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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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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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能太庸俗。”

哇,曹公公要哭了,他身上的配饰不少,这玛瑙戒指是最值钱,少说也要百贯以上,这个家伙眼睛好毒,一眼就看中了这个,这是赤裸裸的讹诈啊。曹公公麻利的脱下戒指,往沈傲手里塞,说:“沈公子喜欢,拿去玩就是,不必客气。”

沈傲很不好意思的道:“这戒指不会太贵重吧,若是太贵重,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曹公公咬牙道:“不值几个钱的,公子收下,不必客气。”

沈傲问:“那到底值多少钱?”

曹公公堆笑:“三五文而已,三五文而已,不过是个小玩意,公子随便拿去玩。”

沈傲很认真的道:“哦,这就好,不如这样吧,我也不好白收你的礼物。”他从百宝袋里掏出十文钱来,往曹公公手里塞:“这十文钱是买戒指的钱,不用找了,剩余的,就当是送给曹公公的见面礼吧。”

曹公公小心翼翼的捏着这十文钱,真是哭笑不得。

第五十章:盗亦有道

沈傲把玩着手里的玛瑙戒指,细看了戒指上的痕迹和色泽,心里就有数了,这戒指非同一般,至少有百年以上的历史,瞧这样式,应当是唐朝时期的古物,有一种开放豁达的工艺,在唐朝之前,古人并没有戴戒指的习俗,因此戒指指环并不普遍,工艺在相当一段时期内踟蹰不前。到了唐朝,风气逐渐开放,再加上异域的习俗融合,戒指逐渐成为饰物,也正因为如此,许多工艺逐渐开始完善。沈傲手中这枚玛瑙戒指相当的精细,镶嵌在戒指上的玛瑙也很为罕见,只怕是大食商人从异域带来的。

通过这些信息,沈傲隐隐猜测出这极有可能是宫廷或者王侯留下来的珍宝,价值应当在五百贯以上。沈傲瞥了曹公公一眼,心里想,这曹公公从哪里弄来的戒指?很快他就明白了,曹公公是教坊的副使,权力不大,油水却是不小。那些官妓们供官员们玩乐,多少会有些官人送些礼物,而这些礼物到了官妓手中往往最终辗转入教坊司的大小太监们手里。

这戒指不管是那官人、歌妓还是曹公公,都没有看出它的文物价值,只是单这玛瑙,应当也在百贯以上,曹公公骚包,所以戴在手上炫耀。若这死太监知道自己戴的还是个古玩,只怕更要捶胸顿足了。

沈傲把玛瑙戒指收好,财不可外露,这是至理明言,更是艺术大盗的守则。

咳嗽一声,沈傲笑嘻嘻的对曹公公道:“后衙就不去了,我还有事,改日曹公公和通判大人再请我喝茶吧。”说着走到那妇人身前,道:“你就是潘夫人?”

潘夫人没了依仗,此时畏畏缩缩的望着沈傲,吓得不敢说话,心惊胆跳地点头。

沈傲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骗潘仁,是他自己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来换我的房子,我听说邃雅山房的东家人很好,也是潘仁的好友,现在潘仁疯了,你的生活没有了着落,每个月到邃雅山房去,到那里领些钱度日吧。”

潘仁伤天害理咎由自取,可祸不及妻儿,总不能教他的妻儿都饿死吧!

沈傲恩怨分明,虽然潘夫人要找他的麻烦,若是自己没有这幅官家的画,只怕现在已进班房了,可是仍免不了同情。他心里想着:“每个月让吴三儿支十贯钱给她,也足够她度日了。”沈傲的三观还是很正的,他是大盗,不比那些下九流的梁上君子,没钱对他来说是万万不能的,可也不是万能的。拿钱出来帮助应该帮助的人是沈傲的原则,他可以无耻,可以阴险,可以耍诈,但是有一点,他不能泯灭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去做事,对坏人他可以更坏,对无辜的人他硬不下心肠,更何况这个女人沦落到如今也有自己的原因。

有一句老话,叫做盗亦有道,这是大盗之间的守则,虽然看上去迂腐可笑,却是沈傲的基本职业道德。

潘夫人微微一愕,原以为沈傲会借机报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是该感激还是怨恨,颓然在地默然无语。

沈傲已经抬腿走了,到了衙口朝那京兆府的都头点点头,道:“不知都头贵姓?”

这都头连忙恭恭敬敬的道:“免贵姓张,沈公子叫我张万年即可。”他心里很唏嘘,还好方才没有难为沈傲,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是一定的。

沈傲朝他颌首,笑道:“改日请张都头喝茶吧。”说着抬腿走进衙外的人群。

看热闹的人已经闹开了,自古沈傲这样大胆的人他们见得不多,尤其是后一段最为精彩,那通判和曹公公吃瘪的模样让许多人感到畅快淋漓,纷纷叫好,只不过这种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各人便纷纷散走。

沈傲一看,噢,陈济走了,这个便宜老师想来是不会来凑这个热闹的,他的名声太大,在这里碍眼,不过这样做也太没义气了,自己都被官差拿了,他就这样放心地走了?

