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赏赐来,可是大多数还是米多少多少斤,再送些帛布了事。
沈傲赏赐的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却是弥足珍贵。
沈傲的目光落在鬼智环身上,鬼面之后的鬼智环仍是一副漠然,一双眼眸看不出什么惊奇。
沈傲淡淡一笑,起身离座道:“鬼智族长的赏赐,由本王亲自颁发,以示优渥。”他走到抱着礼盒的校尉面前,动手去拆开礼盒。
鬼山和乌善都伸长脖子,想看看这沈傲送给鬼智环的礼物是什么。
连鬼智环此时也免不了俗,一双冷漠的眼眸闪过一丝生气,眸光流转,看向礼盒那边。
沈傲从礼盒中一掏,却是掏出了一束花来,花儿五彩十色,一个个怒放开来,被沈傲捧在手上,连这竹楼都不禁增添了几分颜色。
鬼山和乌善两个人面面相觑,整个山寨都知道,鬼智环最厌恶的便是花儿,而这摄政王竟是采了这么多花来,这
他们都冒出一个念头,这一次只怕要糟,说不定说不定鬼智族长红颜一怒,这后果真真不堪设想。乌善立即咳嗽,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便是要暗示沈傲。
谁知沈傲却是不以为意,捧着这束花一步步走向鬼智环,芬香扑鼻的花香已经传出来,满楼春色。
鬼智环目光闪过一丝畏色,厉声道:“拿开”
沈傲笑吟吟地继续捧花上前。鬼智环大怒,玉手一扬,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尖对准了沈傲,却好像是怕这花似的,又不敢欺身上前。
在鬼智环抽刀的同时,几个校尉也毫不犹豫抽出腰间的儒刀出来,长刀一指,身子不由贴住沈傲,刀尖对准住鬼智环。
谁也不曾想,原来只是送一份礼物,结果却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鬼山和乌善同时道:“放下刀剑”
鬼智环犹豫了一下,将短刀插回鞘中去,校尉们才紧张地收了儒刀。这个时候,沈傲已经出现在了鬼智环的对面,抱着一束花,小心翼翼地推到鬼智环胸前。
鲜花在鬼智环的胸脯前摇曳,散发着渗人心脾的香气。而沈傲的目光,却落在鬼智环的胸脯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时候他想起那风骚的奶娘,只可惜沈傲心里像是被人剜了胸口一样,心里想,那奶娘只怕再也见不到了。
鬼智环眼见花儿贴到自己身上,整个人不由地向后微微倾斜,再看沈傲盯在自己的敏感处,已是勃然大怒,正要发怒,却又见沈傲的脸色黯然,却不像是心怀什么鬼胎。一时痴了一下,目光放回鲜花上。
这不是真正的鲜花,而是用纸扎成的花儿,远看和鲜花并无二致,凑近一看,才发现不同。纸扎的花上染了各种颜色,鲜艳无比。花上似乎还喷上了兰花的香水,深深一吸,更是芬芳无比,整个人都要醉了。
鬼智环愕然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接过了花,接花的时候,那一对纤手和沈傲的手触碰一下,沈傲脸上很纯洁地笑着,才让鬼智环没有羞怯。
鬼智环深吸了口气,低头在花上闻了一下,才道:“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很难得听到她说出如此温柔的话。沈傲淡淡一笑道:“鬼智族长喜欢便好,也不枉费本王的心意。”说罢伸了个懒腰,道:“本王乏了,不知鬼智族长要安排本王去哪里歇息?”
乌善和鬼山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花儿鬼智环竟说很喜欢。
鬼智环淡淡道:“来人”
鬼智环恢复了常色,手上仍然捧着花儿难以割舍的样子,道:“带殿下去歇息,好生照顾。”
竹楼外的一个妇人进来,引着沈傲出去。沈傲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若说送礼,天下只怕未必有谁能比得过他。之前听了消息,说是这鬼智环不喜欢鲜花,他便心里生出疑惑。世上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花儿的?便是男人,就算不喜欢也未必会讨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鬼智环是个人,又不是神仙鬼怪,当然不能免俗。
沈傲顿时想起了后世的一种天生的疾病,叫做花粉过敏,这种人天生对花粉有抵触,轻则生痒,重则休克。
那么许多事就可以解释通顺了,鬼智环不是不喜爱花朵,而是害怕花粉,大致是她一触碰花朵,甚至是靠近花朵时,身上便会过敏,因而对花产生心理上的抵触。别人不明就里,自然当她是厌恶鲜花。
想通了这个就好办,害怕花朵是鬼智环的隐私,可是像她这样的女子,岂能不喜爱花儿?就好像是瞎子一眼,虽然见不到光明,可是无时不刻地希望能够看一看这个世界。鬼智环不能靠近花,心里只怕对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既是不敢靠近,自然就滋生了更多的愿望,希望凑近看上一眼,希望去闻一闻花香。这种愿望压抑在她的心底,却又不能向人道明。
既然分析出了鬼智环的心思,沈傲也不含糊,在银州的时候,就请了许多工匠,先是让人用纸扎出一支支花来,再用最好的染料浸染,之后风干,再喷上花朵中提炼出来的香水,如此一来,一束色香俱全的花儿便出笼了。不管是颜色、香气都与真花无异,又没有花粉,岂不正好是一件对鬼智环看来最珍贵的礼物?
