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元低头叹息道:“嗨!小民确没有想到大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小民的头上。”
宋瑞龙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你总该听说过吧?不要存侥幸心理,只要你做恶事了,抓到你那是迟早的事情。”
宋瑞龙问出了那把匕首和木棍的下落之后,就吩咐魏碧箫和苏仙容去找凶器了。
凶器很快就找到了。
苏仙容在三楼的杂货间找到了那根被匕首刺过的木棍,魏碧箫在周逢夏家的猪圈里面找到了那把带血的匕首。
凶器已经找齐了。
宋瑞龙让苏仙容把那根木棍和匕首让杜仲元看后,杜仲元承认那两件凶器都是他用过的。
案情分明之后,宋瑞龙看着铁盒子里面的一百两银子,道:“杜仲元,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交代呀?”
杜仲元想了想,微微摇摇头,道:“大人,小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没有别的事了,都交代完了。”
宋瑞龙单独把那一百两银子拿出来,特意让杜仲元看看,道:“你看看这一百两银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杜仲元一看,立刻就低下了头,道:“这银子是小民家的。和赃物无关。”
宋瑞龙不相信道:“是吗?本县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你既然已经招人杀死了周逢夏,又为何不敢承认自己杀死了白娟呢?”
杜仲元又摇摇头道:“大人,小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是白娟?小民不知呀!”
宋瑞龙吩咐两名衙役把杜仲元胸口的衣服扒开一看,只见杜仲元的胸口有被抓过的痕迹。
宋瑞龙把扇子拍在桌子上道:“杜仲元,你还是给本县解释解释,你的胸口的抓痕是怎么来的吧?”
杜仲元吓得打了一个冷颤道:“大人,嗨,是小民干的。小民愿招。小民在半个月前从郭天利家门口过的时候,看到一名大胡子,他说要收购一把青铜剑。小民当时也没有在意,今天天快亮的时候,小民骗走了秦玉芬的嫁妆,来到了郭天利家门前,小民看到郭天利家的门是开着的,就想进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再偷点金银。小民推开白娟的卧房的门,四处寻找一番之后,并未发现钱财,于是就想离开。当小民想出去的时候,那白娟竟然醒了,她说,大胆贼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我家来偷东西,看我不报官?”
“小民已经杀了一人,如果让白娟报官了,那小民的罪行就彻底的败露了,于是,小民一咬牙,心中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白娟也给杀死。于是小民打定主意,先逼白娟用钥匙打开了卧室里面的箱子,拿走了放在里面的一百两银子,以后,就狠心掐死了她。在掐死她的过程中,她极力反抗,把小民的胸口抓掉了一层皮。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第二百六十四章珊瑚扇坠
宋瑞龙看到柳天雄已经把口供写好了,道:“师爷,给他签字画押。”
苏仙容把那张口供拿到杜仲元的面前,道:“杜仲元,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杜仲元就好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他吃力的把那支笔拿在手中,扭过头,闭上眼睛用笔使劲在那张供词上画了一道。
宋瑞龙把那张供词使劲拍在桌子上,道:“杜仲元,你为了得到秦玉芬的嫁妆,先杀死了秦玉芬的丈夫周逢夏,之后你又冒充新郎骗奸了秦玉芬,你得到嫁妆以后,又潜入白娟家中,掐死了白娟,抢走了白银一百两银子,数罪并罚,本县判你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你可服判?”
杜仲元垂头丧气的说道:“小民服判。”
案子审完了,宋瑞龙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宋瑞龙在县令办公房,开了一个短会,总结了这一段时间的断案经验,看看天色已经快黄昏了。
宋瑞龙对大家说道:“各位,今天晚上本县请你们到四方来大客栈去吃顿好饭,我请客。”
魏碧箫听说宋瑞龙要请客,她激动的想跳起来,道:“太好了,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这几天把我的脑袋都快弄大了,生怕什么地方会出差错。要是再得不到休息,我恐怕就要累趴下了。”
柳天雄笑着说:“哎呀,只要你不说把你的肚子弄大就好。”
魏碧箫生气的举着拳头就想打柳天雄,道:“去你的!”
柳天雄还吓得举着手臂当了一下。
宋瑞龙劝说道:“好了,碧箫,师爷,你们都不要闹了。大家今晚千万不要客气,尽情的吃。走!四方来大客栈!”
