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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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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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了;看了看周遭的客人一个个按耐不住的神色,这里面有商贾,有书生,竟还有一个和尚,这个和尚挺着大肚子,光头刺刺,在灯光下很是渗人,面相丑恶,有几分金刚怒目之感。

沈傲忍不住地看着那和尚,心里想,和尚也是人嘛,别人去得,和尚为何去不得,他心中颇为好奇,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在等待什么呢?

乍然之间,一阵碎步从珠帘后徐徐踱步而来,楼里嘈杂的吵闹声便都停了下来,一双双饥渴的眼神看向珠帘之后。

珠帘静垂下来,似是在珠帘后面摆放着一张椅子,隐隐看去,珠帘后端坐着一个美妙的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模糊的袅娜身姿,便让人的感叹之声纷纷传出来。

耶律定在沈傲耳畔低声道:“这位小姐叫旋阑儿,乃是犯官的子女,精通琴棋书画,国色天香,如今已是这清乐坊的招牌了,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一亲芳泽,不过哈哈”耶律定很暧昧的笑了起来,打了个哈哈,故意想卖个关子。

沈傲淡淡然道:“犯官,什么犯官?”

耶律定顿了顿,道:“他父亲本是我大辽右相,父皇待他恩重如山,可他竟敢里通外国,与反贼勾结,事情败露之后,便抄了她家,又将她编入了ji户。”

沈傲道:“以耶律兄的地位,要她陪侍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只要一句话,清乐坊还不乖乖地将人送到?何必要多此一举,亲自跑到这里来呢?”

耶律定摇摇头,郑重其事地道:“沈学士可知这清乐坊背后是谁在支持?此人乃是我大辽宰相李处温,李处温有拥立之功,在朝中有很大的影响,与耶律大石一个手握朝政,一个掌握兵权,都是不可小视之人,就是鄙人,见了那李处温也不敢造次。”

李处温?沈傲记下了这个名字,他依稀记得,自从自己到万国馆下榻,前来拜访的辽国贵族大臣数不胜数,从耶律大石到公侯伯子,一个个争先恐后,这些人的心思,沈傲当然明白,国破在即,沈傲就如同是最后一棵救命草,另一方面,他们也可以为自己留一条退路,一旦金军入关,只要巴结到了这位大宋宠臣,到时入大宋避难,至少还有个容身之地。

不过这些人中,偏偏没有一个叫李处温的人,按照李处温的地位,他对自己无动于衷,这背后又是为了什么?

沈傲一时陷入沉默,什么名ji,他是完全不在乎的,家里的四个夫人,哪一个都是国色天香,这个什么旋阑儿的ji女又有什么好看的,说白了,其实只是个商品,商品要哄抬价钱,就要炒作,用炒作去吸引人的眼球,这和后世的所谓明星其实是一个道理,只是卖的方式不同罢了。

“诸位相公、公子能够赏光捧场,阑儿感激不尽,不如就请阑儿为大家奏上一曲,为诸位助兴如何?”珠帘之后,娇滴滴的声音令人酥脆的传出来,她的声音清亮,委婉动听。

屋中之人纷纷拍手叫好,气氛逐渐浓烈起来。

恰在这个时候,邻座的和尚突然如雷一般叫了一句,引得许多人生出不快,和尚旁若无人,色迷迷地看了珠帘之后的美人一眼,道:“洒家早听说过旋阑儿的大名,今次特从东京远赴而来,便是要给阑儿小姐送上一件礼物。”

送礼?许多人纷纷露出不屑之色,旋阑儿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奇珍没有见过,看这和尚衣衫朴素,并不见得有什么来头,他的礼物又有什么稀罕的。

珠帘之后的旋阑儿似是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敢问大师傅送的是什么礼物?”

和尚笑哈哈笑道:“早就听说阑儿小姐最好琴棋书画,洒家亲自泼墨,足足用了三天三夜,绘制了一幅仕女图,还请小姐笑纳。”众人更是不满,这和尚算是什么东西,画一幅画,就想凭此获得旋阑儿的青睐,实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旋阑儿饶有兴趣地道:“那大师傅的画一定是极好的了。”

和尚脸上的横肉堆起,得意地笑道:“自然,这是自然。”遂解下后腰的画筒,将画从画筒里取出,正色道:“在珠帘之后只怕看不真切,不如就请小姐移步到这里来观赏如何?”

