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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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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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的无耻在于折腾别人的同时,自己却大言不惭地偷奸耍滑;当然,若是有人不服,他也会振振有辞,本大人是司业,司业是什么?那是副校长,除了皇帝,是武备学堂里最大的官,身体力行?别开玩笑,睡回笼觉是沈大人的天职,折腾你也是沈大人的天职,不服?不服今个儿不用睡了,站一晚上再说。

两柱香的时间之后,鼓声又起,好不容易歇了歇的武生又被驱去了校场,最让他们痛苦的是所谓的操练既不是练枪也不是弄棒,仍旧是站着,这一趟站的是两个时辰,唯一的幸运便是坏天气已经过去,雨过天晴,终于不必饱受狂风暴雨的折磨。

不过他们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清晨那一站,腿儿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直打哆嗦,又要站个一上午,其体力透支可想而知。

能来这里的,身体素质未必有多好,毕竟大多数是一些读书人和纨绔子弟,哪里经受得了这个,早就哭爹叫娘了,好在有教官和教头来回督促,又时不时杀鸡吓猴,让这些武生咬着牙,终于坚持下来。

武备学堂的午餐仍旧丰盛无比,牛肉、狗肉汤,再加上芦菔、矮黄的蔬菜,武生们辛劳了大半天,人困马乏,食量也是大增,从前一顿吃不过半碗的穷秀才,竟是一口吃下了两饭碗,足足半斤牛肉和一碗狗肉汤。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牛肉不可多得,宰杀生牛是触犯宋律的,毕竟牛是重要的耕作工具,除非老死病死的黄牛,才能进入餐桌,正因为如此,牛肉的价格往往是狗肉、羊肉、猪肉的数倍,寻常人家哪里容易吃到?

武生们最欢乐的时光便在餐桌上度过,只是吃完了饭,更多的痛苦煎熬仍在等着他们,下午是走步操练,一列列人列队等待,接着是并排前行,一开始,武生们颇觉得新鲜,对他们来说,只要不站队,便是让他们提着枪棒去搏斗也好;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走步比之站队更加难熬,有时队里有一人动作不规范,全列就得抬着腿,既不能放下,还要举到一致的高度,辛苦可想而知。

这一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只觉得晕晕沉沉,时间过得很快,却又慢极了,好不容易用过了晚饭回到营房歇息半个时辰,所有人忍不住脱下靴子,才发现他们的脚底板已经生出老茧,火辣辣的痛得厉害,有人挑了灯,不知从哪里寻了绣花针来,小心翼翼地挑着脚下的血泡,有的口里埋怨教官和教头,当然,谩骂沈傲是必不可少的功课,一人壮着胆子骂出来,顿时便是骂声四起,得到所有人的共鸣。

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是晚间的功课,所有人坐进课堂,由博士授课,授课的内容也圈定了,围绕着武备学堂的主旨来,即忠诚、勇敢、慎行、勋业。

忠诚、勇敢自不必说,这慎行便是教人谨慎自己的言行,具体的授课内容是讲授身为天子门生,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皇家万威严,不可畏惧**,亦不能欺负弱小,勋业自是传授他们的建功立业的观念。

有了这个主旨,其余的就全靠博士们临场发挥了,引经据典必不可少,引用些史籍的人物榜样来旁证也不可或缺,反正就是不管怎么说,你得把这些东西编圆了,得让人接受。

除此之外,一些兵法以及算数和测绘也是夜间的课程,尤其是算数和测绘,是夜间功课的重中之重,懂得算数,才知道一营官兵行军时许多少大灶,每日需要多少粮草供应,箭矢能够坚持几天。至于测绘,则是画图,不懂得测绘和看地图的人是没有前途的,知道了地形,才能将地利的优劣了然于胸,哪里有条河,哪里是个山谷,哪里有林莽,扎营时优先考虑哪里,看上去好像有点荒诞,有点儿乏味,却是武生们必不可少的素质。

一天很快地过去,可是第二日仍旧如此,武生们每一天的时间都被填充得满满的,教官和教头只会告诉他们做什么,绝不能怎么做,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叫你站着,你就不能趴着;让你走步,你就不能跑。连日来的操练,让所有的武生渐渐麻木,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自己所学习的是否值得,更没有时间去思考教官、教头的话是对是错,只是知道军令一下,自己必须本能地回一句:“遵命。”随后不折不扣地去将军令完成。

人从简单到复杂不容易,可是要从复杂到简单却轻巧得多,充足的营养和苛刻的操练,武生的体力也渐渐强壮起来,一切进入正轨,步操和队列开始缩短到了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则是进行长跑,长跑仍旧是一件饱受折磨的事,绕着校场每日不知要跑多少个圈,每一次跑完,两腿就不听使唤了,好在经过长期的操练,武生的忍耐力已是今非昔比,虽然折腾得厉害,却还能勉励支撑。

