哪里刘主事,依我看,这个内府该让刘主事来管才是。”

内府和外府的主事虽然权利相若,可是内府的油水比之外府要大的多了,不说别的,就是夫人、小姐们采买的衣饰、书画,一年就有数百贯的油水。外府是苦差,辛辛苦苦的打理着,可是国公和夫人都看不见,刘文早就惦记着去内府了。听沈傲这样一说,很是心花怒放,一直把沈傲送到住处,才掌着灯笼回去。

吴三儿见沈傲回来,兴冲冲的问:“怎么样?打败了秀才没有。”

沈傲哈哈笑,很张狂的道:“对付他还不是小菜一碟,从明天起我就要搬到内府去了,每月的工钱四贯,赏赐另算。”

吴三儿很兴奋又有些懊恼:“你搬出去,这屋子就我一个人了。”

沈傲道:“放心,刘主事很精打细算的,他不会让你白白占着一个屋子,过两天,说不定就会安排别人住进来。”

吴三儿很伤神:“就怕换一个有臭脚、睡觉打呼噜的。”

沈傲点点他的头,哈哈笑道:“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三儿,你做家丁很没前途知道不知道?”

吴三儿攥着拳头,很生气的说:“怎么没前途了?我一个人做的活比两个人都多。”

沈傲摇头:“所以你没有前途啊,这说明你这人脑子不灵活,连偷懒都不会,怎么能做好一个家丁?”

吴三儿很沮丧,沈傲说的没有错,他和沈傲一起干活。每次这个家伙都是偷懒耍奸,自己却一个顶两,结果现在沈傲就要进内府了,自己还在做杂役。很不平衡啊。

沈傲道:“放心,我是不会抛下你的。你有没有想过出府去做点生意?”

“做生意?”吴三儿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期期艾艾的说:“我不会做生意,而且,做生意也要本钱”

沈傲坐在铺上:“本钱我们一起凑,不会做我来指点,我们一起合伙,置办些产业,家丁是不能做一辈子的。”

“好。”吴三儿很兴奋,掰着指头道:“我有个同乡也在汴京做生意,如今日子过的不错,我明天就去向他讨教。”

“哇,不得了,原来吴三儿还认识生意上的朋友。”沈傲很欣慰,说:“这人是谁?做的什么生意?”

吴三儿见沈傲对他另眼相看,已经有些飘飘然了:“他叫吴九,在城隍庙卖炊饼,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赚三百文钱呢。”

沈傲很受惊,再不提这位生意场的朋友了,转开话题道:“我的意思不是去卖炊饼、糖葫芦什么的,这虽然也是生意,但是太有前途,你这么笨,做不来。所以我打算开一家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吴三儿对这个陌生的名词很难消化。

沈傲解释道:“相当于茶室,当然要显得有点儿档次,让汴京城的名流才子们去那里喝茶。要提升档次,首先考虑在汴河河边上盘下一个大宅子来,再装点一番,就差不多了。”

“汴河河畔的大宅子?”吴三儿底气一下子没了:“没有几百贯,不,就是一千贯,只怕我们也做不来这样的买卖啊。”

“钱的事好说。”沈傲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对于他来说,钱一向不成问题:“这件事我去办,我身上差不多有二十贯,这些钱你先拿去。”

沈傲拉开铺子,在枕头底下是一个嵌进床的小盒,盒子里琳琅满目的碎银、制钱,这是沈傲的全部身家。

之所以让吴三儿去开店,是因为沈傲对吴三儿比较放心,他这些钱放在枕头底下吴三儿也知道,可是一文不少,说明吴三儿虽然有赌瘾,但是并不是一个不懂克制的家伙,和他一起合伙做生意并不担心揪扯不清。

把小盒交在吴三儿手里,沈傲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睡了,明天我就要去内府熟悉环境,哈哈”

第二天天蒙蒙亮,沈傲起了个早,内府那边已经有人来催了,沈傲随着来人进了内府。昨夜虽然进来,但是毕竟夜色朦胧,因此并没有细看。可是今日再看,这内府中又显现出别样的大气磅礴,金碧辉煌。既融合了江南特色的清雅,又兼带了北方的厚重感。

过了一条长廊,远远便看到周恒正托着下巴坐在石阶下发呆,沈傲走过去,发现周恒捧着一幅画卷。

“你来了正好,郡主又送来了一幅画,看看是不是假的。”周恒看到沈傲,脸色顿时舒展开。

沈傲展开画卷,一幅山水画出现在眼帘。

“这是董源的大作,名叫《潇湘图》。”沈傲失了会神,董源被后世称为北宋三大家,其画技出神入化,想不到今天竟能遇见名闻已久的潇湘图,令他大开眼界。

“潇湘”指的是湖南潇河与湘江,二水汇入洞庭湖,“潇湘”也泛指江南河湖密布的地区。图中绘画出一片湖光山色,山势平缓连绵,大片的水面中沙洲苇渚映带无尽。

“好画!”不管真假,单这一幅栩栩如生的潇湘美景,已让沈傲沉醉其中,随即又看了一会,才道:“可惜仍然是伪作。”

“又是假的?”周恒显得很沮丧,虽然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可是沈傲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沈傲指着画中的小舟道:“这一幅比上一幅有点进步,可是画风仍有生硬。董源以画笔厚重见长,而这幅画的主人力度欠缺了一些,虽大致临摹出董源的神韵,临摹的痕迹还是不少。”

周恒道:“郡主又送来伪画是什么意思?”