二章送到,汗,昨天小小的地震了一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搞得不敢再睡觉了,一晚上守着,害怕来个大的,哥们只好来做哨兵了,一觉醒来,头晕脑胀,累。

第三百五十八章:流氓一个比一个狠

第三百五十八章:流氓一个比一个狠

珠帘之后的旋阑儿踟蹰片刻,随即淡笑道:“大师傅如此说,小女子又岂能拒绝。”说罢,便盈盈起身,旁边的丫环掀起珠帘,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素衣,却光华隐现,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端得美貌无比。

她轻咬下唇,显出几分俏皮,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容侵犯的端庄,盈盈如水的眼波向楼内的人扫了一眼,淡淡然地走到和尚身边,与他保持三步的距离,轻轻一福,语出温柔地道:“请大师傅让小女子观画吧。”

和尚哈哈一笑,将画卷扬开,霎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画中是一个女子,女子脚踏在阁楼上,推窗去看街景,女子眼眸中闪露出一丝期待之色,犹如笼中的鸟儿,袅娜的身姿倚着窗,嘴角含笑。

最令人惊奇的是,画中的女子,旋阑儿竟是一模一样,仿佛整个人飞入了画中一般,这个和尚声称没有见过旋阑儿,可是画中的女子何以与旋阑儿如此相像,倒是教人深思了。

和尚大笑道:“阑儿小姐,鄙人叫大空,早在东京时,听友人叙述过小姐的姿色,因而凭着想象,为阑儿小姐作下这幅画,不知小姐满意吗?”他话音刚落,一双眼眸炙热腾腾地看着旋阑儿,恨不能一口将她吞入肚中。

旋阑儿咬唇轻笑道:“大师傅的画,阑儿很喜欢。”

大空显得更加得意洋洋,道:“我听人说,谁若是讨了阑儿姑娘的喜欢,便可成为小姐的入幕之宾,不知这是真是假。”

大空的话顿时引得不少谩骂,纷纷道:“好一个疯癫和尚,你既是出家人,却还敢在这里造次,想成为入幕之宾,凭你也配?”

旋阑儿微笑不答,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只是含笑地看着旁人叫骂。

沈傲在旁目睹了这旋阑儿的绝色面容,心神也不由地荡了荡,可是随即,他又晒然一笑,旋阑儿的绝色不在蓁蓁之下没有错,可是这并不代表沈傲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美女见得多了,沈傲已有了审美疲劳,家里的四位夫人,哪一个都是天人,要他对一个陌生女子生出什么异样,还真有一定的挑战度。

这大空方才的一番话,让沈傲提起了精神,心里想,花魁遇到和尚,有意思,看看这旋阑儿怎么收场。可是随即,沈傲发现旋阑儿不发一言,只是事不关己地微笑在旁,惹得屋中之人对大空纷纷斥责,更有甚者,还有人卷起了袖子,大有一副要将大空丢出清乐坊的架势。

沈傲注视着旋阑儿的眼眸儿,那眼眸漆黑清澈,蕴含的神态却是似笑非笑,沈傲心中一凛,想:“这个旋阑儿只怕不简单,她这一手借力打力,倒是运用得炉火纯青。”

大空哈哈大笑,临危不惧地道:“哼,你们嚷嚷个什么,若有本事,也画一幅画来,让阑儿小姐和洒家开开眼。”

他话音刚落,立即有几个读书人排众而出,要和他一争高下,唯有旋阑儿,却仍是似笑非笑,既不鼓励,也不拒绝,仿佛很欣赏这许多人为她争斗的一幕。

几个读书人纷纷扬起袖子,叫人上上文房四宝,便纷纷开始画了,有的一气呵成,有的踟蹰举笔不定,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总算全部画完,和尚一个个去看画,指着这个道:“哈哈,你画的可是阑儿姑娘吗?哼,阑儿姑娘这般的玉人,却被你画成了小家碧玉”

“啧啧,这也叫仕女图,兄台连布局、用笔都不能掌握,也敢来班门弄斧”

这几个读书人都是基于义愤,又满心希望获得旋阑儿的好感,热血涌上来,一个个要和和尚一比高低,如今画做完了,被这和尚一指点,顿时也觉得惭愧,偷偷去看旋阑儿一眼,旋阑儿却是将美眸落向远处的冉冉红烛,对他们不屑于顾。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大概就是这几个书生现在的心情。

几个书生满是羞愧,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夹着尾巴告辞走了。

大空见状,愈发得意,朝旋阑儿笑道:“阑儿姑娘,我们且不管这些俗人,何不如请洒家到闺房中秉烛谈欢?”

旋阑儿蹙眉,道:“大师傅的画技,小女子佩服之至,只是有什么话,不可以在这里说吗?”

大空怒道:“我这一趟从东京来,便是要与阑儿秉烛夜谈,其他的事洒家不管”他捏起了砂锅大的拳头,让所有人皆是不由地吓了一跳。

刹那间,旋阑儿的眼中闪出点点泪花,微微抽搐,香肩耸动,楚楚可怜地向后退一步,道:“大师傅真会强人所难。”

她这般孤苦无依的样子,但凡是男人都忍不住想将她搂在怀中好好安慰,耶律定双眉一皱,正要挺身出来,却是有人哈哈大笑道:“大和尚作出这样的画也敢口出狂言?哼,我耶律珩倒要请教。”说话之人走出来,这人穿着兽皮袄子,胡子拉渣,顶着秃头,捏着弯曲的胡子正眼也不看和尚一眼,对人道:“拿笔墨来。”