沈傲心里想:“送礼,其实送的也是智商,那些动辄提了脑白金去送礼的家伙,急需脑白金补脑才是。”他走到门槛的时候,突然转过身去,淡淡道:“本王差点忘了,这一趟来,除了这些礼物,还带来了十万贯交子,这些钱,是赏赐给五族上下的,待会本王会叫人送来。”
沈傲又是淡淡一笑,才是消失在竹室之人的视线中。
乌善和鬼山还没有缓过劲来,眼睛还落在花上,看到鬼智环紧紧地拥着花,都是不可置信,若是他们没有记错,从前詹那族族长李成曾经想追求这鬼智环的时候,特意编织了一只花环送给鬼智环,结果得来的却是一个耳光,那花环更是踩烂在地,变得稀烂。
自此之后,谁也不敢在鬼智环面前提及花字,只是不曾想,这个古怪的现象却是被那摄政王打破了。
鬼智环的鬼脸之后看不到任何表情,淡淡地道:“三日之后,五族族长磋商借兵事宜,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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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天上有钱捡吗
第七百一十四章:天上有钱捡吗
竹楼靠着不远的溪水水畔,淙淙的流水像是永不停歇似地发出细微的声音,阳光从竹楼的窗中投射进来,使得整间竹室光亮无暇。
竹室很是清雅,墙壁上虽然悬着一柄长柄西夏剑,可是从纱幔和靠窗的梳妆镜可以看出,这是女子的闺阁。阁中的陈设简单,却是整洁无比,每一个细节,仿佛都有了它的位置。
梳妆的铜镜里,出现了一张鬼脸,鬼脸的彩轴有些斑驳,显得更是骇人,那刷了白漆的獠牙,还有那朝天的鼻孔,漆了红底的脸色,都说不出的妖异。
唯有那一对眼洞,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眼眸的色彩落在铜镜里,铜镜里的人看着她,她看着铜镜。
“哎”轻轻一声叹息,有些无奈,有些绵长。一只吹弹可破的芊芊玉手伸到了鬼脸上,突然将鬼脸揭了下去。鬼脸揭下来的刹那,整个闺阁里瞬时增添了几分色彩,镜中的鬼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略带苍白的脸蛋,如脂的肌肤,高耸的翘鼻,轻轻抿起来的细唇,配合着秀发,铜镜中出现的女子,清新脱俗,又带有几分惆怅。
她的秀眉蹙起来,仿佛生来就是如此,生来就有满腹的心事,有一种淡淡的哀愁。
镜中的美人儿淡淡地抿抿嘴,随即腰肢轻轻一摆,款款起身,身子轻轻一旋,那带着哀愁的眼眸,恰恰落在了窗台前的一束花上,这束花五颜六色,像兰花,又像牡丹,亦或是哪样都有,反正女子分辨不出它们的名儿,只是知道这种怒放的美丽,让人说不出的喜爱。
花儿绽放出淡淡的兰花香气,渗人心脾,与窗台外的涓涓流水一样,让整个人的心思都变得舒畅起来。
女子淡淡一笑,那蹙着的眉绽放开,这一笑,还真有几分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妩媚。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女子轻轻启开口齿吟了一句,出神地看着花儿轻轻道:“这诗放浪了些,只是不知他说的是不是我?”
带着这种思绪,女子又是叹了口气,仿佛有诸多的心事涌上来,轻轻地用手撑着下巴,整个人又是陷入深思。
一缕风儿吹过,使得香气更浓,花儿摇曳起来,女子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小心地将这束花放回屋中去,又生怕什么时候会下起雨似的,抱着这个心思,将竹窗合上,竹室里,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铜镜里,女子将妆台上的鬼面重新戴上,整个人又现出妖异的气质,打量了镜中的陌生人,女子的眼眸又是漠然起来。
“族长”外面有个声音道。
戴着鬼面的女子配上短刀,戴着鬼面出去,整个人漠然无比地看着一个妇人急促促地过来,鬼面上看不到表情,声音却是无比冷漠地道:“什么事?”