宋瑞龙带着苏仙容等六人在四方来大客栈开怀畅饮了一个晚上,得到了暂时的放松。
宋瑞龙吃过早饭以后,来到县令办公房的时候,苏仙容等人已经在那里开始整理案卷了。
宋瑞龙的眼睛一闪,就看到苏仙容拿着一张纸向他走了过来。
苏仙容把那张纸交给宋瑞龙,嘴里说着:“宋大哥,安定路飞云巷三十八号房的郑成状告安定路三十七号房的张秀生,说张秀生和他的儿媳通奸,并且把他的儿媳给拐走了。证据是一块珊瑚扇坠。”
苏仙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把手中的珊瑚扇坠交到了宋瑞龙的手中。
宋瑞龙把那个状子看了一遍,又听苏仙容把案子说了一遍,心中对案情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他的眼睛盯着苏仙容的脸,道:“你怎么看?”
苏仙容道:“我已经把告状的人暂时安排在了会客大厅,只等大人发话了。”
宋瑞龙把状子递给柳天雄,道:“柳师爷,这个案子,我看就有你和碧箫负责查办。我们这次不在公堂上审理,涉及到什么人的话,你们可以把疑犯带回衙门,在审问房审问。”
柳天雄就好像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道:“大人,这写口供,我在行,抓个人也行,可是大人要是让我审案子,只怕不行。万一审错了,那怎么办?”
宋瑞龙道:“你把案子审理的进度还有疑点都要写清楚给我看,我同意了才能结案,所以,你尽管和碧箫放心大胆的去干。错了,我为你们担着。”
柳天雄苦笑道:“那好吧!”
宋瑞龙看着铁冲和沈静,笑着说:“铁捕头,沈捕头,经过这几起案子的审理,我觉得你们两个配合的非常的好,所以,你们也有单独审案的能力,如果有什么案子的话,我也会让你们参与审案的。”
铁冲和沈静很严肃的说:“谢大人对我们的信任。”
宋瑞龙扭头看了一眼苏仙容道:“我和容容一组,以后若是有几个案子一起发的话,我们就按照今天的分工,每组负责一个案子。还有,对一些涉案不大的人,在那人的家中了解一下情况就行。如果是涉案较大的人,可以带到县衙的审问房审问。对一些基本可以确定的重大嫌疑人,可以当场抓捕。大家都明白了吗?”
宋瑞龙提高了桑音说道。
“明白了!”
铁冲的声音最大。
柳天雄和魏碧箫两个人领了任务以后,就来到了会客大厅。
会客大厅内的环境很优雅,四处一尘不染,可是郑成在一张桌子旁却坐的一点都不舒服,那里就好像有一盆火在燃烧。
郑成的身材比较高大,手臂很粗,脑袋很大,眼睛却炯炯有神。
柳天雄和魏碧箫先后走到郑成的旁边,坐下之后,柳天雄很客气的说道:“郑成,你的状子,我们大人已经看过了。大人把你的案子交给了我们二人负责,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再想一想,除了那张状子上写的情况以外,还有没有别的细节?”
郑成想了想,道:“哦,差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小民是听小民的夫人说的。”
魏碧箫道:“没关系的,你说出来,我们听听,也许对这个案子有帮助。”
郑成有些不耐烦了道:“我说二位公差,这张秀生的手中有小民的儿媳的扇坠,肯定是小民的儿媳送给张秀生的定情信物,就算他们没有通奸,那我儿媳的失踪也一定和张秀生有关。你们应该把张秀生抓来仔细的问问,问他把小民的儿媳藏到什么地方了。”
魏碧箫把手拍在桌子上,瞪着眼睛道:“你急什么?我们不把案情弄清楚了,怎么知道你的儿媳就是被张秀生拐走了?那个珊瑚扇坠也许是张秀生在什么地方捡到的,你怎么就能肯定那个扇坠是你的儿媳送给张秀生的定情信物呢?”
柳天雄看着魏碧箫道:“碧箫,我们现在是在了解案情,不是吵架。”柳天雄扭头看着郑成,道:“你要是还想让我们帮你找回儿媳的话,就请你好好说话,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否则,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找到你的儿媳。”
郑成无奈的说:“嗨!事情还得从小民的两个扇坠说起。小民的手上有两个扇坠,一个是珊瑚扇坠,就是小民的媳妇送给张秀生的那个。一个是和田玉扇坠。这两块扇坠曾经都是小民的至宝,每天出门必定戴在扇子上,小民的人缘特好,走到哪里都会有人问这扇坠的来历和价钱,小民都会给他们说说。所以认识小民的扇坠的人很多。”
第二百六十五章你儿子为何不来报案
郑成在说到自己的扇坠的时候,是眉飞色舞,非常的激动,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报案人。
柳天雄提醒他一下道:“郑成,关于这扇坠的事情,你有时间了再说,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珊瑚扇坠怎么会到了你的儿媳妇的手中的?”
“哦”郑成从自我陶醉中醒过来,道:“那两个扇坠都是小民送给儿媳妇刘亚红的,当时是当做婚礼送的,那刘亚红也十分的激动。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把小民送给她的结婚礼物送给张秀生这个畜生,实在是可恨!”