很快,沈傲的心理就平衡了,官家的画陈济也曾看到,他既知道自己带着官家的画,必也知道自己能化险为夷,也不必来凑这个热闹。哎,这个便宜老师看来心机也很深呢。

倒是曾岁安没有走,迎过来笑呵呵的朝沈傲道:“沈公子有惊无险,无恙便好。”

曾岁安的人品不错,沈傲有些感激地道:“倒是让曾公子费心了。”

客套话说了一箩筐,曾岁安约定沈傲过几日去邃雅山房小聚,这才告辞走了。沈傲独身一人,行走在街道上,偶尔有几个面熟的人和他打招呼,大多是他们认识沈傲,沈傲却不认识他们的。说起来今日真是闹得有点过火了,先是诗会,又是一场官司,哪一样都是大放异彩,这萤火虫金龟子真是想不做都难,太引人注目了。

沈傲被官差拿了的消息瞒不住,在祈国公府已不胫而走,夫人刚刚午休小憩了片刻,教周若到后园亭子里闲坐,便听到几个碎嘴的丫头说什么沈书童东窗事发。站在夫人身后的春儿脸色一变,差点儿要晕过去,自那一次骗了潘仁,春儿就一直忐忑,生怕有人找沈傲麻烦,不成想越是担心就越来什么,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面容顿时苍白如纸,扶住亭柱,大口的喘气。

周若微微蹙眉,却是不动声色,心里也略略有些发急,也不知是担心沈傲还是什么,总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又吞不进。在母亲面前,她却是没有丝毫异色,脸上仍然挂着笑,只是那一双美眸,掠过一丝担心。

夫人虎着脸叫那两个丫头来,道:“你们方才说沈书童什么事发了?”

两个丫头不敢瞒,把外府传的风风雨雨的事说了,其实她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沈傲被官差押去了京兆府,至于其他,也是一概不知。

夫人冷着脸,向周若道:“沈傲这孩子一向好好的,怎么会惹上了官差。”

她这样问,倒是有点儿半信半疑,不太相信丫头们的话。周若道:“母亲,或许是有人冤枉他也不一定。”

“是了,沈傲是个好孩子,断不会做什么枉法的事,他是公府的人,不能教他被人欺负了。”夫人此刻一改往日的慈容,隐隐之间,竟是异常的镇定果断,吩咐春儿道:“春儿,你去老爷书房,教老爷来,这件事需老爷出面,我就不信,谁这么大的胆子,不把公府放在眼里。香儿,你去寻赵”夫人原本想叫赵主事,突然却是顿了顿,改口道:“叫外府刘文吧,让他立即去京兆府探听消息,不要耽搁。”

春儿、香儿应命,各都走了。

周若心中大定,只要母亲出面,沈傲只怕就不必担心了,便笑着说:“母亲,这个沈傲也真是,三日两日的总是要闹出一些事来,不过他对母亲倒是很好呢,前几日我还见他画佛像,说是要挂在香堂的。他的画很不错。”这叫先抑后扬,先说一句无关紧要的不是,再赞扬一番,不令母亲起疑,掩饰自己的心思,周小姐的心机也是很深的。

夫人呼了口气,蹙眉道:“平日我就喜欢这孩子,今日他遇到这种事,我心里便总是放不下,哎”叹了口气,又恢复了慈眉善目,隐隐之间,那双眉之间淡淡的升起一点点忧色。

过不多时,春儿回来禀告,说:“夫人,老爷不在书房。”

夫人咦了一声,道:“平日老爷用过了饭都在那里看书的,怎么今日却不在了?”她沉吟片刻,感觉有些不对劲,便道:“那去寻恒儿来,让他拿着他父亲的名敕去京兆府,看看京兆府那一边怎么说。”

春儿踟蹰道:“上午老爷也寻少爷,说是要考校他,少爷晌午回来听到了风声,说是去会友,至今也没见人。”

周恒这个滑头,一听周正寻他,又听是要考校学问,早就溜之大吉了,这个当口是绝不敢回来的。

夫人这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只好说:“那就等刘文回来,看看有什么消息再说。”

第五十一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刘文去打听消息,到了京兆府,案子已经完结了,好在四周有货郎逛荡,便去问沈傲的事。

货郎眉飞色舞,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沈傲如何如何咆哮公堂,又如何如何让通判、曹公公服软,最后道:“沈公子已经走了,今日真是精彩,错过了很可惜。”说着,便为刘文惋惜的样子,是叹息他错过了这场好戏。

刘文倒是大吃一惊,想不到沈傲这个人深藏不露,此人很不简单,好在在府里头他与沈傲的关系还算不错,往后还要多和他亲近才是。

刘文打听清楚,便急匆匆的赶回去回报,刚到外府大门,却远远看到沈傲往里头进去,刘文心中一喜,追上去道:“沈兄弟,沈兄弟”以前刘文还直呼其名,不知不觉间就换上了更热络的称呼。其实刘文比沈傲大的多,就是做他爹年龄也足够了,不过做管事的往往圆滑,怎么亲热怎么叫,没什么忌讳。