“詹那族和后土族请您过去会商。”
“噢。”鬼智环只是应了一句,并不热切,只是说:“告诉他们,我会去。”
山腰分为三层,五族这边叫它们是上坪、中坪、下坪,上坪是祭祖告天的场所,更是族长、乡老议事的场所,寻常人不得去的。中坪则是族中地位较高人的住所,至于下坪,则属于仓库重地了。
中坪连片的建筑,规模也是不小,一处竹楼里,装饰得很是奢华,就是那外墙,居然也用红漆漆过,这种建筑在五族之中自然是奢华无比,可是若被沈傲看到,多半要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来:“乡巴佬。”
竹楼里三个男人分宾坐着,正在喝着甜茶,上首的一个,穿着华服,与这五族的朴素气氛很不相衬。这人生得很是年轻,也有几分英俊,顾盼之间,也是自信满满。他叫李成,也是五族的族长之一。坐在他下首位置的,则是后土族族长,这人年纪不算很大,不过四十上下,却有些未老先衰,颌下是与年龄不相衬的白须。
最下首的一个则是汉人打扮,像个行脚的客商,脸上带着一副讨好谄媚的笑容。他喝了口甜茶,慢吞吞地道:“鄙人听贵寨的人说,那摄政王到了这里,给山讹族族长鬼智环送了一束花,这倒是天下奇闻,这横山上下谁不知道那鬼智族长最厌恶的便是花儿,可是偏偏”他适可而止的抿了抿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继续端起甜茶慢慢喝起来。
客商的话,引得李成的脸色大变,他冷哼一声,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身为族长,李成年纪不大,已经有些自负,那鬼智环更是他的未婚妻子,早在出生的时候,两家就曾定好了娃娃亲,可是偏偏,那鬼智环却是对他态度颇为冷淡,颇有些看不起的意思。李成本就心中焦躁,可是这一次,鬼智环竟是接受了一个外人的鲜花,不正是当着全寨人的面,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李成的母亲,好歹也是西夏的宗室,沈傲在龙兴府屠戮宗室,让李成这‘皇亲国戚’一下子落到了草鸡不如的地步。原本身份光鲜,既是族长,又是宗亲,谁知被那沈傲一搅和,龙兴府的关系,就此全部化为乌有。
因此听到那什么摄政王进山,李成并不迎接,甚至连见都不愿见上一面。
李成下首的后土族族长鬼横见李成这个样子,与那客商对视一眼,眼中都浮出笑意。这鬼横与南来的客商关系不错,这一次收了客商的大笔钱财,自然要替这客商说几句话。他淡淡一笑,道:“我听说摄政王生得英俊无比,据说在南人之中又是学富五车的大才子,还练了一支骑军,竟是连女真人都比不过。也难怪我大夏的公主愿意嫁他。”他深望了李成一眼,继续道:“世上的女子,谁不心仪这样既俊俏又文武双全的英雄才子?”
客商淡淡一笑,道:“这个倒是,他的妻子却是不少,哪一个都是国色天香。”
李成拍案道:“说这些做什么?”
鬼横呵呵笑道:“只是提醒你,你这未婚的妻子,只怕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眼看李成已是羞怒交加,那客商立即打圆场道:“未必,未必,这姓沈的虽是招蜂引蝶,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让他走不出这大山便是。”
他正色道:“一万付马蹄铁,外加刀枪铠甲各三千付,杀了姓沈的,大家各有好处,我家主人说了,沈傲一死,便是西夏要报复,大宋那边,也绝不会让你们少了一根毫毛。”
鬼横拍手道:“大夏每年的赏赐,都是些无用之物,哪里比得过这位王兄弟痛快,有了这些,咱们横山五族再组建一支骑军,便是谁也不必怕了。”
李成听了,却是呆了一下,犹豫道:“这件事,还要问问环儿的意思。”
客商淡淡一笑,低头去喝茶,鬼横却是皱眉道:“她收了那摄政王的花,早就心有所属了,问了她也是白问,哪有女的会杀自家情郎的。”
李成勃然大怒,道:“鬼横,你不要胡说八道”
鬼横却是冷笑:“是不是胡说,待那鬼智环来了就知道。”
正在这时候,竹楼外传出一个声音:“知道什么?”
门外,出现一个人影,鬼智环披着一件披风,妙曼的身形恰好被这披风包裹,腰间的短刃系在前腰上,手上戴着手箍,鬼面之后的脸谁也看不清,她步入楼中,让竹楼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李成青白的脸闪出红润,立即站起来,迎上去:“环儿”
鬼智环淡淡地道:“表兄自重。”整个人轻轻撇开身子,让李成要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鬼横和那客商眼中带笑,对视了一眼,二人一起站起来,道:“鬼智族长好。”
鬼智环微微扬起的下巴只是点了点,不肯轻易给予太多的尊重一样,随即便坐在了李成的座椅上。
李成脸色有些阴沉,只好寻了个位置坐下,开门见山道:“摄政王来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他是贵人,若不是遇到了难事,岂会屈尊来这里?”
鬼智环淡淡地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她微微顿了顿,整个人有一种让人不容侵犯的贵气,继续道:“女真人叩关而起,兵陈祁连山,危及西夏,我们也是党项人,得要大家商量着办。”
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