魏碧箫有些生气的看着郑成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珊瑚扇坠就是你的儿媳送给张秀生的?难道是你亲眼看到了?”
郑成一愣,道:“这…小民倒是没有亲眼所见,可是小民问过张秀生了。那张秀才说这个珊瑚扇坠并不是他的,他是从自己书房的书架上找到的。”郑成的样子十分的难看,“这话谁听了会相信呀?他家的书架上怎么可能会有我儿媳的珊瑚扇坠呢?除非是有人把扇坠放到郑成家的书架上的。或者根本就是那张秀生在胡说八道,以小民看,这扇坠八成就是小民的儿媳送给张秀生的定情信物。两位差人,你们赶紧把张秀生抓到大堂上,一问便知实情。他要是不说,就动用大刑,看他招是不招。”
魏碧箫瞪着郑成道:“你果然是杀猪的,一点慈善之心都没有。那张秀生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何如此的恨他?还有。你的儿媳和那张秀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为何你的儿子不来告状,要你这个做父亲的来呢?”
郑成叹息一声道:“嗨!还不是小民那儿子太不争气了,太没用了。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平时杀个猪那倒是个好样的,一刀就能把猪给杀死,可是他整天就知道去喝酒赌博,听说他的媳妇和张秀生有不正当的关系,他当晚就和刘亚红大吵了一架,还骂刘亚红是不守妇道的臭女人,要她去死。那刘亚红死活不承认自己和张秀生有那种关系,只是一个劲的在屋内哭。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小民问她那珊瑚扇坠和和田玉扇坠的下落,她竟然说三天前就丢了,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了。小民当时就认定是刘亚红把那两个扇坠送给张秀生了,因此,一大早,小民就请了戴秀才写了一张诉状,小民拿着诉状就来到了衙门。”
柳天雄听出了一些门道,不过他还有一些疑问没有弄明白,道:“你说你的儿媳是昨天夜里和你的儿子吵完架之后,第二天不见了,对不对?”
“对对对”郑成不住的点头,“是,是这样的差人。”
柳天雄道:“那本差问你,你的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郑成把手拍打到自己的右腿上,长叹一声道:“嗨,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昨天晚上,他心情郁闷,又喝了个烂醉。小民问他,他的媳妇到哪去了,他连个屁都不会放,躺在床上,只会哼哼唧唧,真像头快被杀死的猪。”
柳天雄心里都想笑,魏碧箫已经笑出声了,心中想着,这郑成还真是的,三句话有两句都不离自己的老本行,他骂自己的儿子是头猪,那他自己岂不是也是一头猪吗?
魏碧箫止住笑道:“郑成,你的儿媳昨天夜里只不过是和你的儿子吵了一架,也许她负气离开了你家,回娘家去了,你为何不先到刘亚红的娘家看看,说不定她就在那里。”
郑成肯定的伸出右手接连摇了几下,说:“不会的。两位差爷有所不知,小民的儿媳并不是从别人家娶过来的,她是童养媳。她在三岁的时候,和一个妇人一起来到了小民的肉铺前,请求小民施舍她一点银子。小民见那小女孩活泼可爱的,就对那名妇人说,你的女儿跟着你,到最后只会饿死,如果我出十两银子买下你的女儿的话,你的女儿就可以活,你自己也可以活下去。那名妇女想了想,到最后还是同意了。所以,这刘亚红是小民买的童养媳,她根本就没有家,她的母亲也许在十八年前就死了。”
魏碧箫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好,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我们现在还要到张秀生的家中了解一点情况,总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郑成有些激动的说:“差人,为何不把那张秀生抓到大堂上过堂。只要一过堂,一用刑,小民不信他不招。”
柳天雄生气的瞪着郑成道:“你到底是来让我们帮助你查明真相的,还是有意诬陷张秀生?本差告诉你,你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把那张秀生上了刑,不但我们脱不了干系,你自己也难逃诬陷罪。哼!”
郑成无奈的说:“这……这……差人不把张秀生过堂,那小民儿媳妇被拐的案子……”
柳天雄道:“本差刚刚说过了,我们会去查的。要是没有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宋瑞龙看到柳天雄和魏碧箫走出了会客大厅,他才从一个角门处走了出来。
苏仙容从宋瑞龙的右侧走出来,道:“你说师爷和碧箫能不能把这个案子破了?”
宋瑞龙笑笑道:“如果这个案子仅仅是郑成的儿媳失踪的话,那么,我相信柳师爷和碧箫通过抽丝剥茧,到最后一定可以找出刘亚红,可是,假如这个案子里面还有其它的案子,只怕就不好说了。”
苏仙容道:“不过,刚刚,我看他们问案的方法,虽然有些不熟练的地方,但是到最后还是问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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