沈傲回眸,对刘文笑:“刘主事也刚回府吗?哈,好几日没见,刘主事精神了不少。”

刘文便把夫人的事和他说,沈傲微微一愕,想不到这事阖府上下都知道了,不免有些尴尬,只好说:“说出来怕人笑话,虽是被人冤枉,可毕竟吃了官司,刘主事能不能替我遮掩一二。”

刘文明白了,沈傲想低调,心领神会的点头,故意将话题岔开:“吴三儿还来找过我呢,说是托了赵主事去向老爷禀报,一直不见音信。沈兄弟,老爷最不喜欢下人出去寻事的,赵主事这么做,只怕别有居心。”

沈傲微微颌首,却不表态,问:“吴三儿呢?现在在哪里?”

刘文道:“后来派人叫我去打探消息,我便教他回去了,告诉他只要夫人过问这件事,他也不必再记挂。”

沈傲连忙感谢,刘文很义气的虎着脸道:“沈兄弟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一见如故,能为你效劳是应当的,再说夫人吩咐,我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以后再也不要提谢字。”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转眼进了内府,便去寻夫人。夫人还在亭子里等消息,看到刘文带着沈傲回来,脸色便舒展了,远远的朝沈傲招手。

沈傲不敢磨蹭了,健步如飞,小跑着过去,带着感激之色地道:“让夫人担心了,真是惭愧。”抬眼,便看到周若冷着个脸,心里说这周小姐怎么总是这样,本书童安全归来,也不见她笑一个。

还是春儿好啊,沈傲目光落在春儿身上,见她的脸上全然是对他的在乎,既是担心又很惊喜的样子,若不是夫人在,沈傲保准她会扑在自己身上。还是小丫头好些,小丫头涉世不深,够纯洁。

夫人让沈傲坐下,问是出了什么事,沈傲便胡扯,轻描淡写的只说是得罪了一个太监,夫人冷声道:“阉人也敢教京兆府拿人吗?好在他们放你回来了,否则公府也不是好欺的。”

沈傲自然感激涕零,这感激有一半是出自真心,另一半是渲染,不过沈傲面部表情虽丰富,但没有刻意娇揉造作的成分,再加上夫人待他确实不错,真中带假,假中带真,很感人。

这个时候,赵主事小跑着过来,先向夫人行了个礼,望了沈傲一眼,很惊喜的道:“刚刚听门子说沈傲回来了,原来是真的,京兆府没有为难你吧。”他随即一笑,不待沈傲回答,向夫人道:“老爷教我来向夫人问好,此外,也叫沈傲去见他。”

方才要救沈傲时见不到周正的人,现在沈傲回来,周正倒是冒出头了,他和周恒果然是父子,不该出现的时候绝不出现,该出现时便闪亮登场。

夫人眉头一蹙,似是发现了背后的一些端倪,冷面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赵主事讨了个没趣,夫人又如此不待见,心里就更恨沈傲了,从前夫人待他好得很,自从沈傲进来,对他就越来越淡漠了。

赵主事只好笑吟吟地道:“那老仆先去回禀老爷了。”说罢,怏怏不乐地走了。

夫人若有所思地问春儿:“你去书房时当真没有见到老爷?”

春儿道:“我还没进书房,门口便有人拦住,说是老爷不在。”

夫人点了点头,冷声道:“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老爷既不在,为什么会知道沈傲的事,还要见他。”

沈傲连忙说:“夫人,公爷叫我去,只怕不能耽搁。”

夫人颌首,道:“待会老爷问你话,你如实回即是,不必怕的。”

沈傲点点头,便跨步去了。其实他心里暗暗有些担心,虽然在府里待了不少时候,可是国公却是第一次见。沈傲当然不怕什么王八之气,更不担心国公如何如何,只是隐隐感觉到,这背后似乎有些不正常。

这是一种职业的敏感,沈傲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书房,先叫人去禀告,门人回来朝沈傲努了努嘴:“老爷就在里屋,进去吧。”这门人的脸色很不友善,沈傲几乎可以从他的眼眸深处感觉到一丝幸灾乐祸。

沈傲心里却想,想看我的笑话?哈,偏不让他看。

沈傲阔步进去,此刻反而心静如水。进了书房,那数盏油灯摇曳之下,一个戴着进德冠,披着白色锦袍的中年恰好抬眸与沈傲对视,只须臾之间,沈傲便感觉到这一束眸光很犀利,有锥入囊中的锐感。

国公不简单,是见惯了风雨的人,又身居高位,自有一番慑人的威势。

“书童沈傲见过公爷。”沈傲懂府里的规矩,微微欠身,站在门侧等待国公发话。

周正阖目,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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