沈傲将画卷收起来笑道:“她是不服气,想和我们比一比。”

周恒叉手很张狂的大笑:“跟我们比,沈傲帮我教训教训她。”

“好一个狗仗人势。”沈傲白了这家伙一眼,点点头:“我也临摹一幅潇湘图来,让她大开眼界。”

随后又想起春儿的事,问:“春儿的事和你娘说了吗?”

周恒气势一下子弱了,可怜巴巴的道:“正在办,正在办。”

沈傲觉得这家伙很不靠谱,却也无可奈何。

周恒笑嘻嘻的道:“你来我书房,看看一幅画值多少钱。”

第九章:超度

沈傲随周恒进了书房,这书房并不大,书倒是不少,沈傲很阴暗的想,这里头一定夹藏着不少沾颜色的东西,说不准还有什么密宗双修大法什么的。

书桌上,一幅山水画倒是引起沈傲的注意,这幅画的落款是杨洁,杨洁这个人倒是并不出名,和董源一样都是北宋初期的画家,只不过比起董源来要差了不少。

杨洁作画,讲的是一气呵成,因此就算是在后世存留下的作品也很泛滥。再加上他的画虽然细腻,可是意境上却仍有欠缺。因此,这样的二流画家名声不显,而他的作品因为太多,价值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周恒问:“这幅画送去当铺能换多少钱?”

沈傲微微一愕:“你缺钱?”

周恒尴尬一笑:“前几日给你买前唐蜀纸花了我七贯钱,我一个月也不过十贯的月例,如今已是一钱都不剩了。过几日要和几位好友去城外踏青总不好向我娘讨要。这幅画是王公子送我的,王公子家里头有的是钱,这画应当能值不少银子吧?”

沈傲摇头:“这幅山水图确实是难得的佳作,只不过这样的画太滥,最多也就卖个五十贯,若是去当铺,十贯五贯也是常有的事。”

周恒很是失望的道:“才这一点?我还道能卖上大价钱呢。”

沈傲道:“少爷也不必去卖画,要是缺银子,我们不妨一起合伙做点生意怎么样?”

沈傲早就打了拉周恒上船的心思,毕竟是国公世子,有他参股,许多事就轻松多了。

周恒皱眉:“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沈傲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周恒听,周恒顿时大感兴趣:“才子会所?哈哈,本公子喜欢,好,我们一齐做生意。”他是看什么都比较新鲜,说白了就是没脑子,一头热。

“不过要做这门生意至少得拿出一千贯来。”沈傲一句话等于给周恒泼了一盆冷水。周恒瞪着眼睛道:“一千贯,这也太多了吧。”

沈傲很为难的样子:“这个我来想办法,谁教我将来是会所的董事长呢。”

“那我做什么?掌柜还是东家?”

“你是副董事长。”沈傲握着他的手,很真挚的问候:“周副董好,周副董吃了吗?”

周恒很尴尬,他隐隐觉得,但凡什么头衔加了一个副字总是有点不中听,胖乎乎的手被沈傲握着摇啊摇,让他很难堪。

“能不能把这个副字去掉?”

沈傲一本正经的摇头:“你若是拿出一千贯来,我们就换个位置。”

周恒咂舌:“本公子还是退居幕后的好。”

两个人商议了一阵,春儿来了,沈傲兴致勃勃,道:“春儿一来,本书童的灵感也来了,拿笔墨来,我先给郡主画画。”

春儿掩嘴偷笑,去取了笔墨,好在这一次不必再用蜀纸,因此也不必破费。沈傲屏息,浑然似是换了个人,方才还是嬉皮笑脸,现在却是说不出的庄肃。

“少爷,你出去。”沈傲故伎重演。

周恒愕然:“出去?为什么?本公子还想看看你怎么作画呢。”

沈傲道:“我现在要体会董源的心境,董源这个人嘛不太喜欢臭男人。”

春儿脸腾地红了,道:“上次那个孙位不喜欢男人,为什么这一次董源也不喜欢男人。”

沈傲自觉失言,一个理由不能在人前说两遍。不过他脸皮厚,正气凛然的说:“作画的人都是一副德性,有点生僻是理所当然。”

周恒抗议道:“不走,你现在就画。”

