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嘴里很大声的说道:“客官,你慢用。我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呼呢!”
宋瑞龙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着,眼睛往楼梯上看着。
只见咳嗽的那个人,衣冠整齐,头戴华贵的雕花帽子,腰间挂着一块晶莹透亮的玉佩,面无表情的看着宋瑞龙和苏仙容。
宋瑞龙喝了一口茶,他缓缓的放下茶杯,再看那个人时,他已经上楼了。
苏仙容看着宋瑞龙的表情,道:“你想上去会会那个人吗?”
宋瑞龙道:“正是!”
苏仙容看到那个人的左脚已经消失的时候,她说道:“那个人已经上楼了。他也许就是这间茶楼的老板。也许他不想让自己的伙计在工作的时候和客人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宋瑞龙淡定的说:“从他的眼神里,我看的出,他并不是在责怪店小二,他是在瞪我们两个。一般而言,主人对客人总是很有礼貌的,可是他却把我们当成了仇人一般。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苏仙容凭借自己的记忆回想了一下,道:“看那个人的服饰,他应该是一个很有钱的人。看他手上的皮肤,就知道在这个茶楼里,他只是一个说说话就有人替他干活的人,他甚至连钱都不用数。从他的额头上的皱纹看,他的年纪最少在四十岁以上,腰间挂着的玉佩好像刻,是一条蛇。如果这个人姓赵的话,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小声点,他就是这个茶楼的老板赵镇雄,赵留后的父亲。柳飘絮的公公。”店小二又跑过来向宋瑞龙提醒道。
宋瑞龙站起来,往楼梯处看了看,道:“多谢!”
宋瑞龙和苏仙容走上二楼以后,在一处散发着兰花香味的房间门前,看到了赵镇雄。
赵镇雄好像就是在那里等他们的一般。
宋瑞龙还有些奇怪,他走到赵镇雄的面前,道:“赵老板难道不想让我们到你的屋内喝杯茶吗?”
赵镇雄很冷漠的说道:“当然!可以!”
赵镇雄的房间内布置的十分的优雅,优雅的就好像是在一处花园内搭起的一个棚子。
屋内摆放着许多开放的十分漂亮的花,中间有一个十分优雅的楠木品茶桌。桌子上,流觞曲水,亭台小榭,就好像是真正的雄山一般。
宋瑞龙和苏仙容坐在赵镇雄的对面,宋瑞龙看着赵镇雄那张冰冷的脸,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赵镇雄的脸皮子没动,只是嘴唇动了两下,道:“二位果真是柳飘絮的弟弟和弟媳?”
宋瑞龙苦笑道:“难道赵老板以为我们不是?”
赵镇雄皮笑肉不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宋瑞龙肯定的说:“你是这一品香茶楼的老板赵镇雄。同时你还是十二家粮油连锁店的老板赵鸿飞的儿子,铁匠铺老板赵留后的父亲。不知道在下说的对不对?”
宋瑞龙本来以为赵镇雄会十分的吃惊的,可是结果他失望了,赵镇雄一点都不吃惊,他脸上好像带着一层面具一样,没有一丝表情,道:“公子不姓柳,为什么说自己姓柳呢?”
宋瑞龙苦笑道:“赵老板,好眼力!实不相瞒,在下并非柳飘絮的弟弟,这位也不是在下的妻子。”
赵镇雄冷冷道:“公子既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普通百姓,看公子的言谈举止,定是公门中人,说吧!拐弯抹角没有意思,我们做生意的人就喜欢单刀直入。”
宋瑞龙道:“赵老板不光眼力出众,而且判断事情准确无误。不错,在下便是平安县县衙的知县宋瑞龙,本县想,赵老板听到了这个名字就应该知道本县是为什么事找你了。”
赵镇雄丝毫没有吃惊,道:“难得宋大人亲自出马,赵某荣幸之至。大人如果是问关于柳飘絮的案子的,那恕赵某不能相陪了。”
赵镇雄站起身,转过身就要离开,此时,苏仙容也站起来道:“赵老板,我看你还是坐下的好,如果你敢知情不报,或者不配合县令大人问话,我们就得请赵老板换个地方说话了。”
赵镇雄这时候才勉强笑了一声,看着苏仙容,道:“姑娘好厉害的一张嘴!请坐!”
赵镇雄也缓缓坐下,又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并不是赵某不肯与知县大人配合,实在是这个案子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六个月前,捕头铁冲,师爷柳天雄关于这个案子记得都有口供,已经说好了,柳飘絮的尸体有衙门暂为管理,将来要是有人认领,或者是衙门自行决定埋葬,这都和我们赵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宋瑞龙把扇子打开,轻轻扇动几下,道:“赵老板不愧是做生意的能手,几句话就把自己还有赵家从那个案子中摘的是干干净净,好像柳飘絮的死和你们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镇雄的脸色突然一紧,眼光一闪,看着宋瑞龙道:“宋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瑞龙道:“本县接到举报,说赵家之所以不愿意认领柳飘絮的遗体,并不是因为柳飘絮犯了七出之一,而是另有隐情。”
赵镇雄紧张道:“什么隐情?”