耶律珩凝神定气,用笔蘸了墨,随即开始落笔,他的作画手法颇有些借鉴中亚的风格,虽用的是毛笔,下笔之后却是细腻到了极处,一边去看旋阑儿,时而描出她的袅娜身姿,整幅画的布局也缜密极了,如同层层叠叠的屋瓦,粼粼有序,人、景、着色分明,更令人惊奇的是,至始至终,他的左手都负在后腰,只是单手作画。

按常理,作画本就是单手,可是对于懂行之人来说,却并不容易,因为作画本就是一项较为辛苦的事,单手去作画,人很容易失去平衡,画的效果就难免大打折扣,偏偏这个耶律珩,至始至终都没有伸出另一只手,可见是故意要向那大空的和尚示威。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耶律珩才是呼了口气,搁笔下去,众人都伸颈去看,顿时赞不绝口。

耶律珩的画比之大空布局更加合理,也更为细腻,那美人儿倚在窗台前,窗台前的景色与美人相互呼应,整幅画,似乎都鲜活起来,景色与人物的对照极为鲜明,一边是目露渴望的美人,一边是绚丽缤纷的多彩世界,美人眼睛伸向远方,似是越过了无数琼楼花木,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这幅画的感染力更强,画里画外,弥漫着一股强颜欢笑的哀愁。

耶律珩对大空微抬下巴,傲然道:“臭和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空看了他的画,心知遇到了高手,一时语塞,跺了跺脚,冷哼道:“洒家技不如人,小子,算你厉害。”说罢,转身便走。

耶律珩朝着和尚的背影冷笑:“汉狗也不过如此。”

这一句汉狗,将原本驱走大空的欢喜一下子又换作了更多的怒意,一个读书人道:“兄台这是什么话,便是太宗皇帝在的时候,曾说过契丹与汉人皆为辽国梁柱,缺一不可。太宗非但只是说说而已,还特令设立汉儿司,提拔汉人官员,设立南北院,优待读书人”

此人滔滔不绝地引经据典,说到辽太宗时满是神往,耶律珩却没时间和他瞎掰,冷笑打断道:“汉儿便是汉儿,你可莫要忘了,是我们契丹人统驭你们,什么共治天下,与你有什么干系?”

这个读书人脸色惨白,道:“就算如此,你现在说的不是汉话,方才的画不也是汉画吗?兄台方才所用的笔墨纸砚,都出自我们汉人,却又为何这般瞧不起汉人?”

耶律珩倨傲地道:“我用的虽是汉人的笔墨纸砚,可是在座之人中,有谁的画比我作的更好?江山自有后来人,而今是我契丹人的天下;若是谁不服,但可和我比一比。”

他话说到这里,那读书人却不好再和他纠缠了,其他人亦纷纷露出惭愧之色,耶律珩的画作,他们深知是绝对比不过的。

耶律珩见无人敢吱声,转而笑呵呵地对旋阑儿道:“阑儿姑娘,你虽是汉人,可是比起那些汉狗来却是好了十倍百倍,汉人的男人虽然不中用,可是女人,在下却是万分敬重的。”

他故作潇洒地欺身上去,脸上悬着不可一世的笑容。

正当他要抬起旋阑儿的下巴,旋阑儿作势要躲的时候,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自耶律珩脑后传出。

耶律珩怒容满面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汉人书生正拼命咳嗽,最让他不可容忍的是,这个书生咳完了,竟是对着他露出带着一股鄙夷的冷笑,耶律珩喝道:“又是一条汉狗。”

沈傲挺直了腰,慢吞吞地道:“是哪条契丹狗在我面前乱吠。”

沈傲的这句话,让许多人都为他担心起来,契丹人骂汉人是常有的事,可是汉人骂契丹人却是不多见,更何况是在狗字面前加了契丹两个字,这岂不是上至契丹皇帝,下至契丹贵族都给他骂了?

站在沈傲一旁的耶律定眼眸一愣,随即也闪过一丝不悦,动了动嘴,最终还是决定负手旁观。

旋阑儿看了沈傲一眼,咦了一声,显然对沈傲这般的大胆有了几分兴趣,不过这兴趣并没有维持多久,清澈的眸子微微一窒,随即恢复如初,依旧似笑非笑。

耶律珩勃然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是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沈傲坐在桌椅上,慢吞吞地喝着桌上的茶,气定神闲地道:“你是谁关我屁事,莫非你走丢在大街上,我还要问你的主人是谁?又为何将你放出来乱咬人吗?”

耶律珩气极反笑,道:“不知死活,看你油嘴滑舌到何时。”

沈傲争锋相对地道:“油嘴滑舌本就是我的特长,莫非你这契丹狗不知道?不过嘛,哈哈,你们契丹眼看就要国破家亡,到现在却还嘴硬得很。”他伸了个懒腰,随即又道:“恕不奉陪了,告辞。”说罢,站起来要走,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契丹人数不胜数,他们在金人面前颤颤作抖,可是对其统治下的汉人却又是另一番嘴脸,他实在没有兴趣和这些人耍嘴皮子。

耶律珩大笑:“想走,没这么容易你这汉狗,可敢和我一较高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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