至于沈傲,偶尔也会过来一趟,身为武备学堂的实际祭酒,沈傲偶尔也会在晚间授几堂课,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广博的见识,竟是颇受武生们的喜爱,比起那些博士,沈傲授课显然更加生动,一些道理由浅入深,获得了不少武生的青睐。沈傲最提倡的是慎行,他所讲述的道理是对待敌人,应该残酷,而对待弱者,应当怜悯,之所以怜悯是因为武生是大宋的骄傲,他们理所应当用自己的言行去换取敌人的战栗和弱者的欢呼。

平平常常的道理,到了沈傲口中,一下子变得神圣起来,而武生们则是听得热血沸腾、津津有味,从前对沈傲的坏印象也悄然改变。

时间渐渐消磨,边境无战事,咄咄逼人的西夏人在汴京闹了闹,也知道宋夏之间的和议变成一纸空文,也就再没有纠缠的意思,鸿胪寺那边各主簿不需吩咐,四处收受番邦们的贿赂,一份留给自己,一份送到沈傲手里,鸿胪寺上下一心,一起发财,日子既惬意又闲雅,不必沈傲去操心。

至于宫里也风平浪静,两后之间都在积蓄力量,试图等待时机,赵佶最愿意做的就是太平皇帝,只要没人烦他,他求之不得,所以每日只是批阅奏疏,有时叫沈傲入宫去说说话,日子倒也悠哉悠哉。

天气渐渐冷了,武生们已换上了棉甲,三个月的训练,那些平日只知知之乎者也的秀才转眼之间多了几分彪悍和健壮,至于入学的纨绔子弟,也一下子变得成熟干练多了,一开始,各家听到沈傲竟如此折腾自个儿的宝贝儿子,男人倒不说什么,这年头信奉的本是棍棒底下出孝子,老子打你和沈大人打你一个样,不听话,打了也是活该。可是女人们就不同了,一个个既是心疼又是腹诽,四处托人求情,请教头、博士照顾。不过她们的怨气也没有维持多久,等看到自家的儿子仿佛换了一个样地自学堂里回来,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谦卑和锐健,便是吃饭,也是规规矩矩,腰板挺直细嚼慢咽,这样的儿子,当然让人喜欢,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反而念叨起学堂的好来。

武备学堂的旬休,一个月只有一次,就是在十五这一日放风一天,所以前一夜开始,武生们便兴奋起来,各自约好了去街上闲逛或者回家的,今日一清早,便急不可耐地从学堂中冲出去。

周恒这三个月来熬的苦不少,他这个姐夫非但没有对他有一点宽容,反而待他更加苛刻,让他叫苦不迭,却也渐渐地变得健壮、沉稳起来,今日与十几个同窗约好,要带他们去汴京玩,他是汴京的老油条,哪个街坊最热闹,他能如数家珍,所以许多家住在外地的同窗便请他带路,让他们见识见识汴京的繁华,周恒打了包票,自然不肯冷了大家的兴致,因此这十几个人仍旧穿戴着武生的甲冒,浩浩荡荡地上了街。

先是带着他们到最热闹的迎春坊逛了一圈,周恒显得越发洋洋得意,眼看到了中午,便带着大家一起寻了个酒肆去吃饭,要了个厢房坐下,十几个人刚刚点了酒菜,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鼓噪,几十个禁军打扮的人破门进来,其中一个都虞侯打扮的家伙,口里破口大骂:“大胆,谁说这酒肆里没有厢房,这不就是?哼,小二,把这里的客人赶出去,这厢房,大爷包了。”

小二从里头挤进来,苦着脸道:“大人大人见谅,这里头已经有人了,要不大人等一等,待他们吃”

啪,都虞侯一巴掌甩在小二脸上:“老子来店里吃饭,是看得起你这厮鸟,把位置腾出来,否则拆了你的店。”

一旁的几个禁军跟着起哄:“店家可知道这位军爷是谁?吓,说出来吓死你,这是马军司堂堂都虞侯,三衙里头,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你得罪了他,还想不想在汴京营生?叫你们掌柜的来,赶人”

那伙计挨了打,捂着脸吓得不敢吱声。周恒侧目过去,见对方是禁军,倒是卸下防备,好歹他从前也在殿前司行走,多少还认识些朋友,可是见到这都虞侯如此嚣张,便一时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道:“这是客店不是你们马军司的,耍横,大人似乎走错了地方。”

几个武生倒是不愿惹是生非,有人拉了周恒的袖摆,低声道:“周校尉,算了吧,我们走便是,校规里明文规定,让我们不许惹是生非,大不了我们另寻一家店去吃。”

若是换了从前,周恒哪里还顾得这些,早就动手了,这个时候,终归少了几分胡闹,咬了咬唇,瞪了都虞侯一眼,将一锭银子抛在桌上:“会账,诸位校尉,我们走。”

校尉是学堂内的称呼,颇有些兄台的意思。

今日第三章送到,大家最近看的有一点点闷,毕竟这几章都是铺垫,不过老虎是不会让诸位闷很久滴,哈哈,故事马上展开,会比较爽,大家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哈哈,试目以待吧。老虎不是一个拖沓的人。话说想剧情确实是很痛苦的事,哎,哥们的脑细胞啊。

第四百四十九章:操家伙和你讲道理

第四百四十九章:操家伙和你讲道理

随来的武生纷纷站起来,要随周恒走。

马军司的都虞侯大笑,却是抱着手拦在门口,嘲讽地笑道:“要走?没这么容易。”他指了指周恒,冷笑道:“本大人也是你瞪能的?瞧你这模样,倒像是看不惯本大人?”