第五十三章不知道姑娘是不是要听真话?
宋瑞龙一时也未曾想起,这个故事他只是随时编出来的,道:“那个人说是你们赵家派人用砒霜毒死了柳飘絮,你们伪造了一个柳飘絮喝砒霜而死的假象。倘若事情真的像报案人所说,那么,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本县都要把赵家的老老少少都叫到公堂上,去问个仔细。命案无大小,本县这顶乌沙还不想这么早就摘下去。”
赵镇雄立刻愤怒的说:“是哪个王八蛋在嚼舌头根,在那里胡说八道。柳飘絮是我的儿媳妇,人长得可以说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自从她嫁到我们家来之后,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她。可是,宋大人应该明白,我们赵家的家风一向很严,如果有谁敢不守妇道,就会被逐出家门。就算是对簿公堂,我们赵家也不会输理。就在柳飘絮自杀的前一天夜里,我的儿子赵留后给她写了一封休书,让她带着休书远离我们赵家。最后,我们可怜她,还送给她一百两银子,让她回家后自己做个小买卖,我们赵家这样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她,那天夜里没有想开,自杀身亡了。”
赵镇雄在说道最后的时候,他的脸上竟然带着痛苦之色。
宋瑞龙正色道:“赵老板是聪明人,想必赵老板一定清楚,倘若本县升堂受理此案的话,一定会牵涉到赵家的生意,本县想这应该不是赵老板想看到的。”
赵镇雄的态度突然有了很大的改变,他看宋瑞龙的眼神就好像小孩子在看自己的亲人一般,道:“那就多谢宋县令为我们赵家着想了。”
宋瑞龙突然又转变话题道:“可是如果本县不受理此案的话,本县的乌沙就会不保,在这两难之间,本县选择的是先了解事情的真相,然后决定是否升堂问案,倘若此事真的与赵家无关,本县就会私下和那个报案人知会一声,让他撤了这个案子,如此一来,这赵家的生意也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了。”
赵镇雄点头道:“是是是…还是宋大人考虑的周全。”
宋瑞龙突然把扇子合上,道:“倘若有人隐瞒事情的真相,引导本县误判,那严重的后果,我想赵老板是知道的。”
赵镇雄附和道:“是是是…赵某知道。”
苏仙容补充道:“如果是涉及的一些小的民事纠纷,赵老板花些银两也就打发了。可是如果赵老板涉及到的是命案,那后果将会相当的严重。”
苏仙容和宋瑞龙两个人配合的十分的完美,几句话下来,赵镇雄那股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态度变得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般。
赵镇雄道:“姑娘的话,赵某明白,不知道姑娘是不是要听真话?”
宋瑞龙心中窃喜,看来这个案子还真有隐情。
苏仙容道:“当然。我们此次前来就是听真话的,只有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我们才能够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赵镇雄叹息道:“嗨!说来惭愧。我们赵家,九代单传,传到我这一代算是第八代,我的儿子赵留后就是第九代。早些时候,我的父亲赵鸿飞找人算过命,说,这个世上没有十代单传的,一个家族,如果九代都是单传,那么,到了第十代就不可能会有单传。”
宋瑞龙有些惊讶的看着赵镇雄道:“算命先生的这些话听起来怎么如此的难以理解?”
赵镇雄定了定神,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铁观音,喝了一口,道:“那算命先生的话是说,如果我们赵家做的善事多了,这第九代以后就会像百花盛放一般,我们赵家会有百子千孙。可是如果我们赵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九代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赵镇雄的心情好像十分的不好,他像是很难过很伤心。
苏仙容笑笑道:“这算命先生的话岂有准数?如果他自己可以算的准的话,那他自己早发财了。”
宋瑞龙等到赵镇雄的脸色舒缓一点之后,道:“赵老板莫非真的把那个算命先生的话当真了?”
赵镇雄点点头道:“他说的,我们不能不信。因为我们赵家如今正面临着断子绝孙的命运。”
宋瑞龙有些意外,道:“莫非是你们赵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赵镇雄立刻辩驳道:“不!我们赵家一向安分守己,在生意上是童叟无欺,十二家粮油连锁店每一家都能称得上是百年老字号,且从来没有出过大的事故。我们赵家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各个粮油店门前,搭棚施粥,救济穷人。这些事都是家喻户晓的,宋大人只用去问问便知道了。”
苏仙容道:“赵老板说的这些事,我也有所耳闻,这的确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你们赵家做了如此多的好事,而会面临断子绝孙的事情呢?”