沈傲刚才差点被春儿揭破,底气有些不足,只好道:“好吧,下不为例。”说完手腕一抖,便开始在一尘不染的白纸上着墨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显得极为认真。

沈傲最拿手的是临摹,临摹的要素在于细腻,要有一副观察入微的眼睛,而且必须能够使自己融入其中,出了一点点差错,伪作的破绽就出来了。

《潇湘图》画面中以水墨间杂淡色,山峦多运用点子皴法,几乎不见线条,以墨点表现远山的植被,塑造出模糊而富有质感的山型轮廓。墨点的疏密浓淡,表现了山石的起伏凹凸。

除此之外,董源在作水墨渲染时留出些许空白,营造云雾迷蒙之感,山林深蔚,烟水微茫。山水之中又有人物渔舟点缀其间,赋色鲜明,刻画入微,为寂静幽深的山林增添了无限生机。

要伪作这种画是最难的,沈傲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不断的着墨、挥点,沈傲完全沉醉其中,一边的周恒倒是失去了兴致,很焦躁的抽出纸扇摇啊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沈傲全神贯注盯着未完的画卷,一面开口说:“给我扇风。”

“哇,这家伙竟把自己当大爷了。”周恒很不忿,不过他又对这家伙全神贯注在作画上却又能感应到身边的变化很有兴趣。心里想:“他是不是在脑后多长了一只眼睛,为何本公子在旁摇扇,他不抬头也看得见?”

其实作为艺术大盗,时不时要做些梁上君子的勾当,耳听八方的本事还是必备的。沈傲的本事多了去了。

不忿归不忿,周恒还是乖乖的给他摇扇子。

整整过了半个时辰,周恒的手都麻了,沈傲才突然直起腰来,将画笔掷地:“成了。”

这一次周恒对沈傲有信心,也不再看画,立即将它卷起,便道:“我去郡主那里走一趟,生意的事回头我们再商量。”说完,将扇子插回腰间,飞也似的走了。

沈傲与春儿百无聊赖,便到东面的荷塘去,那里正是凉亭的所在。此时春意盎然,一片片荷叶漂在湖面,荷花未开,只有雪白的花骨朵冒出来。沈傲看到湖中一尾尾鱼儿拨开水面,瞬间荡漾起无数的水纹。

“有鱼。”沈傲眼睛发亮。

春儿道:“这是公爷从汉阳带回来的鳊鱼,开始时只带了三尾来,谁知放在这湖中,竟繁衍出了这么多。”

“原来是武昌鱼。”沈傲心里更乐了,武昌鱼又名团头鲂,肉质嫩滑,味道鲜美,不可多得啊。

他捋起袖子,道:“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我捞几只上来。”

春儿阻止道:“这鱼夫人很喜欢呢,若是让夫人知道,夫人会不高兴的。”

美食当前,沈傲顾不得许多了,沈傲是四川人,四川人喜欢吃油炸、麻辣的食物。来到这里之后发现堂堂大宋朝竟没有辣椒。再加上从前是杂役,吃的以素食居多,用现在的话叫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忍不住啊。

他卷起裤腿,道:“所以才叫你盯着,有人过来就示警。我抓几条就走。”

不顾春儿反对,沈傲走到湖畔,脚下踩着淤泥,蹑手蹑脚的踩入湖中。嬉游的鱼儿听到动静,顿时一哄而散。沈傲便不动了,静静的等待。

鱼儿先是不敢凑近,等到发觉没有了危险,又重新游了回来。沈傲一双眼睛死死锁住一尾胸鳍条肥厚的鳊鱼,身体突然动了,单手如电抄出,眼明手快到了极点,等状若钳子的手掌从水中抄出,那鳊鱼已牢牢被沈傲扣住。

这一手可是沈傲的绝活,梁山君子,难免要做些掉人钱包的勾当,手要绝对的快,五支手指更要恰到好处,为了练习这一门绝技,沈傲吃过不少苦。

活鱼入手,沈傲随手将它往岸上一抛,随即又等待鱼儿上钩,如此反复了三次,四条活蹦乱跳的鳊鱼被抛上岸去,沈傲干脆脱了外衫,用外衫将它们包成一团,朝目瞪口呆的春儿努努嘴:“走,找个僻静的场所烤鱼去。”

春儿吓得面如土色,生怕有人发现,连忙引着沈傲往湖岸的东侧去,那里倒是有一片低矮的建筑,垂柳依依,风景不错,人烟也稀少。

沈傲倒是一点不怕,笑呵呵的打趣:“春儿吃过烤鱼吗?厨房在哪里?我去找点配料来。”

春儿敷衍着道:“待会我去拿,沈大哥,不要再开玩笑了,真要给人看见了就不好瞧了。”

沈傲很委屈的样子:“烤鱼也犯法吗?我看见如此肥美的鱼拿来光赏实在可惜,是以才将它们物尽其用。这是功德,让这些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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