这都虞侯挑着眉眼,似笑非笑,寻衅的意味极浓,他一见对方的装束便知道是殿前司来的,估计多半是殿前司的小鱼小虾米。

殿前司与马军司算是三衙里的一对冤家,一个如日中天,背后有高太尉做主,另一个司命拱卫宫禁,算是正牌子的天子亲军,势均力敌,难免会有摩擦,平时寻衅斗殴也是常有之事,偏偏两位都指挥使也不太管这事,斥责几句也就按下不提了,都指挥使大人都是这个态度,殴斗的事就愈演愈烈了,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都是常有的事,这都虞侯本就是高太尉的心腹,此时抱手冷笑,打定了主意,要给周恒等人一点颜色看看。

周恒这一下遏制不住怒火了,冷声道:“怎么?要打架?”

“打的就是你这狗才”都虞侯一脚向周恒猛踹过去,周恒想不到对方玩阴的,一脚恰好踹中他的大腿,厄的一声向后仰倒。

“打”这个时候同来的武生也怒了,纷纷抄起桌凳、碗碟,便朝着马军司的人猛砸过去。都虞侯狂笑,狰狞地道:“弟兄们,给老子上。”

双方在厢房中厮打一团,乒乓四处作响。

碰到这种事,双方还都是披甲的武夫,店家是不敢生事的,报官怕惹来麻烦,人又不敢驱赶出去,只能自认倒霉,那店里的掌柜带着几个伙计在楼梯口听着上头的动静,好在这种事司空见惯,每隔个把月总会有这么一出,这掌柜虽然脸色青白倒还镇定,只是心疼自个儿的碗碟罢了。

里头却是打得昏天暗地,数十个鏖战成一团,都是不肯服输的角色,双方搅在一起,周恒这边人少,且心有顾忌,如此一来,立即落了下风,很快一边倒起来,到了最后,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七八个武生被人按在地上,虽然头破血流,口里却是不饶人,纷纷破口大骂,那都虞侯只是冷笑,擦了擦额角的伤口,捡起一块碎碟,走到被人按倒在地的周恒跟前,狰狞地笑道:“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周恒大骂:“直娘贼,你若是有一日落在小爷手里,我扒了你的皮”

都虞侯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机,冷哼一声,鹿皮靴子狠狠踩在周恒的手背上:“小小一个殿前司的爬虫也敢出口狂言,今日给你一个教训我叫黄安,哈哈,下次报仇切记着我的名字。”说着握着碎碟朝周恒的脸上狠狠划下,殷红的鲜血顺着碎碟的锋芒泊泊冒出,周恒痛得大叫:“直娘贼”

好好的出来玩,却是挨了一顿打,周恒的脸颊上还多了一条寸长的血痕,等马军司的人走远,这些人相互搀扶着从厢房里出来,正好撞到了酒肆的掌柜,这掌柜倒是有经验,看到周恒的伤口,顿时皱起眉:“小爷,出了酒肆左拐个弯儿有家药铺,开药铺的郎中姓刘,快去敷些伤药,否则化了脓就要出大事的。”

周恒等人谢过,狼狈不堪地去包扎了伤口,原本周恒还打算过了晌午回家去的,如今这个样子不能见人,只能带着同伴回学堂去,到了学堂门口,是几个站门的胥吏,这几个胥吏见到七八个学生浑身是伤地回来,立即拦住要问。

周恒几个只推说是摔肿的,这等事当然不能被人知道,一是丢不起人,另一方面也违反了学规。只是周恒脸上的口子实在太深,只怕往后要留下疤痕,早晚要让人知道,心里更觉得黯然。

胥吏见他们不肯说,也就不再问,放他们进去,仍旧站班。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大人的车驾却是来了,以往这位沈大人都是乘马,今日却不知怎的特意坐了车来,马车在门口停下,沈傲下车左右看了看,问门口的胥吏道:“韩世忠有没有出去?快叫他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沈大人提及了韩教官,倒是让胥吏们不觉的意外,韩教官近些日子颇受沈大人的垂青,几次请他去探讨操练的事宜,这在武备学堂是有目共睹的。

那胥吏道:“韩大人没有外出,一个时辰前还叫小人去街上买了本兵书回来,现在只怕在卧房里看着。大人有件事小的觉得很是蹊跷”

见胥吏欲言又止,沈傲朝他笑了笑道:“有话快说,哪里有这么多废话。”

胥吏便将方才七八个归校武生的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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