赵镇雄一脸无奈的说:“我们赵家虽然一再的积德行善,可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那个女人把我们赵家所做的一切全部给毁了,也把我们赵家推向了断子绝孙的困境。”
宋瑞龙也喝了一口铁观音,道:“赵老板这话说的不够透彻,那个女人难道就是柳飘絮?本县不明白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把你们赵家给推向断子绝孙的境地呢?”
赵镇雄咬着牙,道:“这个贱女人,她不守妇道,实在是我们赵家的耻辱。”
苏仙容平静的说道:“你说柳飘絮不守妇道,可有什么凭证?”
赵镇雄道:“当然有!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凭证。”
宋瑞龙有些惊讶,道:“那你可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
赵镇雄恨恨的说:“反正那个孩子不是我们赵家的。”
宋瑞龙道:“你为什么如此的肯定?”
赵镇雄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些,道:“我儿子赵留后说,他在柳飘絮怀孕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和她同房过,请问那个孩子是谁的?”
宋瑞龙有些伤感道:“那你们有没有问清楚柳飘絮肚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第五十四章案中案
赵镇雄有些激动道:“宋大人,这个重要吗?一个女人,如果不守妇道,送到官府是会被判重刑的,最少也要坐两年牢,而且还要受扒衣游街的惩罚,我们赵家没有对不起柳飘絮,出于人道考虑,没有把他送官,只是把她给休了,如果宋大人一定要追查此案的话,恐怕宋大人要先判柳飘絮不守妇道的罪刑了。”
宋瑞龙笑笑道:“这件事就不用赵老板操心了,倘若柳飘絮真的犯了七出之罪,本县一定会判她的罪的,但是如果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另有隐情,本县承诺,无论牵扯到任何人,本县都会一查到底。”
苏仙容紧接着问道:“赵老板,你还是先说说,柳飘絮肚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吧!”
赵镇雄痛惜道:“嗨!真是作孽呀!我的儿子赵留后,生来就有病,他的病一直在治,可结果都不能完全治愈,直到十八岁,他还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郎中说,他这一辈子只怕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而我的父亲赵赵鸿飞不忍心看到我们赵家断子绝孙,所以他对赵留后十分的溺爱,无论他想得到什么,我父亲都会满足他。二十岁那年,我父亲赵鸿飞给赵留后寻了很多媒人,几乎把平安县以及附近的几个州县的美丽大方的待嫁之女都找遍了,可是赵留后一个都看不上。就在我父亲生气的时候,赵留后说他在大街上看到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他对那个女子痴心一片,愿意娶她为妻。”
苏仙容打断了一下赵镇雄的话,道:“赵留后所说的女子就是他的妻子柳飘絮吧?”
赵镇雄点下头道:“正是。我们家,家大业大,要说我儿子看上哪家姑娘那是哪家姑娘的福气,可是当我们家找媒人向柳飘絮家提亲的时候,他的父亲柳铁板,就是不同意。我们赵家哪里受过这等气,无奈之下,我父亲让赵留后死了那条心,把柳飘絮给忘了。可是后来,我的儿子赵留后始终放不下柳飘絮,每天以泪洗面,寝食难安。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儿子赵留后偷偷的又溜到了柳家屯,可是,当我儿子赶到的时候,柳飘絮的家里三口人被人杀了两个,只留下柳飘絮在家中哭哭啼啼,看到我儿子赵留后以后,她不知所措,还好我儿子赵留后出钱帮她埋葬了她的父母,至此以后,那柳飘絮愿意以身相许,嫁给了我的宝贝儿子。”
宋瑞龙听到这里,他觉得柳飘絮父母的死亡很可能和柳飘絮的自杀有很大的关系,道:“你的儿子也算是英雄救美,最后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可是,本县想问问,当时,柳飘絮的父母是被何人杀害的?”
赵镇雄很坦然的说:“呵,那柳飘絮的父母是被人用刀杀死的,据说,他们家有一件宝贝,是柳铁板在自家土地里挖出来的。是秦朝的青铜剑,那把剑上还刻着一个‘羽’字,都说是项羽和淮阴侯韩信对阵时留下的。价值千金,也许就是因为这件事引起了很多**的争夺。”
宋瑞龙马上意识到这个案子的复杂性,道:“那当时受理此案的人是谁?”
“前任知县郭永才。”
宋瑞龙急切的问:“最后这个案子又是如何了解的?”
赵镇雄摇摇头道:“这个案子非但没有了解,而且又出了一桩更大的案子。”
宋瑞龙淡定的说:“你说的这个答案子,指的是什么案子?”
赵镇雄道:“这个案子可以说只要是平安县的百姓都听说过,大人怎么会不知道?”
苏仙容道:“你说的是赵离杀害前任知县郭永才的事,对不对?”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